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隱居不出,讓太子蕭銳親自去請?
李元芳很生氣,覺得此人很過分,就算有才能也不能恃才傲物!殿下身邊又不是沒有謀士,賈詡和郭嘉都是人精,難不成還差他一個張良?
蕭銳卻笑了。
前世有劉備三顧茅廬請臥龍出山,今世有太子蕭銳請謀圣張良入世!
嘖嘖,以后必然是一段流傳千古的佳話。
甚至乎…以后做皇帝沒啥名聲,靠著這段佳話混跡在后人記憶中呢,所以要去,為什么不去!
當即,蕭銳入殿去請旨。
“父皇,兒臣想去一趟宣州!”蕭銳開門見山。
夏皇正在批閱奏章,忽聞蕭銳這個請求,詫異地看著他。
“昨日才有刺客刺殺你,你今日就要去宣州?胡鬧!不準去!”夏皇訓斥了一句,但他了解蕭銳,繼續問道:“去宣州干什么?”
蕭銳笑道:“父皇在宣州長大,那里沾染龍氣,據說人杰地靈。昨日兒臣休沐,巧遇明義伯之女呂素,她向兒臣舉薦一名賢才,名為張良!兒臣昨日派人去了一趟宣州,但可惜,此人有傲骨,不愿進京。兒臣起了愛才之心,所以想親自去請!”
“你召他入京,他都不愿意來?此人就算有才,也太高傲了!而且才能分為很多種,此人到底如何,道聽途說可不行!”夏皇說完,看向一旁的顏小小,問道:“你從宣州而來,可曾聽過此人的名聲?”
顏小小恭敬道:“回稟陛下,奴婢聽說過此人的大名,在宣州幾乎是家喻戶曉的人物,據說曾受仙人指點,學得兵法。都說他聰明絕頂,精通謀略,有制勝于無形,決勝千里的本事。但因為出身寒門,雖然精通四書五經,但遲遲不能高中,便隱約山野?!?
夏皇點點頭,道:“身為太子屈尊去請,本不合禮數,若此人真有大才,倒也不失一段美事。亂世出英雄,如今國戰開始,很多埋沒的人才都會顯露出來,你親去宣州的傳出去,必將引起反應,讓有才之人心生鼓舞?!?
蕭銳倒是沒想到這個,如今深入一想,發現這是一個大契機,于是忙道:“父皇,兒臣有個主意!”
“說!”夏皇道。
蕭銳笑道:“兒臣的詹事府缺人,何不成立招賢館,招攬天下能人異士!這幾天就讓《大夏日報》先宣傳,形成議論熱潮,等兒臣去請張良回來,在由《大夏日報》推廣,經有此事,招賢館必將名聞天下…雖然朝廷有科舉制度選拔人才,但畢竟還有很多能人異士不善四書五經,只能埋沒歲月之中,蹉跎一輩子。兒臣向往的大夏,能人盡其能,物盡其用!”
“人盡其能,物盡其用…”夏皇也忍不住地重復念道,他何嘗不知道科舉制度的局限性和束縛,但是就連他也不敢擅動科舉。畢竟祖宗們好不容易推翻察舉制,把選拔人才的權利從世家、門閥手中奪下來,再推翻科舉制度不是自打臉嗎?
就算夏皇智商過人,也想不出一個能取代科舉的選拔方式!
夏皇感慨道:“若真是如此,那大夏必將更加興盛!皇兒,朕與你共勉之!”
“另外,招賢館的主意不錯,朕準了。”夏皇笑道。
蕭銳連忙抱拳,道:“謝父皇,兒臣這就去準備,這就出發去宣州!”
夏皇一瞪眼,說道:“朕什么時候恩準你去宣州了?”
“剛剛父皇說準了??!海公公也聽到了!”蕭銳趕忙指向了海大富。
海大富一臉悲哀,他現在已經不敢說話了,一說話就得罰俸祿,他的棺材本啊。
夏皇哼道:“別再難為海伴伴了…你既然想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公開前往,暗中的刺客都在虎視眈眈呢,要去只能悄悄去?!?
