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你沒死,你真的沒死!”熟悉的聲音從那軟乎乎的一團里傳出來,陳晨愣了又愣,然后身后的助理就打算扯開卻被陳晨制止住。
陳晨緩緩地摘下道具,熟悉的哭聲變得更加強烈,看到那張往日眷戀的臉,他頓住了。
“陳晨,你……”兮然冷靜了一些后說。“你該不是失憶了吧?”
陳晨卻笑了,然后一把推開兮然,兮然就跌倒在地。這一系列的動作沒有任何柔情,而是徹骨的憎恨。“安兮然,你這是再度為了吸引我的注意是不是?”
看來他并沒有失憶,只是似乎誤會了什么。兮然被小書拉起來,小書有些生氣地看著陳晨,然后說。“你這個人怎么這個樣子!”
陳晨冷眼看了一下小書,邪魅的扯著足夠讓女人沉醉的嘴角說。“這是她欠我的。”
兮然瞪大了眼睛看著陳晨,甩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我這是在做惡夢吧,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陳晨怎么會推開我?而且是這樣的惡狠狠地推開我?
“安兮然,別再擺出這樣楚楚可憐的表情,我不會再動容。”陳晨冷冰冰地話語和兮然認識的陳晨一點都不一樣,是那么陌生和決絕。爾后陳晨從口袋里掏出了什么又拿筆勾畫了一下就拉起兮然的手將它塞給兮然,見兮然看都沒看,他又說。“你還想要什么?”
兮然定眼看著陳晨,抬起手將手中的東西撕碎,她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就那么撕掉了。一旁的助理和身后的小書都愣住了,只有陳晨云淡風輕地看著兮然接下來的動作。
“陳晨,你沒死,我很開心,可是我現在寧愿你失憶。對不起,我不該沖動地出現在你身前。請你忘記關于我的一切,就是我最想要的。”兮然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兮然說完就像柳條般搖曳著準備回去工作卻被陳晨拉住,然后迅速地一個轉身將兮然攬入懷中。慌亂中一個濕熱的東西觸碰了兮然的嘴唇,爾后戲虐版地狠狠咬破兮然的嘴唇。
兮然痛呼地推開陳晨,想也不想就扇了他一個耳光。現場所有的人都被這樣的響聲吸引過來,兮然被這樣的注視關照得臉紅了起來。陳晨見狀卻笑了,他抱起雙拳嬉笑般地看著她,然后說。“安兮然,把你欠我的東西還回來我就試著忘記,怎么樣?”
“好啊,我欠你的我會加倍的奉還。”兮然皺著眉頭不去看他,這樣的陳晨讓她難過。
陳晨走近了幾步,吹著溫熱的氣息緊逼兮然的面前,然后低下頭在兮然耳邊說。“你欠我一顆心。”
兮然楞了一下,推開了陳晨。危險的氣息遠離后,兮然喘著粗氣說。“你殺了我吧!”
陳晨輕撫上兮然的臉頰,順勢而下握住了兮然的脖頸。小書剛想制止卻又被助理拉住,然后陳晨蠱惑般地看著兮然說。“放心,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陳晨說完就轉身和助理離開,兮然像一個破布娃娃般蹲下來。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心痛得快要抽搐起來。
“兮然,你還好么?”小書本想安慰她的,可是兮然卻推開了小書說。“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吧,那個瘋子指不定會對你做出什么。”
小書堅定地說:“兮然,我不怕。”
兮然站起來說,“我怕。”
兮然看著平安夜的街道上那些在一起的情侶甜蜜地說著情話,竟然覺得刺痛起來。雪花落在兮然的頭發上融化后仿若閃爍的晨星,身后的小書看著那個落寞的身影有些心痛。
“總裁,那個女人……”助理弱弱的說。
“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你知道怎么做吧!”陳晨拉上車窗,卻在馬路對面看到了讓他惱怒的畫面。“然后你幫我查一下,剛剛那個叫小書的人到底是誰。”
安兮然的名字就出現在了各大網站和報刊等媒介中,人們并不是好奇這位名叫安兮然的女孩子,而是因為她不僅僅和陳氏的董事長有著說不清的關系,而且還和威斯特萊集團的亞洲區總裁林聲是發小并且有人拍到去年二人在s市旅行時親密的照片。
