廖光明擺擺手,“先不用,我們只是準備初步踏勘一下,如果有什么情況再說。”
劉軒瑋點頭。我們便告辭出來。劉曉翾對這里很熟悉了,一直把我們帶到了后院。
我看到那棟新建的大樓,比前面的門診大樓還要高大,而且更是氣派。只是因為周圍都沒有人行走。顯得格外蕭條。
在樓門口散落著一些建筑材料,還有很多病床散放在那里……
看的出來,這大樓應該是剛剛竣工不長時間。建筑材料還沒來得及清理走,這些購置的病床也沒來得及完全放置進去。
我心想。院方也是太急了,這種情況就急著讓病人入住,可見也真是見錢眼開啊。即便是那么有錢的家族,依然對錢有著沒有底限的追求和貪婪。
原本我不想讓劉曉翾跟著進去,畢竟這住院大樓里出過靈異事件,而劉曉翾被鬼上過身。一般來說被鬼上過身的人,很容易再次遇到鬼魂的青睞。
但是劉曉翾堅持進去,而廖光明也說現在是白天,我們也只是初步踏勘,并沒有什么實際的行動,進去也沒什么問題。
我點點頭,四個人來到那住院大樓的門前。
那大樓的樓門并沒有上鎖,不知道是平時就不鎖,還是為了給我們提供方便特意留的門。
我們推開樓門,迎面就感覺到一絲陰冷。涼風襲面,每個人都打了個哆嗦。
這是正常現象,整棟大樓里面沒有人在,而且很空曠。閑置時間久了,自然會顯得陰森,而且最主要的是,我聽說這棟大樓在建成之后,并沒有經過凈宅。
之所以需要凈宅,是因為在新樓或者是新房還沒有建成的時候,多半會被過路的鬼魂或者是沒辦法投胎的游魂看中,并住進來。
而等新樓或者新房建成之后,就需要一個落成典禮之類的儀式來通知暫住的鬼魂,說這里的主人要住進來了,請他們到別處去安身。
這個步驟在農村一般都叫“上梁”。上梁在農村來說,算是一個比較大的日子。會擺上席面,邀請十里八村的鄰里鄉親來吃上一頓,當然也收一些禮錢。儀式越隆重越好,一方面是攢個人氣,另外也是通告過路暫住的小鬼。
一般來說,如果程序得當,心里虔誠,舉止恭正,儀式過后鬼魂是不會賴著不走的。
儀式過后,通常還需要凈宅。需要的東西有五谷糧,再加上一把粗鹽、粗朱砂若干,還要準備新的笤帚一把,這種笤帚絕對不能用那種機器加工出來的塑料絲的,一定要用老式手工用高粱糜子扎制的那種。
凈宅的時候要選擇在午時,先將五谷糧和粗鹽朱砂揚撒在每個房間里,要把所有的房間全部打到。然后開門開窗放風,最好是靜置七天之后,再用新笤帚將那些五谷、粗鹽和朱砂全部清掃干凈倒掉。最后門前倒清水三碗,恭送鬼魂別處安身。
如果在七天前凈宅的時候,在房間的門口撒上石灰粉,如果真的有鬼魂住進來。七天之后就會發現石灰粉上有腳印。
但是這個凈宅的道士或者方士不會主動去做,總之不管有鬼沒鬼,所有的房間最好都走一邊凈宅的程序。
經過凈宅的房間,由于風水得到了改善,鬼魂離去也會帶走一部分污穢之氣,所以住進來會感覺到體泰身暖,舒暢通順。
而這住院大樓,一進來就感覺到陰森濕冷,顯然缺少了凈宅的程序。不知道是沒有人告訴院方,還是因為這里的房間太多,凈宅起來太過繁瑣的原因。
我們往那住院大樓里走,我問廖光明:“你說這里鬧鬼,是因為沒有凈宅的原因嗎?”
廖光明搖搖頭,“我看不太像。凈宅也只能請走那些沒有什么法力的孤魂野鬼。從這里發生事件的情況看,似乎跟勾魂有關。這可不是幾個尋常小鬼能做的到的。”
“勾魂的會是地府的陰差嗎?”張真仁問道。
“絕對不是。”廖光明斬釘截鐵地說道,“地府的規矩森嚴,看到勾魂的我聽說是一個病人。雖然他生病期間,由于體弱氣衰,的確是可以看到一些臟東西。但是地府勾魂的話,是絕對不會讓平常的人看到的。所以我懷疑,這些都是這大樓里的小鬼搞的。”
我們邊說邊往里走,整個大樓空蕩蕩的,只有我們幾個人走進來。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是依然感覺到很瘆人。
我們幾個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樓里顯得格外清晰和明顯。
就在我們幾個往里面走的時候,我突然就又有了那種感覺。似乎在我們的背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那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感覺到了。而且每次到了最后,都得到了驗證。
所以我對我自己的第六感非常相信,而其他人似乎并沒有留意。
我拖在四個人的最后面,走著走著,突然回頭看去。
不出所料,我并沒有看到什么人。只是看到后面有我們四個人的影子,因為在正前方有一個吊燈,將我們幾個人的影子拖到了地上。
廖光明發現我拖到后面,回身問我,“怎么了?”
