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草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您多慮了!”神醫(yī)緊張起來,差點語無倫次。
“我多慮?那好呀,這不是你精心調(diào)製的安胎藥麼?”龍旖凰指了指碗裡僅最後半碗的湯藥,突然拍了拍手,在她身後的侍衛(wèi)接到命令,立刻把一個人押送上來,是名婦女,長得算是清秀,最主要的是……她腹部的隆起,看起來懷孕不下六個月,龍旖凰抓著孕婦的手腕走到已經(jīng)目瞪口呆的神醫(yī)面前:“很好,如果你這安胎藥真的沒有問題,那麼給你身懷六甲的妻子喝下也沒關係吧!”
“這……這是怎麼回事……”神醫(yī)顫抖著手,指著那孕婦道,孕婦被龍旖凰的氣勢給嚇到,一直低著頭,全身發(fā)抖。
“哈?怎麼回事?我還以爲弄到你的家人會是什麼難事呢,沒想到就因爲她是個孕婦,武林盟險她麻煩所以沒有帶走,也沒有派人保護,我只要查到你的消息在後,一到你的家裡,立刻見到了她,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你終究只是武林盟的一顆棋子,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你爲他們賣命,可是他們對你的妻兒卻坐視不管!”龍旖凰指著他怒喝:“你從頭到尾,不過是被人給利用了再丟棄罷了!”
“這……這不可能!”神醫(yī)喃喃道,往後退了一步。
“哈!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再很以爲他們聖潔麼?爲了在你被發(fā)現(xiàn)後不要牽連到其他人,所以他們連你的妻兒都拋棄,現(xiàn)在已經(jīng)轉(zhuǎn)入地下的武林盟,可是沒有時間去照顧一個孕婦的!”龍旖凰突然端起藥碗,憤然一笑:“我也不是什麼聖潔的人,也不會寬宏大量到原諒你即將對我和我的孩子所做之事,那麼現(xiàn)在,我就要你親眼看著你即將贈送與我的折磨是如何償還在你妻兒的身上!”
“不行!”看著龍旖凰就要把那碗藥硬灌下孕婦的口中,神醫(yī)突然慌亂起來,正要撲上去奪回藥碗,眼疾手快的侍衛(wèi)立刻把他摁到在原地,冷汗從他的額上不斷滴落,嘶啞著聲音喊著:“不要讓她喝下!不要!我……我還有其他武林盟的消息!我與你交換!”
“交換?我龍旖凰從來不會爲了交換任何消息而損失自己的利益,而且,你們所謂的消息,我可以推斷得出,也不必讓自己窩一肚子火看著你們繼續(xù)逍遙而喚來沒有意義價值的消息!來人,就讓我們神醫(yī)的妻子喝下她丈夫精心配製給太子妃的安胎藥!”龍旖凰喊著,把手中的藥碗交給奔跑前來的侍衛(wèi)中的一個,自己走到旁邊看著,惡聲道:“你們怎麼對我都無所謂,甚至我還有原諒你們的可能,但是,一旦打我孩子的注意,那麼,就罪無可恕!”龍旖凰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雙眼就要噴發(fā)出火焰,眼中的憤怒已經(jīng)猙獰得像個魔鬼。
孕婦雖然掙扎著,但是反抗的能力很是虛弱,不一會,那半碗藥液就已經(jīng)被如數(shù)灌進她的嘴裡,侍衛(wèi)們也沒有留情和憐惜,按照吩咐灌藥後,用力的把她的身體丟到地上,身懷六甲的孕婦痛苦的嗚咽一聲,開始低低的呻吟啜泣。
神醫(yī)頓時一愣,身體石化在原地,看著那個空碗被丟到地面上打碎,自己的腦袋也空白一片。
“如果不是那藥有問題,你會這麼緊張?哈!我不曾想過蒼天助我,你的妻子,居然也懷有身孕!而我,就是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人會是什麼下場!你想讓我失去孩子,那麼我就讓你失去自己的孩子!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給我的毒藥如數(shù)進入你妻子的嘴裡,然後你無能爲力只能在旁邊看!”龍旖凰走到他的面前,突然一俯身,稍長的指甲在他的臉側滑過一下,然後似乎抓住什麼東西,最後用力一揭,竟然從神醫(yī)的臉上撕下來了一張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
被揭去人皮面具的神醫(yī),面容不再蒼老,而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模樣,龍旖凰冷笑著把面具丟開:“你爲我把脈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會是個老人,不過,你是不是很好奇爲什麼直到現(xiàn)在,你的內(nèi)力都提不上來?就是在剛纔我拉你過來的時候,手掌裡其實就有軟骨膏,它能滲透入你的皮膚,令你提不起力氣,而現(xiàn)在,正是好戲上演。”龍旖凰又看了看那孕婦,她痛苦的喊叫聲越來越激烈,捂著獨自在地上翻滾,下身漸漸有血液流出,神醫(yī)的雙眼已經(jīng)瞪得如同銅鈴,可是還是說不出話來。
“真是危險,”龍旖凰眼中陰冷的精光閃過:“就差那麼一點,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可是,若是我沒有一點本事,又怎麼會這麼放心大膽的邀請你入住皇宮呢?你們的盟主目光真是膚淺,居然會把我想象成那些心地純潔的善良女子,他可真是大錯特錯!”
