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們對話專業(yè)性好強,很多詞我都難窺其意,不知師承……”安言剛想問,臥室的門被推開了,小花花跑了出來。
“推出來了?”鹿鳴放下手中的茶壺,急切的問道。
小花花往沙發(fā)上一坐,找了一個比較舒適的位置,攤開一張紙,一本正經(jīng)的對鹿鳴說著:“推出來了,你的那個朋友現(xiàn)在魂釘西北方,必須在今天下午五點之前解救出來,要不然他的命格就會變的很糟,好像有種力量束縛著他,他根本脫不了身,那附近好像有奴魂的東西。”
“西北方?”鹿鳴默念,西北方不就是那個小區(qū)的位置么?看樣子丁向前還被困在那里了,小區(qū)里有奴魂的東西?不可能吧?鹿鳴心里回想那天自己看小區(qū)周圍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以奴魂的材料啊!難道自己沒有看仔細?
安言見鹿鳴苦苦思索,一屋子三個人誰都不說話,只有鐘表的“咔嚓”聲作響,安言實在受不了這般安靜,便小聲提醒了一句,順便刷了一點存在感,安言說道:“你看……有啥,我能幫上忙的不?”
鹿鳴應聲轉臉一瞧,對了,怎么把他給忘記了,安言不是在那小區(qū)里干了好幾年么?他肯定知道的比我多,為什么不問問他呢?
“安言,你在小區(qū)里干了這么多年,有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建筑是和小區(qū)的建設風格不太搭調(diào)的?”鹿鳴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直接說術語安言又聽不懂,只好很尷尬的比劃著,大致的形容了一下。
“建筑和小區(qū)不符的?”安言聽的有點蒙。
“也可能是很小的東西,總之和小區(qū)的規(guī)劃不一樣。”鹿鳴也有點詞窮,形容的很笨拙。
“那個,鳴鳴哥,知道你一開始沒好好學,我就提醒你一下,我沒駁你面子哦~漢白玉……”小花花聽不下去了,托著下巴提醒鹿鳴。
沒等鹿鳴接下來話茬呢,安言先搶在前面了,安言說:“你是說漢白玉材質的東西?”
“對對對,漢白玉的,體積或個頭都不會太大,形狀不定,小區(qū)之內(nèi)有沒有?”鹿鳴確認道。
“你這樣說我就記起來了,是有一塊漢白玉材質的柱子,插在小區(qū)里一顆樹的旁邊了,說是給這棵樹做的身份牌,怎么了?難不成是那柱子的問題?不可能吧?”安言一邊回憶一邊說,偶爾用小拇指撓撓自己的眉毛邊,受人太關注了,反而顯得不自在了。
鹿鳴還沒等安言把話說完,雙掌一拍,立刻敲定主意一般,放下茶壺就要起身,同時朝安言使著眼色,兩人迅速朝屋外走去,鹿鳴走的更加匆忙,幾乎是跑著出門的,隨口甩下一句話:“花花,幫我看好那個床上的朋友,我們?nèi)トゾ突兀 ?
“鳴鳴哥,你,你千萬別忘了我的奧利奧啊!要一大箱!你答應了的!”小花花尾隨著跑出門大喊道。
出家門之后,兩個人以百米十二秒的速度,飛速的奔出了小區(qū),安言速度上一點沒落下,緊跟在鹿鳴身后,雖然此刻自己還處于不明真相的階段,但看到鹿鳴這般焦急興許是真有事兒,自己也跟著去吧,順便長長見識,目前的首要任務是趕緊去幫鹿鳴攔一輛出租車。
安言站在路邊抬眼望去,一輛出租的影子都沒見著,全是清一色的私家車!也難怪,這片的住戶哪一家沒個幾輛車啊?小區(qū)里都堆不下了,全停在外面。安言正撓腦袋呢,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忽然在自己身邊停下了,倒是嚇了安言一大跳,他趕緊朝后退了幾步,嘴里不自主的喊道:“草,我可不是碰瓷的啊,你開車咋不長眼吶?”
車窗落了下來,打車內(nèi)露出半個腦袋,是鹿鳴。鹿鳴說道:“安言,你碰鳥的瓷兒啊?是我,你趕快上車,咱們趕時間!”
“好,好!”安言答應著,繞了個圈上車之后,車門還沒帶上呢,鹿鳴便一腳油門踩到底,車身打著滑的飄了幾下,隨即絕塵而去!
隨著慣性,安言一頭扎進了車內(nèi)!路上車流眾多,鹿鳴也不管避讓不避讓了,見縫就鉆,黃燈不滅就強行過路,死按著喇叭猛勁兒往前沖,車外面全是一片叫罵聲,什么臟詞都有。
“草泥馬!你趕著去投胎啊?”
“娘西皮!會不會開車啊?”
“馬勒戈壁的,小子,我記住你車牌號了,你等著!”之類的辱罵聲,連綿不絕,還有的司機大罵著下車之后還嫌不過癮,掄圓了膀子朝著車后窗就扔過來一瓶子脈動,砸在車窗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玻璃眼瞧著差點就碎了!