我搖搖頭,發現在我們剛剛路過的地方,有一部電梯。我不禁起疑,難道剛剛在暗中觀察我們的,躲進了電梯了?
應該不會啊,電梯開合也是有聲音的啊。我們幾個走進來,除了腳步聲和我們自己的說話聲,并沒有其他聲音出現。
廖光明見我對著電梯發呆,也就帶著我們走到了電梯前面。
張真仁說道:“這醫院也真是有錢。既然都沒人住院了,這里干嘛還通著電。這電梯還開通著,這不是浪費錢呢嗎?”
我看到那電梯的顯示屏,顯示電梯正停在一樓。
這時張真仁突然就點上了那電梯的上行鍵。
這一下,我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而那電梯的門也慢慢地打開了,里面并沒有人。
張真仁看著我說道:“大哥,怎么了?打開電梯你也害怕,你是不是害怕里面出現一個白衣女鬼啊,哈哈……”
劉曉翾氣的瞪了張真仁一眼,“你能不能別胡說。說的怪瘆人的。”
廖光明走進電梯看了看,又走出來,說道:“這大樓一共十層,地下還有兩層。規模可真不小啊,這十層樓不會都是病房吧?”
劉曉翾說道:“應該不都是病房。”
廖光明點點頭,領著我們在一層和二層轉了兩圈,并沒有什么發現,便揮了揮手,“走吧。”
劉曉翾問道:“這就走啦?還有那么多層沒去呢?”
廖光明搖頭說道:“都是大同小異。這個時候去看,什么都不會發現。有這工夫還不如直接找醫院的人問個清楚。”
我們再回去找劉軒瑋的時候,發現他已經離開了。但是他安排了一個醫院的人接待我們。
那人也是個小伙,叫吳巖。看著年紀不大,但是自稱在醫院呆了十來年了。但是吳巖并不是醫生,只是在后勤工作,所以對醫院的情況基本都了解。
這樣也好,面對那個劉軒瑋,我總感覺有些放不開,感覺他牛哄哄的。
我們又詳細地問了一下吳巖,關于那座住院大樓的事。
吳巖說的也跟我們聽說的差不多。我又問他,除了死的那兩個人,醫院還有其他異常沒有?
吳巖想了想,說道:“要說異常,我們醫院原來治療骨疾,基本上是手到病除。但是最近的一些病例,看著很簡單的骨病,但是卻怎么都醫不好,眼看就要好了,卻突然又嚴重了。再加上鬧鬼,所以我們醫院這段時期的聲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廖光明一愣,“這種情況持續多少時間了?”
“大概有將近半年時間了吧。”吳巖回答道。
“小伙我問你,那個住院大樓,里面既然都沒有病人了,你們為什么還通著電,我看電梯還開著呢。”張真仁問道。
“哦,是這樣。那棟大樓里還有不少我們醫院的設施,這些設施都是需要通電的。而且雖然里面沒有病人了,但是我們醫護人員有時候也是需要進去的,所以電梯也一直沒停。”
我一愣,“你是說,那棟大樓里還有其他的人?”
吳巖點點頭,“是。但是那里不是鬧鬼嗎?我們也只敢在白天過去,而且也是去了做完工作就回來。”
“那里有什么設施,還需要通電?”廖光明問道。
“地下二層,有個停尸間。還有三樓,有個冷藏室,主要是藥品的庫房。還有精.子庫,還有……”吳巖如數家珍地說了起來。
“你等等。”廖光明突然打斷了他,“你是說,那樓里還有停尸間,還有尸體?”
“有啊。我們醫院不是以骨科著稱嗎?所以有一些交通肇事或者是跳樓自殺的人都被送來我們醫院搶救,而這些人有的送到之后就已經死了。有的沒搶救過來死掉了。有很多外地人被車撞了,需要等待家屬來認尸。還有那種自殺跳樓的,也需要等待進一步的尸檢,所以這些尸體就被暫時存放在醫院的停尸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