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怕冷似的縮在他懷中,乖巧的點(diǎn)頭:“那,夫君想脫就脫吧?!?
林瑾玉:“……”
“夫君?”她竟然主動把肚兜拉了下來。
眼前一片雪白。
林瑾玉下意識扭過臉,在心裡微微苦笑。
如果她真的是因爲(wèi)自己沒有及時給她解毒而變成這樣,只怕他會心碎而死。
他把肚兜給她拉上去,柔聲道:“不用脫,蘿蘿好好穿著。”
“噢?!彼怨源┥?。
林瑾玉定定的看著她。
青蘿有些羞赧:“夫君這樣看我做什麼?不睡覺了嗎?”
“睡?!彼粗难劬?,心中惡念頓生,伸手隔著衣服握住她的柔軟,然後一動不動盯著她,看她有什麼反應(yīng)。
她溫順的像只小白兔,垂下眼眸,眼神天真純澈:“夫君捏我做什麼?”
“……”林瑾玉敗了。
他一把扯過衣衫,給她套在身上,然後自己跳下牀,撿起地上的衣服穿戴好。
青蘿茫然看著他:“夫君,怎麼了?”
“我可不想要個傻媳婦!”他過來幫她把衣服穿好,用她常用的金環(huán)隨意束住長髮,拎著她就走,“跟我去看大夫!”
“我不去!”她賴在牀上,抱著牀柱。
“聽話!”林瑾玉把她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扒下來,提著她走到桌邊,“先把早飯吃了,我讓人來給你梳洗。”
青蘿看著桌子上的食物,仰起小臉,沙啞著聲音說:“吃不下去……”
“吃不下去也要吃。”林瑾玉把一碗白粥推到她面前,“喝點(diǎn)。”
“不吃?!?
“乖。”
“夫君餵我。”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
林瑾玉:“……自己吃?!?
“喂。”她一雙手抓住他的衣角,撒嬌道。
林瑾玉從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心中一軟,坐下來,端起白粥,用勺子舀了一勺子,送到她嘴邊,“來——”
青蘿用嘴脣碰了一下,眉頭一皺,伸手就把勺子打飛出去。
勺子落到地上,碎成了兩塊。
林瑾玉有點(diǎn)上火:“你——”
她嘟嘴:“太燙了!”
“好好?!绷骤裰坏糜帜脕硪浑b勺子,用嘴吹了吹,確認(rèn)溫度適宜,才送到她脣邊。
誰知她直接把臉扭開了,“不想吃了?!?
“你是不是欠收拾?”
“我想吃桂花糕。”她坐到他懷裡,一手摟住他脖子,仰臉看著他撒嬌,“夫君去買給我吃。”
“沒有!”林瑾玉把她從自己身上扯下來,“到那邊坐好!女孩子家的像什麼樣子?”
她又黏過來,臉蛋蹭著他的脖子,輕聲說:“夫君身上暖和?!?
她露出來的細(xì)細(xì)手腕和手上密佈著紅色斑點(diǎn),嘴脣毫無血色,像個小可憐蟲。
他看著她:“你冷?”
這次沒有再推開她。
“冷極了?!彼C在他懷裡,像是溫順柔軟的貓咪。
林瑾玉摸摸她的蓬鬆長髮,柔聲說:“蘿蘿把這碗粥喝了,我?guī)闳ベI桂花糕,好嗎?”
“恩?!彼鲃佣诉^碗,一口一口喝著。
“慢點(diǎn)。”林瑾玉轉(zhuǎn)頭衝外面道,“五夜——”
五夜忙推門進(jìn)來,看到眼前情景,頓時一呆。
“你來了?!鼻嗵}從林瑾玉懷中探出頭,笑瞇瞇的跟他打招呼。
“咳,是啊。”五夜一臉呆滯走過來,看著她縮在自家二爺懷中,手指頭摳著他的扣子玩,像是個天真的孩子。
而自家二爺還一臉平靜,任由她在自己懷裡動來動去!
他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你知道他叫什麼?”林瑾玉低頭問她,順手給她擦了擦嘴角上的米粒。
五夜的下巴啪嗒一聲,掉了。
什麼……情況?
“他,五夜啊。你自己叫他進(jìn)來的,又問我?!鼻嗵}笑嘻嘻的,“夫君是不是傻?”
夫……君?
這進(jìn)展是不是太快了點(diǎn)?
五夜怎麼看,都覺得眼前這妞妞陌生的似乎完全不認(rèn)識。
他把探尋的目光轉(zhuǎn)向自家二爺。
“她……現(xiàn)在的情況有點(diǎn)特殊?!绷骤衿届o道,“你去把昨天的那個老郎中找來?!?
“哦?!蔽逡罐D(zhuǎn)身,又回頭,“爺?”
“嗯?”
“您跟妞妞……你們有沒有,咳,那什麼?”
“出去!”
“好好,我走。”五夜也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摸著頭出去找到那個姓蘇的老郎中。
蘇老郎中畢竟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眼前美麗少女窩在俊美男人懷中的情景,並沒有讓他動一下眼皮。
他老態(tài)龍鍾的坐下來,耷拉著眼皮,給青蘿把脈。
片刻後,他動了動眼皮,鬆開手,搖了搖頭。
五夜忙問:“蘇大夫,怎麼樣?”
蘇郎中嘆了口氣:“太晚了。”
五夜瞪大眼:“什麼?”
“這位小夫人的毒沒有及時解,再加上高燒不退,已經(jīng)讓她迷了神志。只怕現(xiàn)在她……”
蘇郎中沒有說下去。
林瑾玉沉聲道:“有什麼辦法?”
“老夫沒有辦法?!碧K郎中搖頭,站了起來,“這是對她腦子的損傷,永久不可逆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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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玉的心,直直沉下去。
“你們啊,爲(wèi)什麼不及時給她解毒?”蘇郎中有些氣憤,“就這麼讓她熬著,你們可真狠得了這個心!”
五夜都驚呆了:“真的完全沒辦法了?”
“她能熬過來沒丟了小命,已經(jīng)是奇蹟了,你還指望別的?”蘇郎中看著花一樣美麗的少女,痛心疾首道,“老夫行醫(yī)幾十年,也沒見過有人這樣狠心?!?
林瑾玉冷道:“什麼?”
蘇郎中收拾著東西,冷淡道:“不怕得罪您,實(shí)話說了吧,這位小夫人以後只怕也活不久?!?
五夜追問:“您什麼意思?”
“她被傷了腦子,又經(jīng)過冰水浸泡,寒氣入體,被熱毒封住發(fā)散不出來,徹底傷了筋骨。以後身子只會越來越差,受不得一點(diǎn)寒熱。能活多久也只能看她的造化。告辭了!”
蘇郎中說著轉(zhuǎn)身便走。
“蘇大夫!”五夜急忙攔住他,“您再想想辦法呢?”
“沒辦法!只能好好養(yǎng)著,讓她儘量少受罪吧!”蘇郎中氣呼呼的走了。
林瑾玉看著在自己懷中玩耍的青蘿,心中劇痛,啪的一聲把手中茶杯捏碎了。
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