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一場大雨的到來,使得激戰(zhàn)的雙方終于停下了殺戮,結束了一天的戰(zhàn)斗。
當然匈奴人的當先停手,并不是他們好心給漢軍休息,實在是滂沱的大雨使得戰(zhàn)場上的地面太過泥濘。泥濘的草地使得匈奴人本就不占地理的騎兵,更落下風,他們不想停手都不行。
夕陽漸漸下落,徐晃托著深沉的步子單手倒提板斧行走在橫七豎八的尸體中,每當跨過一具穿著漢軍鎧甲的尸體,徐晃都會俯下身子探看他是否還活著。
今日一戰(zhàn)破陣營雖然頂住了十倍于己的騎兵攻擊,但一天大戰(zhàn)下來損失也不少,如今的破陣營除了十不存三外,還活著的也是人人帶傷,其中也不乏重傷者。
一將功成萬骨枯,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戰(zhàn)爭便是如此,在取得豐功偉績之時代價是在所難免的。
徐晃即便不愿,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連日來的大戰(zhàn)在付出慘重代價后,他原本搖搖欲墜的五虎之名終于可以坐穩(wěn)了。今天光是他單斧抵萬騎的功勞,便做夠讓他笑傲姜家軍了。
在大戰(zhàn)之前,徐晃很清楚如今的姜家軍猛將如云,按照武藝排名,不但是原先的關、張、趙、童四位將軍了,就是對上太史慈和后入軍的顏良、文丑他都不定能贏。
今天他之所以能還被稱為五虎,多少也是因為入軍早,又是親兵出身的原因。
還好此戰(zhàn)姜麒給了徐晃證明的機會,他徐晃也沒有丟臉,哪怕是身中數創(chuàng)險些被亂馬踩死,但他還是經受住了考驗,躋身于猛將的行列。
“徐將軍還好嗎、、、”就在徐晃默默的尋找幸存袍澤之時,吊著半只膀子頭包紗布的姜波,提著長槍匆匆而來并關切的詢問道。
聽聲回望,徐晃原本還緊蹙的眉頭隨即展開,略帶著些許疲憊回答道:“剛才多虧了叔孝賢弟相助,不然我部肯定會全軍覆沒。”
“公明兄言重了,我們本就是袍澤,彼此依靠何來道謝,只可惜了,如此多的精銳之士卻喋血戰(zhàn)場了。”
“是啊、、、昨日還朝夕相處的袍澤,今日卻陰陽兩隔了。哎,著又奈何,既然踏上了征戰(zhàn)之路死亡便在所難免,將軍不是常說,馬革裹尸便是我輩最高的榮譽嗎!今日雖然有上千袍澤戰(zhàn)死沙場,但他們沒有一人后退,他們都是英雄、、”
“好、、、說的好!將軍難免馬上死,能馬革裹尸絕對強于病死臥榻!”徐晃、姜波二人正感慨中,一個高亢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拜見將軍、、、”一聽聲音,不但是徐、二人,就是正打掃戰(zhàn)場的漢軍將士都停止動作,趕緊打起精神俯身行禮。
還眼看著疲憊不堪的將士,姜麒再看了看天色,當即挽劍道:“諸位兄弟辛苦了,都抓緊時間休息吧,不用再打掃戰(zhàn)場了,只需把同袍尸體收殮便好、、、、”
“諾、、”一聽姜麒命令,還在打掃戰(zhàn)場的士兵無不松了口氣,無疑姜麒的著一命令,可以讓他們輕松不少。
左右退去,徐晃當即上前說道:“將軍,現(xiàn)在不乘著兄弟們還有力氣清理戰(zhàn)場,天黑后便難辦了。明日再戰(zhàn)的話,戰(zhàn)陣混亂會對我軍結陣有些不利的,而且不定敵軍今晚還會偷襲的、、、”
對于徐晃的緊張姜麒并沒有解答,反而上下打量起徐晃和姜波的傷勢,直到半響才道:“聽醫(yī)工說你們二人都傷的不輕,如今可還好、、、、、”
“多謝將軍關心,卑職還好、、、”被姜麒著一提,徐晃方才感覺到身上的傷口疼痛,不過心中還是多少有些感動的。
“兄長小弟還好,只是著一戰(zhàn),族人、、、”一旁的姜波聽到姜麒的話,看了看吊著的膀子心中不免想起了剛剛戰(zhàn)死的上百族兵,他們中不少還是姜家子弟。
看著兩人的表現(xiàn),姜麒分別拍拍他們的肩膀,最后對姜波鼓勵道:“他們都是我姜家的驕傲,三弟不可做著女兒之態(tài),打起精神來,子弟兵還靠你率領。”
“將軍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收起心情,徐晃感覺姜麒已經成竹在胸,隨即小心的詢問道。
“現(xiàn)在抓緊休息,直等天黑、、、”一聽詢問,姜麒當即將目光投向了冒出炊煙的匈奴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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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初升,剛剛下了場雨的草原空氣顯得十分清晰,聽著戰(zhàn)馬嘶鳴以及敵軍陣中發(fā)出的喧嘩聲,姜麒眉頭緊鎖的投向繁星點點的天空。
