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沒有乾坤獨斷,他與她有商有量。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到底還是要走上和之間一樣的路。
她清凌凌如墨玉珍珠的眸一寒,咬了牙道:“開始罷。”
話音才落,琴笙輕笑了一聲,手中吞噬一轉,猙獰紅光一掃,收割了數到赫金人士兵的頭顱,另外一手同時優雅地天空一甩袖,一道紅色的焰火梭然從他袖子里直躥上天空。
“砰!”一聲爆響,華麗的焰火在白日里四散,開成一朵巨大的火花。
那響聲太大,以至于地面都震了震,士兵們都下意識地向天空上看了過去。
遠處的隼摩爾等人都也都齊齊仰頭,他站在一處山坡上正好將戰場的情景都收在眼中,此刻見琴笙忽然放出焰火,眉心一蹙心中頓生出不好的預感來。
“這是……。”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一聲爆喝。
“誅殺隼摩爾!”
忽有數到人影從不遠處的赫赫士兵里飛躍而起,手持兵器,腳踏流星一般,殺氣騰騰地直襲向隼摩爾!
“不好,有此刻!保護殿下!”達利漢大驚失色,大喊了起來。
隼摩爾臉色不變,只是冷眼看著自己的士兵和侍衛們飛躍而起,去攔截那些人影。
只是那些穿著他們衣衫的人影,一個個悍勇非常,身手鬼魅,出手之間切人頭顱如切菜瓜,慘叫連連。
不過片刻之間,刺客們便向隼摩爾的方向逼近了不少。
“是小唐帶來的魅字那一批斷后的人,竟然潛伏到了咱們的軍隊里,倒是能耐。”隼摩爾摩挲著自己的大拇指上的扳指,輕嗤了一聲,銀眸里閃過莫測而興味的光。
“殿下……那些人……。”達利漢看著那一片血腥飛濺,還是有些不安,想要勸隼摩爾離開。
隼摩爾卻淡淡地擺手,冷眼看著那些正在與自己人纏斗的‘刺客’:“不必理會,他們也就那么點人,本王身邊方圓百米之內都是本王自己的親衛,他們無法喬裝成本王的親衛,才會潛伏在普通士兵里,圍殺了他們就是。”
秋子非,不,琴笙身手都無法子從他的千軍萬馬之中脫困,何況他手下這些人馬?
果然,達利漢很快注意到,那些身手鬼魅狠辣的刺客們都潛伏在普通士兵里,雖一時間引起了慌亂,但是很快就被悍不畏死的士兵們團團圍住,一旦有人死去,就會立刻有士兵沖上去,填補空隙,令那些殺戮者再前進不了半步。
隼摩爾譏誚地勾起薄唇,隨后看向遠處的殺伐戰場,抬手下令:“烈焰弓手,準備!”
只是他話音未落,忽然聽得一陣細微的機關撥動的聲音,一種在戰場上鍛煉出來的直覺,讓隼摩爾忽然收聲,眼中寒光一閃,大手一把抓過站在自己的侍衛往自己面前一推!
那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只感覺面前冷光閃爍,隨后瞬間慘叫了起來:“啊——!”
待得他們細看,便見他脖頸間刺入了許多泛著幽藍的牛毛細針,那針上分明有劇毒,見血封喉!
達利漢一驚,眼里閃過恐懼:“這是——!”
“啊啊啊!”
“嗚嗚嗚!”
一陣破空之聲響起,說時遲那時快,隼摩爾身邊的許多侍衛都一下子被他推了出去,擋住那飛花落雨一般的牛毛致命細針。
“不好,有人偷襲!”隼摩爾身邊的侍衛們只感覺有人不但地倒下,臉色呈現出詭異的烏青,或者就地痛苦地打滾,或者慘叫連連,惶恐地大叫。
“哈哈哈,賊赫金人,來試試你唐門爺爺們的暗器和毒罷!”
但見有不少身著赫金士兵服飾的人影地鬼魅一般游走過來,而各種暗器、毒霧彈仿佛不斷地伴隨著那譏誚的笑聲彈射而出,一片爆開的毒霧里,片刻之間,便有不知道多少侍衛中了招,哀嚎著倒下!
聽得那些肆無忌憚的嘲弄,達利漢立刻命令侍衛們數所隼摩爾臉色陰沉,銀眸森涼,咬牙道:“是那——唐——門!”
他是小看那些中原武林門派,雖然已經接到了情報,要他仔細小唐這唐門掌門,但中原武林人喜歡沽名釣譽,動不動就是什么天下第一。
他原本也覺得那所謂的唐門也不過如此,畢竟他們雖然從隼欽寧的手中掩護小唐和他逃了出來,但是那么久的時間一直沒有聯系上小唐,小唐還在自己的面前表示過擔憂。
他還以為那群烏合之眾已經被隼欽寧的人擊潰了,卻沒有想到竟然在這里出現了!
“鎮定!鎮定!拿下刺客!”不少將領高聲大喝。
雖然隼摩爾早已做了萬全的準備,他自己身邊幾千親衛,更有無數士兵涌向那些刺客,但是對方畢竟是使毒之人,但凡毒霧、毒針等各種暗器過處,死反而是最好的結果,更多的是中毒的士兵生不如死、面目猙獰腐爛打滾,震懾住了其他同樣悍勇的士兵,讓人不敢輕易沖上去。
看著自己的隊伍陣腳越來越亂,隼摩爾臉色陰沉大怒,達利漢和幾個將領看著人不斷地往這邊攻過來了,都在一邊苦勸:“殿下,還是避一避罷!”
