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悚然一驚,斂息停下腳步,稍一思索,又繞到後院,右手的腰刀朝窗戶一揮,整個人合身撞了進去,“咔嚓”,碎屑散開。
凌越人在空中,腳下一點窗臺,兇狠地加力撲向牀上打坐的人影。
兩道寒光交擊,爆出一溜火花。
盤坐之人匆忙拔劍反擊,與凌越拼了一個旗鼓相當,凌越一個空翻站在地上,也不打話揉身再上,把靈力灌入在腰刀中刀法大開大闔,腳下步伐變化不停,或退或進,閃爍的刀芒把牀鋪、凳椅、小幾等物劈得四分五裂。
那人神識在凌越身上掃過,詫異一聲:“居然只是個凝氣中階的小傢伙,付安那蠢貨真是死得不值,既然來了,就由我付達擒下你吧!”
付達本來是想發出訊息招來幫手,現在卻是想著獨得功勞。
凝氣中階而已,憑他的手段對付起來綽綽有餘。
付達一邊說著,手中的長劍倒是不慢,削、劈、刺、攪,一招一式,盡數擋住凌越的法器腰刀攻擊,並展開凌厲快速的反擊,偶爾還用左手打出幾顆小火球,有意無意的,付達把凌越逼向進門的方向。
凌越心中凜然,更是不敢進那有微弱靈光閃動的地方,仗著身法靈活躲了過去。
如此幾次之後,付達終於知道,他對面臉上塗得亂七八糟的花臉小子有些能耐,輕笑道:“不錯嘛,居然能認出小陷魔陣法,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凌越不答,心中暗道,原來那些有微弱靈光的位置是佈置了陣法。幸虧他的魂眼術看出了不對,否則就陷了進去。在典籍中對於陣法的描述可不少,陷強敵於無形,逆轉敵我的態勢等等可不是寫著玩的……
付達好整以暇,繼續說道:“道友與我付家有何怨仇?不知可有化解的可能?”
“殺父之仇,不死不休!”凌越恨聲道,擋住付達幾劍,左手一抹,鐵釺出現在他手中,卻聽付達喝道:“既然如此,那就……爆吧!”
凌越趕緊後退,腳下火光一閃,一聲巨響如霹靂般炸開。
伴隨著一股巨力撞上凌越,把凌越給撞在牆上,“嘭”,牆壁破了一個大洞。
凌越跌出房外,被碎磚泥沙給蓋了半個身子,他身上的法術護盾也被那下巨響炸碎,凌越疼得差點一口鮮血噴出,眼前金星直冒。
一把流淌著寒光的法器長劍指著凌越胸口,付達笑瞇瞇道:“忘了告訴你,沒佈置陣法的地下被我埋了幾張高級爆裂符,對付你一張就夠,這下服氣了吧?”
凌越喘著粗氣在心中苦笑,他只是一時技癢,想與修爲相差不多的修士切磋幾招,驗證一下他與其他修士的區別,也順便檢驗他前段時間的苦煉成果。
還是有差距啊,特別是鬥法經驗方面……
付達略有得意,只破費一張符菉就活捉了刺客,這筆買賣絕對劃算,把刺客交給家族,想必能換得不少的修煉資源吧。
付達正準備一劍刺破凌越的紫府,徹底廢去凌越的修爲,卻見坐在地上的凌越雙眼泛著奇異的碧色幽光,那光芒盤旋著,瞬間牽引了他的目光。
付達暗道不好,他想要挪開目光,腦海中一片眩暈,頓時呆立著動彈不得。
伴隨著胸口一陣巨痛,付達掙扎著清醒過來,只見到一支幽藍色鐵釺從他胸口處抽走,血噴如雨,意識迅速滑向黑暗的深淵……
凌越慢慢站起,聽得遠處的腳步聲、吼叫聲,狗吠聲響成一片。
他無奈地笑了笑,上前扯下付達的儲物袋,又撿起掉在地上的法劍收進儲物袋。
兩道身影幾個跳躍,就跨過院牆到了院中,才跑幾步就看到滿身狼狽的凌越把戰利品收起,付達仰面跌在磚石堆上,眼睛無神的睜開著,胸口處有一個血洞,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你殺了我哥?我要剁碎了你,我要剁碎了你,小子納命來……”其中一個白衣年輕人怒吼,英俊的臉孔因爲憤怒而扭曲,舞著一柄細長法刀,對著喘息的凌越當頭砍去,恨不得一刀劈死凌越。
另外一個面目陰沉的灰衣年輕人,察覺凌越修爲不高,他雙手捧著一把碩大的厚背法器長刀,身上閃著明滅不定的淡黃色光芒,站定看著兩人廝殺。
他想不通,花臉修士是用了什麼手段幹掉的付達?
按說付達的修爲,要比蒙面人高出一籌,聽前面的聲響,付達顯然還動用了埋在地下的爆裂符,並且炸傷了前來行刺的蒙面人……
灰衣人有心再觀察觀察,或許,花臉修士還有同夥潛伏在周圍?
只是任他如何用神識探查,也沒有發現附近藏有其他修士。
白衣年輕人的修爲較付達稍遜,但也高於凌越,此時是狀若瘋虎,全身的靈力都灌注在他的細長法刀內,在空中劈出一片片的虛光刀影,招招拼命,凌越連連後退,左支右絀抵擋得很是狼狽,眼見著就要被逼到院牆角落。
“去死吧你!”白衣年輕人吼道,雙手持刀一記兇狠劈砍,他的法器長刀品級要高過凌越手中腰刀,想劈斷凌越的法器再一擊必殺。
“二十五郎,留活口。”灰衣年輕人叫道,他還想審審那小子什麼來歷,可還有同夥,最後再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凌越腳下一滑,反手一刀與之相擊,整個人險險躲過。
他腳下碎步交錯連點,順著牆壁與對手拉開距離,左手朝後一揮,一把符菉在靈力的激發下爆開,有火球符、冰彈符、木刺符、金刃符等,有低級也有中級符菉,都是他繳獲的戰利品,算是現學現用吧。
凌越不在乎浪費,他只求能快速擊敗敵人,最少也要牽制住其中一個。
白衣年輕人被凌越那刀巧勁一帶,一時收步不及前衝了一步,正好被火光冰彈爆了一個正著,他怒吼著拼命抵擋各種法術的攻擊。
凌越作勢衝殺,後面的灰衣年輕人終於出手,揮起厚背法刀呼嘯著砍向凌越後背,刀芒在剎那間閃亮了附近,他還留了一份小心觀察著周圍,以他凝氣境圓滿的修爲,即便不用符菉和法術,也可以把那花臉小子壓制得死死的。
凌越轉身格擋,“叮噹”,手中一輕,他持著的腰刀斷成兩截,凌越大驚,想也不想用出了靈猿九變的旋、撲身法,加上輕身術才狼狽躲過被腰斬之禍,但還是有一線刀光從他肩膀斜掠過去,立時血流如注,染紅了半邊衣衫,他的護身光盾根本就不頂用。
灰衣年輕人陰森一笑,灌注了他靈力的一刀,豈是凝氣境中階修士能抵擋?若不是他留有餘力,一刀就能把對手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