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dá)吐了一口濁氣,臉色陰沉,緩緩的從床上下來,站到徐老爺子身邊,行禮。
“父親大人,這是怎么回事?”徐世勛慌忙從屋外走來。
“哦?你也在這???”徐老爺子詫異徐世勛這么晚了還在聽香閣。
“哦!是這樣,剛剛聽到這邊有動靜,唯恐父親這兒有什么突發(fā)情況,就跑過來看看?!毙焓绖渍f著,就急急忙忙的走到里間,看到林萍兒的樣子,道:“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萍兒給綁在床頭了?”
徐老爺子臉色陰沉的看了看徐達(dá),又朝徐通道:“還不給她解開?”
“哦哦哦!”徐通趕忙爬到床頭,將林萍兒的雙手解下,雖然是個很輕松的活,不過看著林萍兒的嬌軀聞著香味,徐通卻面色發(fā)紅,滿臉是汗。
林萍兒快速將衣衫收拾整潔,嬌弱無力的挪步道徐老爺子面前,一下子跪倒在地,淚光瑩瑩:“外公,萍兒不要活了!”
老爺子伸手將她拉起來,安慰道:“怎么凈說些傻話,我們是修士,又不是那些平頭百姓,你速來求道之心甚堅,哪來那么多生生死死的想法?!?
林萍兒只是一個勁的哭泣。
老爺子沉著臉看向徐達(dá),道:“怎么回事,你來這里干什么?”
“還用問,剛剛定然是他將萍兒表姐綁到了床上,要行那腌臜事!”說道這里,徐通情緒極其激動。
徐老爺子看向徐達(dá),徐達(dá)同樣臉色陰沉,這事他是遭人陷害,不過一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想來自己無論如何解釋也是枉然,當(dāng)下道:“孫兒受人陷害,您老愛信不信!”
本來徐老爺子心中還想聽他解釋一番,沒料到徐達(dá)對自己說話的口氣如此生硬,心下不喜,但也沒有昏頭,而是向林萍兒道:“先別哭了,他區(qū)區(qū)煉氣四層,如何制得住你,將你綁在了床上。”
林萍兒抽抽噎噎,說道:“我,我,我喝的茶水中有昏睡藥!”
徐老爺子皺了皺眉,這聽香閣的茶水一向都是自己飲用,心中疑惑怎么會有人下藥的時候,卻見徐世勛從內(nèi)間出來,手中端著半杯早就涼透了的靈茶。
徐老爺子接過茶水嗅了嗅,哼了一聲,看向徐達(dá)道:“你干的好事,原以為你只是在比斗上偷奸?;瑳]想到啊,人品竟然也如此低劣。”
徐達(dá)看徐老爺子不分青紅皂白,直接認(rèn)定是自己行兇,當(dāng)下硬口反駁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沒有人證物證,就此斷定是我?”說完,還用手指頭指了指自己的鼻頭。
徐老爺子這輩子沒有人敢在自己面前這么說話,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孫子,當(dāng)下氣的頭腦發(fā)脹,哆嗦著手點了點徐達(dá),道:“你好,好的很!”
徐世勛大喊一聲:“放肆!”然后將那半杯靈茶放在徐達(dá)面前,說道:“這茶水中的誘春草便是物證”,說完,指了指徐通和林萍兒道:“這就是人證,你還抵賴嗎?”
徐達(dá)咬牙切齒,說道:“我從小到大,都是你們說什么就什么,何曾給我辯解的機(jī)會,也罷,你們?nèi)绱司乃阌嫞痪褪强次覠o爹無娘無依靠好欺負(fù)嗎,就是我干的,你們能把我怎么樣?”
徐老爺子氣的手一抖,說道:“看來還真是記恨上我了,好,好,不虧是我徐家的種!真是有本事啊?!?
“按照徐家的家規(guī),你犯了如此逆行,應(yīng)該廢去你的修為,罰入雜務(wù)院做苦役?!毙焓绖滓徊缴锨?,僅僅的站在徐達(dá)旁邊。
他已經(jīng)筑基修為,又比徐達(dá)高了半頭,往徐達(dá)身邊一站就將他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徐老爺子其實心中如明鏡,早知道是幾個小輩聯(lián)合搞鬼,但一來沒有證據(jù),二來徐達(dá)態(tài)度囂張頂撞自己,所以才不幫徐達(dá)說一句話,但聽到徐世勛要將徐達(dá)廢去修為,便也站不住了,道:“你三伯說的對,本來是該將你廢去修為罰入雜務(wù)院,但是看你年紀(jì)尚小,希望你知錯能改?!?
徐世勛一聽老爺子要為徐達(dá)說話,心說這一次謀劃不能竹籃打水,忍不住就要辯解,卻被老爺子擺擺手制止道:“你不用說了,我會給你們一個公道?!?
林萍兒聽自己外公袒護(hù)徐達(dá),心中恨得要死,只得裝作受了無限委屈的樣子,大聲哭泣起來。
徐老爺子怎么會不知道幾人聯(lián)合演戲,但他也不能過于拆穿,只能居中調(diào)衡道:“老七犯下大錯,但年紀(jì)尚小,腦子剛剛清醒,不解世事,情有可原,罰你進(jìn)入宗族祠堂思過一年?!?