他雖覺總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卻到底還是謹慎的念頭占據了上風,咬牙冷笑一聲:“退遠些,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們還能有多少毒!”
隨后,他冷著臉轉身在大批侍衛們的保護下退下那山坡。
他這邊一動作,自然難免就一片混亂,那邊就立刻有人看見了,又一道信號焰火爆上天空,竟有人用赫金語高聲大喊:“殿下遇刺了,殿下遇刺了!”
隨后,有人冒死沖過來,竟一刀子砍翻了那高高的大旗。
隼摩爾勃然大怒,轉身厲喝:“射死那些賊人!”
竟然想要混淆視聽擾亂軍心么!
雖然有不少刺客混身染血地應聲倒下,可是卻已經見了效。
不少士兵看見那山坡上有些混亂,原本的左賢王大旗已經不見,他們雖然悍不畏死,但還是受到了影響,出現了小面積混亂。
這一亂,士兵們稍顯出遲疑,原本的刺客們就更奮不顧身地廝殺了砍刺了起來,制造出更大的混亂。
而那一頭原本就沒有人能靠近琴笙和楚瑜的包圍圈,他身邊的曜司武衛們手段兇狠和配合程度非人能及。
待見得那煙花在天空中爆開。
琴笙手中吞噬卻反而一停,轉身看向楚瑜,而楚瑜也正抬頭看他。
兩人目光在半空中一觸,血腥的空氣里,仿佛所有慘烈廝殺和打斗聲都淡去了,只剩下兩人,竟有無盡的纏綿之意,她抿了抿唇,還是輕聲道:“琴笙。”
他溫柔地頷首:“準備好了。”
楚瑜沒有說話,只是抬手握住了他玉骨手的手腕,指尖幾乎扣緊他的手腕里去,一雙墨玉眸清凌凌地看著他。
琴笙笑了笑,另外的一手驀然朝著湖邊的一個方向一甩,一片細細的繡絲瞬間爆開,竟直穿過十幾赫金士兵們的的咽喉,他輕輕一抖,那些士兵們慘叫一聲,直接被甩開,又撞上旁邊的人,竟一下子空一片空地來。
而同時,他冷聲下令:“金曜,護送小夫人走!”
隨著他一聲內力喝出的銳令下,他繡絲所指之處,竟忽然殺出一支百十人的騎兵來,那些騎兵們也是赫金人裝扮,出手狠辣非常,紅色雙刃近戰砍翻周圍的士兵,袖弩長弓清理稍遠處的敵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不過片刻間就殺近了他們的包圍圈。
“我,等你帶人來救我。”血腥的風中,哀鳴與怒吼的戰場上,他專注地看著她,輕而溫柔地道。
楚瑜心頭顫了顫,仿佛……又回到了那永凍原上玉山傾頹的那一日,他近在咫尺,卻咫尺天涯的時候。
“這一次,我哪里也不去,等你。”他輕笑,風輕云淡似坐在云州的湖畔,擁著她看日升月落,又似在人間亭與她紅爐小火煨清茶,燒鹿肉。
而,他一手握住的腥紅劍掠朕,一手繡絲為她破開血腥路一條。
卻,不能擁抱。
“如果我不拿著劍,就無法保護你,如果我一直握著劍,就無法抱緊你。”
她忽然之間,想起前生不知在哪本書上看來的這一句話。
竟,如此的應景。
她大大的眼里浮起一絲淚霧,卻不過片刻就在五月熾烈的陽光里蒸發殆盡。
可是……
她閉上大眼,一咬軟嫩的唇,忽然抬手一把扯住了琴笙垂落在胸口的烏發,自己踮起腳尖,抬首狠狠地在他瀲滟的薄唇上狠狠一吮,幾乎吮破了他的薄唇,隨后把臉埋進他的臉側,雙臂緊緊的摟住他修韌的腰肢,深深嗅著他身上清冷熟悉的香氣,那香氣混合著濃郁的血腥味刺激著神經末梢,她唇角彎起冰冷犀利的弧度:“這一次,你若是不等我,小姑姑我就給你廣開后宮,把剩下的七曜都睡一個遍,且自風流快活去……。”
沒關系,我的愛人。
江山不改,人間不遠。
若你手握長劍,為我劈天斬地站上誅仙臺,就由我來抱緊你。
誰他娘說女兒不能屠惡龍。
等我,披盔戴甲,破那魑魅魍魎,十萬八千里,如意金箍棒一棍碎盡封仙地,迎你回我懷中神龕,俗世紅塵里大被同眠。
……
“若有人擋你?”他幽柔含笑的聲音在她耳邊繚繞。
她抬起頭看他,玉眸彎彎,眉目清靈天真嬌俏到猙獰:“我一定會回來的,誰擋我艸你,我就艸翻他全家祖宗十八代!”
他凝視她的妙目深邃如淵,長睫下陰影溫柔如水:“我等你。”
……
------題外話------
百里青端詳自己的蘭花指:哼,真真兒一代不如一代,想當初本座劈荊斬棘艸茉莉,現在這年頭,陰陽顛倒嘍。
茉莉:師傅,你病成狗的時候,不是我到處斡旋,歸來艸你?
阿澤乖巧:阿彌陀佛,小白施主用兩只包子救了貧僧。
小白大怒:你——閉——嘴——咬死人了,呆子!
小魚望天攤手:唉,艸仙兒不容易啊。
三仙女微笑:I_don’_underst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