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兩個人到了燒烤店。
薛飛打電話的時候說張景濤有好事，請客，讓他趕緊過去。程硯寧也沒有多問，牽著甄明珠進(jìn)店里找見人的時候，心里才微微地意外了一下。
“這兒……”
薛飛起身朝他招了招手。
程硯寧便收斂了思緒，握著甄明珠的手走了過去。
八人位的大圓桌，已經(jīng)圍坐了四個人，他們宿舍三個男生，還有一個女生，董西琴。
他意外，甄明珠自然也挺意外的，不過兩個人都沒有將這種情緒表現(xiàn)出來，不動聲色的神情比薛飛顯得淡定許多。薛飛在他們倆坐下的時候便將菜單推到了甄明珠跟前，笑著催：“還想吃什么自己點(diǎn)，你濤哥請客。”
這一下，甄明珠自然得接話了，她側(cè)眸看了眼董西琴，淡笑：“怎么回事呀？”
董西琴臉色有點(diǎn)白，開口嗓音有些局促，“沒事兒，就吃個飯。”
“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請吃飯，是不是百年難遇？”
薛飛看一眼程硯寧，擠眉弄眼問。
程硯寧煞有介事地說：“你學(xué)建筑太屈才了。”
“……”
薛飛一臉不解地盯著他。
程硯寧抬手招來服務(wù)員，說了句：“倒杯熱水。”
爾后，清凈的眸子才落在他身上，克制著一絲笑容，淡淡地說：“你那會選個文科挺好的，考公務(wù)員比較占優(yōu)勢，畢業(yè)了去民政局婚姻登記處領(lǐng)個差，肯定如魚得水。”
“噗——”
鮮少聽他講笑話，李靜晨直接給噴了。
薛飛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自己也覺得可樂，回過神便有些不滿地說：“你這自己發(fā)家致富奔小康了，還要看著兄弟們餓死呀？社會主義人民要共同富裕。”
意味深長的玩笑話，讓張景濤邊上的董西琴越發(fā)不自在起來。
下午那會兒，沈芊芊離開之后，她在辦公室外面還待了一小會兒。的確有點(diǎn)想偷聽偷看的意思，可心里卻也怕被發(fā)現(xiàn)，正天人交戰(zhàn)的時候，張景濤發(fā)了條微信，問她吃飯了沒。
自然是沒有……
她遲疑著回了微信，張景濤便說請她在校門口吃飯。
先前因?yàn)椴粫缘脤W(xué)生會里事情什么時候能忙完，她給林清說了不用等她吃飯的事情。再加上肚子的確有點(diǎn)餓，她心情又非常煩亂想有個人陪，便也就答應(yīng)了張景濤的邀請。
哪曾想，兩個人到了燒烤店沒一會兒，薛飛和李靜晨兩個人來了。
事情就成現(xiàn)在這樣了……
董西琴不自在極了，微微垂著頭，抬手將披散的長發(fā)往耳后攏了攏，不去理會薛飛的胡言亂語。
張景濤就坐在她邊上，自然能感覺到她的難為情，頓時就沒好氣地拿紙巾盒砸到了薛飛身上，沒好氣道：“還能不能吃飯了，烤肉都堵不上你的嘴。”
“您的水。”
這時，服務(wù)生將程硯寧要的水給端了過來。
程硯寧接了水放在甄明珠手邊，身子湊近她問：“還沒看好？”
溫?zé)岬暮粑堑剿槀?cè)，甄明珠面頰發(fā)熱，偏過頭去，輕聲詢問他，“你想吃什么？”
“炒蝦尾，大份，他們家烤茄子和土豆片還行……”
“那我吃個砂鍋米線？”
“行。”
兩個人頭挨頭湊一起小聲地商量著吃什么，聲音不大，親近的樣子顯得無比和諧。
邊上幾個人反正也無聊，薛飛看著看著又嘆了一聲，“哎，我這怎么就把你們倆給叫來了。”
“……”
甄明珠聞言，遲疑著看了他一眼。
程硯寧哼笑一聲，低聲囑咐，“別理他。”
話落，又一次叫了服務(wù)員。
服務(wù)員過來拿了菜單又離開，程硯寧便抬手碰了碰玻璃杯杯壁，又朝甄明珠道：“先喝點(diǎn)水。”
兩個人做過好幾次了，他自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甄明珠在情事過后總要喝點(diǎn)溫水。不過這一點(diǎn)，甄明珠自己倒是沒覺察到，的確也覺得口干難受，她端起水杯喝了幾口。
飯桌上有薛飛和張景濤，氣氛怎么也不可能差到哪兒去，因而哪怕突然多了董西琴這么一個讓兩人都意外的人，這頓飯吃到最后也說說笑笑地結(jié)束了。
過程中出現(xiàn)一個小插曲……
服務(wù)員將炒蝦尾端上來的時候，程硯寧戴著一次性塑料手套先給甄明珠剝了一個蝦，遞到人家嘴邊，卻發(fā)現(xiàn)甄明珠沒張嘴，目光盯著他指尖看，神情頗有些猶豫躊躇一言難盡。
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原因的時候，程硯寧耳尖給紅了。
那只蝦反正沒吃……
等他神色淡定地摘下手套，甄明珠戴了一次性手套，給兩人剝蝦吃。
因?yàn)檫@個，薛飛在飯桌上將程硯寧擠兌了半小時。
一眾人走出燒烤店的時候不到九點(diǎn)，門口分別之后，甄明珠覺得小腹有點(diǎn)墜痛感，感覺好像是經(jīng)期預(yù)兆，便讓程硯寧等了幾分鐘，她去路邊的便利店買了兩包姨媽巾。
“給。”
拉上包走到程硯寧跟前，她遞過去兩個薄荷味口香糖。
程硯寧接了糖，問她：“上個月幾號？”
“我一直是十號左右。”
甄明珠抿唇想了想，又說：“推遲第六天了。”
一句話說完，兩個人都靜了一下。
甄明珠站在原地有些懵，抬眸又瞅見程硯寧明顯有些僵的臉色，遲疑了一下，聲音低低道：“應(yīng)該不會吧，吃了藥的，可能是藥效引起的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