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賀蘭子琪開口,齊逸凡已經搶先為她申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根本沒有這樣的事!”
老夫人神情肅然,略一抬手:“逸凡,你別激動,讓子琪自己說!”
“子琪在外沒有相好的!請婆母明察!”此事錯綜復雜,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夠說清楚的,況且這些事情,也沒有必要讓他們知道,賀蘭子琪面不改色,堅決否認!
“看四少奶奶挺老實的,應該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吧?”四姨娘有些不信,低聲對大少奶奶說,見大少奶奶并沒表態,她又扭頭問三姨娘:“哎,你說呢?”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對,知人知面不知心!這我哪里知道呢?”三姨娘不冷不熱的回應著。
她們在旁邊交頭結耳,議論紛紛不提,老夫人板著臉,深吸一口氣,拿起桌上的茶碗,將茶碗下邊的紙條拈了起來:“婆母也想相信你是清白的,是齊家的好媳婦,不會做敗壞齊家門風的事,但這個你又做何解釋?”
怪不得老夫人會審問她,原來是有證據的。賀蘭子琪不由緊張起來,指著那紙條問:“這是……”
“你自己看看吧!”老夫人將紙條交給姚媽,由姚媽遞到了她的手上。
展開紙條,仔細一看,賀蘭子琪登時嚇出一身冷汗!原來,那紙條正是五少爺接風宴那晚,她迷暈了紫桃和心舞,偷偷給華錚送的,看樣子,這紙條華錚沒收到!只是事隔這么久,這紙條又怎會落到老夫人手里的呢?
見賀蘭子琪拿著紙條,瞬間變了顏色,齊逸凡上前,一把將紙條奪走。
紙條是寫給華錚的,大致的內容是,傾訴對他的思念,及約定時間見面。看樣子,賀蘭子琪的紙條被人截留無疑。同時,憑這紙條,說她不守婦道,在外與人勾搭,證據確鑿啊!傻子琪,你怎么不小心點兒呢?齊逸凡的心不由為她揪緊了。
顧不得齊逸凡怎么想了,反正他也知道自己心中有人。總之,今天這件事怕是麻煩大了!賀蘭子琪“撲通”跪到地上,堅定道:“婆母,那紙條不是我寫的。”這可不是件小事,往大了說,因此把她沉塘都有可能!所以,堅決不能承認。
“那明明就是你的字跡,還想抵賴嗎?”老夫人的樣子好像已經認定是她一樣。
賀蘭子琪抬頭:“婆母,也有可能是人家想陷害我,模仿了我的字體啊!而且單憑這一張莫名其妙的紙條,就來給我定罪,是不是有點草率?”
“哼!沒看出來,你可真能狡辯!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心服口服!”老夫人微微扭頭,將目光投向二少爺:“我不但有物證,而且還有人證!祥瑞,你來說說當日的情況。”
“唰”眾人的目光全部投到齊祥瑞的身上。
齊祥瑞出列,走到中央,大聲對眾人說道:“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五弟回來那晚,大家吃完飯全都散了,當時我喝的有點多,不想太早回去休息,便跑到花園里溜彎,結果正巧看到四少奶奶拿著手帕讓她的兩個丫頭來聞,那兩個丫頭聞了那手帕上的味道,便暈倒了,后來四少奶奶便一個人去了花園里的那片竹林。”
齊祥瑞緩了口氣,繼續道:“很快,我便看到四少奶奶用哨子召來一只小鴿子,據此,我這才知道她在往府外傳遞消息。我以為她是哪方勢力暗藏在府中的奸細,哪知捉了鴿子拿到紙條后,這才清楚,四少奶奶在外面居然還有情人!”
他口口聲聲的保證:“這些皆是我親眼所見,句句屬實,絕對差不了。如果你們不信,大可以叫來當天晚上與四少奶奶在一起的兩個丫頭,對質一下。”
原來是二少爺截留了自己的信!如今人證物證俱在,賀蘭子琪再也無法抵賴了,眼睛一閉,知道自己完了!
“那晚是哪兩個丫頭跟著四少奶奶的?”老夫人輕聲開口。
二少爺回道:“一個是死去的那個紫桃,另外一個是一直跟著四少奶奶的心舞。”
其實,二少爺早知此事,卻沒有對賀蘭子琪采取什么行動,此次他拿此說事,要整垮賀蘭子琪,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小悅天的事。
雖說最終查明,毒不是賀蘭子琪下的,但心量極小的二少爺覺得,長命鎖是賀蘭子琪送的,所以責任再所難免,而且齊逸凡如今也是他的競爭對手,又怎能讓他們夫唱婦隨,和諧美滿?這才拿此說事,想要把賀蘭子琪整垮!
