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所在的高中不在清江鎮(zhèn),而是在三江縣里,也是縣里唯一的一所高中。
領(lǐng)完書還要后天才正式上課,所以林晚就先坐著鄉(xiāng)間的中巴車回清江鎮(zhèn)。
林晚下中巴的時候還在想,到學(xué)校去一來一回是三毛錢,以后每個星期往返這也是一筆支出。
現(xiàn)在是夏天還好,到了秋天還要買厚衣服棉被,母女兩個總不能一身單衣穿到冬,這么一想錢又不夠花了。
想到這里林晚自嘲一下自己,以前上千萬的儀器說買就買,一個月光是學(xué)生試驗(yàn)用的耗材都上百萬,現(xiàn)在坐車要多花三毛錢居然也舍不得。
笑完她心情又好了一些,似乎這樣自嘲一番,又讓生活多點(diǎn)煙火氣。
林晚剛走到筒子樓外面,迎面就看到一個面生的阿姨抱著個小孩往外走,等走近她看出來是班上最小的那個孩子于小川,才六歲大,今年剛上一年級。
她原本還在想是不是于家的哪個親戚。
但是腦海里迅速過了一下那個婦女的體貌特征和衣著,于小川家里條件不錯,那個婦女身上的衣服卻破破爛爛,加上孩子還睡在懷里,她步履又急急匆匆。
人販子!腦海中這個念頭一起,林晚立馬掉頭跑到女人前面攔住女人,這個時候?qū)幙煞稿e,不可錯放。
“阿姨,你是小孩的家長嗎,孩子怎么啦,晚上還能來上補(bǔ)習(xí)班嗎?”
林晚特意開口問的時候沒提孩子的名字,她注意到那個女人被攔下來之后目光分明緊張的瑟縮了一下。
“孩子發(fā)燒了,我?guī)タ瘁t(yī)生,晚上的補(bǔ)習(xí)班不去了。”
那女人匆匆答了一句就要繼續(xù)往前走,現(xiàn)在林晚已經(jīng)完全肯定這個女人是人販子了,因?yàn)橥砩细緵]有補(bǔ)習(xí)班的課要上。
林晚沒有繼續(xù)說話,扣住那女人就要把她懷里的孩子搶過來。
“你個臭丫頭叫你亂跑,還帶著弟弟離家出走!”
就在林晚要成功的時候,旁邊就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林晚要拽走。
這是還有同伙!
林晚立馬屏住了呼吸,擔(dān)心背后抓住她的人有什么陰招,一個后翻手把背后的人抓到身前。
那人顯然也練過,跟抱著于小川的女人遞了一個眼神就劈頭一拳要把林晚打開。
這邊離筒子樓還有些距離,也沒什么人,路過的幾個路人聽到男人的叫嚷,還真以為是林晚這個做姐姐的要帶著弟弟離家出走就沒管。
只不過那人顯然沒意識到林晚會有這么好的身手。
林晚壓根不和這人費(fèi)什么口舌,三兩下掙脫之后就要追抱著孩子跑的女人。
之前莫問安排在林晚身邊的那個退伍兵這時候也從暗處奔出來,先是把追林晚的男人打倒在地,然后三兩下追上抱著孩子的女人,搶下了孩子。
公安局。
莫問到的時候,剛剛被搶的孩子于小川的家長正在抹著眼淚跟林晚和那個退伍兵道謝。
莫問找的這個退伍兵叫趙平,之前一直跟著莫問的一個兵,家里條件很不好,正好也是這邊人,所以莫問干脆就打電話把他叫來專門保護(hù)林晚,也是一份收入,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碰上事了。
兩個人販子是剛到清江鎮(zhèn)地界,所以幸好還沒有其他的受害者,而于小川的爸爸媽媽也終于緩過來,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向林晚和趙平道謝。
“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們,咱們家就小川一個孩子,真要出事了,那我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辦了。”
說著說著于小川媽媽的眼淚又要滾出來,嗓音哽咽著有些說不出話。
“沒事的,現(xiàn)在沒事了。”
站在一旁的趙平顯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這樣的場面,接過于小川爸爸遞過來的煙,憨憨的笑了笑。
等林晚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莫問,對方身上的西裝可能因?yàn)樽叩拇颐τ行┌櫋?
“你沒事吧?”
莫問想上前來,但是又怕自己唐突到林晚,就站在原地問。
他這個樣子林晚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倒是把跟在后面的趙平嚇到了,要知道莫問在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冷面閻王,老兵新兵見了他腿都要軟,沒想到有一天冷面閻王會這么溫和的和人說話。
不過趙平轉(zhuǎn)頭看看林晚的樣子,烏發(fā)紅唇,似乎又很合理,這樣的容貌,難怪會特地把他叫過來暗地里當(dāng)保鏢。
“沒事了。”
林晚對著莫問點(diǎn)點(diǎn)頭,看他和身后的趙平打招呼,還以為莫問是來接趙平的就沒多想,壓根不知道莫問是專門來看她的。
她往回走還沒兩步,得到消息的吳秋梅就已經(jīng)急匆匆地趕過來,對方連手上的紙盒都忘了放下就跑過來。
等看到女兒完完整整沒事,眼淚就滾了出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吳秋梅想要伸手來扶林晚才發(fā)現(xiàn)手里剛剛出門急還拿著紙盒子,現(xiàn)在丟也不是,拿也不是。
“沒事,我就是在邊上喊喊人,都是那位大哥抓的人販子。”
林晚笑著接過來吳秋梅手里的紙盒子,順手牽住對方的手,然后一指旁邊的趙平,沒說自己和人販子搏斗的事情。
“謝謝你,謝謝你,呀,莫先生也在,莫先生是來看礦山的嗎?”
吳秋梅先是和趙平道謝,然后就看到站在趙平旁邊的莫問。
趙平180左右,他旁邊的莫問比他還高半個頭,很有存在感,自從之前林晚給外國專家當(dāng)過翻譯之后,這還是吳秋梅頭一回見莫問。
“阿姨好,最近來這邊看看酒廠的機(jī)器,礦山的事情已經(jīng)交給別人去做了。”
莫問自然記得吳秋梅是林晚的母親,上次見她還是個畏畏縮縮的樣子,只是二十多天不見,對方似乎變得有活力了一些,眼里也含上了生機(jī)。
看來這些日子和女兒在一起過得還好。
兩邊人互相寒暄之后就各自回了家,晚上林晚和吳秋梅很是難得的吃上了肉,是于小川媽媽送過來的,本就是筒子樓里的住戶,之前雖然把孩子送到這里上補(bǔ)習(xí)班,但是想著給了錢也就沒有什么親近。
以往筒子樓里的人對林晚的印象還是停在很寒酸但是敢把親爸送進(jìn)局子的霸王花,這件事之后發(fā)現(xiàn)其實(shí)對方還是個熱心腸的后輩,加上林晚長得好,脾氣也好,這才算被筒子樓的老人們接納成為自己人。
這邊母女兩個吃著豐盛的晚飯,另一邊莫問則被戰(zhàn)友擠眉弄眼的擠兌弄得有點(diǎn)吃不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