兮然看到那些報到都覺得是自己被人跟蹤過,消息第一時間還不是她自己看到的,而是邢有樂那家伙大早上就撥電話將這個噩耗通知給兮然。
邢有樂真不愧是學播音的,那一嘴流利的普通話瞬間就炮轟了兮然的神經。“安兮然,你在聽么?”見兮然許久都沒有反映,邢有樂有些不安地問道。
“我在。”兮然應聲后嘆了一口氣接著說。“有樂,陳晨變了……”兮然突然抽泣了起來,搞得對面的邢有樂抓狂卻無能為力。
兮然那日不敢出宿舍,只能躲在被窩里躲避那些風波。有幸室友都是不錯的人,將兮然保護得很好。不過還是有一些不好的風聲傳到了兮然耳里,關于兮然的小說成功竟然也被認為是托了那二位少爺的關系。
你不曾知道我的成功經歷過了什么,只看到我幸運地站在那高處。兮然混亂的腦子就像離不開的毛線團,手機開了防火墻才能不被打擾。
第二日,本以為這種生活會越演越烈卻讓人大失所望。關于兮然的新聞就像沒有過似的,在人間蒸發得干凈。兮然一想,能夠做出這樣事情的人除了陳晨絕非二人。
但是她似乎忘了,這件事還有一個人,林聲。
元旦放假,兮然沒有回家。學校有機會帶著學生去參加市里的元旦晚會,兮然想想這些天都沒有出屋趁著天黑就去看看。不是初次參加這樣的晚會,沒有了過往的新鮮感,其實也就是去現場感受氛圍。
因為是學校帶隊,所以很早就入座了。兮然靠在室友的肩膀上聽她們少女間的瑣碎,眼睛卻呆滯地看著舞臺上的裝飾。
晚上7點三刻左右,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演播廳的內部入口。今日的他穿著深灰色的風衣,英俊的臉上帶著職業的微笑和一些不認識的人握手。然后余光清掃一下后面的觀眾席就隨著一旁的工作人員入座。
“他怎么會來這里?”兮然微愣片刻就釋然。像他那樣的人物多半不是為了觀賞節目而是有機會和更多的企業家和政府要員見面。心揪成一團,有些不安地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攝影師做最后的調整,由于舞臺是LED的背景屏幕,鏡頭從觀眾席掃過一下。
到了陳晨那里頓了一下,爾后兮然就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兮然,這不是你……”室友拍著兮然只見兮然一直在咳嗽就不再問下去。
待兮然緩了緩,清了清嗓子后說。“我和他現在沒有關系。”
室友才不信的眼神讓兮然也覺得做賊心虛,如果真的沒有任何關系就好了,他們不僅有關系,而且關系很深,類似于仇人的那種吧?
晚會準時在八點開始,兮然已經沒有觀看節目的心情,只覺得快點離開這里最好。無非一些明星陣容和勁歌熱舞,這些東西想必陳晨也是覺得無味。大概到了晚會的后半部分,主持人上臺開始宣讀年度市區影響人物。有勞動模范,有機關要員,也有企業家。
而像陳氏這樣每年交給國家的稅費就足夠小老百姓幾輩子享用的企業,也必然會進入頒獎名單中。陳晨的名字出現時,室友撇了一眼兮然,兮然看得很淡定似乎真和她無關似的,其實兮然不過是強裝鎮定。
女主持人也是一未婚女青年,見到陳晨這樣年輕又有為的企業家自是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快步移到陳晨身邊,然后熱絡地開始開起陳晨的玩笑。“陳董不僅能賺錢,據說陳董的桃花運也很旺,前些日子有些報道關于您的,你可知道?”
陳晨點點頭,廢話,這可是我故意散播出去的。陳晨內心想著,就見主持人乘勝追擊接著問道,“那陳董對這件事情有什么可以向大家透露的呢?其實我想大家一定很想問那個女孩究竟是和陳董什么關系。”
主持人問到這里就見臺下的觀眾都開始熱議起來,編導剛想插播一段廣告來控制局面,卻見陳晨拿起話筒說。“感謝大家對鄙人私生活的關心,可是我更希望大家將精力放到對我們企業上,而至于我的私生活,我想大家也都知道,就目前為止,我依然還是單身。”
陳晨的話似乎是回答,卻又沒有回答什么,兮然剛放下心卻見臺下一名記者追問道。“有諸多資料說有一個女孩是當年陳董造成交通事故導致您現在的手臂還有舊疾的元兇,另外關于威斯特萊集團的亞洲區總裁林聲先生是這個女孩的發小并有人提供二人去年在一起游歷的照片。這些不免讓人懷疑您準備開拓傳媒娛樂業與威斯特萊的亞洲區總裁林聲先生有著什么私人恩怨?”
其實這件事,兮然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