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宏盛的目光對上了林悠。
林悠冷哼一聲,體內的劍氣扭轉,剎那間,眸中仿佛有閃電在劃過。
程宏盛竟然身體一顫,恐懼的不敢看林悠。
一旁的胡虎見到了程宏盛著不堪入目的樣子,心頭大火。
他直接走到了林悠的身邊,從腰間拔出了軍官用的鷹式手槍。
槍口對準了林悠的額頭。
胡虎嘴角獰笑,說到:“狂啊!叫你狂!”
在他心中,面容淡然的林悠就是一臉的狂傲。
他單手握著手槍,一邊往林悠走著。
胡虎用手槍抵住了林悠的腦袋,目光冷厲的看著他。
“胡隊長!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老爺子見到了這一幕,再度的沉下聲音,大喝道。
胡虎看都沒有看他一樣,嘴里桀驁的說到:“你沒長眼睛嗎?抓人!”
胡虎說完了這一句,一腳踹開了蹲在前面將林悠圍住的士兵,士兵擋住他了。
他轉頭環視了一下在場的江市權貴,目光中充滿了嘲諷之色。
“砰!”沉悶的聲音響起。
胡虎竟然直接一拳毆打向了林悠的腹部。
頓時,林悠不由的呻吟一聲,彎下了腰。
“胡虎!你干什么!”鄭國安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砰!”他一拍桌子,直接走了出來。
胡虎卻好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右手握著鷹式手槍,槍把向下,狠狠地砸向林悠的頭。
林悠弓著腰,感受到了腹部傳來的疼痛感,眼眸中充滿了冰冷的殺機。
“咔咔咔!”
鐵制的槍把猛烈的撞擊著林悠的后腦,手槍機扣碰撞的聲音響著。
林悠被胡虎抓著衣領口子,紫銅冠落在了地上,形象狼狽,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儒雅之貌。
四周圍住他的士兵也都用沖鋒槍的槍托將他壓制住,讓林悠不能動彈。
林悠感受到了這種屈辱,心中的怒火已經要將他燃燒了。
但是四周冰冷的刺痛感讓他不敢反抗,是槍械指著他的感覺。
現在起碼有十五個人用槍指著他,若是就地反抗,很可能他就會被直接槍殺。
心中微微思量了一下,林悠咬著牙齒,將自己心中的怒火吞咽下肚中。
這時,鄭國安及時的走到了胡虎的身邊。
他一把推開了協助壓制林悠的士兵,面色氣極的看著胡虎。
大聲的咆哮到:“住手!”
鄭國安的目光發冷,齒縫間蹦出。
“我命令你們!放下槍!!”
這句話一說出,鄭國安竟然直接從自己的后腰拿出了一把警用的手槍,指向了胡虎的頭。
林悠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壓力一松,忍著身體上面的疼痛,直起了身體。
胡虎的動作陡然間停止了,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一動不敢動。
鄭國安的手槍指準了胡虎的腦袋。
“嗤!”胡虎轉頭看向他,嘴角里面發出了一聲輕笑。
但是沒等他說出話來。
“砰!”
站起了身體的林悠,想都不帶想的揮拳直接打向了胡虎的面孔。
四周的士兵見到了林悠的動作,都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槍口上抬,似乎隨時準備開槍。
但是他們見到了警局局長就站在中心,收斂了手中的動作。
“咳咳!”胡虎被林悠一拳直接打的身體側歪了。
他咳嗽幾聲,伸出自己的左手,擦擦嘴角的血液。
“嘶!”胡虎吸了一口氣,感覺到了面部的疼痛,臉上一抽。
他轉過頭,眼眸冰冷,卻是看都沒有看林悠一眼,仿佛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胡虎眼中的狂傲更加明顯,他對著鄭國安說。
“鄭局長,隨意使用槍械,似乎不合規矩吧!”
鄭國安見到面前的這人臉上青腫的說著這話。
他冷冷的說到:“你還知道規矩!那現在是在干嘛?”
“哈哈!哈哈哈!”
胡虎聽見了鄭國安的話,竟然瘋狂的大笑了起來,他雙手撫著自己的腹部,笑的都彎下了腰。
“咳咳!”胡虎笑著笑著,咳出了一口血。他一口將混血的唾沫吐在了撒著花瓣的木板上。
沒有說什么,胡虎彎著腰,從自己的衣服里面掏出了一張紙。
他將拿出的紙張展開,目光嘲諷的看向鄭國安。
“看清楚!這是什么?”
