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非同尋常的關(guān)系, 柯年只看他們曖昧的眼神就知道意有所指,當然,他不會氣急敗壞的否認, 也不會違心地承認, 沒有興趣陪他們八卦, 柯年只撿自己認為需要回答的來回答, 好在畢竟在奧爾科特家, 柯年不回答,他們也只能略過,不敢真的逼問, 浪費了兩個小時,等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夜幕降臨, 晚飯大家都食不知味, 看的出來, 在座的人個個心事沉沉,柯年從飯桌上下來之后, 在臥室坐了好半天,“不知道現(xiàn)在能不能個去看。”
不能想象那個人鮮血淋淋躺在地上的樣子,柯年煩躁的無以復(fù)加,這個時候那里應(yīng)該是有看護守著,任何人不能夠探視, 畢竟重傷昏迷, 正是危險的時候, 但柯年還是忍不住跨出了腳步, 那個男人是自己的叔叔, 他很英俊,尤其一雙翠綠的眼眸迷人心神, 不得不承認,自己要是個女人的話不用他勾搭,自己就扒光爬到他床上去了,當然,前提是他們不是親戚。
很奇怪,原本應(yīng)該燈火通明的病房外面居然沒有一盞燈亮,柯年以為自己搞錯了,摸到門邊,平時就算沒偶遇什么事情,這也不是熄燈的時候啊,柯年心里有些疑慮,如果這次車禍是人為陷害,那么很難講這個古老的莊園有什么破綻被人溜了進來。
小心翼翼靠近,柯年聽了聽,里面沒有聲音,輕輕推開一個門縫,里面黑黑的,窗簾似乎也遮的嚴嚴實實,沒有給房間一絲光線。
眼睛已經(jīng)適應(yīng)黑夜,柯年看見病床癟癟的,居然沒有人,心里咯噔一聲,“叔叔。”
柯年的聲音得到回應(yīng),一個小小的,輕微的響聲響起,馬上又沒有了,柯年不能確定那是什么聲音,或許這時候更應(yīng)該請求幫助,沒有再敢進去,正想來開去找蕭伯納,卻聽見alan的聲音,很虛弱,還帶著一些恐慌,“年年?”
“叔叔?”柯年一步跨進去,一手開了燈,男人小小驚叫一聲,柯年一看,原本該昏迷躺在床上的男人蜷在角落里,穿著白色睡衣,頭發(fā)有一些繚亂。
“叔叔你醒了?為什么不躺在床上,我去叫醫(yī)生。”
“別叫醫(yī)生。”alan拒絕道,“是我讓他們離開的。”
柯年不解,走進alan“叔叔,您受傷了,必須有醫(yī)生……”柯年閉了嘴,眼前的男人精神是有一些不好,甚至有點受了驚嚇,但看不出勸任何受過重傷的痕跡,甚至連輕傷都沒有,柯年扶他起來,“叔叔你受了重傷,傷在哪里?”
撩起他的衣服,alan馬上受驚地推了柯年一把,“對追求你的男人這么關(guān)心,年年,你不覺得我會多想嗎?”
“可是叔叔,你受傷了,其他的……”
柯年努力想找出一個表明自己這樣理所應(yīng)當?shù)睦碛桑窃緫?yīng)該有的理由根本站不住,因為alan從頭到腳沒有意思傷痕,甚至連一點點的刮傷都沒有。
“你們在撒謊?!”柯年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有計劃的騙局,而受騙的人,自己也是其中用一個。“為什么這么做?”
……
男人不回答,直直站在門的后面,倨傲的看著柯年,燈光有一些暗,柯年發(fā)現(xiàn)那雙綠色的眼有一點幽幽的藍,深邃的,讓人有一些眩暈。“叔叔,為什么假裝受傷?這讓人很擔心,不光是我,還有伯父他們,蕭伯納跟紗西亞……”
“無所謂。”
……?
“我說無所謂,年年。”alan靠近柯年,“我需要你,我只要你……你能……”alan突然緊緊抱住柯年,似乎想要用盡所有的力氣,柯年被勒的肉都開始疼了,他卻似乎全無察覺依然越勒越緊。
“叔叔!”掙脫不開,柯年用腳也踹不倒他,雙手被空載懷里,柯年下意識地采取了一個非常不人道的做法,直接一口咬過去,alan臉上的皮膚很好,光滑且細膩,柯年卻沒有任何的不忍,很快聞道血腥氣,被咬的那人反而更加激動,轉(zhuǎn)臉要吻他,柯年沒有想到他這么禽獸,厲聲咒罵:“阿蘭·奧爾科特,變態(tài),放開我,否則,以后永遠不要讓我見到你!”
Alan一驚,終于緩緩松了手,一臉受傷的表情看著柯年,那綠色的眼眸似乎就要嫡出翠綠的汁液,動人心魄。
“你假裝受傷就是想用苦肉計博取同情?”
