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的兒子。
就這么被姜姑娘給懟走了。
這讓田婷很是震驚。
要知道。
這人前幾天來的時候。
那副厚臉皮的程度。
就差自備碗筷,坐在她們家吃飯了。
結(jié)果今天…
“寧寧…”
“你…”
…
“放心吧表姐。”
“就這玩意還想打我們老田家人的心思。”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斤兩。”
說著。
姜某人雙手叉腰。
站在臺階上,對著門外高呼一聲。
“真是夢沒做醒呢。”
說實話。
田婷還是第一次見自己這個漂亮表妹這么叫囂的模樣。
像個小刺猬一樣。
著實有點…
“噗嗤。”
她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好啦好啦。”
“姐先謝謝你的仗義執(zhí)言。”
“但這事情還是得我做主的。”
一聽這話。
姜姑娘愣了愣。
一臉不可置信的回過頭。
“表姐。”
“你不會真的想嫁那只野生種吧…?”
雖然不知道‘野生種’是個什么意思。
但田婷大概也能明白這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詞。
笑著搖了搖頭。
“哪能啊。”
“一號雞種還沒弄出來。”
“哪能這么快的就嫁人了…”
聞言。
姜姑娘小小的松了口氣。
然后目光瞥了眼門外跑路的那輛藍色馬自達。
語氣忽然變得有點曖昧。
“表姐。”
“你跟我說實話。”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這話一出。
只見自己這位五官清秀,但打扮很普通的大表姐。
一臉錯愕。
“我?”
“談戀愛?”
“寧寧。”
“我這整天和雞打交道的人。”
“哪有時間去整那玩意。”
也對…
就自己這個大表姐天天忙碌的樣子。
真有什么不錯的小伙子。
怕也是沒空出去約會的。
等等。
大表姐要是一直忙碌下去。
再過個幾年。
那不成黃金圣斗士了?
到時候舅舅舅媽還不得埋怨死自己?
不行不行。
得想法辦法解決一下大表姐的終生大事了。
至于怎么解決…
………
五分鐘后。
姜姑娘把正在遛自己兒子小鳥的大表哥給叫到了一旁。
裹著手,悄悄的問了一句。
“表哥。”
“表姐的那個同學(xué)電話你有沒有。”
…
“高晨林?”
田文昊點了點頭。
“你要他的電話做什么?”
…
“問點東西。”
“咋地。”
“你還擔心你表弟勾搭他?”
此刻的田文昊對自己表妹這種錯亂的自我稱呼早已經(jīng)習(xí)慣。
從口袋里把手機拿了出來。
直接遞到了姜寧的手上。
“你自己找吧。”
“我去上個廁所。”
切。
還尿遁。
姜姑娘撇了撇嘴。
“媽。”
“我出去玩會泥巴。”
“等會回來。”
——————
高晨林是海西省人。
家住在鷺島市的市中心。
爸爸是鷺島大學(xué)的老師。
媽媽是鷺島大學(xué)附屬醫(yī)院的醫(yī)生。
都是陽光工作者。
很體面。
但體面久了。
也就自然而然的養(yǎng)成了死要面子的性格。
特別是在工作上。
高晨林就不止一次的聽到父母讓他換個工作。
整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在大棚里研究小雞。
說出去。
他們會覺得沒面子。
可高晨林的脾氣很倔。
每次提到這個方面的事情。
他都拒絕的很徹底。
但架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提起。
這不。
大年初一的早上都不消停。
說是給他安排了鷺島大學(xué)的一個圖書館的工作。
把高晨林給徹底惹生氣了。
直接甩頭就從家里跑了出去。
然后一個人。
行走在這大年初一的街上。
人很少。
滿地的鞭炮痕跡。
聞著那淡淡的火藥味。
高晨林只覺得自己有點疲憊。
明明是在追求自己喜歡的事業(yè)。
為什么父母只是在意那一點點的面子。
如果可以。
他真的想搬出去。
搬得遠遠的。
搬到
嗯?