“哈哈!你以為我是在發瘋嗎?敢隨意調遣部隊!”
胡虎一邊說著口中的話,一邊目光掃視著廳堂首座的幾人,表情桀驁。
胡虎手中的紙張一展開,鄭國安看見了,瞳孔一縮。
在鄭國安身后的人見到了這紙張,面色都變的異常難看。
只見鮮紅的三個大字印在紙張上面。
“拘捕令!!”
一行行黑色的楷體字陳列在紅字下方,最后一方形印章蓋在了紙張的右下角。
見到了胡虎拿出了拘捕令,鄭國安動作變得有些僵硬。
他眉頭緊皺,死死的盯著拘捕令。
胡虎好像是故意想要讓他看清楚,左手單持著紙張,一動不動的懸在鄭國安的面前。
他再次獰笑著擦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血跡,右手抬起,啪的一下打下了鄭國安指著自己的手槍。
鄭國安右手握著手槍,無力的垂在身旁。
“鄭局長。看清楚了嗎?”胡虎玩味的看著鄭國安說到。
他沒有等鄭國安回答,直接看向了林悠。
揮手說到:“壓下去!”
圍住自己的士兵聽見了命令,動作轟然作響。
但是鄭國安陡然間大喝:“住手!”
這一聲直接鎮住想要壓下林悠的士兵。
胡虎見到了這一幕,眼中不耐煩的神情更加明顯。
他剛想發話,呵斥不聽自己命令的士兵。
但是突然間一蒼老的聲音響起。
“國安。退下吧!”
鄭國安見到了胡虎出示的拘捕令,本就神情猶豫難決,突然聽見了身后傳來的聲音。
側過身,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發話的人。
李老爺子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冷眼看著場中的一幕,這時卻突然間發話了。
其他人聽見了李老爺子說出的話,面上雖然有些詫異,但是皺著眉頭,沒有半點異議。
鄭國安的嗓子一時間有些干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在場的人和林悠都不熟,即便剛一見面他們就被林悠的風度折服,但是這還是不能讓他們在這個時候來維護林悠。
即便他們一個個都知道胡虎今天是故意在這種場合抓人,是在對他們發難!
但是,面對這種情形,阻止胡虎干什么?這般做又是為了什么?
場中這個少年,值得他們維護嗎?
數個疑問在諸人的心中浮現,抉擇瞬間就出來了。
“鄭國安,收手吧。”一個氣度不凡的國字臉男人出聲到。
“鄭兄!”……
一時間,在場有影響力的人都開口說著。
鄭國安見到了這一幕,神情失落,頹然的握著自己手中的手槍。
突然,一個人拍上了他的肩膀。
“鄭叔。不要摻和進來了。”
沉靜的聲音在鄭國安的耳邊響起。
他詫異的偏頭看向了一人。
林悠嘴角微笑的看著鄭國安。
他的面部上面有著血跡,這血跡不僅沒讓他顯得狼狽,反倒襯托著林悠平靜的神情,竟然營造出了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度。
鄭國安張了張口,好像是想要說什么,但是口齒半張,卻沒能說出半句話來。
“小悠!”“悠哥!”
遠處的陶桃和鄭桃都神情焦急的看著林悠。
胡虎見到了林悠的樣子,一口唾沫吐在了地板上。
他大大咧咧的狂笑了一下,右手拿著手槍,揮舞著。
語氣森冷,“壓下去!”
一時間,士兵聽到了胡虎的命令,立刻動作展開。
擋在前面的鄭國安被上前的士兵擠開,神情失落的看著士兵的動作。
林悠身后的兩個士兵,一下子就把他的雙手禁錮住了。
其他的士兵都圍上來,將林悠嚴密的包圍在了中間,槍口戳在他的胸口上。
廳堂中的人都冷眼的看著這一幕,沒有絲毫動容。
只有陶桃兩母女神情焦急,想要上前,但是卻被士兵擠在了外面。
胡虎見到林悠死狗一樣被壓制著,獰笑的看了看四周無動于衷的人員,眼中滿是嘲諷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