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楓有了海思的支持,順利地度過了這學期。梁楓由衷地感到海思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楓深深地愛著海思,同時他內心的恐懼與日俱增。
放假時,海思撥通了梁楓的電話。
“楓,我好想你!”
“我也是。”
“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恩,好吧,我后天下午三點左右到CS市。到時侯,我去找你吧!”
“好耶!好耶!”
海思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她的楓,高興得手舞足蹈,整天忙著準備這準備那。就在楓到站的前一小時,海思還特意去做了頭發,然后直奔火車站。她實在等不及了,等不及讓楓去找她了。
下午兩點五十九分,火車緩緩進站。
海思踮起腳尖往人流深處張望,仔細搜索著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遠遠地,她看見一身米黃的休閑服,右手拎著個旅行袋,翩翩走來。
近了,近了,海思朝楓揮手,梁楓微微一笑,因為憔悴所以有點勉強。
海思嘗試著接過楓手中的旅行袋,剛拿到手中,她整個身子都欠成了弓形,“怎么這么重?”海思噘著嘴埋怨道。
“全是書,所以重了點。”楓淺淺一笑,眼角的皺紋全擠了出來。他一手扶著海思,一手接過了袋子。
“還是我來吧。”
海思順勢把旅行袋遞給他,不經意間瞥見梁楓的臉,心疼了。
“楓,你又瘦了。”
“恩,是瘦了一點,不過以后會好的。”梁楓轉過頭,看著海思,眼神里寫滿了欣慰與幸福。
海思把梁楓送到了住處,倆人約好六點一起吃飯。
經過了十九個小時的奔波,梁楓感到全身象散了架似的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一直睡到六點。
這是倆人第一次面對面地坐著,飯館不大,但十分安靜,宛如就是他們的安樂窩,沒有街上的喧嘩。一切都沉沒在靜謐中,窗外的遠山此起彼伏,纏纏綿綿。屋內六十瓦的白熾燈發出昏暗泛黃的燈光,如燭影,灑落天藍的墻紙上,是那樣親切、自然。老板娘鄉音不改,殷情款待。梁楓與海思面對面做著,享受著家一般的愜意。
那一刻,楓看著海思天使般甜甜的微笑,他想:倘若真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該有多好啊!但是——想著想著,他心里一酸,眼睛濕潤了,他趕緊回過頭,望著窗外綿綿起伏的遠山,憂郁、無奈的眼神瀉滿一地。
“楓,你怎么了?”海思略有察覺,關切地問。
“沒事,只是見到此山此水,此人此景,難免觸景傷情。”
說著說著,楓起身走到陽臺,倚著扶欄,望著北去的江水:
“倚樓嘆風月,拂柳笑癡狂。
歸者且徘徊,離影猶匆忙。
幽幽情意綿,隱隱淚空垂。
酒醉夢醒時,敢問愁斷腸。”
“這是誰寫的?”海思聽著出神不禁問道。
梁楓回頭笑道:“我。”
“你?——恩,不大像。”
“好了,吃飯吧!”梁楓拉海思坐下,無語。
吃過飯,兩人攜手到江邊,肩并肩坐在欄桿上。當晚風很大,海思剛剛弄好的頭發又被風吹亂了,幾欲再去整理。
“就讓它這樣吧!你這個樣子挺嫵媚的。”
海思莞爾,也不再管它。
楓,我覺得你的眼神好憂郁,你——”海思的話到嘴邊終究沒有出口,她明白楓不喜歡她問得太多。
“也許吧。”楓不再說話,兩眼木木地盯著沿江大道如潮水般的車流,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久,海思湊到楓耳邊柔聲說:
“楓,你愛我嗎?”
“為什么這么問?”梁楓詫異。
“有人說我們距離太遠,一年見不了幾次面,不現實。”
梁楓把眼神從車流中收回來,看著海思那張被霓虹燈映照著的臉充滿了稚氣,愈發美麗、可愛,更讓他心疼與不舍。
“傻瓜,我愛你。我會用心照顧你一——輩子。”說這句話時,梁楓的心在滴血。
“......”
沉默,又是沉默,青黛色的天空里掛著一彎新月,周圍零星地點綴著幾顆星兒,似睡非睡般眨著惺忪的眼兒。江中,漁火漸漸淡去,只剩下兩岸散落的幾家燈火在江面上孤單地晃來晃去,沿江大道上如龍的車流慢慢少了,留下寂寞的大道懶散地打著哈欠......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風,依舊很大;霓虹燈仍然那么奪目。海思挽著楓的手臂走在霓虹燈下,影子搖擺著,是風吹的。
第二天一大早,楓早早地起床,到江邊散步。他想了好多好多,回到住處后,楓找來了筆和紙:
“......今早,我早早地起床,獨自徘徊于江邊,看著漁者或悠然垂釣,或怡然撒網,看著晨練者或信步或慢跑,感嘆韻光易逝。
靜靜地,我目送江水北去,將手伸入江中,欲把她留住——我笑了,笑自己稚氣尤存,笑自己的癡狂!或許,江水尚能挽留,那青春呢?
三年前,我是一張白紙,三年后,我依然是空白一片,只不過換了個時空而已,可悲!可嘆!我本一無所有,現在的我仍然是不名一文,可哀!可恨!
鐵血男兒,志在邊陲,不該有恨,只望雪山埋忠骨!”
梁楓心里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還在膨脹、膨脹。
接下來的兩天,楓與海思是快樂的,以至于海思把子言想要請楓吃飯的盛情都淡忘了,他倆的世界容不得第三者插足!
之后,梁楓回到了YY城,海思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