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蘿每次醒來都不見蒼靳,其實做皇帝也挺麻煩的。
這天用過早膳之后,便聽下人稟報,昨日里被選下來冊封的嬪妃貴人昭儀什么的都來給她請安。白素蘿聽后立馬皺眉,這到底是來請安的還是別有居心,特此來打探她的這還是個未知數(shù)。
“給皇后娘娘請安。”十幾個美艷或清純或小家碧玉的美人半蹲著身子端莊有禮的向她行禮,白素蘿雖然不能習(xí)慣但是她謹(jǐn)記自己現(xiàn)在所扮演的是葉彌煙。她微微低下頭醞釀了半刻之后再抬起頭時,臉上便是一副高傲嚴(yán)肅以及半分冷淡的表情。
“平身吧。”白素蘿坐在貴妃椅上,此刻冷漠的樣子倒有幾分母儀天下的大家風(fēng)范。“恭喜娘娘賀喜娘娘。”這時如妃和荷妃走到白素蘿跟前恭維的道。白素蘿能成為皇后,這是她們意料中的事。
“你們初來咋到對宮內(nèi)的一些事不甚了解,日后可以向如妃以及荷妃們了解一下。還有太后她老人家最忌諱什么,望各位妹妹們?nèi)蘸筇幨滦⌒闹?jǐn)慎些。大家都是皇上的妃子,最重要的就是和平相處。本宮身為后宮之主,今日便在此向各位妹妹們提醒了。日后出了什么差錯,便能怨不得本宮沒提醒過。”白素蘿一番話說的十分有威懾力,即為了她們著想,也提醒她們在后宮里不能生事,正好太后就不喜歡爭寵鬧事的女子。
“皇后娘娘的話,妾妃們謹(jǐn)記銘心。”看她們還算乖順的模樣白素蘿心底里總算是松了口氣,目光一一掃過她們,卻見那魏遲靈臉上閃過一絲不經(jīng)意的冷笑和不屑。
白素蘿也算是看明白了幾分,她一定是和葉彌煙之間有什么恩怨,不然的話就是嫉妒后位。
“各位妹妹們還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便可回去了。”白素蘿說這話,也算是逐客令,而今日的一番話也有對她們有個下馬威的意思。總之她也算是按照葉彌煙的個性來辦事!蒼靳也說了,她現(xiàn)在是葉彌煙,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別讓別人懷疑了身份就成。
“妾妃們告退。”她們聽明白了白素蘿的意思,便不再停留眾人同聲退去。等她們的身影慢慢緩緩的離開之后,白素蘿這才放下心大口喘氣,彩香道:“娘娘,你剛才扮的可真像彌煙小姐。她一般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對皇上的妃子大呼小叫的,只不過你卻比她更有威嚴(yán)一些罷了。”
“剛才可緊張死我了,還非的故作鎮(zhèn)定。”白素蘿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這時候殿外張公公不疾不徐臉上掛著諂媚的笑意跪下行禮道:“奴才參見皇后娘娘。”
白素蘿心中一嘆,每日這么多人為自己磕頭下跪的,會不會折壽短命?
“平身吧,不知公公來此有何要事?”白素蘿正襟危坐,端莊大方得體,目光淡然表情不冷不熱。“謝皇后娘娘,皇上吩咐奴才是過來為娘娘傳話的。娘娘如今已經(jīng)是皇后了,便不能在住撫煙樓了,皇上說讓娘
娘搬去東宮居住,哪里離皇上經(jīng)常待的地方也比較近。”張公公的眼睛笑瞇成一條線,白素蘿不由的感到惡寒,總覺得那笑特別的假。
“嗯……本宮知道了,多謝公公。”白素蘿話音落下,彩香便將一錠金子交給了張公公。
張公公是蒼靳身邊信賴的人,對他好點日后說不定還會有點好處。
“為皇后娘娘辦事是奴才的福氣,哪里還敢要打賞。”張公公看著那金光閃閃的金子,目光中燃燒著雀躍的目光,非的講什么客氣話,白素蘿不由的好笑,嘴里卻淡聲道:“莫不是公公看不上?”
“這……奴才不敢,奴才這便手下就是了。”說完迫不及待的將彩香手掌心的金釘子收入昂中。“以后若是需要公公的幫忙,公公可不要推遲啊。”
“為娘娘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哪里敢推遲。娘娘若是沒事的話,奴才便要先退下了,皇上哪里還需要奴才呢。”
“下去吧。”白素蘿揮揮手,無所謂的表情。
“這張公公真是假心假意的,奴婢最看不慣就是他了。”彩香有些鄙夷的皺起鼻子。“你這么討厭他,莫不是之前有欺負(fù)過你?”
“可不是么?狗眼看人低,表里不一。娘娘還是不要相信他為好,張公公做事從來都只為自己,不管你對他多好,只要是危及到自己都會保全自己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說不定會背后捅誰一刀呢。”白素蘿想了想覺得彩香說的沒錯,在宮里這些人誰能值得相信?
