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輾轉(zhuǎn)回到福建巖城,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心里的陰霾才慢慢的舒展開了。不過我們沒有忘記自己要做的事,我要治好史浩,而劉祥要去尋找馬天昊。
治好史浩對我來說不是什么難事,難就難在,史家對我的戒心很大,尤其是那個老三。史浩和史威的事情他都最清楚,史威杳無音訊,而我又殺上門,自然引得老三的猜測多心,他絲毫不相信我的來意。還好王宗漢一同陪我去,由他出面,事情就好辦的多。當我拿出史威常戴的戒指,又把我們和史威在阿爾泰山發(fā)生的事講了一遍。老三痛哭流涕,考慮了很久才答應(yīng)我給史浩治病。治療史浩的過程不是很繁瑣,我略施小計就讓史浩恢復(fù)正常,只不過剛剛恢復(fù)的他接受不了他的父親已死的噩耗,而且一直認為是我們害了他的父親,甚至要殺我們?yōu)樗赣H報仇。我們也沒有辯解,對于剛剛清醒的史浩是一下子接受不了這種事實的,這一點我們能夠理解,所以我們選擇直接離開了史家。
至于劉祥尋找馬天昊的事情就比較困難了,馬一刀與王宗漢許久沒有聯(lián)系,留下的地址也是十年前的。不過既然答應(yīng)了人家,就得做到,依照王宗漢給的資料,劉祥還是踏上了尋找馬天昊的路,至于能不能找到,那就得看天意了。
十大名劍都藏得很深,除了秦始皇陵和曹操墓,我們一無所知。秦始皇陵那基本上是動不得的,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是不會動它的。曹操墓又太神秘,幾乎無處可尋。王宗漢十幾年來在江湖上不斷地撒網(wǎng)收消息,可是效果甚微。
阿爾泰山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但是縈繞在我心頭的郁結(jié)卻無法消除。雖然我么得到了巨闕劍,但是并不是我們想要的,所以我們還要繼續(xù)尋找其他名劍的下落。無奈之下,我只能帶著王雨晴去見我?guī)煾?,希望他老人家能夠給我們指點迷津。王宗漢覺得可行,不過他還有大把的事情要做,還得留在巖城等消息,所以就讓我就帶著雨晴踏上了返鄉(xiāng)的路途。本來陸飛也要跟著去,可是他在林如水的幫助下收到了考研的通知書,所以我和王雨晴沒有讓他加入我們,畢竟考研一直都是陸飛的夢想。
去見我?guī)煾敢冉?jīng)過我的老家,所以我和王雨晴決定先回老家看看我父親,然后再去找我?guī)煾浮W诜掂l(xiāng)的火車當中,我的心情十分忐忑,出來大半年了,不知道父親是否還好,師父是否還好,心里有點期待和激動。
“沐升,看你那么入神,你在想什么?”雨晴為我掰了一瓣橘子,遞給我。
“哦,沒什么,這么久沒見到父親和師父,挺想念的?”我接過橘子,在嘴里輕輕一咬,甜潤的汁水刺激著我的每一個味蕾,“好甜哦,雨晴,你也來一塊?”說著,我也拿起一瓣橘子,往王雨晴的嘴里塞。
王雨晴臉一紅,羞澀地推掉我的手,“干什么呢?這里這么多人,你害不害臊???”
“額!”一看到周圍那些大叔大姨笑瞇瞇的看著我們,我也覺得一陣不好意思。雖然我和王雨晴同生死共患難,感情那是一日千里,不過我們倆都比較拘謹,在大庭廣眾之下,彼此做出一些親昵的行為,難免有點不自在。
“沐升,你父親和師父,會不會很兇啊,我有點擔心,他們會不喜歡我?”王雨晴臉上有點擔憂之色,不安地問道。
“怎么會?”我眉毛一挑,“我父親喜歡還來不及呢?至于我?guī)煾?,那是古板一點,不過以我你的聰明可愛,我?guī)煾敢欢ㄒ矔矚g的?!币徽劦轿业膸煾福矣窒肫鹞覀兇诵械闹饕康?,眼上的神采頓時就暗淡許多,“哎,不知道師父能不能解除你的詛咒?”