“一年?”徐達(dá)懵了,分辨道:“半年后我還要參加選拔賽呢!”
徐世勛冷哼了一聲,道:“要不是老爺子替你說情,罰你進(jìn)祠堂對你來說都是奢望。還想?yún)⒓拥蹏x拔?”
徐老爺子接著道:“老七的選拔賽資格取消,讓給徐念吧!”說完,又看了看依舊抽抽噎噎的林萍兒道:“萍兒即日起還回添香小院居住,今天我做主,小院從此以后賞賜與你,任何人非請不得入內(nèi)。”
老爺說完,又看了看徐達(dá),道:“你可心服!”
徐達(dá)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如何看不出徐老爺子的苦衷,但自己委屈未去還被罰入祠堂面壁思過,心中憤恨,只得回答道:“孫兒不敢不服!”六個字從口中出來,生硬至極。
徐老爺子也知他心中委屈,柔聲道:“丁大貴說你找我有喜事稟報,你說說吧?!?
徐達(dá)搖了搖頭,道:“哪里還有喜事,去祠堂思過罷了。”說完,從容走出聽香小閣。
其他小兒輩一一離去,小閣中只剩下父子二人,老爺子拿起那半杯冷茶,嗅了嗅,突地出手摔在徐世勛面前的地面上,“乒!”的一聲杯子四碎。
“你滿意了吧?”徐老爺子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爹爹恕罪!”徐世勛說話間跪倒在地:“孩子并無意加害侄兒,只是為了徐家的將來著想,取回那個帝國選拔賽的名額罷了?!?
“為徐家將來著想,好大的理由。”徐老爺子站在門口,面朝門外,許久才道:“本以為你平時聰明果敢,適合擔(dān)當(dāng)下一任徐家家主,沒想到卻整日里為這些小事如此費盡心機(jī)。太讓我失望了!”說罷,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小閣。
徐世勛凌亂在聽香閣中,一時間不明白父親此話的含義,頭腦昏昏沉沉的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其實,在比斗那日的時候,老爺子就曾經(jīng)提醒過他,保住自己的家主位子才最重要,不要去做一些無謂的爭取,可是他偏偏沒有聽進(jìn)去。
徐通攙扶著林萍兒回到添香小院,微微一笑,道:“表姐,該是你的東西,永遠(yuǎn)都是你的,這一次老爺子金口一開,任誰也再動不了你的房子了?!?
林萍兒撥開徐通的手,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厭惡之色,笑嘻嘻的說道:“是啊,這還多虧了舅舅和表弟你的配合安排,你放心,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哦!”徐通看著林萍兒粉面含春的面容,私底下吞了幾口口水,磨磨唧唧不肯離去,卻被林萍兒委婉勸回。
“傻子!你等著,今天才僅僅只是個開始!”林萍兒俏臉上閃出一絲陰霾,眉頭一揚,眼角殺氣外溢。
庭院內(nèi)清涼如水,月色宜人,可是林萍兒的周圍卻充滿了一股殺意。
丁大貴苦笑著拿出那套鐵鏈,重新給徐達(dá)套在手上,道:“七少爺,老奴我對不住您啊,早知道我把它給毀了??!”
徐達(dá)微微一笑,不以為意:“丁伯不必如此,想來我命中該有此劫,連老天都不讓我去參加選拔賽了?!?
丁大貴虛了一聲,道:“可不敢亂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少爺以后成就不可限量呢?”說完,提著個燈籠在前面引路,一路帶著徐達(dá)來到了徐家的祠堂。
徐家祠堂比徐達(dá)第一次居住的小院更加偏僻,根本不在徐府內(nèi),而是徐家家主在徐府后面小山頭上削除了一些山石,做了一個平平的大階地,然后在階地上起了一棟龐大的院落,專門供奉徐家的列祖列宗,正是祠堂。
祠堂建筑像是一個四合院,北面的正房供的是徐家的祖宗牌位,兩側(cè)的廂房住著幾個下人,平時的任務(wù)就是打掃祠堂,維持祠堂內(nèi)的整潔干凈,而正南方向,卻是一道大門。
丁大貴打開祠堂的大門將徐達(dá)帶勁院落,又吩咐下人出來,認(rèn)識一下這位新主子,才帶著徐達(dá)進(jìn)入北面的正屋。
開門進(jìn)入后,里面漆黑一片,徐達(dá)只感覺到陰森森的,丁大貴拿出火折子,將正屋內(nèi)的油燈一個個點燃,里面赫然放在一塊塊高大的石碑。
徐達(dá)從前到后大致看了一下,竟然不下二十塊。
燈火搖曳,厚重的石碑在燈光的跳動下,隱隱閃著一絲黑光,看上去有些恍惚,徐達(dá)突然感到一種滲入到骨子里的陰森。
不錯,在地球上的時候,他就有些怕鬼,雖然那時候宣揚鬼怪之事屬于虛無妄談,但今日就連自己這個鬼都穿越了,使他不由得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