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堂。
一個白衣青年坐在矮桌前,神色淡然地審閱著桌上的文件。旁邊站著極為恭恭敬敬的弟子,不敢發出一言打攪白衣青年。
這個白衣青年,正是太凡圣地內門第一弟子——谷雨。
而旁邊的弟子,則是伴隨在谷雨旁的正是他的私人手下。
“在地殿橫掃?”谷雨放下文件,揉了揉發酸的眼眶,淡笑一聲,“有趣有趣,地殿之內有些同門連我都有些忌憚,此人卻是將地殿橫掃。這件事無論結果怎么樣,恐怕到時候都會出現一個跟我齊名的怪才?!?
其他人將谷雨的話聽在耳里,便知道他們這位谷雨師兄,已經對那個叫做陳皮的神經病感到非常好奇了。
地殿,所有內門弟子都居住在那里。內門弟子上萬,地殿更是藏龍臥虎之地。其實谷雨也知道,雖然他被譽為內門第一弟子,但自己也只是被捧起來的而已。在內門中,他清楚的,至少有幾個實力和他相平,但名氣卻相當低調的高手。
然而,那個叫做陳皮的師弟,竟然以一己之力,將地殿掀得翻天覆地。這等本事,這等狂妄,讓谷雨對此人感到深深的好奇。
“既然連執事堂的長老都讓我過去看看,那就去看看吧!這個熱鬧,太凡圣地可是好幾百年沒有出現過了?!惫扔暾f完,起身帶頭離開房間。
另外一邊,內門稱作大師兄的李宇也聽說了這個消息,初始感到荒唐之外,倒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然而旁邊一個聲音卻是把這種想法打亂。
“大師兄,谷雨師兄已經去了?!?
“谷雨也去了?”李宇皺起眉頭,本來這種事他是不想攪合進去的,然而聽到連谷雨都親自去了之后,不得細細分析長老帶來的那句話:那個搗亂的人頗有幾分實力,行事需萬分小心。
而谷雨這個人,李宇對此人向來是有些矛盾的。自己雖然被稱為大師兄,卻只是一個戲稱而已,全賴與他現在在執事堂第一把手的職位,然而谷雨此人是誰?雖然同為內門弟子,但對方內門第一弟子的稱號可不是虛的。
況且,此人的地位也是非同小可。雖是一個弟子的身份,但某些長老卻認為谷雨有大將之才,對待的態度幾乎是同等水平的。這一點和谷雨比較起來,李宇知道自己和對方還有不小的差距。
可如今,這么一件事,居然讓得谷雨親自出動。
看來,這件事就變得有些復雜起來了。
旋即,李宇站起身,對旁邊的人說道:“走吧!”
地殿外。
所有弟子的下巴幾乎垂到了地上,原本以為這個神經病碰上執事堂的人,會有一番惡戰。然而,雙方卻只打了一個照面,執事堂的人便齊刷刷倒在了地上,如果不是知道執事堂向來嚴格執行任務,他們或許還會認為執事堂的人是在配合陳皮演戲。
“咕咚……”
眾人吞咽口水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匯交在一起,卻顯得十分清晰。
“師弟陳皮,遵照師兄段最的指示,前來審核各位師兄?,F如今既然各位師兄敗在我手上,還望交出內門比試令牌?!?
又是這句話。
眾人只覺得快要瘋掉了,這句話對他們說還好,可現在這句話的對象是誰,是執事堂的。執事堂的是誰,這可是代表了內門的官方機構。
如今這個神經病……不對,這個瘋子居然敢對執事堂說出這句話,是以后不想在內門混了么?
有些人雖然被陳皮揍過,但對比其他人程度較輕,又頗為欣賞陳皮這種做法,當下不得為陳皮擔憂起來,隨后勸誡陳皮道:“師兄,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要是待會執事堂的師兄來,那麻煩可就大了?!?
其他人也開始了勸誡。
此時,執事堂的人臉上一片青紫,不僅是被揍的,還是被氣的。他們是來捉陳皮的,結果到現在還要交出自己的內門比試令牌。那句話是怎么說來著,偷雞不成蝕把米!
驚呼聲突然響起。
“谷雨師兄來了!”
“什么,連谷雨師兄都來了。”
“谷雨師兄好!”
“谷雨師兄好!”
……
后面都是清一色向谷雨問好的聲音。
此時,一個以白衣青年為代表的人群緩緩向這邊靠攏。這群人的氣勢,顯然比此時倒在地上憤懣不已的執事堂的人更足。而帶頭的谷雨,一身白衣,五官精致,看不出咄咄逼人的氣勢,反而有一種溫和的感覺。
從眾人尊敬的目光中,便看得出谷雨在弟子中具有相當重要的地位。
“這件事把谷雨師兄都驚動了,看來那個瘋子終于不能再搞事了?!?
“也不知道谷雨師兄和那個瘋子,誰的實力更強一些?!?
這句話一出,瞬間就遭到旁邊的人群起而攻之。
“這位師弟,你太異想天開了吧!我承認那瘋子的實力很強,但谷雨師兄是誰,我敢打賭若是兩人對戰,不出三個回合,瘋子就要倒地。”
“是啊,大概你是剛來內門不久,不知道谷雨師兄的實力到底有多么變態。要知道,谷雨師兄內門第一弟子的稱呼可不是白來的。”
此時,谷雨抬起手,“大家都靜一靜?!?
吵雜的聲音瞬間消失,人群目光閉上嘴,齊刷刷盯著谷雨,想看看對方會說一些什么話出來。
谷雨面帶微笑,緩緩說道:“打架歸打架,大家都是內門的,總歸不要傷了和氣。況且,對方以實力打敗你們,你們輸了就哭哭啼啼的告狀,這樣可是有傷我們太凡圣地的風化!”
陳皮也有些不好意思,這一切作為主要是為了讓段最那家伙吃盡苦頭而已。自己擁有三千雷動、落神拳等功法,對戰這些內門弟子,顯然是有些欺負他們了。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做了,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但陳皮絲毫沒有后悔。
谷雨顯然不是來找麻煩的,淡淡幾句的目的也只是將氛圍緩和而已。
就在這時,李宇帶著一幫人終于趕到。
剛到地殿,李宇便氣沖沖問道:“那個大鬧地殿的瘋子在哪里?”
陳皮轉過頭去,拱手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我就是。”
“就憑你?”李宇瞥了陳皮一眼。
陳皮皺起眉頭,不過卻沒有說話。
李宇冷哼一聲,繞過這個話題,問道:“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么做的?”
陳皮眉頭一挑,連忙說道:“我只是按照段最師兄的指示,來收回令牌而已,沒有冒犯各位的意思。”
“話倒是說的好聽!”李宇的目光從陳皮上脫離開,旋即猛然回頭質問道:“可是根據我手頭的消息,你口中的段最只是行事殿內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而已,如何敢指示你作出如此膽大妄為的事情?”
陳皮一笑,“若是你不信,可將他帶來,我們當面對峙。”
李宇皺起眉頭,思忖后,對旁邊的弟子擺擺手,“將段最帶來,我們來當面審問,看這小子到時候還會有什么說法。”
在李宇看來,陳皮這只是推托之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