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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老道:“牛聖嬰,你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卯時了天還這般灰暗?”
牛聖嬰起身,道:“目前還不太清楚,我需要驗證一下。幫我打開一下陣法。”
袁長老低沉著臉,打開了陣法,牛聖嬰走出,指尖一品業火縈繞,伸到陣法外的黑暗中去。黑暗噼啪作響,轉爲和褐紅色。
這都是屍霧!
牛聖嬰震驚了。先前屍霧明明已經變淡了,證明自己已經快要走出屍霧,爲什麼僅僅幾個時辰,自己竟然到了屍霧如此濃厚的地方?看這屍霧的程度,恐怕母屍離自己不遠了!
牛聖嬰回到陣法中,聆兮忙問道:“怎麼樣,究竟是怎麼回事?”
牛聖嬰道:“快解開陣法,我們全速前進。這些都是屍霧,恐怕母屍行進的方向和我們相同,快要趕上來了!”
其餘人臉一下子白了,王平道:“母屍有那麼可怕嗎?”袁長老神色凝重,道:“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母屍絕對已經是仙屍,就是你們師尊火雲道人在這裡也同樣是死。”
所有人都嚥了口吐沫。
高長老撤去陣法,道:“那我們快離開此地吧,趕在母屍追來之前回到火雲觀,通知師兄。火雲觀絕不能建在這裡了。”
牛聖嬰點頭。突然牛聖嬰冷汗涌出,打溼了全身。牛聖嬰身體僵硬了,道:“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幾人大驚,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牛聖嬰像是要瘋了一樣低聲吼道:“快!收起陣法,趴下身子,連呼吸都儘可能的收斂!”幾人雖不明白牛聖嬰爲什麼這個樣子,但同時感覺到一陣死亡的涼意,按牛聖嬰說的做了,趴在地上。
屍霧彷彿更加濃厚了。
“噠,噠……”馬蹄的聲音傳來。
“嘶——嘶——”像是金屬摩擦地面的聲音也傳來了。
“嘩啦嘩啦——”是鎖鏈相互碰撞的聲音。
牛聖嬰感覺一股濃重的壓力傳到身上各處,這股壓力和那神秘生靈帶給他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僅僅聽到這奇怪聲響的一息之間,牛聖嬰嘴角已經溢出鮮血。而這,才只是對方無意散發出來的!
其餘幾人也都不好過,特別是聆兮,她的道行最低,只有人道一重天,已然在巨大的壓力之下昏倒過去。
聲音由遠而近,濃濃屍霧之中,牛聖嬰幾人看到了自遠處而來的母屍的身影。屍霧太濃,看得不真切,只能知道母屍共有四具,體型一個比一個巨大。
特別是最後一個,如小山般,手中拿巨柱更是惹人注目,完全無法知道被那東西砸上一下究竟會怎麼樣。
牛聖嬰等人完全不敢動彈,甚至可以說不能動彈。他們只能祈禱,母屍就這樣走過去,不會發現他們。
母屍的路據牛聖嬰他們所藏身的地方有數十丈遠。即使隔著那麼遠的距離,母屍身上的死氣和壓力就已經讓牛聖嬰受不了了。
母屍慢慢前行,牛聖嬰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最終母屍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繼續前進,開始遠離牛聖嬰等人,幾人同時鬆了口氣。
突然,第一隻母屍停下了,發出滲人的笑聲:“似乎附近又有食物了。沙僧,昨天你幾位師兄搶你的吃食,你沒有
吃飽吧。這幾個就給你了,速去速回。”
第二隻母屍似乎就是沙僧,他眼睛突然亮起紅光,那光芒甚至刺破了濃重的屍霧,讓牛聖嬰等人看得真真切切。沙僧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緩步向牛聖嬰的方向走來。
“快走!”牛聖嬰一咬舌尖,疼痛將他從恐懼中拉出,喊道,“它發現我們了!”其餘幾人也都飛身爬起,高長老背起了昏倒過去的聆兮,六人向後跑去。
沙僧又是一聲獸吼,氣浪吹開屍霧,露出它的真容:五丈高的巨漢,屍身早已腐爛不堪,甚至臉上也全是腐肉,只有凸出的眼珠完好無損,但更給它的樣貌帶來驚悚。
身上的肉也大多發黑,腐爛,多處觸目驚心的傷痕密佈,傷口肉蜷曲著,有的露出白森森的骨頭。他用一把雙刃巨斧挑著兩個鐵箱,鐵箱鏽跡斑斑,刻滿原始的文字,似乎封印著什麼。
嫵媚女子柳然回頭看了沙僧一眼,幾乎快要吐了。幾人都提高了速度,玩命地向前逃遁。
沙增腳蹬地面,儘管他的雙刃巨斧和兩個鐵箱都看起來是個巨大的負擔,但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他每踩一下地面,地面都會出現一個大得驚人的腳印,同時伴隨著巨大的晃動,宛如地震一般。
沙僧的速度驚人,幾個起落之間,就已經追上被牛聖嬰安排在最後的傀儡。他揮舞起巨斧,巨斧上纏繞的兩個鐵箱,如兩個流星錘般砸向傀儡。
牛聖嬰心神一動,傀儡在最後時刻被收回體內。而在王平等人眼中,傀儡卻是像被沙僧僅一招便擊成碎末一般。
王平大喊了一聲:“前輩!”
牛聖嬰急道:“不用管他,他無事,現在儘管逃命!”
