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道:“我知道,現在飛星界幾顆擁有大氣層,可以居住的行星上,環境都十分惡劣,遍布著妖獸和野人,這些野人又是怎么來的呢?”
皇甫小雅咬著嘴唇,輕聲道:“他們不是野人?!?
李耀挑眉:“那是什么?”
皇甫小雅提高了聲音,道:“他們是煉氣士!”
“煉氣士?”
李耀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好奇心提升到了,“修真者和修仙者的區別,我已經知道了,那么這‘煉氣士’,又是什么?看你的神色,似乎在四五千年之前,當時的修真者們,做了一些十分難以啟齒的事情,直到今天,都令你慚愧不已。”
“為什么又有那么多的修真者會自甘墮落,完全放棄了修真者的使命,變成呼嘯星海,殺人放火的‘星盜’?聽皇甫十一所說,似乎大有隱情?。 ?
皇甫小雅卻不肯再說,她的目光有些癡呆,愣愣地盯著墻壁,似乎能穿透金屬船艙,一直深入到黑暗冰冷的宇宙真空之中。
“你知道嗎?”
愣了足足一分鐘,皇甫小雅才幽幽道,“這個宇宙,黑,太黑了?!?
說完這句話,她也往床上一趟,仿佛骨髓里的力氣一下子都被抽干,一動不動,不再說半句話。
李耀抽了抽鼻子,又全身心投入到了和竊聽器的較量之中。
半天后,他們腳下的地板微微顫動,四周傳來一陣電流“滋滋”聲,兩人的頭發都不由自主漂浮起來。
星艦終于完成了準備工作,開始進行星空跳躍了!
星空跳躍,雖然可以通過四維空間航行的方式,縮地成寸,瞬息跨越光年,但限制也是極多的。
在天元界,光是將一艘十幾米長的“星梭”送往數百光年之外。就需要專門的星軌,消耗大量靈能。
飛星界的修真文明水平,比天元界略強一線。星空跳躍技術雖然更加發達,但這里的星艦體型更大、噸位更重、里面搭載的乘客也是更多的。
就好像,“投石機”雖然升級了,但要投送的石頭也更大更重。那么投送的距離和準確性,依舊是無法提升的。
要將如此巨大的星艦進行“破碎虛空”,消耗的靈能是天文數字,而且光是準備時間,就至少要好幾個小時。
同時,星艦的外殼上不能有太過嚴重的裂縫和傷口。否則的話。很有可能在星空跳躍的過程中,直接解體,迷失于四維空間中。
這就是為什么,兩股勢力的星艦一旦交火,就根本不可能利用星空跳躍來逃跑,那純粹是自殺的行為。
這也是為什么,金角號要浪費好幾個月時間,甚至冒險穿越暗炎星帶,才能回到千帆星域。而不是直接跳躍回來的原因,就是因為當時金角號傷痕累累,根本承受不住破碎虛空的撕扯之力。
對于見不得光的星盜或者長生殿來說,情況就更加復雜。
星辰大海,看似平靜,實際卻是暗藏殺機,到處都是漩渦和風暴,并不是處處都適合設置星炬的。
飛星界中,絕大部分適合設置星炬的空間,都被各大宗派占據。并且以這些星炬為中心,慢慢向四面八方擴散,這些星炬,就是一個個的“交通要道”。
所謂“星域”,其實,就是以一座大型星炬為中心,一圈一圈逐漸擴散開來的文明聚集點。
長生殿這艘星艦,顯然不可能跳躍到修真界的星炬旁邊去,那就是自投羅網了。
星盜在數千年的發展中,也秘密建造了一些小規模的星炬,大多處在地廣人稀的偏遠地區,還時常會遭到鎧師團和各大宗派的攻擊。
所以,他們不可能直接跳躍到大角鎧師團旁邊。
完成跳躍之后,星艦繼續在星海中航行了數日。
李耀估計,他們是跳躍到了距離大角鎧師團最近的秘密星炬旁邊,再用常規航行的方式向大角鎧師團潛行過去。
這期間,除了白露和黑石每天給兩人送來飯菜之外,皇甫十一竟然一次都沒有出現,看上去相當沉得住氣。
李耀似乎真的變成了一個法寶瘋子,一門心思和皇甫十一設置的隱蔽晶眼和竊聽器較勁。
三天時間,一共拆除了二十五個晶眼和十八個竊聽器,不過也觸發了九次警報。
他完全沉浸在法寶的世界中,樂此不疲,表情越來越癡迷。
皇甫小雅卻是越來越憔悴,越來越焦慮。
每天,除了飯菜之外,黑石和白露也會送來一臺經過鎖定,無法上網的晶腦,上面有一些最近的新聞,還有長生殿和黑蛛塔搜集到的消息。
根據這些消息,過去三天,飛星界風云變幻,狂流激蕩!
風雨重惡貫滿盈的數十年星盜生涯中,不知道殘害多少修真者,其中不乏大宗派子弟,金丹強者、元嬰老怪的直系血脈。
甚至有一名元嬰強者的孫子,都在十二年前被他殺死!
