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傳下不完全的身外化身,配合太古傳下的殺之道。兩種傳承自太古的功法,在這個靈氣稀薄的時空,被滿載的信仰之力驅動,產生了不可思議的化學反應。
婆羅門已經沒有神智,整個識海被殺之道蒙蔽,大腦中只余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殺光這個區(qū)域內的全部生靈,連蚊蟲鼠蟻都不放過。
強大的婆羅門踏入假丹之境,雙眼血紅,身軀如風,天空上的信仰之力化為一條光龍,被婆羅門強行吸納到身軀內繼而化為戰(zhàn)斗力。
不管到什么時候,等階都是如天塹鴻溝般存在,階位高的理所當然壓制階位低的。如果天空上的信仰之力是一大桶水,那么婆羅門所吸收的要比帝利舍多的多。
撞開墻壁的帝利舍眼睛中寫滿難以置信,于于的吞咽下一口唾沫,再望向對面假丹氣息縈繞的婆羅門,他已經沖到了自己面前,滔天的殺意撲面,帝利舍還在想,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手掌再次捏動訣印,張口念誦經文,試圖按照法門控制婆羅門。
轟又是一記重擊,帝利舍被直接打飛,撞倒兩座佛塔后摔在地上,就感覺胸口咸澀憋悶,張口噴出一團殷紅色的鮮血,里面還夾雜著內臟碎片。碰撞讓帝利舍狼狽,但頭腦卻清醒了起來。
不管是哪里出了錯,既然已經失控,那就毀掉它帝利舍動了殺心,望著天空上被婆羅門吸走的信仰之力,帝利舍狠狠的咬了咬牙,境界上的差距太大在這種情況下,帝利舍不得不也升一階。
雙手捏動法印,帝利舍從地上飄起來,身軀內九條光龍閃爍。無奈下帝利舍解除了一直壓抑境界的封印。如果沒有這些封印壓制,靠著龐然的香火之力,帝利舍早就結成假丹。
隨著封印解除,虛空不斷震顫,磁場紊亂,一團紅色的光團從帝利舍識海中往外走,而后停留在頭頂上旋轉,瘋狂吸納信仰之力,血紅色的光團漸變成金黃色,繼而沒入帝利舍的百會穴中。
“這就是假丹之境?”坐山觀虎斗的玄齊嘖嘖稱奇,雖然婆羅門也是假丹之境,但他沒有神智,戰(zhàn)斗時更多是趨于本能。而且還是從化液初期強行提升到假丹期,這其中的跨越太大看不出什么來。
而帝利舍則不同,他本身就是化液巔峰,離假丹只有臨門一腳。現(xiàn)在提升到假丹之境,修為融會貫通,道法自然,境界圓潤,光他不停變動的氣息,就給玄齊很大的啟發(fā)。
“滾開”假丹之境后帝利舍身軀由內向外發(fā)散金光,怒目圓睜,面色猙獰,好似從歷史長河中走出來的怒目金剛,單手往前一揮用出大金剛印。轟的一聲砸在婆羅門的胸膛上,鮮血順著婆羅門的口腔噴吐,噴了帝利舍一頭一臉,為金光燦燦的帝利舍憑添三分殺氣。
“今日我要收了你這孽畜”玄齊消失,婆羅門瘋狂,帝利舍又被強行提升到假丹之境,他心中有團怒火燃燒,而婆羅門恰好成他泄憤的目標。
摔倒在地的婆羅門立刻又爬起來,隨著殺之道進入靈臺,婆羅門已經泯滅人性只余下獸性,更像是一只依靠本能戰(zhàn)斗的禽獸。殺傷力自然成倍往上激增,口中發(fā)出低嘯又往前沖,邁著詭異的步子,忽左忽右,飄忽不定。
老黿發(fā)出一聲輕笑:“別看帝利舍的修為高深,但現(xiàn)在生死相搏,說不定他就死在婆羅門的手中。論起戰(zhàn)斗本能,正常人怎么能打得過瘋子”
玄齊也看的索然乏味,這將是場比拼殺心,比拼耐力的戰(zhàn)斗。不管最后誰贏,也都會傷痕累累。相對打生打死的兩人,玄齊更愿意去看通天玄修的洞府
周身真氣旋轉玄齊往地下面潛,在老黿的提點下,順著厚實的巖石層往內穿梭,行進大約半個鐘頭,下面果然別有洞天。
乳白色的光圈擋在玄齊的面前,伸手往下壓了壓,能感覺到浩瀚的能量,充滿慈悲與祥和,使勁往下壓了壓,手臂又被緩緩的彈了出來。
經過一番觀察,老黿低聲說:“這里是佛家傳承的洞府,當年怒目金剛游歷至此,可能是受到佛家指引,最終福緣不夠,空守寶山不得其門而入。”
玄齊把身后的靈氣條石抱在胸前,往前緩緩擠壓,靈石暢通無阻的穿過防護罩,等到玄齊的手臂時卻又被阻隔無法寸進。
“怎么會這樣?”玄齊詫異,緩緩把條形靈石收回來。伸手摸了摸防護罩,抗拒依然存在,玄齊無語說:“難道是我的福緣也不夠?”
