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和郭嘉被關起來的當天,冥鋒就購來了所有工具和材料,燕都這么龐大,湊足這些東西小菜一碟。
郭嘉有模有樣的整理材料,冥鋒看了一會,便深感無趣,退到了門前看守。而很快,天色已黑,蕭銳和郭嘉吃過晚飯,便在地上打好地鋪席地而睡。
冥鋒也在隔壁休息,不過院中加大的守衛(wèi),足足二十多人,而且三個時辰就換一次人,蕭銳和郭嘉還是無法逃出去。
郭嘉壓低自己的聲音,道:“殿下,我根本不會煉丹,而這個冥鋒又是聰明之人,我怕明后兩日就會露餡,所以我們需要盡量配置出更多的火藥!”
蕭銳一喜,問道:“奉孝你懂得火藥的配置方法?”
郭嘉點點頭,笑道:“殿下忘了嗎?之前在國都時,我常去虎賁閣,耳濡目染之下也掌握了一些技巧。雖然配置出來的威力不如我義兄的強大,但是大量配置,量大的話,也具有較強的攻擊力。另外,元芳和典韋明白我刻意拿出黑火藥的意圖,相信他們會告訴燕玲瓏,燕玲瓏會派人調(diào)查燕都的各個藥鋪,雖然冥鋒很小心和謹慎,但我故意寫那么多材料,便是寄希望于他派出去的人會有疏漏,被元芳他們查到貓膩!”
“明后日...”蕭銳念叨這個時間點,后日上午,蕭銳就在燕都待夠了十五天,便能獲得一次降臨的機會,雖然說降臨是隨機降臨,但對此時的蕭銳而言,也不失為一種自救的途徑。
“那就盡量拖延時間!并且想辦法自救!”蕭銳低聲說完,兩人怕隔墻有耳,所以便沒有再聊,而是早早睡下。
次日一早,蕭銳和郭嘉早早起來,開始配置黑火藥。
冥鋒依舊守在門外,他看著兩人正在研磨那些材料,并沒有使用藥爐,他總感覺哪里不對勁,細想下來,但又想不出來。
到了下午,冥鋒才意識到不對勁在哪里!
這兩個人根本不像是會煉丹的模樣啊,雖然看似有板有眼,卻和其他煉丹師的手法完全不同,他們似乎只是在配置那種黑色粉末,配置那么多有何用處?
“你們?yōu)楹芜€不煉丹?配置這么多粉末干什么?”冥鋒問道。
蕭銳心中一突,果然引起了對方的警覺。郭嘉充分發(fā)揮他頂級演技,沒好氣說道:“你懂煉丹嗎?工具善其事必先利器,我所煉制的靈丹成功率極低,所以需要配置很多材料,這樣才能不停斷的一直煉丹,一鼓作氣。我若煉制失敗重新配置材料,會打擊我的信心的,你明白?”
冥鋒雖然心中狐疑,但只是點點頭,隨即出去后,立即叫來一名護衛(wèi),讓他去找來一名煉丹師,他到要看看,這屋內(nèi)的兩人到底懂不懂煉丹!
蕭銳兩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冥鋒的動作,他比預料的還要快,已經(jīng)心生懷疑,現(xiàn)在就去找煉丹師,一旦請來煉丹師,蕭銳和郭嘉兩個李鬼就原形畢露了!
怎么辦?
現(xiàn)在就引爆所有丹藥,逃出去?
蕭銳盤算了一下爆炸力,就算能重創(chuàng)冥鋒和外面的護衛(wèi),但院子外必然還有守衛(wèi),郭嘉不是武者,自己只是二品武者,根本逃不出去!
“殿下,如果我們被揭穿,就立即引爆火藥,你不用管我,確保自己逃出去!”郭嘉鄭重道。
蕭銳卻搖了搖頭,道:“我豈能棄你而去?更何況,我們所呆的這座府邸到底是哪里都不清楚,看建筑規(guī)模,必然也是深府大宅,外面必然也有驍勇守衛(wèi),憑我的武藝很難逃出去!”
郭嘉點點頭,心中暗暗焦急,元芳那里還沒有查到任何消息嗎?