不過對于要不要主動站出揭穿賀蘭子琪,他還是猶豫了一陣子的。如果他不站出,只是想辦法把紙條放到老夫人的屋子里,還怕力度不夠,老夫人會壓下此事,不去追究。但如果他站出了,就代表他要得罪人,以后大家見面怕更難堪,他左思右想,反正早就撕破臉皮了,他幫四弟摘掉了綠帽子,四弟即使雖然心中不快,怕也說不出自己什么?所以對他來說,撥掉眼中釘肉中刺才是正事,這才主動站出做證。
現在紫桃不在,只剩下心舞一個人了,當著眾人的面,尤其是老侯爺不在家,老夫人辦事不想給別人留下什么口實,謹慎起見,她還是叫人把心舞給喊來了。
心舞根本不知道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所以,一問當天的事情,她就如實說了,在無形中,給二少爺做了證。
真相大白,老夫人面沉似水:“子琪,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再怎么抵賴都是徒勞,賀蘭子琪幽幽一嘆,無力道:“我無話可說!”
見她認罪,屋內眾人一陣唏噓,老夫人更是惱怒而起:“那好!賀蘭子琪身為齊家媳婦,品行不端,水性楊花,不守婦道,背著丈夫在外情人!其罪難恕,天地不容!來人啊!請家法,杖責三十后,關進柴房,等老爺回來再行發落!”
“是”
老夫人命令一下,門外頓時闖進幾個小廝,上來便把將她拖走,就在這至關重要的一刻,齊逸凡在旁邊怒吼道:“慢著!”
那一聲大吼,中氣十足,震的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老夫人不由皺了皺眉頭:“逸凡,剛才的事情你看的清清的,她給你戴了綠帽子,難道你還要為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求情嗎?”
“娘——”齊逸凡這一聲娘叫的很大聲,語氣中充滿不滿的情緒:“子琪是好女人,她是清白的,沒有與外人私通!”
“逸凡,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人證物證俱在,你難道還不信嗎?”他這明顯是不服氣的樣子,老夫人也不高興了!
齊逸凡出人意料的一把拉住賀蘭子琪的手,目光灼灼的盯住她的眼睛,深情的說:“不是我鬼迷心竅,而是因為子琪說的那個華錚就是我!”
剎時,賀蘭子琪的腦海里一片空白,整個人如木雕泥塑般僵在那里。屋內其它的人聞聽此言,更是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老夫人出也被整糊涂了,窒了一下,狐疑道:“逸凡,你在胡說什么?”
“我說,華錚就是我,我就是華錚,其實根本就是一個人。”齊逸凡說此語時,沒有看任何人,他想過很多種戳破自己身份的事,可是從沒想過,會用這樣一種方式來與賀蘭子琪相認,他凝視著賀蘭子琪,認真自信的說:“子琪愛的人一直是我。”
直到此刻,賀蘭子琪終于回神,不過經過短暫的思考,她卻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因為齊逸凡只是身形與華錚相像,但聲音,容貌,都不一樣!猶其是華錚臉上有一塊很大的黑色胎記,而齊逸凡這張臉干凈的,別說胎記,就連一個斑點都沒有,同時,性格也不一樣,華錚是溫柔的,陽光的,而齊逸凡呢!陰險,腹黑,這樣極端的兩種性格,怎么可能是一個人呢?
如果不是一個人,齊逸凡為何還要如此說呢?思來想去,賀蘭子琪覺得,他這是為了維護自己做為男人的尊嚴,及考慮到自己的利益,所以才挺身而出的,既然如此,那自己就配合吧!估計齊逸凡若知道賀蘭子琪是這樣想的,一定會氣的弄塊磚頭,把她拍清醒!
看樣子事情還有點難辦!老夫人一屁股又坐了回去:“逸凡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齊逸凡依舊拉著賀蘭子琪的手,面向老夫人:“事情是這樣的,我和子琪沒成親時,在府外早已相識,當時我沒用真名,就告訴他我叫華錚。我們有一只專門用于傳情的小信鴿,平時都用它來傳遞書信的。后來我們緣份天定,真的成了親,我們依然保持著原來的相處之道,背地里她還叫我華錚,我們有什么想法,還喜歡用小鴿子傳遞書信,所以,就有了這張紙條的誤會!”
雖然故事半真半假,但也算說的過去,老夫人的神色不禁緩和了一些。
Z:呵呵,謝謝AJ小仙的桃花扇,祝事事順利,考試過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