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聶雙離開之後,查爾斯聽到了鎖‘門’的聲音。
而隨著聶雙的離開,在這個一室一廳一衛的小套間裡,只剩下了查爾斯一個人。
陪伴他的,只有遍佈於各個角落裡,閃著紅光的監控器。
查爾斯相信,聶雙其實有膽量殺死自己。
查爾斯在血‘色’都市中仇家無數,其中就包括鳳凰社的現任會長。
只要有合理的理由,外加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聶雙他們還是能夠殺死查爾斯的,同時,只要理由充分,鳳凰社的會長也會護短,有工會的庇護,他們回去之後也不用擔心白飛羽的復仇。
而這對於聶雙他們這種擅長寫任務攻略的隊伍來說,找到殺死他又不會被報復的完美步驟,應該不難。
即便如此,查爾斯臉上卻依舊掛著從容的笑容,他大大方方的在鳳凰社成員的監視之下,認真翻看起聶雙留給他的那一大堆任務相關資料。
能成爲魔法師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有的人是憑藉天賦,但更多的人是憑藉智力和‘洞’察力。
查爾斯能從艱澀難懂的魔法書中領悟出那麼多種魔法,他還會懼怕尋找一個隱藏任務的突破口?
查爾斯對自己還是相當有自信的,所以他準備自己先研究兩天這個任務的攻略。
如果實在找不到答案的話……那就只能召喚“阿‘波’羅”幫忙了。
想到這,查爾斯閉上眼睛,掃描著自己的契約者印記,找到了一件物品。
那是一支黑‘色’的觸屏手機。
手機,是血‘色’都市中的禁物之一。
但同時,也是聯絡“阿‘波’羅”的唯一方式。
這支手機被白光所包裹,代表著,它是可以在這個戰場裡隨時使用的物品。
這東西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
查爾斯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拿起桌子上的筆,認真研究起那份任務相關資料。
……
弦月初上,星華漫天。
那輛載著林月五人的公‘交’車此時已經耗盡了燃氣,它停靠在一棵大樹下,儼然成了一個擺設。
而林月五人,此時則在大樹上歇息——這棵大樹上有一個堅固的樹屋。
這裡是一個小公園,從中午到入夜,林月他們已經走過了六個公園。
所有人都疲憊不堪,尤其是身爲隊長的林月,她此時正躺在樹屋裡唯一一張柔軟的大‘牀’上沉沉睡著,鼻間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金青這個傷員和林月一同躺在唯一的‘牀’上,白飛羽和白峰則打著地鋪。
白夜站在窗邊擔著守夜的工作,下午的時候他曾在安全時候睡了一個小時,現在‘精’神還不錯。
從查爾斯離開之後,已經經歷了近八個小時,這段時間內,整支隊伍的戰鬥成果還不錯。
金青解鎖了武器,拿出了一把無限子彈的黃金沙漠之鷹。
白峰也解鎖了武器,獲得了一把無限子彈的銀‘色’左輪手槍。
老爺子偏愛左輪手槍,他對林月和白飛羽講了一個關於“俄羅斯輪盤”的故事。在一場被脅迫的賭命之局中,白峰老爺子憑著無可匹敵的運氣活到了最後,他扣動了共計二十三次扳機,幸運的都是空彈。
而和他對賭的六個人卻沒那麼幸運了,全部命喪黃泉。
自那次“俄羅斯輪盤”以後,白峰就愛上了左輪手槍,他覺得這種槍能夠給他帶來幸運,所以他的每一把槍都是左輪手槍。
白飛羽也解鎖了契約者能力,當然,解鎖的是契約者印記。以林月現在的飯量,除了解鎖契約者印記外,他們根本沒辦法找到足夠多的食物來餵飽她。
除了這些之外,林月還解開了她自己的第二重能力——武器。
她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科里亞·血刃”。
畢竟,這個世界裡想要獲得好武器十分困難,解鎖契約者能力,拿出一個趁手的武器就顯得特別重要。
有了“科里亞·血刃”之後,林月的戰鬥力直線上升。
血‘色’都市裡的武器本身就附加不少傷害,配上林月的40點力量,對付喪屍簡直就如砍瓜切菜。
每殺死一百隻喪屍,“科里亞·血刃”的耐久度就會減少1點,它現在的耐久度是358點,可以殺三萬五千八百隻喪屍,完全足夠支撐之後的29天了。
未來,看上去似乎一片光明。
但衆人都清楚,血‘色’戰場不會讓他們得到一刻清閒的,隨著實力的上升,他們要面對的困難也會更多。
所有人都沒敢掉以輕心,他們抓住寶貴的悠閒時光,盡情放鬆休息,因爲這種悠閒註定不多。
……
在一片短暫的寧靜中,時間進入了後半夜。
看到每個人都睡的那麼香甜,負責守夜的白夜輕輕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掀開‘褲’‘腿’,‘摸’了一下被喪屍咬爛的‘腿’肚子,藉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到自己‘摸’過傷口的手上殘留了一大灘黑綠‘色’的污血。
傷口處鑽心透骨的疼。
自從被喪屍咬了一口之後,他再受到傷就感覺不到疼痛也不會流血了,但這第一口的傷口,卻一直釋放著讓白夜無法忍受的疼痛。
