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煉器閣二樓喧嘩爭吵,掌柜的和伙計唯恐避之不及,都躲得遠遠的,但是二樓中的其他顧客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一個個都圍了過來,徐達一眼掃過去,看了看大概有十幾個。
南宮黛有些看不慣江浪的霸道囂張,禁不住開口道:“你又不會煉丹煉器,要這一個大鼎做什么?”
江浪高傲的眼中流出一絲喜悅,說道:“南宮姐姐也記得我江浪嗎?”又道:“實話實說,我要這大鼎確實沒什么作用,但是你仔細看下這個鼎是用一整塊的銅精做成的,我原本是想將鼎熔掉,再重新煉制一個別的東西!”
他這么一說,南宮黛也重新打量了一下那個銅鼎,發現確實是一塊完整的銅精所做成,搖了搖頭,說道:“銅精這種東西,也算不得特別珍貴,你這是在斗氣!”
周圍圍觀的眾人聽南宮一句話,都忍不住腹誹,心道我要是有個銅精煉制的法器早就笑的睡不著了,還說銅精不是特別珍貴。
對于一般的修士而言,銅精已經是低級修士眼中夢寐以求的上好材料了,但是對南宮府和江家這樣的龐然大物來說,銅精這種材料就顯得有些不是那么珍貴了。
“南宮師姐不用為我生氣!”徐達笑瞇瞇的看著江浪,伸手將那大銅鼎拿在手中,說道:“你不是想要看看我的證據嗎?我的證據就在鼎底,上面有我專門銘刻的大鼎的名字!”
江浪一把從徐達手中搶過大鼎,說道:“你放屁,這下面明明是我銘刻好的名字,為什么就是你的,不信你們看,這名字還是我找大師給取的!”說完將大鼎翻過來,對著周圍的眾修士一亮。
“諸位請看,這就是我找大師給取的名字!”江浪笑瞇瞇的看著徐達,眼光根本沒有往大鼎鼎底去看,正暗自得意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說道:“這是大師取的名字么?”
“這大師有些,呃,扯淡了吧!”
“咳咳咳!大師,大師!”
江浪眼光中待著疑惑落在那大鼎底部,目光竟然呆滯了似得看到了兩個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字“老二”。
“眾目睽睽之下,還是把你的老二收起來吧!”徐達揶揄道,說完,看了看在場的修士,問道:“諸位可有在廿碑場參加選拔賽的道友?”
人群中果然有人認出了徐達,指著他說道:“我明白了,之前這個徐達在廿碑場擂臺上就用過一個大鐵爐,擊敗了童千里,我記得那大鐵爐的名字就叫做老二!”
“哦,是的是的!”有修士陸續想了起來。
江浪一臉羞得通紅,手中托著大鼎的手已經微微顫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至少在這煉器閣中,江家的臉面是被他狠狠的抽了一下。
“呵呵”徐達微微一笑,將大銅爐收起!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又跑進來一個小廝,看到徐達后問道:“請問閣下可是徐大師?”
“徐大師?從何說起,我是徐達!”徐達有些意外的說道。
“哦,那就沒錯!”那小廝一臉是汗,頭發亂草草的,身上一股火硝氣味,對著徐達恭恭敬敬的一禮,說道:“徐大師,盧大師已經將武器煉制的差不多了,只等徐大師下去銘刻陣法了!”
“哦!”徐達醒悟了過來,暗道原來是盧剛已經將鐵鏈煉制成功了。
“好!你帶路!”徐達跟隨者小廝,徑直朝前走去,也不理會旁邊的南宮黛和江浪。
南宮黛眼中異彩漣漣,心道這個家伙,難道還會煉器?又想到幾天前徐達在天符閣中論道的時候曾經說過,符道就是變相的陣法等話語,突然萌生一個想法:難道這個徐師弟,還是個煉器師?
