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爭還是要打的,遠在北俱蘆洲的李無極等人并不知道大宋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大宋了,輔佐了數(shù)百年的首相已經(jīng)辭官回鄉(xiāng),參知政事蔡京終于熬出頭來,成了當朝宰相。不過對于遠在北俱蘆洲的李無極來說,如何攻取三江城才是硬道理。自從歲初起兵,到如今的三江城下已經(jīng)有一年有余,一路上過五官斬六將,歷盡千辛萬苦才到了這北俱蘆洲天竺國最后的堡壘。
一路上旌旗遮天蔽日,殺氣沖天,只見飛龍紅纓閃閃,飛鳳紫霧盤旋;飛虎騰殺氣,飛豹蓋地遮天。擋牌滾滾,短劍輝輝;擋牌滾滾,掃萬軍之馬足;短劍輝輝,破千重之狼銃。大刀,雁翎刀,排開隊伍;金,蕩蕩朱纓;太阿劍,昆吾劍,龍鱗砌就;金裝劍,銀鍍锏,冷氣森嚴:畫戟,銀尖戟,飄蕩豹尾;開山斧,宣花斧,一似車輪。三軍吶喊撼天關(guān),五色旗搖遮映日。一聲鼓響,諸營奮勇逞雄威;數(shù)捧鑼鳴,眾將委蛇隨隊伍。寶纛下,瑞氣籠煙;金字令旗,來往穿梭。能報事拐子馬緊挨鹿角,能沖鋒連珠炮堤防劫營。正是:騰騰殺氣滾征埃,隱隱紅云映綠苔;十里只聞戈甲響,一座兵山出土來。十幾萬大軍把三江城圍的個水泄不通。樊梨花頓時在三江城三十里外扎下了大營,但見營安南北,陣擺東西;營安南北分龍虎,陣擺東西按木金。圍子手平添殺氣,虎狼威長起征云;拐子馬齊齊整整,寶纛卷起威風。陣前小校披金甲。傳兒郎掛錦裙;先行官猛如黑虎,佐軍官惡似彪熊。殺氣重霄,連三江城上空的日頭都給遮住了。
中軍大帳。樊梨花端坐帥坐上。”李白、谷雪豐!”
“末將在!”
“你二人率領(lǐng)精兵八萬,前去陽平關(guān)。阻擋前來援救三江城的天竺國軍隊,不得有誤。”樊梨花手持令箭冷冷地說道。
“末將領(lǐng)命。”兩人接過令箭,前往調(diào)兵不提。
這時忽然探馬報,帳外有一道童求見。樊梨花不敢怠慢,連忙道:
“令來。”再見那道童。卻是金闋宮中的書畫童子。大驚道:“書畫童子,你不在宮中服侍掌教老爺,來此做什?”書畫童子笑嘻嘻的說道:“回師姐地話,掌教老爺讓我來傳話給師姐,讓師姐在三江城十里處搭一蘆篷席殿,結(jié)彩懸花,以使三山五岳道友齊來,可以安歇。師尊還說,過了此陣,師姐與眾位師兄就可以回山了。”樊梨花聞言當即傳令:“左將軍關(guān)曉蕭率五百精壯在十里處起造蘆篷。安放席殿。”不消一日,關(guān)曉蕭就來復命。樊梨花連忙帶著白素貞、燕赤霞、六耳獼猴都出了大營,另關(guān)曉蕭掌軍中大小事務。話說樊梨花上了蘆篷,鋪氈墊地,懸花結(jié)彩,專候諸道友來至。
不到片刻功夫。卻見一道人騎虎而來,只見那道人稽首道:“貧道申公豹見過幾位道友。”樊梨花等人趕緊還了一稽首,迎了進去。又過了半響,就見空中一聲鶴鳴,三仙子跨空而來。一人乘異鳥,一人乘鴻鵠鳥,一人乘花翎鳥。申公豹道:“三位仙姑也來了。”三仙子連忙稽首道:“云霄、瓊霄、碧霄見過諸位道友。”不一會兒彩云仙子、菡芝仙子、黃天化、楊戩、雷震子也都趕了過來,隨后南極仙翁、赤精子、姜子牙也都紛紛趕了過來,。一時間蘆蓬之中濟濟一堂,但是卻又是分列兩端,涇渭分明。只有樊梨花等玄門中人左右逢源,誰也不好得罪,誰也不好過分親熱的。尤其樊梨花、白素貞兩女子與三仙姑等人說地倒是很熱鬧。那南極仙翁等人望了望,對樊梨花稽首道:“敢問道友,尊師何時到來。”樊梨花不敢怠慢,也還了稽首道:“掌教老爺只是讓我等在此扎下蘆蓬,并沒有說明何時到來。”話剛落音,那黃天化謂楊戩道:“修行不過百十年之工,也還想成仙做祖,玄門真是笑話。”楊戩連忙拉了拉黃天化,搖了搖頭。正待說話,哪里知道那碧霄聽的分明,譏笑道:“金闐真人法力高強,雖然不過百十年之功,卻比某些人要強的多,數(shù)千年還是沒有什么變化,還有些人堂堂道家護法卻做了天庭的走狗,真是丟了我道家的臉皮。”
“哼,你截教不也是為天庭效命嗎?”黃天化臉皮通紅,大罵道。