正在感慨的高晨林,忽然感覺到手機的震動。
猜測可能是父母打來的。
所以他并沒有著急接。
而是在做了充足的心理建設(shè)以后。
才把手機拿了出來。
結(jié)果。
當他看到手機上的號碼時。
頓時愣住了。
錯愕之下。
趕緊接了起來。
張嘴就是。
“田經(jīng)理,新年快樂.”
然而。
回應(yīng)的卻是另一個非常好聽的聲音。
“是我。”
“姜寧。”
這下子。
高晨林更意外了。
因為田婷曾經(jīng)告訴過他。
眼下田家的所有資產(chǎn),所有生意。
都是這個還在上高中的女孩子一手操辦起來的。
包括名聲在外的‘食寧記’。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
這家主打干凈快捷的炸雞店,半年前就在曾厝埯的區(qū)域內(nèi),開設(shè)了鷺島的第一家分店。
而現(xiàn)在。
明思區(qū),鷺島大學(xué),甚至浪嶼島上。
都有了‘食寧記’的蹤跡。
而現(xiàn)在.
“呃呃。”
“姜總,新年快樂,萬事如意,闔家”
“行了行了。”
“我找你是有事情的,不是聽你說這些玩意的。”
“你那邊方便說話吧?”
聽著電話那頭的言論。
高晨林頓了頓腳步。
往馬路邊公交站臺旁的椅子上一坐,應(yīng)了一句。
“姜總你說。”
“你喜歡我姐嗎”
一句話。
開口就是王炸。
把高晨林驚的差點握不住手機。
“啊?那個,呃,我,我.”
“我什么我,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婆婆媽媽的。”
此話一出。
高晨林就覺得一股熱血涌到了腦子里。
頓時就甩出兩個字。
“喜歡!”
“那你為什么不追?”
“是不是嫌棄我姐是鄉(xiāng)下人?”
面對著質(zhì)問。
高晨林想都沒想的回道:
“沒有!”
“只是你姐她”
話沒說完。
但表示的意思,電話那頭的姜姑娘大概也能明白。
咂了咂嘴。
“摸不清我姐的想法?”
“怕表白了連朋友都做不成?”
說完。
聽著電話那頭的沉默。
姜某人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
然后。
她就用著自己的話術(shù),把今天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什么村霸上門逼親。
什么田家人拒絕但又抵不住對方的強勢。
最后在田婷的殊死反抗下。
才勉強逼走了村霸。
說的那是個跌宕起伏。
連姜姑娘自己都有了一種身臨其境被壓迫的感覺。
等全部說完。
為了保證劇情的連貫。
她還特意加上了一句反派的經(jīng)典言論。
‘我還會回來的’。
至此。
姜姑娘清了清喉嚨。
“我們能幫表姐抵抗一次。”
“抵抗兩次。”
“但你知道的。”
“只要表姐依舊未婚。”
“這種情況就如同海浪一般,連綿不絕。”
“所以。”
“高同學(xué),你自己想想吧。”
說完。
電話一掛。
然后。
面對眼睛里能放刀子的田婷表姐。
姜姑娘憨笑著撓了撓頭。
“那個。”
“夸是夸張了點。”
“但這不是一勞永逸嘛”
“而且哎,姐!疼!別捏我耳朵!姐!我錯了!姐”
——————
中午。
舅舅家里的菜弄得很多。
所以姜姑娘吃的也多。
多到什么程度呢。
形象的比喻。
大概B罩杯。
也就是和小媳婦.
咳咳咳。
姜姑娘趕緊收起了自己的瞎想。
等吃飽喝足以后。
就拉著大表哥,大表姐一起。
去養(yǎng)殖場消食了。
由于是過年。
養(yǎng)殖場里上班的員工不多。
基本也就是保證正常維持運轉(zhuǎn)的狀態(tài)。
“表姐。”
“平時廠里在崗一般多少人?”
“一百五左右。”
“三班倒。”
“所以每天上班的,基本也就維持在七八十個人的樣子。”
聞言。
姜姑娘點了點頭。
然后跟著大表姐一起,向著基地里面走去。
慢慢的。
他們?nèi)司痛┻^了好幾個養(yǎng)殖基地。
見識了多種型號的三黃雞。
甚至。
姜姑娘還看到了一些特殊的雞種。
比如烏骨雞。
白頭,白羽,白屁股。
除了臉和爪子。
其他都黑的跟碳灰一樣。
“表姐。”
“這玩意好養(yǎng)嗎?”
