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大概被那個家伙抓走了吧。”姐姐無所謂的說:“現在她不就在對面的軍營里面嗎?所以就是這么一回事了吧。”
“……好吧。”我有氣無力的結束了這一次談話。看起來從姐姐這里是無法獲得太多的資訊了。也就是說,下一步,應該是要和對方,混沌勢力進行談判了。真該死。明明我有力量將他們全部摧毀。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卻不得不坐下來和他們談判。這種感覺簡直糟透了。就好像一腳踩到了蟑螂窩里面那么糟糕——而且不是魔物娘那種蟑螂。
不過,即便是再怎么厭惡,再怎么不喜歡,再怎么生氣。為了凱蒂的安全,我仍舊需要保持克制。至少在將凱蒂救回來之前,我必須要保持克制。
在這之后,我暫停了對于混沌軍隊的殘兵敗將的進攻。雖然還有少量連隊級別的小規模低烈度的沖突。但是大規模的武裝沖突的確是停止了。這讓這讓一眾隨我出征,正準備一口氣將這一點殘兵敗將吞下去的的吸血鬼軍官們迷惑不解。
幸虧,這一會兒,在擊垮了混沌軍隊之后。我的威望已經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即便是什么都不解釋。讓一個吸血鬼軍官去自殺。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所以軍心士氣是不用考略的。就算偶爾有人不經意間抱怨兩句。也很快就會被其他人以“怎么可以這樣說領袖呢?!實在是太不應該了!”這樣的理由制止。就是這樣,在短時間內,我并不需要擔心己方軍隊的事情。
只是這樣耗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對方,混沌軍隊停止了逃亡。在這之前,席卷舊世界的恐怖風暴他們自然不會沒有什么感應。將一位神祇惹怒了的后果,無論是哪個混沌信徒都無法承受。即便是已經有半只腳踏入神域了的恐虐的劍鋒處女瓦爾基婭也是這樣。
她非常害怕,非常恐懼。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翼翼的。就是擔心將我惹怒。然后不管不顧的將他們這一點可憐的殘兵敗將全都碾死。所以說她并不敢做出任何事情。有些白癡的惡魔領主提議說,要趁著這一段時間,對方不動的時候逃往混沌廢棄地。但是這樣的提議被瓦爾基婭完完全全的否定了。
比起那些無謀的,膽怯的普通混沌信徒。她知道的更多。而知道的更多自然就更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甚至。她都有一點后悔要用凱蒂來威脅我了——那幾十萬大軍與她非親非故的,用得著做到這份兒上嗎。她背后站著的可是恐虐血神。不看僧面看佛面。無論如何,我殺掉她的可能性都很少。但是這個威脅一出……我勒個去的看前兩天那一場風暴的勢頭。從來膽大包天的瓦爾基婭當時直嚇出來一身的冷汗來。
她確信,如果她真的按照那幾個傻嗶所說的那樣,帶著軍隊逃跑的話。那么感覺到被愚弄了的半神肯定會裹挾著憤怒與瘋狂。帶著他麾下的數百萬大軍將她從頭到腳碾成粉末。
所以需要安靜下來。安靜下來。擺出一副胸有成竹,有恃無恐的樣子來。計算,計算,然后繼續計算下去。不能這么輕松地將那枚僅有的籌碼拋出去。必須要使得它所帶來的利益最大化才行。只有這樣子。混沌勢力才會有一絲期望。而她也可以憑借這樣的功勛獲得諸神更多的青睞。甚至在不遠的未來,成為類似艾查恩一樣的存在,卷土重來,再與那個恐怖至極的人物一戰。
瓦爾基婭心中這么想著。同時看向身旁,如同木偶一樣呆滯的凱蒂。心里面暗暗嘆了口氣。然后走過去。對著雙眼無神的她說道:“你也應該知道的吧。在兵敗混亂的情況下,我為了保住你花了多大的心思。如果不是我的話,你肯定早已經死。所以說,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來著。是貨真價實的救命恩人啊。幫救命恩人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忙應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你說是不是。”
當然了,不管說的再多,凱蒂都不會答應她就是了。
似乎也覺得和一個傻子說這些是自討沒趣兒。瓦爾基婭說完之后自嘲的笑了笑。轉過身去準備離開,同時自言自語著說道:“我究竟在想什么呢……哼……就算那家伙……我也不用這么害怕他——”
“可以。”
“誒?!”