牛聖嬰心裡苦澀:面對實力如此強橫的母屍,牛聖嬰此時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擊落空,沙僧沒有絲毫停留,一登地面,轉眼追上了王平,同樣又是一斧。牛聖嬰真的無能爲力了,王平不是傀儡,不能隨意地收進自己體內。
王平慘叫一聲,眼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鐵箱,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袁長老轉身,御起飛劍,沒有攻向沙僧,而是用劍柄彈開了王平,以此將王平擊出了鐵箱下,救了王平一命。
可就是轉身御飛劍的一瞬間的功夫,沙僧再次攻殺向袁長老。沙僧速度實在太快,袁長老還沒有反應過來,已被鐵箱砸中,血肉飛濺,直接炸開了。
“老袁!”高長老怒喝一聲,揹著聆兮,動作一頓。沙僧抓住機會,又衝向了高長老。
“你想害死聆兮嗎!?”牛聖嬰怒吼一聲,顧不得藏私,一顆火星被牛聖嬰從三味真火源中剝離出,一彈指飛向了沙僧。
火星與沙僧剛一接觸便爆炸開來,即使是沙僧如此巨大的身體,都被炸飛數米。
蘑菇雲散去,露出沙僧的身影。沙僧似乎也受了些傷,一條手臂滲出黑色的膿液。他再次怒吼,似乎真的被激怒了。
牛聖嬰擋在沙僧前,喊道:“帶聆兮走,繞開行屍,這裡我儘量拖住。”
高長老一猶豫,還是帶王平和嫵媚女子走了,臨走前道:“牛聖嬰,多謝了,念在今日之恩,我告訴你,果你能活下來,千萬不要回火雲觀。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了。”
“知道了。”牛聖嬰隨口
達道。
沙僧似乎很是忌憚牛聖嬰的火星,不敢再次追擊,與牛聖嬰僵持著。
牛聖嬰當然不會傻到送死,如果可能,他寧願讓所有人都成爲他逃出這裡的工具。牛聖嬰之所以這麼做,因爲他有十足的把握!
剛剛的火星,牛聖嬰主要的目的除了救出聆兮,還爲了試探沙僧的實力。火星可傷沙僧,證明沙僧根本不是仙屍。
先前那恐怖的威壓和死氣,絕不是出自沙僧身上!那未動的三具母屍纔是真正可怕的存在,而這沙僧,只是最弱的母屍。
不是成仙的母屍,牛聖嬰就有辦法對付!
牛聖嬰與沙僧僵持很久,沙僧沒了耐心,毫不顧忌什麼,揮舞著巨斧,向牛聖嬰砸去。牛聖嬰見拖不住沙僧,轉身就跑。人道七重天的傀儡祭出,揮劍砍向砸來的鐵箱。
在沙僧的怪力下,傀儡只是低階的鐵劍一觸即碎,卻也給牛聖嬰爭取了逃出鐵箱下的時間。
險而又險地,在鐵箱砸爛傀儡的千鈞一髮之際,牛聖嬰又將傀儡收了回去,沙僧的一擊再次落空。
此時沙僧已經看出傀儡其實是牛聖嬰的一件法寶,先後被同一人所玩弄,似乎讓他暴怒起來再也不理會逃走的聆兮等人,發了瘋似的追擊著牛聖嬰。
拍了一張騰雲駕霧符,牛聖嬰逃向小火焰山的方向。
在這裡,牛聖嬰絕不是沙僧的對手,而小火焰山可以說是擁有三味真火源的牛聖嬰的領域,殺死沙僧還是極有可能的。
雖然牛聖嬰現在的體魄還沒有隨著道行的提高真正的覺醒,算是很弱小,但此處臨近小火焰山,火靈力充足,牛聖嬰的體力和法力補充的十分迅速,因此牛聖嬰可以保持全速逃跑的狀態。
然而,沙僧的速度極爲驚人,幾個起落之間就追了上來。
牛聖嬰轉身,第二顆火星彈指飛出,炸在了沙僧的左小腿上。沙僧沒有防到牛聖嬰竟然還會轉身反擊,再次中招,栽倒在地上。牛聖嬰沒有絲毫停頓,拉開了兩者間的距離。
沙僧站起身,怒吼驚天。這頭母屍已然暴怒了!眼中的紅芒幾乎亮的刺眼,身體的肌肉膨脹起來。絲絲屍霧從他腐爛的傷口滲入,原本黑色的腐肉變得發亮,隱隱可見屍霧在其中流轉。
只是先前牛聖嬰的火星炸傷了他的小腿,速度明顯降了下來,與牛聖嬰的距離不遠不近的吊著。
一人一屍追逐了半天,已經到了小火焰山第一層的外圍。小火焰山山脈縱橫百里,牛聖嬰不能將沙僧引到火雲觀,而是從另外一側上山。沙僧腿上的傷口已經自動癒合,速度又提了上來,甚至更勝先前。
牛聖嬰轉身,第三顆火星飛出。可是這次沙僧明顯有了防備,側身躲過,火星撞在地上,一個蘑菇雲升起。
沙僧臉上的肌肉扭曲起來,似乎是在嘲諷牛聖嬰。
牛聖嬰皺皺眉頭,繼續飛遁,然而沙僧已經追上,一斧砸向牛聖嬰。傀儡離體而出,衝向沙僧,似乎是要再次給牛聖嬰爭取一些時間。沙僧並不在意,隨手一揮,擊中了傀儡。只有人道七重天的傀儡頓時四分五裂。
“轟!”沙僧沒有想到,那傀儡竟從內部炸開,再次將自己掀出好遠。
牛聖嬰冷笑一聲,暗道:“愚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