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猜到爺爺對她去河邊的事很敏感,但她沒料到,只不過是看見河蝦,爺爺都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剎那間,靳宛幾乎能夠感受到爺爺心里的恐懼。
他很害怕會失去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她便不忍心說出事實,當下不知所措。
“這是錢夫人贈給我們的。今日有人到三鮮樓賣河鮮,因為太多了,錢夫人便讓我們提一些回家。”在旁邊看到靳宛有難,敖千即刻開口幫她解圍。
許是大個子平日表現(xiàn)的很老實,靳海對他的話沒有懷疑,心情漸漸平復。
過后靳宛心虛,跟爺爺說了一聲就去處理河蝦。
這一晚他們的飯桌很安靜,靳宛食不知味,在心里考慮把任務擱幾天。在找出讓爺爺安心的方法之前,她不敢繼續(xù)冒著讓爺爺發(fā)現(xiàn)的危險去做任務。
最起碼,最近這兩日是不能去的。
第二天,靳宛一早起來吃過早飯,和爺爺說要去找七叔商量點兒事。
“大個子你跟著去,晌午前記得把小宛帶回來。”
經(jīng)過昨天傍晚的“河蝦事件”,雖說靳海后來沒有追問個不停。可從此刻他不放心讓靳宛一個人出門,就能看出那件事對他的影響力猶存。
等到靳宛和敖千離了家,靳海又扛著鋤頭去了菜園。
地里的幾種蔬菜有幾樣快長成了,靳海在不用下田干活的日子里,就專門給菜園施施肥、捉捉蟲。先前靳宛說過要拿蘿卜白菜來腌,所以靳海就上了心,重點關(guān)照這兩樣蔬菜。
一心撲在菜園的蔬菜上,靳海還沒什么感覺,時間就流逝了許多。
眼看快到晌午,他擦了一把汗回到院子,在門口張望看靳宛和敖千回來沒。
然而孫女沒等著,靳海等來了氣勢洶洶的靳遠。
那老頭兒還沒走近,大嗓門就嚷道:“瘋丫頭,你給老子滾出來!”
雖然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靳海聽見這道吼聲,也不自覺地眉毛一豎:“我可沒有你這個不孝兒!”
那廂正處于氣頭上的靳遠一聽,視線立即落到靳海身上。
“靳海,誰是你兒子?你滿嘴噴糞的胡咧咧啥?”
好家伙,不知不覺自個兒就被靳海這老小子占了便宜,這一家老小的還真沒個好東西!
“那你是誰老子?我還沒問你呢,人還沒到就開始吼我孫女,有本事你給我滾一個看看?”靳海沒好氣地道。
反正自從靳泰然受傷,也過去了這么長時間。既然沒有后續(xù)消息傳來,村子里也沒人議論,估計靳泰然已經(jīng)痊愈了。
是故此時面對靳遠,靳海的氣勢可不輸他。
轉(zhuǎn)眼間,靳遠已經(jīng)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