“這……”王雨晴的臉色也隨之一變,不過很快又開心的笑了,挽著我的手說道:“沐升,你又想多了,其實我不在乎我能活多久,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我也心滿意足了!”
王雨晴比我想象的堅強的多了,我也不能太悲觀,撐起笑臉,說道:“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jīng)擁有!我現(xiàn)在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不過我倒是挺喜歡你以前叫我小騙子的感覺,覺得特別的親切!”
“嗯?”王雨晴有點吃驚,“可是劉祥和陸飛都是這么叫你,我覺得應(yīng)該有所區(qū)別?”
“區(qū)別?為什么要區(qū)別?有什么不一樣?”其實我明白王雨晴的意思,只是明知故問。
“當然不一樣,你和他們只是好朋友,而我們是……”王雨晴話說到一半,卻發(fā)現(xiàn)卡住了,有些話實在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我卻不依不饒的問,“我們是什么,你倒是說啊?”
王雨晴被我問得滿臉通紅,嬌嗔一句,“我們什么都不是,你滿意了吧?哼!”
我看王雨晴有點生氣了,趕緊哄道:“好了,好了,逗你玩了,不生氣了!干脆這樣,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晴兒,我就叫你晴兒,我的小名叫阿升,不如你就叫我阿升吧?”
王雨晴本來就沒生氣,表情變得很快,眼睛里充滿了驚喜,開心地笑道:“阿升,就叫阿升,挺順口的,我記得我以前養(yǎng)了一條小狗,好像就叫做阿升!”
我懵了一下,還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等我看到王雨晴偷偷地笑我,我才恍然大悟,隨即露出一副兇狠的樣子:“汪汪汪,我就是阿升,看我怎么收拾你!”說著,我就要去咯吱王雨晴,完全忘記這是在火車上,有一群無聊的眼睛正盯著我們。
王雨晴被我逗得眼噙淚花,開心地笑道:“阿升,不敢了,我不敢了,我覺得好開心,好快樂,希望永遠都能像現(xiàn)在一樣,沒有瑣事,沒有煩惱!”
有人說女孩子的心很小,很容易被裝滿,以前我不信,現(xiàn)在我信了。我是一個窮光蛋,什么都沒有,能給王雨晴的恐怕很少,至少我們在一起還是很開心的。有時候女人想得到的其實很簡單,只是很多男人都不明白而已。我剛想說什么,就聽到火車到站的聲音,我輕輕一拍王雨晴如脂般的臉頰,說道:“晴兒,我們到站了!該下車了!”
“嗯,到了嗎?”王雨晴抹去眼角的淚花,看著窗外的車站,好奇的四處張望,“沒想到虞城縣這個小地方,還能這么熱鬧呀?”
“那是當然,虞城縣地理位置非常好,多條鐵路國道經(jīng)過這里,所以這里雖然是一個小縣城,卻顯得非常的熱鬧,別說了,拿行李下車,要不火車又要開了!”我急忙從儲物架上搬下行李,催促著王雨晴趕快下車。
一下車,整個人都覺得心情舒暢,那是一種回家的情懷,我深吸一口氣,不禁感慨地說道:“還是老家的空氣好聞啊?”
“哪有?”王雨晴白了我一眼,“這里的空氣明顯比南方干燥很多,還是福建比較好!”
我笑笑,解釋道:“晴兒說的是,南方空氣濕潤清新,呼吸起來確實比較舒服,我說的好聞只不過是我自己的感覺而已,是一種回家的感覺,就像我們從新疆回到福建,你不也有種哪都不想再去的感覺嗎?”
“回家的感覺?”王雨晴若有所悟,“沐升,你說的對,當時我確實有種特別的感覺!”
我和王雨晴邊走邊聊,不多久就走到了出站口。剛到站口,就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阿升,阿升,看這里,看這里!”
我一看,喊我名字的正是我的老爺子,旁邊還有一個中年婦女,正朝我用力的揮手。
“爸,紅嬸,你們怎么來了,不是說了不用來接我們嗎?我們自己會回去的!”我高興地和父親還有鄰居紅嬸打著招呼。
父親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以快嘴出名的紅嬸搶了先,“哎喲,阿升,你是不知道,長根一聽到你要回來的消息,整宿都沒睡著了,一大早就趕著來接你,可是腿腳又不方便,俺不放心,就陪著一起來了!”