想到這里,南宮黛快步跟上徐達,想要去一看個究竟。剛剛落敗,像個公雞一樣的江浪,已經將徐達列入了他的頭號敵人之列,看南宮黛又跟著徐達走去,心中大怒,同樣也隨著南宮黛一路走去,想要看看這徐達究竟是個什么人物,竟然能讓帝都的天之驕女亦步亦趨的緊隨其后。
煉器閣在這座門面三層小樓的后面,一般的修士,未經允許是不許進入的,徐達是盧大師特許,有業務要做,又有小廝領路,所以輕輕松松的進入到了其中。南宮黛和江浪都是名門大族的世家弟子,京師的人無人不曉,同樣沒有任何人阻攔,毫無障礙的進入了煉器閣,其余一些跟香者或者想要看熱鬧的修士,則無法進入了。
帝都第一煉器閣,后面的專門用來煉器的地方,是一座塔狀的小樓,塔底放著閣主采來的一簇異火,用來支撐整個閣樓的煉器系統。異火被火道分成一簇簇小的火苗,通往塔上的各個房間,供閣中的煉器師煉器。
盧剛所在的房間,是小塔的第四層的一處不大不小的地方,里面出來盧剛之外,還有三個小廝侍候著。
盧剛正忙得汗流浹背,面前一個方形的熔爐有丈許寬長,熔爐中放著一條黝黑的鐵鏈,正在接受烈火的炙烤。看到徐達到來,盧剛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算是打了招呼。
又看徐達身后還跟著兩個不速之客,盧剛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能來到這里的人,都是有特殊身份的,他惹不起。
“鏈子快好了,你取個名字吧!”盧剛指了指烈火中的鐵鏈,說道。
徐達拿眼看去,只見黑黝黝的鐵鏈在烈火的炙烤中,變得有些發紅。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濃郁的火靈氣,一閃一閃的火苗將四周的空間炙烤的有些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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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此鏈從烈火中千錘百煉而成,就叫做百鏈,你看如何?”徐達想了想,說道。
“好!”盧剛只說了一個字。
“俗氣!”江浪在一旁冷冷一笑,說道:“不過這么垃圾的鏈子,也只能配得上這么垃圾的名字,然后給你這個垃圾的修士使用!”
徐達冷眼看了看江浪,搖了搖頭,說了一聲:“幼稚!”后,便不理會他,而是專心致志的看著面前的大熔爐。
“你!”江浪聽到徐達說他幼稚,恨不得現在就抽出寶劍和他大打一場,但是估計因為這里是帝都的地盤,不允許私斗,才忍氣將一腔怒火壓下來。
南宮黛站在一旁不言不語,一雙妙目只放在徐達瘦弱的身影上。
“還有半刻鐘的時間,就可以刻畫陣法了!”盧剛說完,拿起一個大鐵鉗,將熔爐中的百鏈翻動幾下,又用一根鐵棒類的器物試了試鐵鏈的硬度。
“好了,就是現在,準備好!”盧剛對著徐達說道,見徐達點了點頭,同樣也點頭示意,同時鐵鉗夾住那大鐵鏈,一下從熔爐中抽了出來。
徐達雙手結印,指尖一道道紋路憑空而生,數個呼吸之間勾畫出一套陣法。
陣法紋路清晰流轉,在半空中若隱若現的熒光舞動。
“去!”徐達右手食指一指,陣法便頃刻間縮小,然后融入了百鏈中。
“好!第一個陣法成!”盧剛不由得贊嘆了一句。
徐達臉上表情悠然,沒有半分的疲倦之色,伸手結印,開始勾畫第二個陣法。
南宮黛看到徐達嫻熟的動作,和那天在天符閣中所做如出一轍,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暗道他到底是個什么人啊,這陣法的勾勒,顯然比一般的煉器大師還要嫻熟。又想到之前徐達說的一句話,符道即是變相的陣法,心中忽然又有些了然了。
一條武器的好壞,除去材料來說,最為重要的就是上面陣法刻畫的水平。材料的等級決定煉制出來的武器到底是靈器還是法器,但是武器上刻畫的陣法水平,卻決定著一條武器是上品還是下品或者是中品。
轉眼之間,第二個陣法勾畫完畢,被徐達點入百煉之中。
“好!”盧剛又忍不住贊嘆了一句。
在盧剛的崇拜目光中,徐達第三次結印,開始勾畫陣法。
“徐大師,這武器級別太低,只能承受三個陣法,你要考慮仔細,第三個陣法勾畫什么樣的?”看到徐達仿佛要在這武器上無窮無盡的勾畫,盧剛開口提醒道。
“嗯?還有這么一說。”被盧剛的話提醒,徐達愣了一愣。
南宮黛和盧剛二人都是一腦門的黑線,心說看手法你是個煉器大師,怎么說出來的話這么二,法器上面只能銘刻三個陣法,這是常識,難道你會不知道。
徐達確實不知道,他原本想在這鐵鏈上銘刻十多個陣法的。剛剛第一次在鐵鏈上勾畫的是一個束縛陣法,是為了在戰斗中在一定的范圍內能將對手束縛在自己的攻擊中;第二個陣法刻畫的是加強陣法,是為了加成攻擊力。他還想在刻一個幻陣,一個警陣,還有最基礎的所有法器都具備的漲縮陣法、升級陣法等等。
“爐爺,有沒有辦法?我最基礎的陣法還沒有刻畫呢?”徐達和識海中爐爺溝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