蕭銳笑道:“父皇放心,兒臣明白!兒臣帶夠高手,喬裝打扮必然無人察覺?!?
夏皇點點頭,這才恩準。
隨后,蕭銳離開皇宮,讓李元芳、典韋、養由基、伍戰法準備,并帶十位鐵龍騎精銳,十余人準備好后分批出城,在城外集合,然后前往宣州。
當天傍晚來到江城府暫歇,次日早上繼續趕路,晌午之前來到了宣州府。
一行人沒有進城,而是直接前往張良定居的地方,青巖山。
青巖山山勢俊秀,順著羊腸小道進入山中,曲曲回回間,在一處山谷中有一處茅舍。
茅舍旁有山泉水匯聚而下的湖泊,反射陽光,熠熠生輝。雖是冬季,但茅舍旁青蔥翠竹,平添了一抹綠色。
蕭銳下馬,步行走向茅舍。此時茅舍外的小道上,一位書童模樣的少年站在這里等候,看到蕭銳走來,趕忙問詢:“可是蕭公子?”
蕭銳點點頭,道:“我是,你是張先生的書童?”
少年應道:“我家先生已經泡好了茶,蕭公子請!”
蕭銳讓李元芳、典韋在外等候,他隨書童進了茅舍,就看到一位外表俊美的男子正在那里品茶。
男子而立之年上下,和郭嘉的年紀差不多,不過他的長相偏陰柔,故而用俊美形容。蕭銳記得前世看過《史記.留侯世家》,其上描述張良:“狀貌如婦人好女”,意思就是男生女相,長相女氣,所以蕭銳用俊美形容,還算恰當。
蕭銳打量張良時,張良立即放下茶盞起身,恭敬行禮:“草民張良,拜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蕭銳上前托起張良,笑道:“久聞子房兄大名,這次冒昧打擾了?!?
張良忙請蕭銳上座,然后為他斟茶,說道:“這是草民在后山種的茶樹,自己采摘自己炒制,味道欠佳了一些,還望殿下莫要介懷?!?
“哦?是嗎?那本王倒要好好查查!”蕭銳舉杯一品,頓感口腔中充斥淡淡茶香,并略微帶著苦澀。
味道的確不如御茶,但是蕭銳卻笑道:“茶的味道好不好,看和誰一同品了。今日這茶香,遠勝宮中御茶。”
堂堂太子拍張良的馬屁,張良也受寵若驚啊。
他雖然有智慧和才能,但畢竟是寒門出身,又無功名,此次全憑一身傲骨不接太子召見,一是試探,二是心灰意冷。
如果太子真的愿意禮賢下士,他張良愿意肝腦涂地,不然,那自己還是繼續隱居,逍遙物外吧。
讓他沒想到的是,太子殿下果然來了,而且還表現的如此重視和隨和,出乎他的意料。
士為知己者死!
這句話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古人的操守!
張良起身,再次致歉:“殿下,小人不尊禮法,枉顧綱常,行為上肆意胡鬧,勞煩殿下奔勞至此,小人深感歉意,愿意受殿下懲戒?!?
蕭銳揮揮手,道:“子房,若是親自來此能讓你看到本王之心意,本王甘之若飴!莫說宣州,就是福州,數千里之外,本王也不介意。能得子房這樣的大才,如左膀右臂,更是大夏之福也!”
張良被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雖然優秀,但也沒有這么優秀吧!
“殿下對小人如此看重,小人深感慚愧。”張良感動道。
蕭銳問道:“那子房愿意隨本王回京嗎?”
