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痕和沐亦軒對視一笑,跟著便縱身一躍,一起跳上了火鳥,和火鳳凰一道,坐在火鳥的背上。
火鳳凰哼哼了一句:“哼,想不到我會上你們兩人的當,還和你們一道并肩作戰,不知道這是不是噩夢的開始。”
火鳳凰嘟噥完后,便催動火鳥一飛沖天,只朝皇人山飛去,耳旁是呼呼而過的風。
夜幕已經降臨,到處都是昏暗一片,看不清遠處的事物。
火鳥繞著皇人山轉了一周,楚無痕端坐在火鳥之上,朝下面仔細的看著,但是毫無發現,火鳳凰首先沉不住氣了,看著悠閑若定的楚無痕,就不由得來氣,問道:“喂,我說哪位魔主,你是不是什么也沒發現,故意在拖延時間呢?”
楚無痕掃了一眼火鳳凰,轉而問沐亦軒:“軒弟,你發現什么奇特的地方沒有?”
沐亦軒愣怔的神情看著楚無痕,皺著眉頭說到:“無痕哥哥,到處都是黑乎乎的,哪有什么奇異之處啊。”
火鳥還在繼續飛行,速度之快,偌大一個皇人山,一盞茶的功夫就能飛馳一周,耳旁呼呼而過的風,令楚無痕聽不清楚火鳳凰和沐亦軒在說什么。
特別是沐亦軒,剛才還夸海口,說是能夠制服得了這些黑鳥,將火鳳凰的火鳥都給誑出來了,可是現在卻什么都沒有發現,說話語氣不免沒有底氣。
然則,楚無痕確實神色穩重,語氣也是平緩,對著沐亦軒大聲說到:“你大點聲,你發現什么了?”
沐亦軒一撇嘴,反而朝火鳳凰問道:“火公主,你看到什么了?”
火鳳凰一頓氣,氣的是七竅冒煙,咬牙切齒的對著沐亦軒說到:“這位魔主大人問的是你,你問我干嗎?呸,你們兩個大騙子,到處都是黑乎乎的,有什么可發現的?”
楚無痕這次算是徹底聽清楚了火鳳凰的嘮叨,哈哈一笑,轉而說到:“不妨讓火鳥飛的慢一點,而且,飛的低一點。”
“為什么?你要是找不到破綻,以及破敵之策,你早說,省的我的火鳥白費力氣。”火鳳凰現在對楚無痕頗多怨言。
楚無痕只能對火鳳凰說到:“稍安勿躁,若是在飛的低一點,飛的慢一點,還是找不到這些黑鳥的死穴,你拿我試問就好了。”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也是一代魔主呢,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找到破綻的。”
火鳳凰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火鳥的脊背。
火鳥嘶鳴一聲,瞬間便降低了高度,速度也慢了下來,耳旁不再是呼嘯而過的夜風。
楚無痕感覺這樣就舒服多了,小風吹著,清涼如水,一片愜意。
楚無痕緩緩的站了起來,對火鳳凰說到:“等一下即將戰斗,我先下去,你且保護好你的火鳥,然后和軒弟一起,盡量到處點火,以減少瘟疫四散。”
火鳳凰現在大腦都是悶的,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轉悠了兩趟,楚無痕就能發現這些黑壓壓足有幾萬幾十萬幾百萬只黑鳥的死穴,而一人獨立爭斗,難道是他發現了什么不成?
火鳳凰想到這里,便隨口說道:“呸,你使喚別人可以,但是使喚我,你卻辦不到,除非,你告訴我,你發現了什么。”
“好,我告訴你,這些黑鳥,越是聚集的多,聚集的密集,一定會有一個領頭的,而這個領頭的,一定是自持功力高深,周圍自然是不需要這么多黑鳥守護,剛才火鳥繞著皇人山飛馳一周,我就發現了,在山巔之處,黑鳥似乎是少了不少,我猜想,哪里定然就是這個為首之人的所在之處。”楚無痕信心百倍的說到。
火鳳凰一聽,這些都是楚無痕的猜測,一點根據都沒有,這樣貿然下去,豈不是跟自殺差不到哪兒去。
想到這里,火鳳凰便說道:“我認為不妥,我不會執行你的指令,不過,你想要下去,我自然也不會攔著你,死馬當活馬醫,現在也沒有好辦法,也許你運氣好,能一擊而中也未嘗不可,所以,你自管下去,我帶著火鳥自會離去。”
“那我呢?”
