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暉突然想到什么,嘶啞著嗓子說道,“快攔住它!別讓它繼續往前了!”
那聲音里滿是興奮,蕭暢直接停了下來,“沒關系,我們不用管它。”
啟感覺到了她停下的腳步,回過頭眨了眨眼,卻是又直接跑遠,似乎對于她跟不跟上來并不怎么當回事。
這是要自己玩耍了,眼瞧著它沒了蹤影,齊暉直接飄了出來,言語中頗為興奮,
“這里不是先天歷練之地,這里應該是有大能修士在此處開辟而來,目的便是為了傳承!”
他篤定的就像見過一般,甚至于說,“你做過?”
蕭暢還是那個疑問,這一次,齊暉點了點頭,“是的,不僅僅是我,就是其他修士為了能夠重生,也會如此選擇,只有在九轉靈境之中方能讓軀體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原來竟然會是如此,蕭暢怎么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這九轉靈境,竟是會被這些人當成了一處墓地不成?還是風水極其好的墓地?
蕭暢終于明白了那聲音的意思,雖然說是這靈境的主宰,卻也有許多事情無法掌控,甚至于說可能是厭惡至極。
齊暉卻極為的興奮,一直在沿著墻邊尋找著可能的玄機,突然停在了一處,“陣眼應該在這里。”
蕭暢知道他的意思,破陣,在齊暉的眼中恐怕沒有什么陣法能夠攔得住他,
“那么久了,你的軀體是否也會被破壞?”
齊暉想也不想的否認掉,“絕對不可能,這靈界之中誰人有那個本事破掉我的機關術!”
機關術,這又是什么?不是陣法?
齊暉突然眼睛一瞇,沒有再說話,甩出了一物放到蕭暢的手中,“用這個。”
一件法寶,初初一上手,便能夠感覺到它的不凡,竟像是有生命一般引導著她往前走。
蕭暢跟著那種感覺開始往前走,越是往里走,那法寶的光芒越是耀眼,這究竟代表著什么。
那個聲音突然傳到了她的耳朵里,“代表著元氣的濃郁,代表著氣運之所在,這是一個氣運法寶,那個元神好大的手筆。”
蕭暢知道它定然是在附近,心里已經被這句話震驚了,氣運之所在,或者說最為濃郁之處便可能是放置那軀體之處。
剛剛破掉陣法之后,便能夠察覺到周圍已經不一樣了。
齊暉很顯然對于別人的傳承,別人辛辛苦苦為自己保留下來的軀體安放之處沒有一點的憐惜。
轉眼間便已經來到了一處大門口,那門上猙獰的獸頭,張大了嘴巴的血盆大口,仿佛要將來人全部一口吞下一般,而在那門上,色彩鮮艷的符紋密密麻麻的敷于其上。
強攻顯然不行,一股風吹了過去,齊暉險些被吹散了身形,他有些不甘心的竄了回去,臉色慘白的說道,“我的元神禁不住,我說你做。”
蕭暢知道這個時候他不會害她,因為他還沒有拿到自己的軀體。
齊暉如何指揮,她便如何做,眼見著面前一片片符紋慢慢的化成碎片飄散,而在那之上,光禿禿的大門之上,出現了一個圖案,而那獸頭一點點的閉上了眼睛。
直到咯嘣一聲,獸頭竟然從門上掉了下來,門開了,齊暉如同癲狂一般在空間里哈哈大笑起來,“可以進去了!”
蕭暢剛想要邁進去,卻突然感覺到手上一涼,剛才還在手上的法寶竟然兀的不見,而她的面前,齊暉竟然又一次出了空間,跑到了她的前面,那架勢仿佛就是要去搶什么東西似的。
蕭暢的手指頭對到了一起,興許不是想搶什么,是怕她搶了他的機緣吧,如果他說要,她是不會去與他搶的,但如今卻是如此防備。
蕭暢似乎已經可以看到日后崩了的倆人,信任不是單方面的,我信任你,而你卻處處防備我,那種信任太脆弱,不堪一擊。
她不慌不忙的往前走,直到看到那個渾身哆嗦的人影,哪怕元神快要渙散也沒法阻止他對機緣的熱愛啊!
那個聲音不屑的說道,“這樣的人不足以為慮,心性不好,你無需擔心。”
齊暉能夠經受住那么多年的等待,心性早已經經受住了時間的考驗,如果說心性不如說是本性。
蕭暢站在一個安全的位置看著齊暉的舉動,他的面前是一個懸浮在一個大大的氣泡中的尸骸,栩栩如生,那是幾息之前,現在已經不是了。
猶如骨架,蕭暢并沒有看清楚齊暉是如何做到的,但她能夠看到他的元神似乎凝實了一些。
待他回過了頭,頗為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可惜了,只不過是合體期,我以為能夠跨過那界面來到這里的修士定然至少會是大乘,沒想到還是差了一截。”
“嗤!”那個聲音又笑了,“大乘怎會選擇這里,討厭的修士,不如鬼修坦蕩,太猥瑣,白白弄臟了我的地盤。”
“小丫頭,沒什么好遺憾的,這些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給你的才是好的,這些你們人修留下的啊,渣滓!”
蕭暢回應它道,“我有我自己的傳承,并不在乎這些,只是你別忘記啟的材料。”
聞言,那個聲音沉默了下,竟是突然笑了,“放心,忘不了,那個小妖修,也是它的機緣。”
蕭暢所求便是這些,至于這些死去的修士的衣缽傳承,受之便是一份因果,齊暉愿意取之便拿去便是,也算是她還了這些年他幫她不少陣法的因果,不說其他,就說這一次九轉靈境守城這些陣法,若非齊暉指點,恐怕也不會如此有效,雖然他有他的私心,但是她卻實打實的落下了好處。
齊暉轉身回來,對著她說道,“那個修士對你無用,對于我卻是極有用的,待我恢復一些,我可以助你再拿下一城!”
他也知道蕭暢此行目的在哪里,她可不是為了給自己找回軀體,他說這話也是為了安撫她,這個時候他還是要依靠于她才行,當然,待到那日他拿到軀體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奪回自己身體的主動權,但那房間還是很溫暖的,不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