“小人愿意,愿意效犬馬之勞!”張良起身,再次鞠躬拜道。
蕭銳又托起他,兩人相視大笑。
接下來,兩人繼續品茶暢聊。
“子房,你覺得將來天下的局勢會怎樣?”蕭銳問道。
張良試探蕭銳的招賢納士,蕭銳自然也考究他的能力。而且蕭銳沒有難為張良,知道他隱居山野,所以并沒有問他如何打敗趙國,而是問他天下局勢。
真正的大才謀士,會站在一個很高的高度觀察天下局勢,而這個局勢是任何人,包括夏皇、趙皇等人都無法左右的,因為它暗含天地運轉規矩的發展,單靠一個國家的皇帝是控制不了的。
就如同劉備三顧茅廬,諸葛亮為他提出三分天下的對策,便是對天下局勢的一種解析,并對劉備提出的安家立業的隆中對策。
郭嘉和賈詡都有自己的格局,并對天下的局勢有一定的把握,張良自然也有。
此時,面對蕭銳的詢問,張良正襟危坐,他知道現在該他表演的時候了,既然決定了出山效忠殿下,那就得體現出自己的價值,不能讓殿下失望!
“殿下,我有幸聽聞了京都傳來的《十勝論》,條理清晰,分析透徹,趙國雖然兵馬眾多,卻是窮兵黷武,不出六個月,天氣炎熱之時,趙軍必??!”
蕭銳點點頭,繼續等著他往下說。
張良又道:“不過,依小人之見,趙國亡,不是亡在大夏的征伐,而是來自其他因素!”
蕭銳眉頭一挑,問道:“子房你認為是秦國滅掉了趙國?”
張良笑道:“殿下身邊有兩位頂級謀士,相信也進行過推測。而我的觀點也是如此,而且按照現在的局勢來看,十之八九!”
郭嘉和賈詡推測過,如今趙國全力攻打夏國,腹地空虛,雖然秦嶺三座雄關各屯兵十萬,依靠秦嶺天險可擋百萬秦軍,但是攻城是下下策,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才是攻城。秦國不是元國,會干強行攻城的傻事。
“子房認為秦國會攻破趙國的三座雄關,大軍長驅直入,一旦殺入趙國如入無人之境,從背后直插趙國皇都,覆滅趙國?”蕭銳故意問道。
張良點點頭,卻又搖搖頭,并笑道:“趙皇也不傻,他在三座雄關屯兵十萬,都是精銳,而且帶兵的大將都是心腹,親人老小都被趙皇控制,想要拿下三關,難矣。”
蕭銳來了興趣,趕忙問道:“子房快快說來!”
張良笑道:“當夏趙兩國打得如火如荼之時,秦國會在北樞關附近明修棧道,試圖翻越秦嶺,隨后暗度雪原,此乃第一計!”
“考慮到秦國北方雪原的惡劣,無法大規模行軍,所以侵入趙國的秦軍不會多,也不用多,三千人足矣,便可趁著趙國腹地空虛,長須直入攻打皇都,此攻擊為佯攻,所過之路的村莊屠殺殆盡,寸草不留,在百姓心中制造恐懼,憑三千人的機動性,想要徹底圍剿可不容易!此乃第二計!”
“隨后,秦國會在趙國境內散播謠言,宣稱趙軍大敗,皇都也被秦軍攻破,趙皇已死,趙國必滅!此謠言一出,本就恐懼的百姓必將信以為真!此第三計!”
“趙國境內謠言四起,秦嶺三關必然軍心動蕩!秦國假裝出兵百萬,制造強攻北樞關的假象,軍心本就動蕩,北樞關將帥必將請求另外兩處關口派兵增援!此第四計!”
“而秦國的真正目標,則是南離關!趁著人心惶惶,趁機用毒,潛藏在趙國的秦軍發動進攻,到時…攻破南離關并非難事!此第五計!”
“一旦南離關破,其他兩關形同虛設,到時腹地空虛的趙國猶如待宰羔羊,秦國直攻趙國皇都,滅掉趙國,毫無懸念!”
“趙國之敗,夏軍、秦軍強,只占五成,余下五成中,四成是趙皇苛政,窮兵黷武,百姓怨聲載道,軍既是民,民心一散,軍心難存。一成是太相信三道雄關防御,將八成兵力壓到東方對抗大夏!秦國之野心,世人皆知,但趙皇自傲,可悲可悲…”
此時此刻,張良仿佛成了秦皇的座上賓,再為秦國出謀劃策,連環五計,環環相扣,先讓夏軍消磨趙軍,然后秦國先伐謀,再伐心,最后伐城!