火鳳凰說完,沐亦軒就著急的問道。
未等楚無痕說話,火鳳凰冷笑一聲,說:“你想死,就和楚無痕一同下去,想活著,就跟我回去,你自己決定。”
“我不想死,但是,我相信無痕哥哥的話,我自然是和無痕哥哥一起下去。”
沐亦軒一絲憂慮都沒有。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楚無痕對下面這些黑鳥的首領一概不知,還想憑借火鳳凰的功力祝其一臂之力的,但是現在看樣子,火鳳凰是指望不上了。
于是,楚無痕一正神色,對火鳳凰說到:“既然如此,讓火鳥飛到山巔,我自一個人下去,你帶軒弟下山,在山下等我的消息。”
沐亦軒還想堅持留下來,楚無痕心中一點希望都沒有,一點底氣也沒有,山巔上盤踞的,是和鳧傒一樣功力的人,還是比鳧傒功力更高,楚無痕一概不知。
盡管如此,想到既然要求老族長給落塵治病,落塵也只有這么一線希望了,那么,自己就要付出百倍的努力,哪怕百倍的努力后希望落空,也無怨無悔。
火鳳凰頓時佩服眼前的楚無痕,火鳳凰心中所想的,和楚無痕的心思一樣,火鳳凰看慣了爾虞我詐,也見多了人事紛爭,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像楚無痕這般,為了自己的妹妹真正敢于以命相搏的。
但是,火鳳凰此時卻沒有這份豪氣,她頓時覺得在楚無痕面前低了好多,也不再有那么多傲氣,只是說到:“呸,別讓我們來給你收尸啊。”
話雖然難聽,但是楚無痕也聽出來火鳳凰對自己的關心,以及一層難得的善意。
楚無痕朝火鳳凰微微一笑,不管火鳳凰看的見看不見,楚無痕此時對火鳳凰能夠相助,以及提醒,心中對火鳳凰也有了一點點的友善。
說話間,火鳥已經飛到山巔,楚無痕一絲猶疑都沒有,看清山巔上的一片平地,大喝一聲,一躍而起,只朝山巔而去。
火鳳凰掃了一眼楚無痕,心中說不出來的一絲惻然之心,一閃而過,便恢復了往日孤傲的神情,拉著神情凄楚的沐亦軒,說到:“走了,我不希望你們兩人都死在這里,至少要留下一個人來,去接回白金宮里的那兩個人。”
沐亦軒責怪火鳳凰心腸狠辣,但是,火鳳凰與自己不同道,也怪罪不到火鳳凰身上,只能盯著火鳳凰惡狠狠的說到:“哼,我無痕哥哥才不會死呢,我姐姐和落塵公主也不會讓你操心。”
話雖這么說,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和火鳳凰一同駕馭著火鳥,朝皇人山下飛馳而去。
火鳥還沒有落下,就聽得身后呼的一聲,驚天動地,震世駭俗。
火鳳凰和沐亦軒連忙回頭看,只見山巔之處,一道紅光一閃而過,而這聲呼的一聲,就是隨著紅光一同發生。
火鳳凰和沐亦軒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更是不知道該上去,還是該下去。
火鳳凰凝眸山巔,見這道紅光一閃而過之后,又是一片死寂,便隨口說道:“不好,趕快走,楚無痕已死,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沐亦軒一聽,頓時嚎啕大哭,說道:“不可能,不可能,無痕哥哥不會死的,他一定不會死的。”
“不會死才怪呢,多少人都斗不過,楚無痕卻想以一人之力,建此奇功,而搭救落塵,你也不想想,白金族比我功力高的人多的是,他們都難以取勝,何況是楚無痕呢?”
“那你為什么說,有了我無痕哥哥,就能祛除黑鳥?”
“我也是聽你們說,你們殺了鳧傒,我才相信的。我還以為楚無痕有什么神奇的辦法,可是現在,楚無痕有什么辦法,什么辦法都沒有,只有去送死的份兒。”
火鳳凰一邊說著,一邊駕馭著火鳥,朝白金族的武士弟子以及金飛鑾駛去。
金飛鑾已經知道三人繞著皇人山飛馳了一周,見到火鳳凰沐亦軒兩人空手回來,而且少了楚無痕,便不由得跳下飛駒,慢慢的走到火鳳凰前面,目光越過火鳳凰,看著遠處的皇人山,說到:“你哪位朋友,怕是已經葬身黑鳥群中了吧,剛才那聲轟響,倒是驚天動地。”
金飛鑾倒是完全不像感激楚無痕為白金族斬妖除魔,反而倒是對楚無痕一去不回而顯得洋洋得意,甚至幸災樂禍。
這也難怪,今天火鳳凰在老族長面前已經夸下海口,說是一定會馴服了皇人山上的黑鳥,這令金闕宮宮主金飛鑾一點面子都沒有。
這才使得金飛鑾看見紅光一閃,之后,火鳳凰只帶了沐亦軒回來,楚無痕卻留在了皇人山,金飛鑾猜想,一定是楚無痕已經遇險,或許已經是形神俱滅,火鳳凰這才無功而返。
火鳳凰聽了金飛鑾的話,雖說金飛鑾所說的,和自己猜測的一模一樣,但是現在,卻是看不慣眼前金飛鑾的陰陽怪氣,冷哼道:“誰說楚無痕已死?你倒是沒有見識過他的功力,鳧傒聽說過吧,上古大神鳶天的坐騎,就是被楚無痕殺死的,你說,眼前就這么點小事,能難為的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