男人不說話,柯年當他默認,“叔叔,今天就當我沒見過你,以后也一樣,我們沒有見過彼此。”
柯年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玫瑰莊園的玫瑰似乎從來沒有凋謝過,柯年睡不著,被欺騙的感覺糾的他心肺起火,那個男人怎么能這樣,還害他那么擔心,根本就是給人當了傻瓜,夏萌的見解果然是有一點道理的。傷心跟失望,讓柯年沒有睡好,第二天更是早早的起了床,外面還在忙碌,昏迷的alan還在危險期,整個玫瑰莊園籠罩在憂心之中,柯年再也沒有了前一天的擔心神色,用完早餐之后在所有人的詫異中離開玫瑰莊園。
柯年的學生生活從新回到正軌,除了夏萌有時候神經(jīng)兮兮看著他之外,一切都很尋常,但是,再也沒有下午抱著紅玫瑰來看他的男人了,大概是被拆穿之后的尷尬,alan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沒有電話,期間柯年回過一次莊園,又匆匆離開,之間也沒有見到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缺了點什么,突然想起在飯店時候那個親吻,麻醉藥一樣控制著自己整個身心。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想忘也忘不了。
更要命的是,試著跟夏萌進一步,親了兩次,居然跟親自己的巴掌一樣一點感覺都沒有什么電流啊什么戰(zhàn)栗啊,似乎在那一次之后開始冬眠,柯年很恐慌,他發(fā)現(xiàn),曾在他心中無限美好的夏萌,居然漸漸喪失了原本的魅力,苦惱之后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于是也有了變態(tài)的跡象,終于有一次盯著一個男人挑剔了皮膚太白身體太瘦跟頭發(fā)太黑之后,柯年陣亡了,他發(fā)現(xiàn)他或許認為男人并不是那么惡心,雖然依舊難以接受。
“那天之后我在沒有看到他。”
alan失蹤了,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蹤跡,霍斯派的人已經(jīng)初步掌握了夜鶯的據(jù)點,但能夠肯定的是,alan的失蹤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
Arling很擔心,“先生的傷還沒有痊愈,根本不能離開病床,絕對不可能是他自己離開的,少爺,因為有保鏢保護您,家里也知道您并沒有再得到過先生的消息,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告訴您,畢竟先生失蹤這么久了,如果脫困,他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找您的。”
要不是安利不絕的電話騷擾,柯年根本不想回到玫瑰莊園,但是,卻得到了這個消息。Alan已經(jīng)失蹤連個禮拜。
“沒有電話,沒有恐嚇信,什么都沒有。”
“是他自己綁架了自己。”柯年告訴他那天晚上見到的事情,但讓人不解的是,失蹤,有這個必要么?
“我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家主,少爺,您要是見到先生……”
Arling想了想,還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柯年回到小學校之后各種不是滋味,想假裝什么也不知道繼續(xù)過自己的生活,想把他找出來當面諷刺他,一個老男人了,居然莫名其妙學人家躲起來鬧失蹤,又想帶著夏萌在他面前假裝事不關(guān)己地問候兩句,但是結(jié)果,還是每天往夜王之吻跑,接連四天都沒有得有關(guān)alan半跟毛,能想到的地方都去過了,柯年莫名卻堅定地肯定那老男人是自己躲起來的,于是每天下午故意在外面晃蕩,等著一個男人拿著一把好笑的紅玫瑰,丟臉地跑來跟自己的親侄子告白。
夏萌變得很沉默,神經(jīng)質(zhì)越發(fā)嚴重已經(jīng)開始定期看醫(yī)生,但卻再也沒有對著柯年竭斯底里大呼小叫,所以生活就是一臺演不完的大戲,自己就像個小丑忙得團團轉(zhuǎn)顧得上此就顧不上彼,alan像真的蒸發(fā)了一樣沒有行蹤,柯年突然感受到了夏柯錦失蹤之事夏萌的感覺,那時候愛恨都無關(guān),就像現(xiàn)在,哪怕不愛不能接受,但那個人是他的叔叔,關(guān)鍵是很在乎自己的叔叔,即便在乎的不對頭。
中午從十字街回來,一直沒有吃飯,很餓可是沒有食欲,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男人以前正是離開的時候了,可是來來往往,那么多人里并沒有天真的幼稚玫瑰男。嘆一口氣,柯年打算回宿舍,但是臨到樓下,突然又不想上去了,究竟是不是該去買點吃的放在那里?現(xiàn)在沒有食欲,但是半夜餓醒卻沒有東西吃會很苦逼。柯年想去買,又不想再出去一趟,就這么站在陰影里糾結(jié)了半天,“還是不買了吧!”終于下定決心,柯年抬起頭,十步之外的路燈下,男人抱著臟兮兮的玫瑰花,傻不拉幾望著樓上。
柯年胃都酸了,走到跟前那人都沒有發(fā)覺,“那什么,叔叔,你望的是我隔壁,我在四零七,四零七在靠右一點……”
男人像是受到什么驚嚇,居然整個身體一跳,蹦著退了三步遠,看見柯年像見鬼一般,然后,沒有等柯年反應(yīng),居然瘋一般的跑了,炮仗點著追的都沒有那么快,路燈下,柯年一個人迷茫了一陣,然后風中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