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是表哥沐玉麟的笑聲,聲音仿佛在耳畔響起,魚幼薇強忍著沒有偏頭去看,反手一劍削去。
一道道磅礴而暴戾的劍意沖出,魔蛛們像落棗紛紛墜地,鷹面魔族們很多腿都在發抖,能穩穩當當站著的沒幾個。
沐玉麟身形未現,聲音依舊在魚幼薇耳畔響起:“現在你那些從魔界逃到中洲來的親戚,包括魚家人,現在都在我手里。姑父也隨幽靈殺手組織投到魔皇麾下,表妹,你何必跟寧墨非那個呆子一條道走到黑呢!”
魚幼薇的心往下沉。她不認為沐玉麟是虛言恫嚇。事實上,墨爾杰只要稍微調查一下,就能知道她跟鐘離家族的關系。中洲或許沒人知道她從魔界把鐘離家族了弟帶出來,但墨爾杰一定早就查清楚有多少鐘離家族子弟從魔界逃出來,到了中洲之后,他有心要抓他們并不是難事。
至于魚家人,都是墨爾杰控制她的籌碼,那條大蟒蛇當然不會放過。她之前想跟墨爾杰做交易,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墨爾杰有籌碼在手,只要派出大軍圍城,哪里會懼她跟寧墨非去魔界搗亂。
爹隨著幽靈殺手組織投降魔軍,想必是另有打算,可惜他被沐玉麟給認出來,也成了墨爾杰最重要的籌碼之一。
按了按有些疼的太陽穴,魚幼薇唇角勾起一抹邪笑,輕描淡寫的說:“表哥,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拿捏住我了?不管有多少籌碼在手,我只要不理會,墨爾杰那條大蟲也不能當真傷了他們,我根本不用擔心。”
莊園深處的那間屋里,沐玉麟悠閑的靠在太師椅里,端過一杯茶,用杯蓋撥弄著茶湯,慢條斯理的說:“魔皇知道你跟寧家呆子出雙入對,惱火得不行,已經下令把鐘離家族那些魔界逃兵用刑,暫時或許沒有性命之憂,時間長了可就不好說啊。”
魚幼薇原地站著,扭頭看到沐玉麟的方向,笑容更深了,“他會跟我交易的,那條大蟲在找星空神途……”
沐玉麟猛的站起來,神情激動,卻裝得漫不經心的樣子說:“看來表妹也聽說過星空神途,不過,想隨便編幾句謊話糊弄魔皇卻是癡心妄想。”
輕輕一笑,魚幼薇也不辯解,只淡淡的說:“表兄表妹一場,我也賣個面子給你,不直接跟墨爾杰做交易。我要的人,你給我弄來,我把我發現有關星空神途的石刻位置告訴你,你是向墨爾杰領功,還是自己吞了這個消息,都隨便你。”
“石刻?你居然知道星空神途石刻!”沐玉麟驚叫出聲,才醒悟自己失態。沉默片刻,他又裝作若無其事的說:“從魔界叛逃的鐘離家族那些人,告訴過你有關星空神途的秘密也不是什么奇事。不過,僅憑這些,想當成籌碼跟魔皇交易,你真是癡心妄想了。”
哪怕沐玉麟掩飾得很好了,魚幼薇也能聽出他語氣中的異樣。同時,她也確定了他的方位,猛的朝莊園深處的那幢屋撲去。
星空神途的秘密惹人垂涎,讓沐玉麟心神大亂。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魚幼薇的行動,直到屋外有刺耳的劍嘯與撞擊聲傳來,他才發現她已到屋子外。
閃身出去,沐玉麟看著被陣法擋在臺階之外的魚幼薇,似驚實懼的嘆道:“好快的速度,好敏銳的感知力,表妹,你還是人嗎?”
魚幼薇笑笑,問:“表哥,怎么樣,是你跟我交易呢,還是我直接找墨爾杰交易?”
“葬神海的石刻,魔皇已經從鐘離森那里得到了,假如你想說的是這個,抱歉,表哥真的幫不了你。”沐玉麟聳聳肩說。
鐘離家族的滅族之禍起于鐘離秀發現石刻的秘密,那石刻保留在圣地,沐玉麟從吳玉燕那里聽說過了,只是圣地那些頂尖強者用盡各種辦法都沒能看到石刻的圖案。他相信魚幼薇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又把鐘離森發現石刻的海島位置也說了出來,以示他沒有說謊。
聽到“葬神海的石刻”,魚幼薇臉色差點變了。隨著沐玉麟說完,她表情變得古怪。看來她當時真應該把周圍的海島都查看一番,說不定還能多找一些石刻,拼湊出完整的畫面,就會知道更多關于星空神途的秘密了。
“鐘離森發現的石刻跟我發現的石刻殘圖位置不同,再加上圣地的殘圖,應該就能拼湊出一組完整的圖。”說到這里,魚幼薇話風一轉:“表哥確定不跟我交易?”
鐘離森發現了另一座海島上的星空神途石刻殘圖,落在魔皇手里,沐玉麟只要弄到這一部分殘圖,再同魚幼薇交易得到她手里的石刻。等他回到圣地,不難通過吳玉燕弄到圣地那些被當成廢品的石刻。
只要鐘離森在他手里,沐玉麟相信解開星空神途的秘密不是問題。不過,他可不僅僅想控制鐘離森,熱辣辣的眼神從魚幼薇的臉龐滑下,肆無忌憚的掃過她的曲線完美的身子,語氣曖昧的說:“表妹,說交易太生分了,咱倆什么情分。”
望著欠扁的沐玉麟,魚幼薇按捺住一劍在他身上扎十七八個窟窿的沖動,似笑非笑的說:“難得啊,表哥還記得以前的情分。”
“青梅竹馬的情分,表哥死了也忘不了啊!”沐玉麟色瞇瞇的笑道。
表哥,可不就算是死了啊!魚幼薇微微失神。
這情形有些曖昧,容易讓人想歪了,偏生吳玉燕的聲音突然響起:“嘖嘖,這表兄表妹情深意長,真是讓人羨慕啊!賢婿啊,你的這個女人公然紅杏出墻,可不能輕饒啊。”
寧墨非與一些晉城的強者紛紛落下。
剛才魚幼薇沖進莊園后,寧墨非不放心,追著媳婦兒進來。只是,他們的速度慢了些,此刻才沖過來,卻正好聽到沐玉麟跟魚幼薇的后半截對話。
寧墨非沒有接茬,冷冷的看著沐玉麟,殺機暴起。
“墨非,不可以!”魚幼薇趕緊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