下午黃昏收拾好了一些需要帶走的東西,白素蘿便從撫煙樓搬去了東宮。
東宮比撫煙樓大氣了不少,但是卻并不華麗,白素蘿很喜歡。太過華麗的東西,每每看到都覺得刺眼,若不是因著葉彌煙的喜好,她指不定都換了。
案桌上放著文房四寶,矮幾旁立著一把古琴。一些古董花瓶里插著美麗充滿花香的花枝,三個方向的窗打開了,可以看不同的風(fēng)景,據(jù)說香寶樓是個絕妙的地方。
使用紫檀木搭建成圓形的六層雕花樓,從最頂端看去可見長安全景。最為壯觀的是,充滿了清香味,以及那雕刻工藝震撼人心,每一層雕刻的花式圖騰都一樣,有的是花有的是奇珍異獸。因為雕刻的是鏤空的,每當(dāng)眼光升起時,便會映出金色的圖案出來。
不過那都是蒼靳經(jīng)常待的地方,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進(jìn)去,就算是太后也不能,白素蘿對那里感到深深的好奇。但是卻不能過去瞧一瞧,也不能因為好奇心而去讓蒼靳帶著去。因為白素蘿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只能說自己的腦袋現(xiàn)在還沒有長穩(wěn),蒼靳只要一句話隨時隨地都可以讓自己人頭落地。
哪里還敢讓蒼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除非自己的命真的活的太長了。
用過午膳時,太后身邊的嬤嬤過來傳話,說是太后肩膀有點不舒服將她過去幫著捏一捏
,以前葉彌煙就是這樣給太后按摩的。白素蘿只好跟著嬤嬤去了,一路上白素蘿說不緊張那才是騙人的,雖說上次見鬼太后覺著她是個溫柔賢淑,可畢竟是經(jīng)歷過后宮是是非非的過來人。
要說她善良非全有,其實就怕她對葉彌煙也不是真的信任。現(xiàn)在葉彌煙又不在這里,如果真的對自己人前一副母女般好,可背后卻是一副暗算的態(tài)度,那可就慘了。因為根本就都不過,白素蘿不喜歡玩心計,如果真有人對付的話,豈不是死的特別容易?
到了太后的鳳儀殿時,她正撐著額頭半靠著鳳榻上,丫鬟正搖著手中的扇子。看見白素蘿來了急忙道:“煙兒……你來了,快來給母后捶捶肩膀,最近真是又酸又疼,哀家這把老骨頭……唉!”
“母后到了這個年紀(jì)有個腰酸背痛也是正常的,但是母后日后也可以鍛煉一下身子,這樣就不會容易犯痛了。”白素蘿一邊拿捏好力度為她捶肩背,一邊輕聲的建議道。
“鍛煉?”太后支起身子看著白素蘿有些好奇。“嗯……例如飯后散步也算是吧,經(jīng)常甩甩手臂活動筋骨。”太后想了想她的話,好一會才搖頭道:“你這丫頭……說的話,哀家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聽不懂了。”
白素蘿不語,只是淡淡的低頭笑了。
陪著太后聊天解悶一直到下午黃昏時才肯放過她離開,正巧又在御花園碰到蒼靳和魏遲靈兩個人。一個有說有笑,另一個卻是一直冷漠著臉。
“皇上今晚妾妃做幾道小菜,您能過來一起用膳好嗎?”魏遲靈期待的望著他。“朕……”蒼靳剛想回答,卻瞥見了白素蘿鬼鬼祟祟躲開的后背。便不再理會魏遲靈,大步流星的追了過去。
“皇上……”魏遲靈失望的看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的背影,她追上去看,看到的便是白素蘿。頓時心中的恨意蔓延開來,又看到蒼靳對她和自己的態(tài)度全然不一樣時,心中更加難過和怨恨。
“為何看見朕你就逃跑?誰做皇后做的像你這個狼狽的?”又不是看見你一個人,人家是不愿意打擾皇上你談情說愛才走的。你以為她愿意狼狽啊,本來身份就尷尬的要命。要狼狽,她早就狼狽不堪了。
“呃……”白素蘿覺得自己無話可說,低著頭不說話,表情很難堪。“今夜……朕便不會去你哪里歇息了。”白素蘿抬起頭怔怔的看著他,也就是說這個冷面皇帝要去臨幸他的新妃子了,以后都不會來她這里住了嗎?
她的眼里綻放出刺眼的光芒來,差點收不住,急忙憋住喜悅平靜的道:“臣妾明白了。”祝你早生貴子,和你的新妃子基情四射啊!
“這天色也不早了,那臣妾先退下了。”白素蘿后退一步行了一個禮便沖沖離去,蒼靳看著她的背影喃喃道:“她不稀罕自己么?”這句話說出口他感到很驚訝,有些懊惱,隨后轉(zhuǎn)身離去,步伐顯得急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