不是沒有查到,而是查到了!
但是查到的消息有限,只知道是幾名護衛(wèi)模樣的男子購買了一些礦石,但是對方是誰并不清楚。沿街詢問,也沒有目擊證人。燕都這么大,沒有鋪天蓋地的監(jiān)控,想要找?guī)讉€買東西的人不亞于大海撈針。
就在這關鍵時刻,白素真匆匆來見燕玲瓏。
白素真聽說蕭銳被燕溪風所擒不知生死,她也心急火燎,這兩日他也用自己的手段追查,平南王韓行幫忙調(diào)查時,查到了一個重要線索。
那名要挾蕭銳和郭嘉的神秘高手,是燕溪風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名叫“冥鋒”,此人身份特殊,是燕溪風外祖父收養(yǎng)的義子,換句話說,燕溪風敢該他一聲小舅!
當年燕溪風的母親去世后,沒過多久外祖父也病逝,而這個冥鋒也銷聲匿跡不知所蹤。
燕玲瓏得到這個消息,立即追查燕溪風外祖父那一脈的人,立即得知現(xiàn)在的國丈府中,燕溪風的外祖母還健在,同時在她身邊還有一個女童,白素真懷疑,這個女童就是冥鋒的女兒!
所以李元芳和典韋立即出動,兩人趁著光天白日蒙面殺入國舅府,直接擒走了女童!
而隨著女童的被擒走,消息火速傳入東宮,燕溪風得知后,暗罵關鍵時候出這種事,很顯然這是燕玲瓏的所為。
燕溪風陷入了猶豫,正在思考該不該告訴冥鋒。
最終,燕溪風還是派人只會了冥鋒一聲。
此時的冥鋒剛等到請來的煉丹師,正準備去看看蕭銳和郭嘉的真假,卻突兀地接到燕溪風送來的口信,自己的女兒竟然被擒走了!
冥鋒雙眼立即赤紅,他哪里還顧得驗明蕭銳和郭嘉的真假,便匆匆離開了府邸,讓其他人嚴密把守這座宅子,并加大的防御。
蕭銳和郭嘉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卻看到冥鋒離開,兩人提起的心松了一口氣。
“看來,是玲瓏公主和元芳他們開始行動了。”郭嘉推算道。
蕭銳點點頭,隨即兩人繼續(xù)配置更多的黑火藥。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冥鋒還未回來,所以兩人也顧不得休息,繼續(xù)配置火藥。
......
冥鋒返回東宮見了燕溪風,聽說是兩個武藝高強的高手擒走了自己閨女,其中一人使用兩只鐵戟,冥鋒立即斷定了典韋的身份。
“此事本王無法幫你!燕玲瓏派人擄走你女兒,是為了要挾你而換蕭銳,但你知道,我是不會換的!”燕溪風道:“本來此事我都不想告訴你的,避免壞了我的大計劃。但看在你為我操勞這么些年,我最終沒忍下心瞞著你。”
“殿下,我懂。我親自去會會那名高手!”冥鋒提劍抱拳,隨即離開了東宮。
離開后,他派人送了一封書信去公主府的。
燕玲瓏看后,信上內(nèi)容只有一段話:“劫人女兒,非君子所為。城外十里坡,一決高低,也定生死!”
典韋看過信后,哈哈一笑,道:“他在嘲笑我!那晚劫持殿下時,我就感受到了戰(zhàn)意!元芳,我去會會他!”
“你要小心!他也是六品高手,不遜色于你!”李元芳囑咐道。
典韋道:“你放心,我會從他口中撬出殿下的關押地。另外如果我沒有回來,就把那女童放了。”
“好!”李元芳鄭重點頭。
典韋哈哈一笑,隨即提著雙戟出府,策馬出城趕去十里坡。
燕玲瓏沒有派人去幫忙,燕溪風讓冥鋒自己來求戰(zhàn),便說明自己想要通過女童要挾冥鋒或者燕溪風都沒有可能。既然要挾不了,那就讓這兩個惺惺相惜的敵人好好打一場吧。
臨近傍晚,典韋趕到了十里坡,看到了靜靜站在那里的冥鋒。
典韋下馬走了過去,兩人目光相對,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彼此的戰(zhàn)意!