這是田文昊問的。
因為這幾天家里經(jīng)常都能吃到烏骨雞。
現(xiàn)在見到了活物。
也就多了一句嘴。
而聽到這話的田婷則神秘的笑了笑。
“好養(yǎng)?”
“就這么說吧。”
“在整個臨江。”
“如果我們說難養(yǎng),那就沒人可以養(yǎng)的活了。”
臥槽。
表姐已經(jīng)牛逼到這種程度了嗎?
姜某人一臉的震驚。
然后。
在表姐的解釋下。
她才意識到。
原來自己家的這座養(yǎng)殖場。
現(xiàn)在在整個華東地區(qū)都已經(jīng)是排的上號養(yǎng)殖場了。
雖然規(guī)模不是最大的。
養(yǎng)殖種類也不是最多的。
但這里有著一套的科研養(yǎng)殖模式。
嚴格來算。
都可以當成半個科研單位了。
“表姐。”
“趕明我去找?guī)讉€畜牧專業(yè)的大學(xué)聯(lián)系一下。”
“爭取掛個實驗基地的名號。”
“說不定還能忽悠到國家的投資呢。”
“哈哈哈哈.”
樂呵中。
姜姑娘忽然想到了什么。
皺了皺眉頭。
“表姐。”
“咱們現(xiàn)在這么多的養(yǎng)殖基地里面。”
“有沒有老美的白羽雞?”
聽著這話。
不等田婷回答。
一旁的田文昊,就拍了拍自己有些灰塵的手,道:
“在9號基地。”
“但數(shù)量不多。”
“都是從其他養(yǎng)殖場買來當參考的。”
這樣啊。
姜姑娘撓了撓下巴。
“走,去看看。”
“讓我見識一下,傳說中活的洋雞是個什么樣子。”
就這樣。
在田婷的帶領(lǐng)下。
姜姑娘和田文昊硬是在這座占地三萬平米的養(yǎng)殖基地中。
晃悠了三個多小時。
當他們從里面出來的時候。
天上的太陽早已落到了樹枝位置。
此時。
姜姑娘聞了聞自己的頭發(fā)。
一頭的雞屎味讓她很是嫌棄的咂了咂嘴。
“表姐。”
“我算是明白你為什么過年都不穿新衣服了。”
“就這個環(huán)境。”
“再好看的衣服都得完蛋。”
這話說的旁邊的田文昊,在聞了聞自己衣服上的味道后。
也一臉附和的點了點頭。
對此。
田婷卻只是啞然一笑。
“我都習(xí)慣了。”
“甚至現(xiàn)在一天不聞到這個味道,還會覺得奇怪。”
這話頓時引起旁邊的兄妹倆一陣發(fā)笑。
甚至田文昊還難得的開了個玩笑。
“姐。”
“我覺得你以后找對象可以加一個條件。”
“凡是要和你談戀愛的,都得在養(yǎng)殖場里住一個禮拜。”
“吃的消的留下。”
“吃不消的都趁早滾蛋。”
“是吧。”
“我也覺得。”
“哈哈哈哈哈”
眼瞅著自己的表弟表妹笑成一片。
田婷也附和的笑了笑。
但不知道為何。
她的心里,總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半小時后。
家門口。
姜姑娘坐上了副駕駛。
等車子發(fā)動以后。
她就打開窗戶,揮手和舅舅一家告著別。
然后。
在一陣叮囑中。
車子就慢慢駛出了舅舅家的門口。
可是。
眼看著車子要上了大路。
正前方。
突然出現(xiàn)了一輛藍色出租車。
擋住了前路。
隨即。
從副駕駛位上下來了一個面色黝黑的小伙子。
徑直的向著姜姑娘她們車子的方向走來。
一開始。
車里的人還沒在意。
可當姜姑娘掃了眼那個小伙子的五官時。
下意識的一句。
“臥槽!”