就在瓦爾基婭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的身后傳來了呆滯的,生澀的,好像是破壞了的舊唱片一樣的聲音。她猛地轉過頭去。看向凱蒂。看到她仍舊是那副好像玩偶一樣的樣子。完全無法確認,剛才是不是她說的話。這讓她非常奇怪。
“剛,剛才的聲音,是你這家伙說出來的嗎?”瓦爾基婭問道。
過了很久,瓦爾基婭都沒有收到任何的回應。無論是聲音也好。表情也好,動作也好。都完全沒有。
“什么啊……大概是最近一段時間壓力太大了。”瓦爾基婭心里面這么想,再次準備離開。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猛地回過頭去——什么變化都沒有。
“切……”瓦爾基婭就這樣離開了。
眼看著她離開。安靜地坐在座椅上的凱蒂眼中光芒一閃而逝。
今天是談判的時間。我與瓦爾基婭兩個人。不帶隨從的單獨談判。我是無所謂安全問題。而瓦爾基婭則是完全無法考慮安全問題——如果我愿意的話。那幾十萬敵人我一個人就能滅殺掉。數量在這種時候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在西爾凡尼亞帝國軍與混沌聯軍軍營之間的雪原上。我和瓦爾基婭再一次見面了。因為這次見面非常重要來著,所以她并沒有像是之前通過記錄水晶見到的那樣子憔悴。而是顯得和第一次見面那樣光亮而且自信。甲胄和服飾全都是嶄新的。人也顯得容光煥發。應該是好好的打扮過才來的。
“真是華麗啊,華麗無雙……只是不知道經過今天之后,這一身的華服會不會加上一個‘血染的’的前綴。”我心里面不無惡意的這樣想。同時露出了完美至極的,歡迎的微笑。嗯,當然同時也有一種男性面對女性時候特有的感覺。當然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么?如果這家伙真的那么不開竅的話,把她先奸后殺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好像在想一些非常糟糕的東西呢。”抓著我的披風,趴在我的肩膀上的艾爾莎通過心靈連接這樣對我說。
“在見到自己的仇敵的時候,這也是無可避免的吧。”我同樣通過心靈連接這樣對艾爾莎說。然后略有些夸張的對瓦爾基婭行了一禮。便快步走過去,承起了她的手腕,然后輕吻了她的指尖。帶著侵略欲望的,太過炙熱了的目光讓瓦爾基婭眼皮直跳。
“期望你能給我帶來一個可靠地好消息吧。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也不介意用你來代替那個神仆的部分日常工作。”
在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之前,我便這樣說。幾乎是以肯定語氣的,好像是她的頂頭上司一樣擅自決定了她未來的命運。
“您真會開玩笑啊哈哈哈哈……”在這一刻,瓦爾基婭甚至連這樣的話都說不出來。
“那么好吧,”在給她造成了足夠的壓力之后,我開始顯露我的寬容和大方了:“你想要的無非是你們那些殘兵敗將的性命是不是?我可以答應你,我對于你們這殘破而且寒冷的土地并沒有任何興趣。你們這些并不懂得農耕,沒有任何技術的渣滓人口,我也沒有任何興趣。所以說,我可以放過你們。我甚至可以給與你們一些援助。糧食,鐵器,甚至我可以釋放一些之前戰役中捕獲的戰俘。我可以跟你們簽訂一份停戰協議,并且許諾在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內不主動進犯諾斯卡。這一切都可以公諸于眾——所以說啊,婊.子,你要什么東西我都給你什么。我的凱蒂在哪里?!!”
說到最后,我的聲音變得尖銳而且瘋狂。無法抑制住的暴怒讓我幾乎失去了理智。想要把這個女人撕碎,殺死的想法毫不猶豫的通過語言、表情還有動作準確無誤的表達出來。如果說這個還不算是恐嚇的話,那么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恐嚇”這個詞匯了。
這讓瓦爾基婭非常驚訝。一個原因是因為我的狠辣的態度以及不理智的宣言。而另外一個原因,便是因為我的許諾。
雖然說并不是太聰明。但是瓦爾基婭可也知道“談判”這種事情應該怎么進行。雙方拼命地隱藏自己的真實意圖,混淆視聽。同時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經過反復幾輪的磋商,在每一個細節上反復爭奪很多次……這樣才算是個談判的樣子——可不像是我現在這個樣子一上來就豪爽的要死的丟下一大塊能砸死人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