“砸,你砸,你媽的,老子買玻璃險了!草他哥來的!這群人都是什么素質?”鹿鳴在車里也罵,雖然別人并聽不見,自己也就圖個嘴上痛苦,感覺有點自欺欺人。索性耳不聽為靜,伸手打開了音響,把音樂聲擰到了暴大!
這低音炮“噔噔噔”的,震得安言也是心驚肉跳的,就看見鹿鳴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是在跟著唱,可就是聽不見他的聲音,這車速都一百多邁了,安言覺得挺瘆人,再一看車標,我的娘來,更瘆人!東風日產(chǎn),尼桑?倭國車?吞了口唾液,安言趕緊哆嗦著手,心想我還是先系上安全帶吧,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十五分鐘,嶗山區(qū)到四方區(qū),闖的紅燈估計都夠安言半月工資了,安言坐在車上也被鹿鳴晃悠的夠嗆,本來不暈車的都差點給晃吐了,來到小區(qū)門口,安言扶著車屁股緩了好幾分鐘才算過來,雙眼都不會眨了,一直盯著前方,嘴里嘟囔著一句話:“太……太刺激了!”
“安言,我車技怎么樣?犀利吧?”
“太……太刺激了!”
“行啦,我知道啦!我過去買點東西,你幫我看著車,我馬上回來。”
“太……太刺激了!”
太陽偏西,空氣沉悶,鹿鳴打超市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四點鐘了。小跑到自己車前,瞧見安言正坐在自己車里,半敞著一扇車門,一只腳伸在外面,將座椅調(diào)節(jié)的靠后了一點,仰在車內(nèi)正聽歌呢,瞇著一雙眼睛,雙手在盤在腹部,兩個大拇指隨著節(jié)奏不停的打著節(jié)拍,似乎挺享受的樣子。
鹿鳴嘆息一聲,用手忙拍著車頂,嘴里大喊:“哎哎哎,別睡了我說,下班了!”
安言一聽喊聲,趕忙坐起身來,單手揉著雙眼,滿懷歉意的說道:“見你許久不來,小咪了一會兒,別介意哈。”
“好了,別廢話了,快帶我去找那根漢白玉身份牌,你說的,還記得么?”鹿鳴詢問道。
“記得記得,快跟我來吧。”安言鉆出車后,帶上車門一邊沖鹿鳴說,一邊走在前面給其帶路。走的路上,安言不停回頭看到鹿鳴,納悶的問他,你這是買的什么玩意兒,大包小包的?怎么還有山楂罐頭?
“哦,這都是救人用的,山楂罐頭是買給你吃的。”正說著,鹿鳴掏出了那瓶子山楂罐頭,瓶子還不小呢,便遞給了安言擺手讓他吃掉。
“你……你是讓我現(xiàn)在就吃?”捧在手里還挺沉的,安言問道。
“嗯,快吃吧,別問了,一會兒我還要用空瓶子呢。”鹿鳴一邊低頭掏塑料袋里的東西,一邊說道。
咳!我還以為是……感情是這樣,那就吃吧,反正是免費的,省自己錢還不是好事兒?安言擰開蓋子就往嘴里灌,這前兒正說自己口渴呢。
進入小區(qū)之后,又朝前走了數(shù)十步,在快臨近我要買的那棟樓跟前,安言出聲了,他挺沒出息的,嘴里賽滿了山楂,撐的嘴巴都說不出話來了,只好不停“嗯嗯嗯”提醒著鹿鳴,表示地方到了,然后騰出一只手指向一棵樹下。
果不其然,距離那棵樹半米的位置,插著一根漢白玉的圓柱。看后鹿鳴心里一輕,趕緊小跑了兩步來到那根柱子跟前,蹲下身子用心觀察,看顏色的確是漢白玉材質的,沒錯,找到了就好,找到了病因,丁向前就有救了!
這根漢白玉柱露出地表大約半米,粗細差不多與成年女性手臂相當,摸上去并不細滑,反而還有些……扎手?怎么會扎手?鹿鳴有點納悶,再仔細打量之下,發(fā)現(xiàn)這漢白玉的圓柱表面沾有一層極為薄弱的玻璃粉末,正好可以反射陽光,處在日頭下,換個位置瞧這柱子,顯得亮晶晶的,煞是漂亮!
漢白玉石柱埋入地表的位置,柱身外面纏上了一圈麻繩,麻繩都有拇指粗細,數(shù)了數(shù)圈數(shù),一共疊了六層,因為時日久遠,已經(jīng)些許破損,柱身盤麻繩,這是什么意思?鹿鳴看的隱約有點不解,便忍不住在手里墊上一層紙巾,用力去掰了幾下那根石柱,埋的還挺深呢,使了這么大勁竟然紋絲不動。
安言在旁邊光顧著吃了,將一大罐罐頭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半瓶子汁水,也是實在喝不下去了,便隨手倒在了草坪上,將空瓶子擺在鹿鳴腳邊之后,安言不停的打著飽嗝,下意識給自己松了松褲腰帶,肚子太滿了,也不敢蹲下,只能站著問鹿鳴:“你那哥們不會是這玩意兒弄的吧?這柱子在這小區(qū)里埋了好幾年了,要出事兒也不會等到今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