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塵伸出手,一雙無措的眸燃著驚恐,“你,你為什么這么問?”
“小東西,我是冷,我是冷,你好好想一想,我是冷。”他耐著性子開口,聲音有幾分沙啞。
“我知道,我知道!”
渴“你知道?”他唇一勾,聽聞她的話,眉眼間便觸上了笑意。
“溫純說了,你是冷。”她身子縮著,聲音小小的。
冷焰心一痛,握住她肩膀的手不由加重,失控地用力搖晃,“為什么忘了我,你怎么可以忘了我!?怎么可以在這個時候……”他發(fā)瘋似的搖晃著她。
深沉的悲切,讓他一向堅強不摧的意志力完全失控!
她忘記他了?
這個消息徹底的打擊了他!
接他從未想過做一件事,去補償她,他要補償他的時候,她竟忘了他這個人,徹底把他從記憶中抹去!
這比一把匕首捅入心窩更痛!
“不要……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映塵心已慌,小手握成拳頭拳打他。
他瘋狂的行徑嚇壞了她,她驚慌、害怕的捶打,當他是傷害自己的壞人,是兇惡的瘋子!
冷焰心一陣陣的疼,攬過她的身子,將她扣在懷里。
“小東西,別這樣對我!別這樣對我……”那力道將她壓在胸口,他喃喃低語。
“你好兇,你好兇……”映塵哭著,攥緊的拳頭一下下落在他身上,他撫著她的背,大手掌住他的后腦,低頭那充滿憐惜的吻落在她的額上。
“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好不好?”他聲音嘶啞。
“你別碰我,別碰我,壞人!”她哭著,抗拒著他的碰觸。
驀地,冷焰松下手……他放開她,同時臉上彌漫一片哀戚的空洞……映塵落在床上,本能的抱住自己,望自己認為安全的方向爬去,小手觸及到被子,她蓋住自己,咬著下唇。
“溫純,他好兇!”
前一秒,她還友好的讓他坐身邊。
如今這一秒如視他如瘟疫。
她就像是一只受驚了的小孩,缺乏極度的安全感,讓她本能的圈住自己給予保護。
冷焰凝著她許久,心一疼,終于黯下目光,神情顯得疲累無比。
“溫純,麻煩你好好看著她,有什么事,等她身子好些,再說。”她身子虛弱,身上也有大小不一的傷,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弄傷了她,更怕這極度驚恐中的她傷了自己。
言畢,他緩慢的站直身子,絕望的眼讓人心傷,挺拔的寬肩上似壓了千斤重擔,這些,映塵自然都看不到。
直到,他離去。
足音消失,映塵眨了眨眼,一雙黯淡的眸望著某一處。
“溫純,他走了嗎?”
言語間的失望,讓她自己都略不解。
“走了。”溫純的淚已濕了衣襟。
映塵,怎么,她怎么就忘了冷焰了呢?
“溫純,他是冷?”
“對,他是你冷,你的冷焰。”
“可是冷,不是這樣子的。”她喃喃囈語。
溫純瞪大眼睛,低聲道:“映塵,你知道冷焰是什么樣子的?”
“他,他不會對我這么好。”她撅著嘴。
“他是假的。”映塵伸臂圈住自己,極力想在腦海中搜尋那片片影像。
“映塵,他不是假的,冷焰是真的。”溫純急急道。
溫純說完這話,室內(nèi)便陷入了一片沉寂。
“呀!”許久,她出了聲,嚇了溫純一跳。
映塵像是想通了一個天大的問題,“我知道,溫純,那不是冷,那是小白。”
溫純泄了氣。
如今,在她看來,映塵腦袋一片混亂。
怎么辦?往后的映塵該怎么辦呢?
眼圈,從冷焰口中吐出——
一圈疊著一圈,悠悠的往上攀升,他斜仰著臉,深邃的眼注視的是天空的盡頭,遙遠的那端,眼圈在眼前飄來散去。
趁她睡著,給她做了全身檢查,她的眼睛再也看不見了。
他的心一疼,那場大火讓她安然無恙,卻熏瞎了她的眼睛。
只有以后找到合適的眼角膜才可做手術(shù)。
無聲的嘆息一聲,指間的煙燃盡。
心理科醫(yī)生說,導致她意識錯亂的原因有多種,一是由高空墜落,驚嚇造成,二來是,撞擊到頭部造成,也可能是因為長時間的精神壓力,導致的她精神崩潰,也可能是,她極力想忘掉某一部分記憶……最后確診,要等到過一段時間后,再做詳細觀察。
可能過一段時間,她便好了,也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
一輩子都想不起冷焰是誰?
一輩子,忘記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小東西忘記他了,這事實,他真的無法接受!
煙蒂踩在腳下,他轉(zhuǎn)了身朝病房走去。
只是,他轉(zhuǎn)念一想,或許,這樣也好……
他與她可以再重新開始,無論她會好不好……他依舊要她,哪怕一輩子都記不起他是誰?
只要她快樂便好。
是他帶給她的痛苦太深了,才造就她毫不猶豫的將他遺忘,若這是她對他的懲罰,那么,他甘愿承受,一輩子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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