直到聽到空中傳出一聲尖銳的叫聲,一個黑影飛過,姜麒那可以夾死蒼蠅的眉頭終于送開了。
“白霸、、、”眉頭散開,姜麒當先喊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一聽姜麒呼喊,已經擔驚受怕了兩天的龜茲王白霸,當即慌慌張張的來到近前,恭敬的俯身道:“最雄偉的將軍,你忠實的仆人隨時聽從你的吩咐、、、”
對于白霸的恭敬,姜麒不過冷冷一笑并沒有放在心上,什么忠實的仆人只不過一句拍馬屁的話而已。
拍拍白霸的肩膀,姜麒道:“很好,如今是時候證明你的忠實了、、”
“龜茲勇士隨時聽候將軍的命令!”面對姜麒這個兒子輩的年輕將軍,白霸卻不敢大意,連忙保證道。
聽完白霸的言語,姜麒并沒有馬上對他下達命令,反而喊出了第二個名字:“顏文恒、、、”
“末將在、、、”早已等不及表現(xiàn)的顏良一聽姜麒喊自己,趕緊出身命令道。
“顏文恒你部休息的事情太長了,是時候出擊了,怎樣準備好的嗎!?”對于顏良的勇猛姜麒心中清楚的很,縱觀全軍他之勇猛絕對不下于張飛,此刻是他這只猛虎出擊的時候了。
“將軍放心,末將定斬下敵酋之頭為將軍沽酒、、、”看著姜麒炯炯的目光,顏良沒來由的信心滿滿,當即抱拳承諾道。
“很好、、不過,此戰(zhàn)卻不是決戰(zhàn),從此刻起你部節(jié)制所有龜茲義從,半個時辰之后開始攻擊匈奴大營,我不要戰(zhàn)果輝煌,但必須拖延半個時辰。”
“大戰(zhàn)結束即刻脫離戰(zhàn)場,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必須甩掉匈奴人,最后繞道通往谷羅城的道路上,倒時你部找地方藏匿,不出一日定會有大批匈奴人的逃兵,你們的任務便是全殲此逃兵,有問題沒有、、、、”
“啊、、、”聽著姜麒長長的命令,顏良腦袋當即有些不夠用了,最后甚至有些糊涂的看向姜麒。
見此情況姜麒不得不再重復了一遍命令,并讓其副將李繼從旁協(xié)助方才放心。再三叮囑顏良,直到幾人下去整理戰(zhàn)將,姜麒才接著繼續(xù)命令:“文不俊、姜仲孝!”
“末將在”雖然對姜麒剛才的命令有些不明白,但文丑、姜風二人任然毫不遲疑的出聲命令。
“你二人利用戰(zhàn)車運送所有戰(zhàn)死的士兵和重傷兵,在文恒與匈奴人開戰(zhàn)后從后陣退去,一直退至廣衍與子龍部會合。”
“諾”
“公明、叔孝”吩咐完文丑、姜風,姜麒接著點到了姜波和徐晃。
“末將在、、”
“你二人所轄部眾即刻撤出陣地,于不俊、仲孝后出發(fā),一路上你二人負責將所有輜重丟棄與路旁做成潰退的模樣、、、”
聽完姜麒著奇怪的命令,今日付出嚴重代價的姜波當即不干了,一下便跳了出來:“兄長難道我們是要逃跑,可我大軍一擔退出戰(zhàn)場,可對的起今日誓死守衛(wèi)防線的兄弟。”
面對姜波的當場發(fā)難,姜麒并沒有責怪,只是將目光投向白天的戰(zhàn)場保證道:“麒不會讓兄弟白白戰(zhàn)死的,叔孝放心我會讓匈奴人以百倍代價抵償我戰(zhàn)死的英靈。”
“叔孝放心吧,將軍肯定已經有了破敵之計,我們依照吩咐行事便好、、”從軍以來一直跟著姜麒,徐晃多少對他了解一些,再加上趙云和張飛的先行,徐晃也明白了,此刻姜麒所有的命令,應該都是為了計策能圓滿完成,見姜波有些不服從徐晃趕緊制止道。
“三哥、、、”待徐晃帶著心有不甘的姜波下去,姜麒最后叫道了太史慈。
“末將在、、、”
“三哥你部最后離開,一路保護大軍安全、、”
“諾、、”
“諸位都記住了,雖然你們撤退之時有文恒幫著吸引目光,但還是要小心一點,絕對不能弄出太大聲響,另外所有旗幟都不能帶走,都給插在原本的陣地上,待你等回到廣衍后接下來該如何,可從文若處獲得、、、”
“諾、、”
“四弟,著好像有些不對吧!?剛聽你命令、、、那我們都走了你哪!!”領命完畢眾將正準備離開,突然太史慈感覺那里有不對,隨即便想到了命令中并沒有麒麟衛(wèi)的任務。
“三哥放心,我麒麟衛(wèi)還有很多事要做,路上小心點,我已經命令利劍衛(wèi)開始清理外圍匈奴人的哨兵了,都下去準備出發(fā)吧!!”
“諾、、四弟小心,我們廣衍見、、”太史慈擔心道。
“好廣衍見!!”
送走眾將,姜麒屹立于大纛下,聽著大纛吹起的呼呼聲,姜麒隨即抬頭看著漫天星空中晴朗的明月,自顧自的笑道:“看來接下來的幾日都是晴天,晴天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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