侍衛(wèi)們接受到龍旖凰的眼神,他們放開手,“神醫(yī)”幾乎是立刻就爬過去,直到自己的妻子身邊,目光無神的抱著她的身體,恍然的模樣似乎已經(jīng)無心,而在他懷中的人,早已經(jīng)被劇痛折磨得昏死過去,只有身體不斷的抽搐痙攣,人卻沒有意識。
“說,你進來皇宮內(nèi)是爲了照應誰?雖然我的心裡已經(jīng)有底,但是還是希望你能夠親口告訴我……當然,如果可以,你最好立刻自盡,因爲武林盟這種注重俠道義氣的幫派,最承受不了的就是內(nèi)部兄弟的叛變,要是你現(xiàn)在把秘密吐露出來,可能比落在我的收穫總還悽慘……我是可憐你,纔好心提醒你,要怎麼做?悉聽尊便。”龍旖凰冷冷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藥房內(nèi),不遠處路子上的藥罐還在冒著熱氣,中藥的味道隨之飄出,水沸騰的聲音也格外的醒目。
神醫(yī)還是沒有回答,突然間,他懷中的妻子的身體軟下去,不再動彈,他緩緩看著自己妻子的臉,嘴角突然溢出血絲,然後緩緩閉合雙眼,倒在自己妻子的身體上。
“自做孽……這種藥,不但要胎兒的命,要是連孕婦的體質(zhì)不好,也會隨之去西,陷害我沒關係,但是動到我的孩子……無論是誰,都得付出代價!”龍旖凰冷冷的掃了屍體幾眼,再度擊掌:“把他們的屍體拖下去焚燒了,要是再讓我看到剩下一根骨頭,你們也難逃處罰!”
侍衛(wèi)看到龍旖凰的火氣不是一般的大,不敢拖拉磨蹭,拉著屍體就往外走。
龍旖凰因爲憤怒,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佇立久久,才漸漸平息下來。
她仰起頭,看著天花板,硃紅色的房樑上用彩色的油彩描畫著無數(shù)細緻美麗的景物花草,褪去盛怒的眼眸裡,是一望無際的蒼涼和落寞,甚至還有疲倦。
她緩緩轉(zhuǎn)過身去,下意識的把手放在小腹上,才一看到門口,立刻又愣住。
門口處站著一個人,逆著光看不清楚面容,但是龍旖凰卻十分熟悉那人的體型和氣質(zhì)。
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再度見面,未免諷刺。
龍旖凰走到門口,勉強提起的精神顯得那麼的脆弱和虛僞,站在門口的人也側過身,面對著她,似乎是無言的交流。
她停下來,長長的鬆口氣,對著那個人說道:“一直在看鬧劇呢?睿王,現(xiàn)在戲散了,你也該走了吧,再留下,也沒什麼可看的了。”
“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他是武林盟的臥底?”鳳離淵慌忙著,一把扣住了龍旖凰的手腕,拖住了她幾欲離去的身影。
“與你無關,反正我們形同陌路。”龍旖凰冷冷的說道。
“旖凰……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你究竟知道多少事?我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武林盟,沒想到他們現(xiàn)在的行動這麼迅速,”鳳離淵扯過她的身體,壓在牆上,皺眉問道:“你還發(fā)現(xiàn)了什麼?怎麼會這個樣子?還有……緋蓮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龍旖凰疲憊的垂下眼簾,沒有對視鳳離淵懇切的目光,她很累……她現(xiàn)在只想休息。
鳳離淵看著她不說話,自己也噤聲,只是一直看著她,希望她給自己答覆。
突然,龍旖凰的嘴角微微的抽動一下:“你……很喜歡,很擔心緋蓮……是吧?”
