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云歌背著的身子,慢慢的轉過來,眸光懶懶的看向負手立在院門口那如云端高陽般的人。
清貴的茶白色身影從門口緩步走來,一頭濃墨如漆的發高高挽起,白玉冠規矩的豎在頭頂,余下的發如瀑布一樣飛舞在身后,一雙靡麗的鳳眸深邃如浩瀚星空,清冷如冰,可是落在展云歌身上時,就像炸開了的煙花,剎那間就絢麗起來。
烏眉如畫,鼻梁高挺,巧奪天工般的完美,輕抿的薄唇如玫瑰花瓣一樣艷麗,那比女子還要長而翹的睫毛每動一下,都好像從她的心上撩過。
展云歌眸光微閃,一絲迷離劃過后驟然清醒,南宮玄的確擁有可以顛倒眾生、傾盡天下的絕色容顏,可惜就是身份太高了。
侍候自己十幾年的挽云她們都不了解自己,要說誰了解她只有眼前這個男人,他總是能準確的抓住自己的情緒。展云歌知道他定然是故意的,知道自己對美好的東西沒有抵抗力,故意用美色勾引自己。
“見過太子。”陳媽和挽云趕緊施禮。
南宮玄只是擺了下手讓她們起身,目光始終落在展云歌的身上,腳步沒停的走到她身旁,垂眸看著她,因為她低著頭只能看到她烏黑的發,無奈的輕嘆一聲,“不開心?”
骨節分明修長如玉的手握住她纖細柔軟的手,展云歌無語的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明知故問,不理他。
想要甩開他的手,可是他握的力度剛剛好,既不會弄疼她又讓她掙脫不了,也是,自己現在一點修為沒有,跟圣宇的天才太子較勁,不是以卵擊石嗎,隨即明智的放棄了掙扎。
“生氣了?”南宮玄軟言軟語,跟尋常喜怒不形于色的形象截然不同。
陳媽和挽云趕緊低下頭,退到院門口去了。
展云歌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目光撞進他燦如星河靡麗鳳眸中,明明他沒笑,可是她就是從他的目光里看出了華艷奪目的笑意。想說的話一下子就噎在了唇齒間。
“看看生辰禮物,不生氣了好不?”南宮玄另一只手抬起,一個銀色的鏈子上掛著一個銀質的半月,在她眼前晃了晃。
展云歌杏眸乍然一變,月鏈?
日月星鏈是傳說中的存在,據說是遠古主神以日月星之力煉制出來的神器,單獨一個存在擁有獨特的力量,日鏈擁有至陽的力量,月鏈擁有至陰的力量,而星鏈擁有無盡的靈力,這三個鏈子其中任意一個都是靈修夢寐以求的寶貝。據說如果有人能集齊日月星鏈,把三個鏈子合而唯一,會有更大的驚喜。
而她的脖頸上已經戴著一個,就是擁有至陽力量的日鏈,已經戴了十五年。日鏈就是當年她滿月那日,三歲的南宮玄從他自己的脖頸上摘下來親手戴到她脖頸上的。據說當時皇上建議他換一個禮物,畢竟這個太珍貴了,他搖搖頭,說要給自己最好的。
雖然那一幕自己沒有親眼看到,這些都是后來聽娘說的,但是她也能想象得到,當時三歲的南宮玄鄭重其事的模樣。
這個世界的人都以能成為靈修為榮。人有三魂七魄,三魂為天魂、地魂、命魂,七魄為天沖、靈慧、氣、力、中樞、精、英。
生命從命魂住胎開始,命魂住胎后,能量分布于人體的三魂七魄中,命魂通過中樞魄主宰七魄。
一個人想要成為靈修就需要覺醒三魂七魄。
天有天的規律,地有地的法則,只有覺醒了魂與魄才能引來空間的靈氣,靈氣把覺醒的魂與魄相連,人才能成為靈修,踏入修煉一途。
不是所有人都能覺醒三魂七魄,命魂是人人都會覺醒的,只有覺醒了命魂才有生命的存在,但是其他的兩魂和七魄都需要出生后由靈修指引覺醒。
魂比魄相對容易覺醒,一個人的天賦就看他能覺醒幾魄,往往能覺醒三魄的人天賦就極高了。
當然能覺醒三魂七魄成為靈修的人極少,有些人是因為沒有天賦,有些人是沒有機會,比如尋常百姓中大多只覺醒了命魂,是因為他們請不起靈修來給他們的孩子覺醒三魂七魄,而錯過剛出生這個最佳的時間,再想覺醒三魂七魄簡直是難上加難,這也是為何不能修煉的普通人居多的原因。
而她情況特殊,雖然生在圣宇帝國第一世家展家,出生時,更是展家修為最高的展老爺子親自給孫女覺醒魂魄,結果卻一無所獲,雖然她不能修煉,但是因為是展家千年以來唯一的一個女孩兒,依然被寵成了寶。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廢物,她是帶著前世記憶投胎的,只因為上一世死時傷了魂魄,所以只能先覺醒命魂,其他的兩魂七魄需要陰陽之力滋養,傷完全好了之后才能全部覺醒。
三魂七魄中,天魂、命魂、氣魄、力魄、中樞魄、精魄、英魄為陽,地魂、天沖魄和靈慧魄為陰。
因為有了南宮玄給她的日鏈,十五年來天魂、命魂、氣魄、力魄、中樞魄、精魄、英魄早已滋養好了,可是因為沒有至陰的力量,地魂、天沖魄和靈慧魄的傷一直沒有愈合。因為命魂出生已經覺醒,所以她的覺醒機會只有一次,當初出生時爺爺給她覺醒時她是因為所有魂魄都有傷,根本無法實施覺醒,后來是不想漏掉地魂、天沖魄和靈慧魄任何一個,所以直到今年馬上就十五歲了,一直沒有覺醒三魂七魄。
因為自己需要月鏈,展老爺子不問緣由的動用了展家所有力量在尋找月鏈,可是一直沒有收獲,她只能自己慢慢滋養地魂、天沖魄和靈慧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覺醒三魂七魄。
可是今天南宮玄送她的生辰禮物居然是展家找了十二年也沒找到的月鏈,有了月鏈,地魂、天沖魄和靈魂魄的傷終于可以全部養好,而她也終于可以如愿以償的覺醒三魂七魄,成為靈修。
她的心豁然跳動的很快,眸光從月鏈上挪到南宮玄的臉上,想起初次見到他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