到那時,夏國反倒是幫助秦國成立了大業。
張良又道:“殿下,秦國攻趙,是必然的,小人提出的計謀只是取勝的一種,損失會小一些,秦皇也許會采用其他辦法攻城,但不管用什么辦法,趙國的秦嶺三關,擋不住秦軍的猙獰鐵蹄!”
蕭銳點點頭,忙問道:“那我們大夏該怎么辦?難不成要提醒趙皇,讓他小心秦朝?”
張良搖搖頭,道:“提醒也沒用,趙皇會信?他剛愎自用,就算朝廷有人看透,也左右不了趙皇的想法。除非趙國太子弒君登基,還可能有變數。但是…現在趙國的局勢,一旦弒君,離毀滅更近了。而且,秦國為了東來,早就準備就緒,如今天時地利人和齊全,是阻止不了的了。這便是未來的局勢之一!”
“秦國雖強,我們夏國也不懼他!到時候平分趙國疆土,夏、秦兩國從未交過鋒,所以不會貿然打起來!他會北上進攻齊國,南下進攻燕國,繼續擴張!”
蕭銳點點頭,繼續問道:“那其他國家呢?”
張良笑了笑,繼續娓娓道來,“兩虎相爭之時,必然先清理干凈四周的豺狼,燕、齊便是豺狼。到時大夏會和秦國達成一個默契,割分燕、齊兩國,當然了,魏國和元國也會分一杯小羹!到最后這片神州大陸,北方為元國,南方為魏國,西方為秦國,東國為夏國!四國割據之下,會進行一個休整,暫時恢復休養生息,三年之內,不會再起兵戈。”
蕭銳聽完,長長舒了一口氣。
真到那個時候,大夏的版圖將擴充一倍。
“那接下來呢?”蕭銳問道。
張良喝了一杯茶,笑道:“四國割據之下,最先挑起戰爭的必是元國。原因有三,其一,元國是游牧民族,他就算占領齊國之地,也是奴役齊人,齊人必會逃的逃,反的反,元國根本得不到休養生息。其二,殿下應該發現了,近年來天氣越來越冷,看形勢會越來越嚴重,惡劣的天氣會讓游牧民族的元國干起老本行,南下搶掠,元國奉行狼性信仰,不讓他們搶掠根本不可能!其三,嫉妒和野心,這一點就不用小人多言了。”
蕭銳點點頭,非常認可張良的推測,不過更讓蕭銳擔心的是這幾年來越來越糟糕的天氣,尤其是冬天的溫度,越來越冷。
他的腦海中突然跳出一個詞語:小冰河期!
蕭銳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前世看過一篇報道,說中華歷史上一共出現過四次小冰河期,第一次發生在殷商末年,直接導致周朝代商。第二次發生在東漢末年,導致了三國亂世。第三次發生在唐朝末年,導致了五代亂國。而第四次則發生在明末。
尤其是崇禎時期,是第四次小冰河期的巔峰,北方冰凍千里,河流結冰,漕運幾乎廢黜,就連南方都下了一尺厚的暴雪,有些地方的溫度降到零下四十度!
極度的寒冷讓農業遭受毀滅性打擊,農民吃不飽怎么辦?
還等什么,反啊!
而且,小冰河期不僅會讓天地驟冷,還會引起旱災,蝗災,鼠疫等等。
蕭銳響起上年年關前京都的那場大雪,就是十年內難得一見的暴雪啊,今年的天氣溫度更是驟降,比往年低了十度。
蕭銳陷入了沉思。
若真是小冰河期,那自己就不得不早做打算了,趁著小冰河期未達到巔峰,抓緊想辦法自救。到那時會有多少百姓凍死餓死...不可想象!
萬幸,系統給自己降臨了土豆、玉米、辣椒,算算日子,沈萬三也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