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空上御劍飛行的面紗白衣女子,因這般過于高調的舉動自然引得了整個黑市里所有人的注目,甚至一些人的眼里泛著一種叫做異樣的熾熱。
但在有人驚呼一聲喊了一句那是姜劍主后,所有人的心底都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前那些面帶異樣熾熱的男子,只覺得脊背處一涼,雙腿更是莫名的顫抖起來。
姜劍主……這是這位面紗白衣女劍修的稱號,簡簡單單的一個稱號,一時之間卻宛如一片恐怖的漣漪風暴,迅速的席卷了整個黑市。
在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里,之前那些對這位絕美女子抱有一絲異樣念頭的弟子盡數逃散的無影無蹤,那種驚慌失措導致的狼狽,落入這位白衣絕色女子眼中,只讓其唇角抿起一絲深深的嘲諷。
這十個呼吸,林邪看到了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集體逃跑,這種群體性的狼狽映入眼中,他連眉頭皺一下都沒有,在經歷這次雁蕩山脈之行后,他深深知道對于那些強者而言,這些氣變境或者淬體境的弟子,不過只是……人間螻蟻。
在這狼狽的漣漪風暴里,那位僅以身體之力便御空而行的姜劍主,嘲弄的淡淡一笑,神情平靜的宛如一泓止水,她的目光特意在林邪身上停留了幾眼,但片刻后覺得有些無趣,搖了搖頭,無聲無息間整個人便是消失在了天際盡頭。
在這位姜劍主走了以后,這處由繁華到冷清又到繁華的黑市,才重新的喧鬧了起來,無數人看著天空上那迅速消失的一個白點,神色上都有著揮之不去的恐懼。
這位容貌絕色的女劍主,八歲修行,僅僅修行十五載,卻踏入了那仙凡兩隔的紫府境,成為神念貫通天地,以身軀便踏天而行的紫府修士!!!
更恐怖的是,這位有著姜劍主之稱的姜雪溪劍道修為,踏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境地,沒有人知道那具體是什么境界,人們只知道,她以一介女流之身,卻輕而易舉的踏上了懸劍山十大天驕的天驕之王寶座。
最奇跡的是,她完全符合了當年懸劍山祖師曾定下的規矩:十歲以下領悟完整劍氣者;二十歲以下,領悟十品劍氣及以上者,即為下一任宗主候補……
她不僅僅是天驕之王,更是宗主候補。
因此懸劍山的劍修對這位不近人情的絕代女劍主,紛紛有著深深的敬畏,而對于她身后站著的那位更恐怖的劍宗,以及知道那位劍宗與這位劍主的特殊關系后,除了敬畏,便更多出了一份恐懼了。
姜劍主,姜雪溪,一位有著絕代美色卻冷漠不近人情,執劍睥睨宗中上下的女人!!!
由于這女人的名氣和那附加的恐懼太深刻的緣故,又過了好一會,整個黑市才從那虛假的繁榮中慢慢的恢復了先前的正常。
對先前林邪的庇護很是感激的姝沐,正要說些什么,卻不料林邪已經向著那黑市之中慢慢的搜尋而去。
與之前在劍經閣的遭遇相同,這般的搜尋,不外乎又是一場海底撈針似的尋寶了。
在地毯式的搜索中,林邪著重的尋找他急需用的劍類兵器以及稱心如意的長弓與箭矢。
最終,在整個黑市的劍類兵器中,他總共挑選了三把形狀、功能都各異的還不錯的劍器。
清風落羽劍,下品玄器,淬體七轉以上劍修可用,速度類劍器,特點為極其輕盈。
傳說乃是一名專門修習風類武學的劍修所曾擁有,但究竟來歷如何現在已經模糊了,此劍對劍氣有著一成的加成力度!其價格不菲,需要三枚下品玄氣石!
蝰蛇劍,形狀詭異,劍身區別于傳統的劍器兩刃,而是單面開刃且很細,劍柄乃是一毒蟒的蛇頭,只是那蛇頭在劍柄的末端,并不影響手持,此劍速度比清風落羽劍還快,但卻有著一絲毒辣,需要四枚下品玄氣石!
至于第三把劍器,造型比較古樸,劍身較為寬闊,劍柄處有著一枚太極圖案,揮舞了幾下手感比前兩把劍器都出奇的好!
這劍是典型的玄天門風格,在搜尋到此劍的時候,林邪還忍不住看了那攤主一眼。
受到來自林邪的疑問眼神,那名攤主不為所動的擺了擺手,眼睛深處的狠辣有著一絲的威脅意味,而這種所謂的威脅里,又有著一種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個人無所謂之感。
對比了一下這三把劍器,林邪是既滿意又有不滿意,若說威力,這三把劍器都是下品玄器,怎么說也是有品級的兵器,和他之前所用的鐵劍當然不可同類而語。
沉默了一會,林邪默不作聲的又在這黑市之中搜尋了起來,儼然是要開始尋找第二遍的態勢,看到這一幕,后方的姝沐微微頷首,她挺理解,對于一名劍修而言,或多或少都有著一種對于稱心如意的固執。
換句話說,何謂劍修,就是不愿意將就也從不將就的一批修劍武者,對于這樣一群詞典里沒有將就這個詞語的人,便是把這樣一個黑市樂此不疲的尋找十遍、二十遍,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或許是人有走眼,馬有失蹄,在重新尋找的第二遍中,林邪驚奇的發現了一把造型古怪的劍器。
這把劍兩面開刃,渾身上下流轉著血青色的光芒,在日光的照耀下這些血青色的光芒似血般閃耀,一種嗜血的寒氣透面而來,林邪看到的第一瞬間都有些失神。
看到林邪的失神,這位擺攤的攤主冷笑了一下,嘲諷道:“淬體七轉,憑你恐怕還駕馭不了這劍,以我九轉巔峰的修為,那時候也是重傷加上運氣的僥幸才取來。”
這種嘲諷落入林邪的眼中,他唇角微動,沒有接話,反而是饒有興致的拿起這把劍看了看,冷冷瞧了這攤主一眼:“我不知道你這種嘲弄是什么意思,但看的出來,這似乎不是你正常手段取來的劍吧。”
看到林邪面色平靜的望著他,這名攤主神色一緊,有些不自然的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呢?你愛要不要,不要就走,老子還要做生意。”
“你做什么生意?以這種劍器,就應該上交宗門的吧。”
林邪看出這把劍器的底細后,嘲弄的看著那名弟子,而那名弟子在聽到上交宗門這種話語后,先前的那嘲弄之色瞬間散去,反而是一種恐懼到心底的慌張狼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