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針對自己和芍藥師徒的陰謀,花容倒是覺得不足為慮,但是必須提前先布置好,不然,以他們師徒狠辣的性子,只怕自己也斗不過他們,畢竟自己并不擅長陰謀詭計。
于是便有了鈴蘭洞府一行,鈴蘭洞府與石柱洞府又有所不同,洞府設(shè)在懸崖峭壁上,只余一人寬地方騰出來,種上了鈴蘭小花,外面是懸崖下的滾滾濃霧,上面是清晰透徹的晴朗天際,遠方山水混為一色,水天相接,說不出的風(fēng)姿宜人。
花容祭出紫羽綾剛站穩(wěn)的時候,洞府門悄然而開,傳出鈴蘭一貫清冷的聲音。
“花容姑娘里面請
。”
花容一腳踏了進去,芍藥自里面迎了出來,雖依舊冰冷,卻多了一絲親切,花容跟在芍藥后面,直接來到一扇已經(jīng)打開大門的屋內(nèi),鈴蘭正盤膝而坐,雙手掐指,顯然是在修煉。
花容忙站定,不敢打擾,鈴蘭已經(jīng)睜開雙眼,語氣柔和的說到。
“你來了。”
花容上前執(zhí)晚輩禮,鈴蘭見了透出一絲淡淡的憂愁。
氣氛一時間就尷尬了起來,花容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只是她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才能另他們相信自己。
“前輩......”
鈴蘭清冷的如同三月飛雪的聲音立時響起。
“花容姑娘叫我一聲師伯可好”
花容甜甜一笑說道。
“好啊,那師伯只管叫我明珠好了,婆婆也是這么叫的呢。”
鈴蘭愣愣的看著笑容燦爛的花容,仿若透過她看到另外一個人,那樣熟悉且又陌生。
“芍藥,快去把君山云霧拿出來,給明珠嘗嘗。”
花容忽略掉鈴蘭突如其來的親厚,自來熟般回答
“那明珠就打擾了,明珠可沒有什么好東西回饋,改天請師伯和芍藥嘗嘗明珠新釀的酒。”
“你記得便好。”
這次回答的卻是芍藥,鈴蘭一邊領(lǐng)著花容和芍藥出門,一邊笑意吟吟的看著兩個小家伙在暢談。
待來到洞府門口,她一揮衣袖,窄窄的洞府石路,瞬間寬闊了數(shù)丈,有出現(xiàn)了諸如石桌石凳,鈴蘭花也不再是一小片,而是變成一大片,原本單一的顏色,此刻卻是五顏六色,五彩繽紛,奪目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法術(shù)變換而成。
三人一一落座,近距離之下,花容才看清鈴蘭衣襟處繡了一朵極小的鈴蘭花,那精湛的技藝,使得花朵似活的一樣,搖曳生姿
。
鈴蘭拿出一套茶具,花容發(fā)現(xiàn)芍藥眼里多了一絲詫然,隨后便是了然,也不知道這兩人在做些什么名堂。
鈴蘭熟練的洗茶具,浸泡,過水,出茶,等待君山云霧一出現(xiàn)時,花容卻聞見一股異香,悄悄然的便讓人放心心房,好似熟稔一般,淺笑嘻談。
“明珠嘗嘗。”
花容笑道。
“恭敬不如從命。”
還沒嘗的時候,就已經(jīng)暗香浮動,也不知喝道嘴里是什么味道,一瞬間,花容便期待起來,然而此刻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懂的品茶,只知道品酒,果然品茶之事只適合風(fēng)雅之人做,如她,卻是牛飲一般。
既如此,便當做品酒好了,花容暗暗對自己說道,端起有絲燙手的精細茶杯,置在鼻翼處輕嗅,淡雅合著甜膩的香味瞬間沖擊她的大腦,騰的一身,只覺得體內(nèi)靈氣沸騰,叫囂,連她也忍不住激動起來。
原本慢慢品嘗的想法,被跑到九霄云外,仰頭一口喝掉,霎時猶如一道驚雷,劈在丹田處,一分為二,沒有撕心裂肺的痛苦,只有一股清涼舒適的感覺在體內(nèi)游走,她沉浸在其中,不愿自拔。
先前修為的停滯不前,到如今腦中一片清明,顯然是打通了瓶頸,令她很是開心。
“師伯這茶當真是好茶,明珠受益匪淺。”
回過神來的花容并沒有困窘,一派坦然的承認。
看的鈴蘭又呆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花容不僅嘆氣,看到情之一字,真是傷人傷己,她隱隱約約知道玉蘭為什么會想要除掉她了。
一個愛到深入骨髓,一個愛到心魔滋生,反其道而行之,兩種不同的愛,卻道盡了她們的一生。
“明珠客氣了,這茶可飲三杯,一杯通經(jīng)活脈,第二杯鞏固元神,第三杯靈臺清明。”
明珠一點不客氣的又連掃兩杯才放下杯子,完了還意猶未盡的回味著剛才的味道
。
見師徒兩的眼光看過來,她一摸頭腦,傻笑道。
“這酒真好喝。”
不知怎地,芍藥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看的花容莫名其妙,卻沒人幫她解惑,就連鈴蘭都一臉舒緩,她更是不解了。
鈴蘭默默收起茶具,花容一愣,頓時明白過來,再次感嘆父親的影響力甚大,不然也不會讓師伯特意為自己拿出來了。
見氣氛差不多了,花容便說出此行的目的,她并沒有說清楚來龍去脈,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臘梅師徒的陰謀,她清楚的看到芍藥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但是她就是有一種自信,鈴蘭一定會相信自己的。
憑借的除了父親的那一層關(guān)系在,還有便是她對于玉蘭的理解。果然花容的猜測是對的,鈴蘭略微思考一二,便答應(yīng)了下來,愿意配合花容的計劃行事。
又小坐了一會兒,花容才告辭出門而去。說服了鈴蘭師伯后,她輕輕的一松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不然到了婆婆那里肯定會穿幫,她可不愿意讓婆婆知道她要揭露玉蘭的事實。
那時候婆婆就算再怎么愧對父親,在自己和弟子面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弟子,原因無他,僅僅只是因為,弟子陪了她這么多年,而自己卻才短短半年都沒有。
次日,花容便纏著石竹,殷勤示好,話里話外五一不透露出自己想念父親的事實,淚水連連讓人見之潸然淚下。
石竹也在不經(jīng)意間,百感交集,沾染上淡淡憂傷,愁眉不展,花容看著心內(nèi)閃過一絲不忍,要是將來婆婆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原因后,會不會厭惡她。
纏絲卻氣急敗壞的說到。
“等到你人都沒有了,那你就后悔去吧。你就看看她到時候是更悲傷還是心理會好過些,哼!”
花容恍然大悟,是啊,不能因為自己的婦人之仁就給自己造成傷害,也給芍藥和師伯造成性命之危,她長這么大,做的不就是對自己負責(z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