“在下冥鋒,請多指教!”
“在下典韋,請多指教!”
兩人互通姓名后,并無過多的言語,兩人無仇無怨,此時決勝負是為了武無第二的理念,是惺惺相惜的對手之情。定生死則是各為其主!為了各自的忠義!
一道風吹落一片樹葉,樹葉飄落而下的剎那,警惕的兩人心照不宣的同時出手。
嗡...
冥鋒手中的寶劍出鞘,宛若一道游龍,攜卷風雨斬向典韋的脖子。
這一劍如同懸壁掛松,劍式刁鉆迅猛,換做旁人必然飲恨,但是典韋可不是旁人!
“來的好!”典韋大喝一聲,右手鐵戟格擋,同時左手鐵戟刺向冥鋒胸膛。
冥鋒則手腕一轉,被格擋住的交鋒旋轉,斬向刺來的鐵戟!
鐺……
劍戟撞擊,猶如驚雷一炸,盡是鐵戈之聲。
“殺!”
兩人退了兩步后再次廝殺一起,戰(zhàn)況陷入焦灼。
一個如同冥界殺手,劍光冷峻而森寒,劍招信手捏來,招招是殺人技。
一個是逐虎過澗的猛士,雙戟威猛而勢強,鐵戟橫掃可力敵千鈞,誰人敢當?
你來我往間,兩人越戰(zhàn)越勇,已經(jīng)戰(zhàn)了幾十回合。
高手過招,勢均力敵時,誰若棋差一招,便會滿盤皆輸,漸漸地,冥鋒落入下乘。
典韋戰(zhàn),純粹為戰(zhàn),他為人豪爽,此時此刻只求戰(zhàn)個痛快,生死由天。
但是冥鋒有牽掛。
他擔心自己的女兒,他擔心燕溪風的計劃,他擔心萬一自己死了,怎么辦?
俗話說敢拼才會贏,最大的拼,就是用命來拼。冥鋒被牽掛束縛時,立即就被典韋察覺,隨即被典抓到一個契機,他故意賣出一個破綻,冥鋒以為自己抓住了機會,一劍刺中典韋的肩膀,但是寶劍剛剛刺破肩膀,就被典韋的雙戟架住,緊接著典韋松掉鐵戟,拳如炮彈猛然轟出,直接捶中了冥鋒的胸膛。
噗……
冥鋒悶哼一聲,整個人被捶飛出去,緊接著典韋打草蛇隨棍,一步當做兩步,直接貼近冥鋒。
近距離交鋒,兵器就顯得受制,于是兩人丟棄各自兵器,開始肉體搏斗!
冥鋒的劍術驚人,但是拳腳功夫卻遜色于典韋,再加上胸口中了一拳,肋骨已斷,傷勢遠比典韋受到的劍傷要重,所以慢慢地,冥鋒的劣勢越來越大。
到最后,兩人沒有招式可言,而是拳腳間的硬碰硬。
當兩人互相打出所有力氣的一拳時,嘭……
兩人各自倒飛出去,躺在了地上。
典韋皮糙肉厚,落地后半跪起身,但是冥鋒嘗試的爬起來,卻渾身顫抖,毫無力氣可言。
“自己敗了...”冥鋒喃喃自語,他習武三十二年來從無敵手,殺了無數(shù)人,今日也終于迎來了自己的宿命,死在了別人手中!
典韋站了起來,用腳挑起鐵戟,走到了冥鋒身邊。
“我家殿下在哪里?”典韋問道。
冥鋒嘔出一口血,笑了笑露出滿嘴血牙,只聽他說道:“你覺得我會說嗎?”
典韋點點頭,他敬重冥鋒,冥鋒如果真的說了,還有些瞧不起他呢!
“我放心,我會放了你女兒!”典韋保證道。
冥鋒點點頭,笑道:“多謝!”
噗...
他剛剛說完,典韋一戟插進他的心口,冥鋒的眼神逐漸失去焦點,命喪鐵戟之下。
典韋癱坐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渾身的傷勢也讓他疼的倒吸冷氣,但他贏了。
只是殿下還未找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