“她……”
“恩,她純潔,天真,善良,無辜,清純,還是個冰清玉潔的姑娘……的確擁有讓你心動的本質(zhì),而她有的這些,我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龍旖凰低著聲音說著,話語裡帶著察覺不到的哽咽:“我惡毒,心狠手辣,不擇手段,陰險野蠻……身爲人妻,確實是沒有什麼本事了……她的毒已解,你應該守護在她的身邊纔是,出來太久,她難免會擔心。”
“那你呢?你又怎麼辦?”鳳離淵問道。
“我很累,鳳離淵……我真的很累,你先就放開我,讓我回去休息好不好……我現(xiàn)在什麼都不敢要,什麼都不奢求……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龍旖凰閉上眼睛,痛苦道:“既然你現(xiàn)在有了緋蓮,將來又要有自己的正妻,就不要再來煩我了,鳳離淵……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連休息的資格都要被你剝奪麼?還是,你想直接要我的命呢?”
鳳離淵的手指驀然的冰涼,力氣在與她沉默的對視中一點一滴的流逝……最後,他把手完全鬆開。
龍旖凰慢慢的從他身下移開,別過頭背過身,朝著只屬於自己的方向走去。
明明……還是花季的年齡,太多的事情已經(jīng)把她折磨得痛不欲生,她真的很累,很想休息……可是,又有誰可以給她一個休息的地方?
鳳離淵,我們就不應該有開始,如今,我只能這麼做,幫你消除這些身外的煩惱,如果你真的很喜歡緋蓮,那麼就一輩子對她好……不要讓她再變成第二個龍旖凰。
龍旖凰微微睜開眼,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天地在瞬間黯然失色……在這片黑暗之中,前方未知的路途上,似乎有兩個人相依著朝她微笑。
“爹……娘……”龍旖凰也朝著他們伸出手去,伸到一半,身體突然軟軟的倒了下去,直直摔在地上。
她……現(xiàn)在只想休息一下,不會太久,一下就好……哪怕是在夢中的虛幻也好,讓她可以真正的自由一次,不用再理會那些事情……
身體沉重到動彈不得,卻彷彿陷在軟軟的棉花裡,還算舒適。
應該是有人把她抱到牀上了吧,不然不可能這麼的舒服,還有自己熟悉的薰香,應該是自己的房間沒有錯。
“太子妃只是過於疲倦纔會突然昏闕,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請放心,太子妃腹中的胎兒亦是無恙……”
半睡半醒間,她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有些蒼老,卻很耳熟,似乎是某位御醫(yī)的聲音。
她不管了,全身一絲力氣也沒有,讓她多睡一會。
這神醫(yī)的出現(xiàn),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想,在皇宮內(nèi)埋伏的內(nèi)奸,心中也有了著落,接下來的事情,避免打草驚蛇,一一處理就好,那麼,先從誰開始下手好呢?