“哼,若非當年師祖偏心、你師父以大欺小,我五人哪里有今天。”旁邊地彩云仙子聞言大怒,當下祭起戳目珠朝黃天化打了過來。
那黃天化當年曾吃過此珠的虧,正待躲閃。忽聽空中鐘聲悠揚,清音一片,那戳目珠卻是在空中停了一下,南極仙翁道:“金闐真人來了。”說著就迎了出去。彩云仙子聞言狠狠的瞪了黃天華一眼,也跟在后面迎了上去。果見空中一陣大亮,天光大開,一道人騎蒼鷹而來,不是李玄又是哪個。樊梨花等人連忙跪倒相迎。李玄點了點頭。朝南極仙翁等人打了個稽首道:“為了我門下之事,有勞道兄了。”
“同是道門中人,天尊何必客氣。”南極仙翁稽首道。
李玄點了點頭道:“做了此陣,北俱蘆洲可享受太平世界了,貧道也可以清凈幾年了。”
云霄仙子也點了點頭道:“不知道對面城中有哪些人,可否熟悉?”李玄微微一笑道:“道友何必緊急,明日陣中自然可見分曉,雖然明日只是見個高下而下,但是鳳鳴天柱,北俱蘆洲應歸我道門,此乃天數(shù),對方雖有神通,卻不能與天數(shù)相比。”眾人聞言也點了點頭。
當下在蘆蓬中坐了下來,李玄坐了首席,闡截兩邊坐了兩邊。至子時分,只見李玄頂上現(xiàn)黑白太極,上放五色毫光,金燈萬盞,默默落下,如檐前滴水不斷,太極之上有一四足大鼎,古樸非常。而一邊的南極仙翁頭上也放出三花,清光一片,清光之中有葫蘆,上放五彩毫光,照耀整個三江城。眾人正待欣喜之時,卻聽三江城中響起佛音一片,沉檀香靄傳遍三江城周圍。只見三江城上空,佛光一片,金光閃閃,隱一尊古佛,四下幡蓋繽紛,也個斗大的舍利子射出元光,把清光頓時抵在外面。
眾人當下知道對方最起碼也是個古佛呆在其中。
次日天剛明,李玄謂南極仙翁與云霄道:“我等修仙中人還是呆在靈山中好,紅塵三千,非我等久留之地。”兩人點了點頭,當下與南極仙翁、云霄三人領(lǐng)著玄、闡、截三教弟子朝三江城而來。
而此時三江城城門大開,只見一尊大佛光頭、袒胸露腹,左手扶膝捻珠,右手摩腹,兩眼平視,笑容可掬,豁然是中央婆娑凈土的未來佛彌勒佛。在其旁邊有三大士,一個手持凈瓶,騎了只金毛犼,乃是觀音菩薩,也就是當年闡教十二仙中的慈航道人。一人騎白象,乃是普賢尊者,也就是當年的普賢道人,還有一人騎了青毛獅子,乃是文殊菩薩是也,也就是當年文殊廣法真人,還有一人,大慈大悲乃是地藏王菩薩是也!還有一人乃是道家打扮,卻是懼留孫佛是也!
李玄稽首道:“今日不過見個高低,也非生死搏殺,我等乃是修真之人,讓其知難而退就是了。”南極仙翁也點了點頭。雖然三大尊者都叛了師門,但是畢竟還有數(shù)千年的交情,更何況的是這些人入了佛門,法力更是高強,想殺可能性都不大。
“天尊,老僧有禮了。”彌勒佛仍是滿面笑容,絲毫不見有任何異樣。
“佛祖,貧道稽首了。”伸手不打笑臉,李玄也滿面春風,道:
“佛祖不在靈山寶剎,來此做什?”
彌勒佛雙手合什,慈眉善目,悲天憐人道:“老僧特為天尊而來。
天尊乃是得道金仙,掌管北方地界,應以慈悲為懷,為何襄助無道,犯我佛門凈土?”
“佛祖此言差矣!鳳鳴天柱,大宋將興,此乃天數(shù),佛祖雖有大神通,恐怕也不及天數(shù)吧!”南極仙翁稽首道。
“既然如此,我等有九人,各比個九場如何?你方勝利,三江城拱手相讓,北俱蘆洲為你大宋所有,若是我方得勝,好請鎮(zhèn)北王退回太平關(guān),如何?”彌勒佛還是滿面笑容,絲毫不見臉紅。
“既然如此,就聽從佛祖地安排了。”云霄仙子忽然笑道。南極仙翁聞言皺了一下眉頭,正待說話,卻見李玄默不作聲,也就不在說話。
“敢問佛祖,你方出哪九人?”黃天化越眾而出。指著彌勒佛問道。李玄皺了皺眉頭,成了神了,還是如此模樣,委實當不得人子,也不知道闡教是如何教導的。云霄等截教中人也是滿面的譏笑。南極仙翁、赤精子等人也皺了一下眉頭。
那彌勒佛也不著腦,只是朝三大士點了點頭。只見三大士下了坐騎,各自取了脖子上地禁制,大喝道:“孽畜還不現(xiàn)形。”只見三動物一陣顫抖,各自復了人身,都是道士打扮。豁然是當年的虬首仙、靈牙仙與金光仙三人,只見三人臉皮發(fā)紅,眼睛中盡是不甘與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