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成親禮上的事情,玄倒是真的閉關修煉去了,不論誰到絕情殿去都是隻能吃閉門羹。這閉關修煉也的確頗有好處,唯一一次玄出關也是爲了收拾灼原少主,雷厲風行的手段,確實一下子鎮住了不少對她還有些心生不服的長老和弟子。
煌長老跟玄主說起此事的時候,玄主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意外,“如今灼原的少主都能闖到寒玄宗門來了,玄兒的確應該好好修煉了,灼原的世主是個野心大的,雖然灼原的少主著實遜色於玄兒,但玄兒並不善和人勾心鬥角,只怕在這事情上是要吃虧一些。若能在靈力上強勢壓倒灼原衆人,灼原再有心思也得投鼠忌器。”
“既然你知道她不擅長此道,倒是你合該再活得長一些,多庇護她幾日。否則以她如今的心性,只怕是難以壓住那些心懷鬼胎的長老和弟子。”
玄主笑笑,他如今是越發虛弱了,連和煌長老說上幾句話臉上都已然帶上了倦意,“恐怕我是有心無力了。我的情況也不可能瞞得太久,一切都要靠她自己了。”
煌長老皺眉道,“可是因爲那一日你強行改變三生石讖言的緣故”
煌長老明明已經看出了“少主玄,嗣灼原”的字樣,可是等到展示給衆人的時候,卻生生變成了“玄女主寒玄”的讖言。唯一的解釋,就是玄主動用了花神內丹的靈力,強行改變天命。
“也有這樣的緣故吧”他低下頭來,“我已然能夠預感到,也許,我的天譴就要到了。”
第一次是逆改宗門之義,救回了灼原的公主;第二次是強行改命,煉製幽冥;第三次,是忤逆天意,篡改讖言。每一樁每一件,都足以叫寒玄覆滅,叫玄主永生永世受盡詛咒,毀滅三魂七魄,消失於天地之間。
煌長老卻不知道究竟該用怎麼樣的心態去面對玄主,“其實,她本就是灼原的公主,回到灼原也是無可厚非,你又何必爲了這區區的小事妄動你的內丹靈力。你訓練她站在寒玄的最頂端,就算去了灼原,也不可能有人懷疑她的真是身份是幽冥”
玄主仍舊沉默不語。
“其實寒玄也並非非得要玄兒成爲下一任宗主才能保證寒玄的地位。”煌長老說,“如今寒玄內部也有不少的人私下裡反對玄,尤其是以蕙夫人爲首。”
“這些都是最能夠說明緣由的理由,卻都不是我的理由。”玄主虛弱地笑笑,“我唯一的理由很簡單,師弟,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玄兒嫁與旁人。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我會死的”
他壓抑地吸了一口氣,卻忍得心都在泣血。如果她嫁與旁人,他情願死,費勁一切心思都只是爲了讓她多些時日留在他身邊,哪怕是生命的代價也是在所不惜。
煌長老聽到這話,卻覺得莫名地顫抖著身子,很多年前,他也是這樣愛著姒,最終卻害死了她。
玄主緩緩閉上了眼睛,他終於,說出了口,可是她卻沒能親耳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