不對!不是說不管了嗎?怎麼才稍微恢復一些意識,又開始想起這些事情來了!不想不想……睡覺……
稍微一清醒,腦海裡立刻就充滿了這幾天來發(fā)生的事情和她內(nèi)心的假設猜想外加下一步計劃,儘管閉著眼,龍旖凰還是煩躁的蹙起了眉,表情難過得如同被丟在火堆裡焚燒一樣。
難道現(xiàn)在自己想不管都不行了麼?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煩死了!還是解決了會好些?對,把武林盟的人一一揪出來,再拉出他們的武林盟主,自己再隨便選幾種毒把他毒死就好了,這樣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瞪著孩子出世了。
爲了將來更長久的安寧,現(xiàn)在短暫的休息還是……呃,不要拋棄,難得有時間休息,多睡一會,應該不會耽誤什麼的。
在心裡這麼安慰著自己,龍旖凰翻了個身,繼續(xù)睡去。
“啪!”臉上突然冰涼一片,那股寒氣一直冷到心底,龍旖凰頓時一驚,飛快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一條沾滿冷水的毛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jīng)蓋在了她的臉上。
毛巾的水還沒有擰乾,水珠一串串的滴落在她的身上,龍旖凰立刻坐起身子來,一把把毛巾扯下丟到牀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周圍的水漬,再睜開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牀前正站著一個人。
鳳寧瀾就這麼雙手環(huán)抱著,站在牀前盯著她看,時間地點人物無不說明剛纔那沾水的毛巾是他丟的,雖然剛被冷水洗禮過,卻因此,龍旖凰的怒火燒得更旺了:“鳳寧瀾,就算你要謀殺我也該選一個利落點的手法,你想活活折騰死我!”
鳳寧瀾今日卻很出乎意料的沒有發(fā)火,沒有怒意,眉梢微微上挑,也是顯示了他年輕的狂傲,清明的眼眸中帶著幾分戲謔,嘴角掛著輕薄的笑,他才一開口,龍旖凰就有了衝上去扒他臉皮看看是不是有人假冒的衝動,他說:“龍旖凰,你豬啊,就算是再疲倦也不應該睡了一整天,我都把事情忙完了你還沒醒,想幹什麼?博取同情?”
龍旖凰呆呆的看著他許久,然後拍拍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道:“原來還在夢中,難怪,要是正常的鳳寧瀾不應該這麼說話的纔對,恩,我要繼續(xù)睡,睡到自然醒。”說著,慢悠悠的把自己的身體往被子裡塞。
鳳寧瀾的手很好看,指骨修長纖細,他抓住被褥的一角,龍旖凰縮到哪裡他就扯到哪裡,死活不讓她繼續(xù)睡覺,龍旖凰火大了,再次坐起來,左看看又看看,確定這是自己的房間無疑,然後再擡頭看著鳳寧瀾,滿臉的純潔無辜,就好像一個求問的乖寶寶一樣:“鳳寧瀾?”
“恩?幹嘛?”鳳寧瀾挑眉說道。
“鳳寧瀾?”
“幹什麼?”鳳寧瀾的語氣漸漸冰冷。
“鳳寧瀾?”龍旖凰差點大叫出來。
“……”鳳寧瀾懶得再回答她這無聊的問題,還是盯著她不動。
“你再真的是鳳寧瀾?”龍旖凰繼續(xù)問道。
“恩。”鳳寧瀾極不耐煩的回答。
“媽呀……太白天活見鬼了,鳳寧瀾,你沒問題吧?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你不是瘋了吧?”龍旖凰跪坐起來,直起脊樑,伸手去摸鳳寧瀾的額頭:“該不會是發(fā)燒燒得糊塗了吧?你的轉(zhuǎn)變實在是可怕……”
鳳寧瀾當真是雷打不動,乖乖的讓她摸,結果還沒碰到他的額頭,龍旖凰就先嚇得把手縮回來,哆嗦道:“你是人是鬼?”
“要不是我發(fā)現(xiàn)了好玩的事情,現(xiàn)在也懶得在這裡理你。”鳳寧瀾說道。
龍旖凰“哦”了一聲,搶回被子,繼續(xù)把身體裹在裡面,只露出一個腦袋,突然輕蔑的笑了起來,看看四周熟悉不變的景物,的確是自己的房間沒錯:“原來,這年頭太子都是不講信用的傢伙,也不知道是誰前段時間還說死活都不進我房間的。”
鳳寧瀾的臉色變青,長手再度一掀,總算是徹底把龍旖凰身上的被子給拽到地上,他微微側首:“我說了有事找你。”
“幹什麼,笑成這樣?莫非傾顏復活不成?”龍旖凰調(diào)侃道。
“沒有。”鳳寧瀾寒下臉來,表情突然很難看,還帶著憤怒。
恩,看這表情,是正牌無疑了,龍旖凰乖乖的跪坐,直著上半身:“那你找我什麼事?”
