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軒轅衆(zhòng)人啓程。
一連數(shù)日,衆(zhòng)人來到了玄劍山莊的根基處烏陀山山腳。細心一點的人可以發(fā)現(xiàn),在烏陀山半山腰處可瞧見一座看似很近實則甚遠的山峰,名爲梅邱山,那座山所處的地段,在戰(zhàn)國末年,乃是秦楚必爭之地。
衆(zhòng)人繼續(xù)趕路,忽聞林中有人爭執(zhí),遠觀而望。只見若大的林中,站滿了各路武林人士,在他們圍觀之中,還站有三人,一個年輕人和兩個中年人。
只聽,那三人之中,一身著深藍道服的中年人,喝道:“你身爲崆峒派掌門,武林前輩,對一個晚輩出手,不感到羞恥嗎?”
另一個一身暗雅貴華的中年人便是崆峒派的掌門,左施仁。他對那年輕人喝道:“少廢話,今天你若不和老夫交代清楚,老夫是不會放過你的。”
那深藍道服的中年人說道:“我徒兒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令子的死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去瓜州,全是心繫本門的安危,且不說那封密信已被銷燬,就算沒被銷燬,本門密函也絕不會拿給外人看。”
左施仁氣道:“好你個郭衝,既然如此,那老夫今日就來領教領教你的北冥神功。”說時,身軀一震,腳下風土飛揚。
那深藍道服的中年人,便是北冥的掌門,郭衝。他見左施仁再次暴走,當下,也不留情面,推開身旁的徒兒,喝道:“哼,怕你不成,今日倒好,你我兩家新賬舊賬一起算。”
說著,二人縱身一躍,出劍相對,周圍武林人士見得急言勸阻,可郭衝,左施仁二人似乎根本就沒聽見,劍峰而化,氣勁相碰。
周遭一些修爲低淺的武林人,被他二人的劍氣逼的,不得不感到壓力向後而退。
林清書老遠便感受到氣勁的波動,不禁攢道:“好強的劍氣。”
衆(zhòng)人齊聚而望,心感讚歎,田雲天卻仍是一副冰冷的表情,沒有任何反應。
只見打鬥的那二人,一人剛勁有力猶如猛獸揮盡,一人神靈多姿猶如白蛇靈動,二者招招變幻多策,應對自如,見招拆招,毫無猶豫。
霍林看得有些呆目,他雖見過不少武鬥,但那些也只是同門師兄弟間的比武,都是些低端的比武,招式僵硬,與之不能相比。
不過田雲天與林清書間的戰(zhàn)局倒頗有他們的風采,但與眼前的這二人相比,似乎還欠缺了些什麼。
那崆峒掌門的剛勁開山之力,劍劃之處,猶如空氣涌動,若有旁人靠近必被他的劍氣所傷,但此刻卻被北冥掌門的暗勁巧妙化解。
二人看似是在拼著劍招,劍氣,實則更多的卻是身形邊無形的真氣,一剛一暗,一攻一守。
“如果我能成爲一名武者,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霍林心中有些澎湃,手不自覺地摸向懷中的那串鐵珠,神情複雜。他不知道,那位老先生說的話會不會成真。
這時,山上下來一十三名玄劍山莊的弟子,匆匆忙忙。爲首那人叫道:“二位前輩請住手。”
郭衝,左施仁,聞若未聞,依舊纏鬥。
只見那大喝一聲的玄劍弟子,縱身一躍,剛陽之力頃散,似乎並不比那崆峒掌門的剛勁之力差度,強行介入二人之間鬥爭,使其分開。
衆(zhòng)人見得大奇,贊聲不絕。
遠處的白月靈驚呼道:“林師哥,你看那人好厲害啊!”
