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蕾依舊跳著好看的步子走了進(jìn)來,似乎是嗅到了大廳里的**味,扯著海飛絲的衣袖笑道:“表姐,你怎么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
海飛絲臉色稍微緩和了下,聲音有些冰冷:“倒是我的不是了,這次來得匆忙,沒來得及通知,壞了周堡主的好事,還請周堡主見諒了。”
舒蕾也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根本沒在意,好奇的摸著海飛絲的長袍:“表姐,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大家這才注意到海飛絲紫色長袍上的斑斑血跡,一頭金色的卷發(fā)也松散的披在肩上,原本用來綁頭發(fā)的絲帶掛在身后,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紫蝶。不過就算是這樣海飛絲還是海飛絲,身上的那種華貴之氣總能讓人有種想要臣服的感覺。
我卻是不受影響的,對于所謂的王者之氣我從來都是不屑一顧,更別提是自己以前胯下的女人了。世界上只有勝者和敗者,而那些被成為王者的人,都活在世人的愚弄之中,王城外一戰(zhàn)讓我更加深刻認(rèn)識到這一點。不過說心里話,對海飛絲的傷,心里也是十分在意的,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此刻我卻擺出一幅冷冰冰的表情,自己都感覺自己有些孩子氣了。
“我弟弟... ...他。”海飛絲的聲音透著悲涼,高傲的臉上掛著一絲冷漠,我只在絕望的人臉上看到這古怪的表情:“他要當(dāng)國王!”
這話并沒有引起多大的震撼,畢竟對王城的兩黨之爭大家早有耳聞。海飛絲雖然是不情愿,但在卡比丘等少壯派的支持下也果斷的站了出來。不過海飛絲總顧惜著手足之情,對卡比丘提出的暴力奪取正權(quán)的計劃一拖再拖,如今整個王城駐滿了卡比丘的軍隊,若是造起反來,十個杰王子也不夠殺的。正因為海飛絲的優(yōu)柔寡斷,杰王子趁機(jī)收買了卡比丘的副官將卡比丘囚禁起來,假借他的名義接管了王城所有的軍隊。忠親王的家屬,那個使劍刃風(fēng)暴的杰娜公主和忠親王的老娘浪莎大妃也被放了出來。本來一想到杰王子為杰娜迷得神魂顛倒的樣子就有些惡心,現(xiàn)在卻是佩服起這假王子來,作為一個冒牌貨如果能得到一支貴族勢力的支持,自然穩(wěn)當(dāng)多了。忠親王雖然已死,但其黨羽眾多,凌風(fēng)王國二十多個城主有一半還是蠢蠢欲動,絕對是個好的依靠。
到了這時候假杰王子也不再客氣,直接帶兵攻進(jìn)了公主府。當(dāng)時海飛絲正在大廳焦急的等待卡比丘的消息,幾個雙足飛龍騎士沖了進(jìn)來:“公主快走!”
海飛絲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架上了龍背。這是她才看清院子里的形勢,幾十個親衛(wèi)正在同入侵的同族武士展開激烈的廝殺,雖然敵人的數(shù)目遠(yuǎn)超過他們,但武技高超的他們竟將敵人死死的擋在了門外。后面的士兵擲出手中的長矛,親衛(wèi)們立即舉起手中的盾牌格擋,但仍被帶得后退了幾步,索性將刺得千瘡百孔的盾牌扔在了地上。趁機(jī)涌入院子里的士兵盾牌高舉連成一線一步步的向前逼近著,這種一字型步兵陣在對抗中最平凡卻也最實用,幾十個驍勇善戰(zhàn)的親衛(wèi)就這樣被逼得節(jié)節(jié)后退。退了大約四五步,親衛(wèi)們勉勵似的互相望了望,領(lǐng)隊的親衛(wèi)隊長裂開嘴沖海飛絲打了個V字手勢,海飛絲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她知道親衛(wèi)們準(zhǔn)備拼命了。
一字陣前的盾牌中鉆出了鋒利的槍尖,令人不得靠前。親威們后退兩步,一陣疾跑躍過了盾牌殺入了敵陣之中。同樣是犀牛武士,這些卡比丘特意留下的親衛(wèi)格斗技巧確實了得,一陣猛地廝殺身邊的士兵便倒下了一大片。呼呼飛起的長刀收割著一個又一個生命,但防不住背后冷不丁冒出的長槍,勇猛的親衛(wèi)們一個個的揮舞著長刀倒了下去。
隊長眼看著身邊的兄弟一個個倒下,殺紅了眼睛一把扯下了鼻環(huán),鮮血不斷的從隊長的鼻孔處流出,鮮血的味道刺激著他殺得已麻木的神經(jīng),手中的長刀更加急速的揮舞起來,寒光閃閃之下人頭“咕嚕咕嚕”的在地上翻滾著,這親衛(wèi)隊長在犀牛一族中想來也是十分了得的人物,加上他那恐怖的面容,令得周圍的士兵懼怕的后退著。