然后。
她的耳朵就被老娘給揪了。
但盡管這樣。
姜姑娘還是忍著痛,打開了車窗戶。
對著那個小伙子高呼了一聲。
“高晨林!”
“你特么牛逼!”
——————
古有關(guān)公千里走單騎。
僅有高小子千里追媳婦。
看著高晨林像鵪鶉一樣的和大表姐說話。
站在門口的姜姑娘。
捅了捅大表哥的胳膊。
“能成嗎?”
“不知道。”
說著。
田文昊的聲音忽然頓了頓。
“但看起來表姐好像并不反對。”
“廢話,上午的電話,下午就來了。”
“跨越了一千多公里的距離。”
“輾轉(zhuǎn)多種交通工具。”
“換我,我也會感動的好么。”
這是大表嫂的意見。
當然。
說出這話的時候。
姜姑娘能清晰地看見大表哥的臉皮子抽了抽。
然后。
只聽這位小伙子不服氣的嘀咕一句。
“綠島到江州的來回也有一千多公里”
此話一出。
姜姑娘樂了。
但當她注意到身旁這對小夫妻,就這樣旁若無人的嬉鬧起來的時候。
姜某人又不樂了。
撇了撇嘴。
不就是跨區(qū)千里的愛情么。
我也有。
上萬公里的見識過沒?
哼.
而且哥不光質(zhì)量上不比你們差。
在數(shù)量上…
咳咳咳…
這會。
老娘和姨媽從舅舅家里走了出來。
見狀。
門外的小輩們頓時就迎了上去。
“怎么樣?”
“成了嗎?”
面對著疑問。
老娘首先聳了聳肩。
這種否定的姿態(tài),頓時就讓小輩們傻眼了。
啊?
這都沒成嗎?
但隨即。
姨媽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沒談結(jié)婚的事情。”
“只是先說處一處試試。”
處一處試試?
那不就歐了?
以姜姑娘對大表姐性格的了解。
基本上能同意處,那應(yīng)該后續(xù)就八九不離十了。
一想到自己的電話居然引出了這么明顯的效果。
頓時憨笑了一聲。
“看來。”
“最快明年,咱們老田家又要多一對夫妻了。”
“是啊。”
“按照時間算。”
“那下一個就是你了.”
姨媽的話。
讓姜姑娘的表情瞬間一僵。
隨即訕笑了一聲。
“我還小。”
“還年輕,不急,不急的”
“呵呵,呵呵呵.”
——————
大表姐的事情就這么成了。
而且還是在姜姑娘的引導(dǎo)下搞定的。
這讓她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因為。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
自己這位戀家的大表姐,在上輩子的時候。
一直都沒有成家。
哪怕到了三十多歲。
成了村里著名的老姑娘了。
也依舊是單身一個人。
原本以為她是個不婚主義。
但后來通過老娘以前的只言片語中知道。
大表姐其實談過一個男朋友。
但由于忙于賺錢等方面的現(xiàn)實原因。
分手了。
從而導(dǎo)致大表姐一蹶不振。
一直單身到了姜姑娘喝重生之前。
而現(xiàn)在。
經(jīng)濟問題解決了。
姜姑娘自然也想看到身邊人能擁有自己的幸福。
所以她才做了那么多的努力。
從大表哥到大表姐。
如果可以。
幫姨媽找一個也不是不行。
哈哈哈…
至于老娘…
шшш?т tκa n?℃o
對了。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
那個東西就要放回來了吧。
老娘這邊…
姜姑娘忍不住的回過頭。
看了眼后座上正在挑逗小田伯光的中年婦女。
心里尋思著。
這么長時間了。
老娘應(yīng)該把那貨忘的差不多了。
但她又不敢肯定。
畢竟上輩子那東西搞的事情有點多。
如果不加以限制。
萬一再搞什么幺蛾子出來…
雖然。
以姜姑娘現(xiàn)在的實力。
并不懼怕一個老混混。
但這玩意惡心人啊。
哪怕現(xiàn)在提到這貨的名字,姜姑娘都有一種吃蒼蠅的感覺。
所以。
為了安全起見。
姜姑娘還是決定,想辦法把那個東西繼續(xù)關(guān)里面。
最好讓它永遠都別出來的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