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把桶拿來,今天我們抓魚吃。”紫欣挽起褲腳,走下水去。鐵蛋很快也抓起魚來,忙活了好一會兒,才抓到了兩條稍微大點的魚,真的是不容易啊。眼看著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鐵蛋一頭扎進水裡摸魚,還別說,又摸到了一條大魚。豆子,小魚他們也回來了,都是滿載而歸,看著滿滿的蘑菇和野菜,還有桶子裡幾條活潑亂跳的魚兒,今晚,總算是可以讓孩子們好好吃上一頓了。
回到了院子裡,看著阿翠目瞪口呆的樣子,紫欣心裡別提多美了。阿翠在另一個屋子裡做飯,紫欣坐在院子裡教孩子們唱歌兒:“小鳥在前面帶路,風兒吹向我們,我們是鮮豔的花朵……”
珍珠和鬍子兩個人一起愁眉苦臉的走在路上唉聲嘆氣,該怎麼辦啊!這離院子還有一段距離,卻可以聞到菜香味,而且離院子越近,香味越濃,還有歌聲,難道他們餓了太久了所以出現(xiàn)幻覺了?等推開門,便是這樣一派景象:一個穿著樸素的美麗女子躺在小竹椅子上,一羣孩子圍著她又唱又跳。
“紫欣姐姐!是紫欣姐姐!”珍珠激動的語無倫次,兩人緊緊抱在了一起,過了一會兒,珍珠才停止哭泣:“姐姐,你怎麼來了?”
“這個說來話長,我們先吃飯吧!”紫欣拉著珍珠的手往廚房進去:“小鬼們,一個個拿好飯碗,先一人一碗湯,不夠再喝。”小鬼們聽話的一個個排起了隊,看著那一鍋香氣四溢的蘑菇野菜湯,小鬼們眼饞的不行,捧著碗,在一旁狼吞虎嚥,還不停的說好吃好吃。紫欣捧著碗慢慢地吃著,這碗湯雖然普通,但現(xiàn)在,自己反而覺得這湯比那些人蔘燕窩還要美味。孩子們一碗又一碗,知道一大鍋燙喝的一滴不漏,才心滿意足的捂著肚子坐在小板凳上打嗝。
“阿翠,你把這幾條魚養(yǎng)著。先弄一條用小火熬一碗,記得加些草藥,等會兒好了,就叫我。”紫欣對阿翠囑咐著,那些草藥是今天發(fā)現(xiàn)的,沒想到一下子就派上了用場。阿翠點了點頭:“紫欣姐姐真有辦法,今晚吃飽了,明天就不會很
餓。但婆婆的病怎麼辦呢?難道真的要那樣做麼?
紫欣坐在牀上跟珍珠講著事情的來龍去脈,聽的是珍珠一驚一乍的,哎!還是一個喜歡將心裡的想法都表達在臉上的小丫頭,那麼的天真爛漫。看著珍珠安詳?shù)乃啵闲佬难e是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正沉思著明天該怎麼辦?,門外的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驚動了她,她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看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正想追出去,小美卻叫嚷起來:“別打我,別打我,我不是小偷!”
紫欣感覺去看小美,剛剛的黑影也許是自己眼花吧!如果是小偷,那他可真是白跑一趟了,這兒什麼都沒有。走進吳婆婆的房間,她服下魚湯已經睡了,看著婆婆的樣子,紫欣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她不禁自嘲,眼淚都沒有了,真的是欲哭無淚的境界麼,真可笑。
“咳咳咳。”吳婆婆又咳嗽起來。
紫欣趕緊握住婆婆的手:“婆婆,不要再咳了……”吳婆婆聽到聲音,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見紫欣,一滴渾濁的淚從眼角滑落下來,紫欣見狀,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婆婆,有我呢!”
婆婆聽了,顫抖著手輕撫上她的臉,艱難的說:“紫欣啊,婆婆以爲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記住婆婆的話,你一定要報仇。如果婆婆等不到那個時候,你一定要用他們的血祭奠婆婆,我在天上才能安心啊!”
第二天。
“阿翠,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紫欣十分奇怪,她的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
“沒什麼,昨晚沒有睡好而已。”阿翠有些心虛,目光躲躲閃閃的。紫欣半信半疑:“哦,那我?guī)е⒆觽兂鋈チ恕?
“啊?哦!好好好!”阿翠的表情很不自然。但紫欣沒放在心上,衝屋子裡喊:“小鬼們,出去採蘑菇咯!”小鬼們很快就收拾好出來了。紫欣帶著孩子們出門了,這次本來打算多采些蘑菇,野菜,多抓幾條魚,可以拿到集市上去賣。事實證明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利用現(xiàn)代的促銷原理,這些新鮮的野菜和蘑
菇一掃而空,紫欣帶著孩子們在集市賣了一些錢。幾個小鬼高興的又蹦又跳,說這些錢可以抵得上虎子哥一半的工錢。紫欣也非常高興。
興沖沖的回家,小鬼一開門,都僵住了。只見婆婆坐在地上,手裡捧著一些銀兩在哪兒發(fā)呆。紫欣跑過去,扶起婆婆。婆婆哽咽道:“妓院裡來人了,把阿翠帶走了,丟給我這些銀子。我可憐的阿翠啊!”
“婆婆別哭了,我這就去找阿翠!”紫欣叫小貴子和小魚帶她去妓院,其餘人留在這裡照顧婆婆。拿著散落在地上的銀兩,轉身便向妓院走去。
總算到了那所妓院——醉鄉(xiāng)閣。裝修豪華,富麗堂皇,但是走進去,還是一陣庸俗的脂粉味道。小魚和小貴子睜大了眼睛東張西望,紫欣走在他們耳邊小聲說:“這不是什麼好地方,不要好奇。”在衆(zhòng)人吃驚的目光下,紫欣推開了老鴇的門。
只見老鴇正在對著阿翠說些什麼,見門被推開,都停止說話。紫欣大步走了進來,大大方方的,將銀兩丟在地上,轉身便拉著淚眼迷濛的阿翠走。那個老鴇反應過來,打了個響指,從門口鑽出六個彪形大漢。正要開打,一旁的阿翠說話了:“紫欣姐姐,不要這樣,不值得。”
紫欣回過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一樣:“難道你願意呆在這裡麼?是不是他們逼你的?”
“怎麼可能,我花媽媽雖然是開妓院的。但是從不幹逼良爲娼的勾當!”那個老鴇開口道。
“閉嘴,阿翠,你說!”紫欣喝住老鴇,她便乖乖閉上了嘴。阿翠點點頭:“是我,是我主動找到花媽媽的!……”
“爲什麼!難道你想過上”一條玉臂千人枕,一點朱脣萬人嘗”的生活麼?紫欣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不,我是有苦衷的。婆婆病的那麼重,沒有錢治病,會死的!我答應過爹孃,要好好照顧婆婆,我不能讓虎子哥這麼累,珍珠天天都被那杜府少爺調戲,我看在眼裡,心裡很痛苦。就讓我一個人過苦日子吧!……”阿翠哭訴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