更何況,這一次風雨重并非單獨行動,從修真界收到的各種小道消息來看,蜘蛛巢星上好幾支規模巨大的星盜團都傾巢而出,朝大角鎧師團的方向,氣勢洶洶殺來。
所以,修真界中各大宗派,都將這一戰看作是重創星盜的大好機會。
看似獨自穿梭在茫茫星海中的金角號,附近幾個星域和碎片世界中,卻是潛伏著超過八十艘重型星艦,集結了超過五十名結丹強者,三名元嬰老怪的豪華陣容,
其中就包括那名孫子被風雨重殺死的元嬰,以及他請來助拳的至交好友。
至于筑基和煉氣,那就無計其數,都是各大宗派的精銳,從暗中調集過來。
這一役,堪稱最近三十年,修真界中規模最大的一次行動。
結果,無論金角號怎么在星海中游來蕩去,情報所說的星盜主力,卻始終沒有出現。
而抽調出大批精銳之后。不少宗派內部難免空虛,特別是那些和星盜有血海深仇,結丹和元嬰傾巢而出的宗派。
于是!
三天之內。滄海派的一個重要礦業基地被攻擊!
整個飛星界,唯有這一處礦業基地才出產的‘金瀾石’庫存都被劫掠一空,大批滄海派門人,包括幾名身懷絕技。擁有鑒定礦石神通的專家都被劫掠!
星盜甚至將礦業基地完全爆破掉,沒有兩三年的修整,絕對恢復不了原有的產量!
同一時間,僅有的兩名金丹強者及大批戰斗型修真者都參加剿匪的紅蛟會,亦遭到星盜攻擊,無數門人戰死。更多門人被劫掠!
“滅風堂。唯一一名元嬰老怪參加剿匪,剩下三名非戰斗型的長老,同時遭到刺殺!”
星海各處,血霧彌漫!
數百年來,飛星修真界一直將星盜當成疥瘡之患。
雖然對一個孤零零的星空城鎮來說,星盜有可能帶來滅頂之災,但真正面對修真界的大股勢力,星盜便只能抱頭鼠竄,藏匿于碎石星帶和星云風暴的后面?;袒滩豢山K日。
直到此刻,修真界才猛然發現,星盜竟然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能量,擁有如此深不可測的情報網絡,居然將修真界的每一步都計算在前!
平心而論,論實力,修真界仍舊占據絕對優勢,別說星盜,哪怕是星盜背后的長生殿,也無法正面抗衡。
光是修真界中那些修為深厚的元嬰老怪。就如定海神針,不可動搖。
問題是,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并非每個宗派都有元嬰老怪坐鎮,大部分宗派相隔又極其遙遠,交通不便,互相救援不及。
元嬰再強,分散在星海各處,大部分時候都要坐鎮自己宗派的總部,保護珍貴的典籍,以及大量的非戰斗型修真者。
就像這一次,幾名元嬰冒險出擊,結果就被人調虎離山,反而老家失火!
某種意義上說,長生殿將“超限戰、不對稱打擊”的戰術,運用得淋漓盡致。
飛星界過去千年,大體上的和平,在動蕩的三天內,被徹底擊碎!
一個風雷激蕩,鮮血和勇氣流淌,英雄和梟雄輩出的大時代,來臨!
這些消息令皇甫小雅唉聲嘆氣,苦悶至極。
李耀卻置若罔聞,最多偶爾掃上一兩眼,便接著全神貫注投入到他和皇甫十一的“較量”之中。
直到第五天,他終于無聲無息拆除了皇甫十一留下的最后一個竊聽器。
皇甫十一真不愧是近三十年煉器師圈子里最大的妖孽,他設計的竊聽器和晶眼,不少結構都令李耀大開眼界,嘖嘖稱奇。
五天的對抗性拆解,李耀大汗淋漓,對精密法寶結構的領悟,亦踏上了一個更高的臺階。
隨著最后一個竊聽器的拆除,皇甫十一終于邀請李耀,展開第二次交流。
這一次,兩人的對話換到了皇甫十一的煉器室。
雜亂無章的煉器室中,一座巨大的黒木工作臺如棺材般醒目,工作臺上卻是擺放著兩件十分古怪的東西。
第一件,好像是某種銀色金屬澆筑而成,如立體迷宮,又似灌木丫丫叉叉的模型,有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妖異美感。
第二件,卻是一尊猴子的標本,是很普通的金絲猴,雙眼大約施加了法術,十分靈動,栩栩如生,像是隨時會撲上來——
五更完畢,聊兩句。
前幾天就說過,其實本周真的不太適合爆更。
昨天老牛所在的城市驟然降溫,一夜下降了十幾度,早上六點,老牛起床,騎著小電爐,吹著小風去碼字,結果中午不到就感覺不對,發燒了。
折騰了一宿,又發燒,又失眠,就是那種感覺整個人要熔化,但腦子卻特別清醒的狀態,不知道有沒有朋友體驗過?
不過呢,真沒辦法。
前幾天連續兩天四更,那是比賽到了緊要關頭,想要一氣呵成。
今天這五章呢,算是承上啟下,大量填坑挖坑,又是大段大段的對話,倘若分成幾天發,老牛寫著不爽,估計大家讀著也不爽。
所以還是咬咬牙,一天基本上完成吧!
說來也挺奇怪,過去幾個月身體健康,工作又不特別忙的時候,每天兩更,似乎到了極限,沒啥潛力可挖了。
這個禮拜,工作又忙,人又累又困,還感冒發燒,居然爆了兩個四更和一個五更,想想人的潛能還真是無窮無盡的。
明后天真的不行了,體質弱,吃不住,要好好休整一下,就按常規進度來吧,大家多理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