“福緣不夠靈石湊,要知道你可有一座靈石屋。”老黿自信十足:“小小的一座防御法陣,破解易如反掌”
玄齊身軀四周一塊塊的條形靈石閃現(xiàn),在玄齊身體周圍擺成方形石屋,一切準備就緒后,玄齊頂著石屋往前走。暢通無阻的穿過防護罩,走進通天玄修的山門中。
老黿又收回靈石屋,玄齊看到一片虛無的空間,如云似幻的煙霧翻騰,夾雜著甜惺的靈氣,裹帶進玄齊的汗毛孔中,舒爽的玄齊愜意的閉上眼睛。
“難道這里只有這些嗎?”玄齊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句詩來:“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
老黿嘖嘖稱奇:“還真沒看出這是誰的山門,好個驚艷絕才的通天玄修,山門內用靈氣又布了障眼法,當真是高明啊高明不是有緣人還真得不到他的道統(tǒng)”好不容易遇到個修士,老黿自然要和他好好過過招。
一枚枚條形靈石上被老黿刻畫上法陣,一百零八塊靈石組成聚靈陣,陣法正中端坐著玄齊,隨著老黿示意玄齊把手往下一壓,口中暴喝一聲:“起”一百零八塊條形靈石瞬間都閃亮起來,如云似霧的靈氣往陣法中聚攏,最后再往玄齊的身軀內擠壓,不大的工夫就把周圍的云霧吸納殆盡。
玄齊就感覺胸口上一片清涼,身軀好像沐浴在冰泉中,體內的雜質,心中的殺性都一點一滴消散,靈氣從汗毛孔中穿入,污穢從汗毛孔中溢出,如此這般洗滌三十三遍,玄齊張口噴出黑褐色的濃痰,一時間感覺神清氣爽。
胸前安魂玉被溫養(yǎng)的像琉璃般,華光清閃,熠熠生輝。清涼的感覺從胸腔往外擴散,玄齊感覺全身的毛發(fā)聳立,從腳后跟舒爽到頭發(fā)梢。
如云似霧般的靈氣被凝結壓縮,在聚靈陣中凝成一顆顆靈氣珠。玄齊伸手抓起,就感覺靈氣圓潤,仔細一數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零八顆。
耳畔響起老黿的驚詫聲:“這里居然是虛空佛國難怪道統(tǒng)那般詭異,玉宇瓊樓,天上宮闕,當真是非大智大勇大富大貴者不可得”
往前眺望,玄齊就看到在無盡的虛空中,飄著七朵祥云,每朵祥云上坐落著金色的宮殿,當真美輪美奐不似人間景致。
“什么是虛空佛國?”玄齊詫異,望向對面云霧上的宮殿,如夢似幻,仿佛不是真的更像是海市蜃樓。
“虛空佛國和西方教廷的虛空天堂類似,都是經過萬千年信徒們用信仰之力,凝造而出的信仰國度”老黿低聲的說:“在這里最為虔誠的信徒能永生不滅。”
“那么……”玄齊心中升騰出一絲貪婪,如果能夠得到這座虛空佛國,那玄齊將會屹立在不敗之地。
老黿奉勸玄齊說:“趁早打消你貪婪的主意,沒有信仰的人不可能得到別人的信仰,如果想要強行霸占,不但不能擁有虛空佛國,反而會成為佛國的奴隸。”而后又語重心長說:“走吧走吧不是你的福澤,不要想著占有。”
玄齊依然貪婪的望著虛空佛國,沉吟半晌后,最終心底的理性戰(zhàn)勝了腦中的貪婪,相對整個佛國來說,自己現(xiàn)在的確太弱,太弱了
壘砌靈石屋繼續(xù)往外走,玄齊的耳畔又聽到老黿嘀咕:“虛空天堂出現(xiàn),虛空佛國也出現(xiàn),難道虛空道門也要出現(xiàn)?末法時代怎么還會有大亂之象?當真是奇哉怪哉”
玄齊正要問個清楚時,靈石屋已經沖出防護罩。老黿收起靈石屋,謹慎的閉上嘴巴。玄齊也沒追問,默默的運轉五行遁法,悄然回到山巔上,腦袋中就只剩一個詞匯,大亂之象
傷痕累累的帝利舍撐不了太久,被婆羅門像瘋狗一樣攻擊,原本還韌性十足的帝利舍已經傷痕累累。兩個人不斷吸納天空上的信仰之力,原本還龐然的信仰逐漸的縮小。
這是一場比拼耐性與殘忍的戰(zhàn)斗,不光要流血,還要忍受心底的恐懼。婆羅門已經不再像是個人,更像是一條瘋狗。攻擊全無章法,但卻殺傷力十足,讓帝利舍疲于應付,千年古剎被徹底損壞,原本還幸存的僧侶全都變成不幸。
狂性大發(fā)的婆羅門連蚊蟲鼠蟻都不放過,一個個的僧侶自然都成為犧牲品。好不容易從廢墟中爬出來的花銻利,直接被婆羅門踩爆了腦袋。
隨著天空上信仰之力耗盡,運轉的守山大陣也陷入停滯。其他寺院的僧侶,得到大報恩寺不幸的消息后,也都往這邊趕來。功法高深的先來一步,隨著守山大陣散去,他們來到廢墟上,看到狂性大發(fā)的婆羅門,還有傷痕累累的帝利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