“腿腳不方便?”在我的印象中,父親的身體向來很好,幾乎沒病沒災(zāi),怎么好端端地就腿腳不方便了。我低頭向父親的雙腳看去,只見左腳腳踝處,纏著厚厚的紗布,似乎受傷不輕,“爸,你的腳沒事吧?怎么會弄成這樣子?”
“不礙事,不礙事,休息幾天就好了,這位姑娘是……”父親見我問起他腳上的傷勢,好像故意隱瞞什么,連忙把話題轉(zhuǎn)到王雨晴的身上。
“哦,爸,紅嬸,忘了介紹,這是王雨晴,晴兒,這是我爸和紅嬸!”只顧著寒暄,都忘了王雨晴,我趕緊介紹道。
“王雨晴,雨過天晴,好名字,這姑娘長得真俊,阿升,你真是好福氣?。 奔t嬸上下打量著王雨晴,笑瞇瞇地說道。
王雨晴臉一紅,害羞地說道:“伯父,紅嬸,你們好,我是王雨晴!哦,這是我給你們帶的禮物,希望你們能喜歡。”說著,王雨晴遞上出發(fā)前我們倆精心挑選的禮物。
父親也是滿面笑容,贊許地說道:“好好好,回來了就好,還帶什么禮物???”
“哎喲,都是一家人,還客氣啥?自家兒媳婦送的還能不要?”熱情的紅嬸幫父親接過禮物,粗略地看了一眼,“喲,還真是不錯,長根,你看雨晴多孝順啊!”
王雨晴本來就紅的臉,頓時發(fā)燙,細聲地說道:“紅嬸,我和阿升還沒到那種程度!”
“你看雨晴害臊不是,然道你不喜歡俺們阿升,還是另有心上人?”紅嬸一通追問嚇得王雨晴連連搖頭。
“不是的,我,沒有……”王雨晴一下子被紅嬸問傻了,平時機警的她此時卻找不出任何可以運用的詞匯。
父親一看王雨晴這囧樣,趕緊打圓場說道:“紅嬸,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阿升他們坐了一天的火車都累了,有什么話,回去再說!”
紅嬸怎么會不明白父親的意思,故意裝傻一拍腦門,“哎喲,你瞧俺這死腦筋,這里怎么是說話的地呢?中,走走走,回家,回家!”
一路上,紅嬸非常熱情地領(lǐng)著王雨晴看這說那,而王雨晴好像也和喜歡紅嬸,兩人聊得非常的開心,她們倆如此親近,怎么看都像是婆媳關(guān)系。父親腿上有傷,走得慢,我就在后面攙扶著,慢慢地往回走。
“爸,我看紅嬸對您老還是挺關(guān)心的,是不是對您有意思?。俊蔽彝低档貑柕馈<t嬸早年喪夫,沒有子嗣,已經(jīng)守寡十幾年了,又是我們家鄰居,俗話說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們二老要是有點什么,那也是在正常不過了。
哪知父親一聽,瞪了我一眼,“胡說,俺跟你紅嬸那是清清白白的,啥事也沒有!”
“爸,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了,有什么事不用藏著掖著,做兒子的明白,你們倆要是真能走到一起,年紀大了,能夠互相照應(yīng)不是挺好的嗎?”
父親眉頭一鎖,狐疑地看著我,“阿升,你真的是這么想的?”
“那是,我不介意再有個新媽,再說,紅嬸對我就像是對待親生兒子一樣,在我心里早就把她當親媽看待了!”我誠懇地說道,不帶任何一點的虛偽。
“這不太好吧?”父親難為情地摸摸腦袋,“如果真要是那樣,俺總覺得對不起你死去的親娘啊?”
“怎么會,您老不是常對我說,我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媳婦,她肯定會祝福你們的!”
“哎,這個事再說吧?”父親顯然是放不下對死去母親的掛念,所以一時很難下決定。而我看父親如此為難,也就不強求了,一切順其自然最好。
不經(jīng)意之間又看見了父親的傷處,疑問再次涌上心頭,“爸,你老實對我說,你腳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父親加我再次提出這個問題,知道逃不過去,嘆了口氣說道:“要說這傷,還得從那一群人來村子里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