“懦夫!你們這些懦夫!”隊長得意的大罵著,沾滿鮮血的長發(fā)隨風(fēng)起舞。
被激怒的犀牛士兵紛紛把手中的長矛擲向了隊長,一百只長槍筆直的將隊長的身子穿透,看著自己身前露出的槍尖,隊長笑了笑倒了下去。
“不!”海飛絲眼淚奔放的流了出來,幸虧身邊的騎士及時的拉住,看著腳下倒下的勇士,海飛絲難過地俯在龍背上。
緩緩升高的雙足飛龍將海飛絲簇?fù)砥饋恚孔镜娘w龍努力的煽動著小翅膀,忽然一聲混濁的“龍吟”,一頭雙足飛龍哀鳴著帶著騎士栽了下去。就在他們身下的屋頂上,一群黑衣馬族弓箭手冒了出來,號稱“神射家族”的他們毫不費力的將箭射進(jìn)雙足飛龍的下頜中,被刺得劇痛難忍的雙足飛龍掙扎著不甘地墜了下去。蝗蟲似飛起的箭籠罩著大半片天空,一頭腹部已經(jīng)插滿了箭的飛龍在海飛絲的身下用身體阻擋著威脅。綠色的鮮血不斷的從飛龍身上流出,匯集在鞍下成為一道綠色的瀑布,心痛的騎士眼里噙著淚勒緊手中的韁繩,漸漸支撐不住的飛龍身體開始左右搖擺起來,騎士驅(qū)使著飛龍沖著屋頂?shù)纳涫诛w了下去,轟然倒地后帶走了幾名射手的生命,下一個騎士又趕到身下接替死者。
一名年輕的神射手將箭指向了龍背上的那個美麗女人,臂膀上的黃色絲帶是“萬步穿楊射手”的獨特標(biāo)幟,作為神射家族中最頂尖的射手,他一定要一舉成功。看著天空中美麗的獵物,黃帶射手得意的微笑起來。就在箭要離手的一剎那,一個黑影摸到他的身后,利索的用匕首收割去他的生命。不甘心的射手努力將最后的一箭向著女人射了去,筆直飛去的箭擦著女人而過,僅僅帶起了一片衣角,射手遺憾的閉上了眼睛。
前面聽到動靜的射手們立即轉(zhuǎn)過身來,大駭之下手中的弓箭接二連三的向黑衣人射來,但怎能在這么近的距離射得中“飛檐走壁”的貍貓武士,箭扎在貍貓武士躍起后的空地上,貍貓武士的鋼爪卻刺穿了馬族射手的胸膛。一名領(lǐng)頭的貓族武士隨手發(fā)出一道淡白色的斗氣掃清了遠(yuǎn)處準(zhǔn)備反擊的射手,抬頭沖著海飛絲擺了擺手,隨后帶著手下從屋頂上從容的離去了。隨著雙足飛龍的升高,地上的弓箭再也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而那些王城的飛龍騎士絕不肯追擊高貴的公主,從這點上看他們倒也不愧稱為騎士。
看著地上滿院的尸體,海飛絲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哇的一聲大哭出來。金色的秀發(fā)濕漉漉的披散在后背上,一聳聳的肩膀下埋藏著一顆脆弱的心,如今卻也被人擊得粉碎。
我放下皇后走到海飛絲身邊,將手搭在她稚嫩的肩膀上:“他們所給予你的痛苦,我將十倍的返還給他們!”
海飛絲抬起微紅的眼睛看了看我,嘴唇動了動終于沒說什么出來,只是撥開了我的手轉(zhuǎn)過身淡淡的道:“不用勞煩周堡主了。”
如果說一開始的慪氣是因為我的年輕的話,那么現(xiàn)在的關(guān)懷卻不是海飛絲的不幸,而是我絕對不容許別人欺負(fù)我的女人,不管我們之間曾經(jīng)多么不愉快。我考慮著怎么安慰這可憐的女孩子,這外表堅強(qiáng),其實又無比脆弱的女人。
“王后!王后!不好了!”一名戰(zhàn)精靈慌慌張張的跑了進(jìn)來。
我惱怒的轉(zhuǎn)身罵道:“草你丫的,不知道老大們開會呢,你小子懂規(guī)矩不?”
無辜的戰(zhàn)精靈眨巴著眼睛看著我,吞吞吐吐的道:“是那些來賓這樣叫的,我也沒辦法,我多冤啊,還罵我。”
跟在我身邊久了,這些家伙也漸漸的不再害怕我,現(xiàn)在竟然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叫起我難堪的稱號來,幸好王后一些不知道的人轉(zhuǎn)過頭去跟身邊的人小聲嘀咕著什么沒注意,而三藏他們也早就不以為然了。
“什么事?”一聽到這小子說那些來賓叫我王后,我就知道肯定是精靈森林的人來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被我罵得有些不開心的家伙眼睛望著屋頂慢悠悠的道:“說是精靈要開戰(zhàn)了,要你回家服兵役去。”
我走過去掐住他的脖子,猛地一拋扔上了屋頂:“既然你這么喜歡看屋頂,那你就好好看吧!”
大廳里的精靈們臉色都變得如同綠葉一般,連在外的精靈也要召回的戰(zhàn)爭將會是什么樣的戰(zhàn)爭啊,難道是大戰(zhàn)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