“就在你熟睡的時間內(nèi),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就是那個叫緋蓮的女人,昨晚大半夜的偷偷跑到皇宮最偏遠的圍牆邊,放飛了一隻小麻雀,很不幸的被我看到,她走後我把那麻雀打下來了,其實那隻小鳥上面也沒什麼信件,但是它的腳上卻綁了一根絲線,絲線的末端幫著一個小鐵片做的記號,那個記號,又很不幸的,在我那天把牢房裡的人誅殺的時候,在一個女人身上看到了那個記號,我再查看屍身,發(fā)現(xiàn)每個人身上都有,但是全部都是在很隱秘的地方,在後來,暮紫偷偷跑過來告訴我那天你在牢房裡套話的內(nèi)容和經(jīng)過,說清楚了那些人的身份,再加上你昨天殺死的那夫妻兩人身份和他們出現(xiàn)的巧合和緋蓮之間奇妙的聯(lián)繫,恭喜你,你現(xiàn)在的嫌疑已經(jīng)被洗清了。”鳳寧瀾一說不可收拾,就是長篇大論,龍旖凰聽得有些頭昏腦脹,他還在繼續(xù):“那麼現(xiàn)在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在緋蓮的身上,既不是你派他們?nèi)涱伿┬蹋膊皇菓涱伇旧恚屈N,你也該把她放開了。”
“我本來就沒嫌疑,只是你疑心重罷了,”龍旖凰攏了攏長髮,悠閒道:“至於憶顏麼?還是再等一段時間好了,我還沒有玩夠,而緋蓮,我自會處理她。”
“你不要得寸進尺,要是憶顏有什麼差錯,我照樣不會放過你。”鳳寧瀾的臉色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立刻變成了晴轉(zhuǎn)多雲(yún)。
“鳳寧瀾,她現(xiàn)在的身份也有嫌疑,難道你不覺得她的出現(xiàn)和緋蓮的出現(xiàn)太過巧合了嗎?還有就是她怎麼會長得那麼像傾顏?你不要再迷惑在她的容貌裡,她像傾顏,像得不可思議,就連氣質(zhì)也是一樣,這隻能說明她在傾顏生前兩人就認識了,而且還相處過一段時間,不然就是刻意去學習的,而她爲什麼要學習?原因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迷惑你,還有,我聽那些人說了,武林盟主的手下有一名擅長於易容的護法,她易容成傾顏的模樣也不是難事,現(xiàn)在牽連出來,就連傾顏的死都很可疑,”龍旖凰擔憂的說道:“想想都覺得後怕,那個新的武林盟主慕容赦玥,他要是真的憎恨傾顏不服從他,他完全可以立刻把傾顏直接殺掉,而不是僅僅斷了他的雙腿,讓他失去求生的機會和讓我有逃脫的機會,鳳寧瀾,你也應該明白這些……”
“夠了!”鳳寧瀾厲喝道,臉色立刻轉(zhuǎn)成了雷雨天氣。
“鳳寧瀾,萬一我把她的那層假皮揭下,不知道你是否還有勇氣對著她訴說曾經(jīng)對傾顏的情語,不知道你是否還可以繼續(xù)叫她顏兒……”
“閉嘴!龍旖凰你閉嘴閉嘴!”鳳寧瀾已經(jīng)怒不可遏,憤憤的轉(zhuǎn)過身去就要離開。
“鳳寧瀾,傾顏已經(jīng)死了,死了!屍身都被你埋在冰窖,那你現(xiàn)在還要到什麼時候!”龍旖凰的一聲大吼,硬生生的止住了鳳寧瀾離去的腳步:“就算你再怎麼迷惑,也該有個期限吧!”
他轉(zhuǎn)過身去,對著龍旖凰,突然雲(yún)破天開的笑起來,淡然的笑容,很是好看,宛若旭日,他說:“期限,有,直到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