雖然這兩撥人相隔的距離甚遠,但絲毫不影響軒轅衆(zhòng)人看的清清。那分開兩位前輩鬥爭之人的年紀和他們一般大小。如果這次是一位前輩出手,大家倒沒什麼好奇讚的,但出手的人是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輕人,這就不得不驚歎了。
林清書聽了白月靈的話後,不免沉默的皺了皺眉頭,盯著那人,心想:“這武林果真不能小覷,我本以爲同輩之中,也就這傢伙能勝過我,但沒想到僅僅只是一個玄劍山莊,就有張淵和那人的存在。”目光一掃田雲天沒有表情的面容,又看向張淵。
只聽,張淵指著那人笑道:“白世伯,那位是我的二師弟,冠英,金系造詣可不在我之下。”
白欽目視而道:“真是後生可畏,他們二人之間的打鬥可不是一般人能介入的。”料想自己年輕時,怕是連那二人打鬥的半丈都進入不得。
宋仁笑道:“嘿,這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是田師兄和林師兄他們一樣可以做到。”
白欽微微一笑,沒有反駁道:“仁兒,不可無理。”
衆(zhòng)人上前。
冠英分開那二人後,立於中心,拱手說道:“兩位前輩遠道而來,令我玄劍山莊倍感榮幸,不過還請二位前輩看在我玄劍山莊的份上,有什麼恩怨就此打住,以免傷了和氣。”
這二人注視了一會冠英,濃眉大眼,相貌有些粗獷,不免相對一視。左施仁問道:“閣下是?”
冠英回道:“晚輩冠英。”
郭衝一笑,道:“哦,原來是玄劍山莊的冠二俠,幸會幸會,老夫還納悶是哪位年輕人有這般本事能分開我和這個不講理的東西呢……”之所以稱呼冠英爲冠二俠,原是玄劍山莊有四位天賦著實出衆(zhòng)的弟子,江湖人稱玄劍四少,分別是張淵,冠英,嚴平,王幸樹,這四人均是習得一身金系功法,在江湖上頗有名氣。
左施仁劍指,道:“你個老匹夫,說誰不講理吶?”
郭衝沒好臉道:“誰用劍指我,我說的就是誰,哼。”
左施仁怒道:“你…”預而動。忽聽遠處有人叫道:“左兄切莫衝動。”白欽大步而來。
衆(zhòng)人聞聲而望,見得軒轅一行,紛紛熱情招呼。白欽拱手回禮,來到左施仁等身旁。
郭衝上前道:“白兄你來的正是時候,你來評評理,這老東西還講不講不理了。”
左施仁再次一怒,被白欽按住手說道:“二位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傷了和氣。”
他二人相對一視,“哼”的一聲,誰也沒給對方好臉色看。
周遭人便說起了事情的緣由。
經過一番瞭解,白欽算是知道,他們兩家這次出手相鬥的原因了,原來是前不久,左施仁的兒子左越,死在了北冥劍法之下的關係,而當時郭衝的弟子,何異明,也就是先前他們之中的那位年輕人,被人瞧見去過現(xiàn)場。雖然左越的死已經得到查證,是被七殺殿的水系劍法{水月洞天}模仿而成,但如此巧合之事,難免不引人懷疑。
這次玄劍山莊相遇,左施仁自是要問何異明爲什麼會出現(xiàn)在左越死去的地方,何異明解釋自己是因爲收到一封本門密函,說那裡有事關北冥一派的興亡之事,這纔會過去查探。
左施仁要求何異明交出那封密函以證清白。何異明卻說,自己看過那份密函後就燒燬了。
本來事情到這裡,該是告一段落,接下來,左施仁就該在明日,姜瑜上莊搶劍之時質問七殺衆(zhòng)人。可奈何,這兩家的恩怨本就複雜,何異明的回答全是片面之詞,難以證明清白,左施仁一時衝動,便想抓他嚴刑逼供,郭衝自是出手相救。
接下來的事,白欽他們就看見了。
經過一番勸說,左施仁,郭衝二人看在白欽的面子上,此事就此打住,等明日七殺到來,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查清。
衆(zhòng)人上山。然而就在這時,相隔烏陀山不遠處的一座高山上,緩緩踏出了五道身影,瞧看著衆(zhòng)人。
這五道身影正是,朱穎,魏正賢,姜瑜,以及那風雅茶裡除阿二以外的另兩位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