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痛楚,當初在現實世界裡,他被人折磨致死的疼也不及現在被喪屍咬一口疼。
白夜皺著眉,緊緊咬著後槽牙,他一直在忍耐疼痛,不想讓其他人擔心恐慌,只有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纔會稍微將自己的痛苦表現出來一點。
除了疼痛之外,白夜感覺自己的體溫開始上升,頭腦偶爾會有些不靈清,最讓他受折磨的是——他很飢餓。
白飛羽的契約者印記解鎖之後,白夜吃了三斤烤‘肉’,五根香腸,但是他還是很餓。
之前‘抽’空如廁的時候,白夜發現這些食物進入他的體內根本一丁點兒都無法消化,他悲哀的意識到——或許他只能吃人才會覺得飽了。
白夜掃了一圈樹屋內的四個隊友,他的目光毫無停頓的經過白峰和金青,然後在白飛羽的身上猶豫了一下,最終視線定在了林月身上。
他輕聲走向林月,緩緩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嗅了嗅林月的臉頰。
還身爲人類的時候,白夜根本聞不到人類身上有什麼味道,但現在卻對人身上的氣味格外敏感。
聞到林月的味道後,白夜的神智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口中也不禁喃出二字——
“真香……”
他緊咬的後槽牙忍不住放鬆了,白夜張了張‘脣’,眼神裡滿是貪婪之‘色’。
他很想一口咬下去。
這種****特別強烈,就像一個餓了好幾天的人看到一盤紅燒‘肉’一樣,讓白夜難以抗拒。
白夜的‘脣’距離林月的臉只有三釐米,他保持著這個距離,心中進行著強烈的思想掙扎,理智與****搖擺漂浮不定。
白夜這個‘欲’下嘴卻猶豫的動作,維持了足足有五六分鐘。
最終,白夜還是選擇了理智,忍耐住了這種****。
而經過了五六分鐘的思想鬥爭之後,清醒過來的白夜才發現自己一直保持著距離林月很近的姿勢。
擔心這種樣子會引起誤會,白夜連忙準備起身。
但,白夜還沒來得及挪開臉,林月卻猛地把眼睜開了。
因爲意識到身邊有人,林月驚醒了。
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張熟悉的冰塊臉,林月嚇了一跳,眼睛瞪大了一圈。
白夜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挪開自己的臉,鎮定的望著林月。
二人相視,無聲,氣氛有些尷尬。
數秒後,林月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沉,悄聲對白夜說:
“走,我們出去?!?
白夜點頭,和林月一起走到樹屋外的一塊*平臺上。
站在平臺上,白夜和林月還是久久不出聲。
白夜遙望遠處漆黑的鋼鐵叢林,林月瞇眼觀察著小公園上游‘蕩’著的幾隻孤獨喪屍。
許久後,林月打破了沉默,嚴肅的看著白夜那張英俊冰冷的臉,低聲問:
“你剛纔……是想吃我麼?”
白夜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普通的食物我無法消化。我很餓?!?
林月嘆了口氣:
“最後爲什麼沒吃?”
白夜看著一隻遊‘蕩’到附近一百多米外的喪屍,冷冷道:
“我還有理智,跟那些怪物不一樣。”
林月皺眉:
“這種理智還能保持多久?”
白夜誠實回答:
“我不知道。”
林月轉身回到樹屋裡,叫醒了睡的正香的白飛羽,向她要了一大塊雪‘花’牛眼‘肉’。
白飛羽‘迷’‘迷’糊糊地從契約者印記裡取了一大塊雪‘花’牛眼‘肉’遞給林月,然後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林月回到平臺上,將‘肉’遞給白夜:
“試試生的吧,看看能不能消化?!?
白夜接過?!狻?,聞了一下味道,發現這?!狻尤荒軌蚬雌鹚氖场?。
雖然比起人‘肉’的****,?!狻?***對白夜小了至少一半,但有‘誘’‘惑’力就代表這東西他是可以食用的。
白夜撕咬起那塊一斤多重的生?!狻韵嗦晕礆埩诵?,看的林月苦笑連連。
當白夜把整塊牛‘肉’吃光之後,林月遞給白夜一包紙巾。
白夜擦淨嘴巴上的血跡,然後神情複雜的嘆了口氣:
“我吃飽了?!?
“你嘴裡血腥氣太重了,遮一下味道吧?!?
說著,林月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和一隻打火機,分給白夜一根,自己叼了一根。
兩人站在那裡默默吞雲吐霧了起來。
各有心事。
‘抽’完之後,林月語氣輕鬆地問白夜:
“中了喪屍病毒之後,還需要睡覺嗎?”
白夜冷聲道:
“睡眠對我來說應該越來越不重要,現在我就沒有多少睏意。”
林月苦笑:
“這就麻煩了……以後也沒辦法讓你獨自守夜了,今後你如果睡不著,就叫我陪你吧。”
白夜點頭。
二人就這麼站在平臺上,無聲的打發著時間。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天‘色’開始泛亮了。
望著發白的東方天空,林月握了握拳,微笑道:
“今天的目標是所有人都能解鎖至少兩重契約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