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不清的吻了好一會,怕繼續下去會出事,龍旖凰趕緊移開了自己的春,笑嘻嘻的看著鳳寧瀾,笑容特別得意又特別奸詐,跟吃飽喝足一樣的得意。
鳳寧瀾寵她,只是柔聲問道:“重瑾說她已經在刑部了,她讓你過去看看。”
“找到證人了?”龍旖凰笑道:“母后真有本事呢,還是重瑾爆發了?”
“不,都不是……是以盜竊罪抓進去的,”鳳寧瀾搖搖頭:“證人沒找到,可是卻有人舉報她偷竊了別家的珠寶,而且人證物證俱在,她一時難逃罪責,只有先被關押。”
“偷竊?”龍旖凰錯愕:“她堂堂的王妃,想要什麼沒有?怎麼會去偷竊?”
“我怎麼知道,不顧似乎跟你有關係,所以重瑾讓你去一趟。”鳳寧瀾無可奈何的笑道。
“我想進宮的……”龍旖凰喃喃,把自己的身體貼在鳳寧瀾的胸前,側過臉,惋惜道:“時機剛剛好,我不想錯失。”
“乖,先去刑部,”鳳寧瀾摸摸她的長髮,哄道:“再說現在宮裡正亂著呢,你去了也沒人有心情理你。”
“亂?”龍旖凰仰起頭,表現出一副糊塗的樣子:“怎麼亂了?”
鳳寧瀾撲哧一笑,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都是你做的好事,現在父皇和母后爲了鳳離淵的事情正吵得不可開交呢,你竟然裝傻?”
“我真的不知道……”龍旖凰低低一笑,帶著一絲不易捉摸的狡黠:“再說,他們吵架關我什麼事?”
“抓捕雲鳳鸞的命令是母后下的,父皇當然不能不管,而且,還有你的事情……現在正在吵呢,皇宮很亂,我們先不去了,小心別碰了導火索,”鳳寧瀾的手一路下滑,順著龍旖凰的手臂一路而下,輕而易舉的扣住她的五指:“我們先去刑部,你知道她這一次偷竊的是什麼?”
“我要是知道,我就成神了。”龍旖凰搖搖頭,隨即好笑道。
“你的嫁妝。”鳳寧瀾一字一句的說著,龍旖凰的身體在他懷裡僵硬了一瞬,鳳寧瀾似乎沒發覺,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不知道是誰找出了一名年輕的男子,說他身上藏有你的珠寶,然後經過覈實,的確是你的嫁妝無疑,而那名男子,重瑾從那男人的嘴裡套出來,是有人收買了他的父親做車伕,用這些珠寶作爲報酬,後來他父親不知道怎麼突然失蹤了,所以那些珠寶就是他就藏了起來。”
龍旖凰沉默一會,猛地擡起頭去:“車伕?”
“是啊,旖凰,你的嫁妝不是一直封存在銀庫裡麼?怎麼會被盜竊?”鳳寧瀾疑惑不已。
“這個,我再跟你解釋吧,說來話長……已經過去很久了,我們去刑部吧。”龍旖凰不願意提起,鳳寧瀾也不好勉強,他點點頭。
“哇,”小孩子的哭啼聲突然從房間處傳來,龍旖凰猛地轉過頭去,只見乳孃抱著哭得很是力竭的祁寒慌忙前來:“太子,太子妃娘娘,皇太孫一直哭個不停……奴婢沒辦法了。”乳孃低頭內疚道。
“沒事,給我抱一會,”龍旖凰順手接過祁寒,祁寒緊緊的抱著她的脖子,漸漸停住了哭泣,龍旖凰四下環視:“我哥呢?他不是一直照顧祁寒麼?去哪裡了?”
“少公子今天一早就神色匆忙的出去了,至於去了哪裡,奴婢也不知。”乳孃低頭道。
“哥哥?”龍旖凰驀地一怔。
幾刻鐘後,刑部。
龍旖凰費勁脣舌才把祁寒勸到不哭,然後拉著鳳寧瀾就匆匆到了刑部,重瑾已經恭候多時了。
刑部的正廳很大很簡樸,卻能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大熱天也覺得寒氣襲身。
大廳擺放著案桌,案桌後是一道屏風,白紙黑字,寫著一個龍飛鳳舞的自,刑。
重瑾在案桌前徘徊,龍旖凰趕緊跑過去:“重瑾!”
“微臣見過太子妃。”一看到龍旖凰已經來到,重瑾連忙作揖行禮。
“別這麼多禮節!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龍旖凰有點急不可耐,鳳寧瀾踏過門檻的時候她正抓著重瑾的手臂搖。
“請太子妃娘娘看這個,”重瑾側過身,讓出了案桌,龍旖凰這纔看清楚了案桌上海擺放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裹,包裹的一角已經打開,裡面無數珠寶玉石的光華點點生輝,重瑾瞥了一眼龍旖凰有些僵硬的神情,走到案桌前,把整個包裹都打開:“請太子妃娘娘好好看看這些珠寶首飾,可是您的陪嫁品?”
龍旖凰慢慢走上去,拿起一條鑲金而流光溢彩的寶石項鍊,鳳寧瀾無聲無息的走到她的身邊,也低頭看去,龍旖凰頓了很久,才點頭道:“的確是我的嫁妝不假……雖然當時沒有一一過目,可是玄國皇室的手工匠打造的首飾,這裡會標個記號。”龍旖凰指了指項鍊的金座,側面有一個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的字,玄:“重瑾,你怎麼找到這些的?”
“太子妃娘娘稍等,微臣這就傳喚證人上堂。”重瑾又是規規矩矩的欠身,然後喚來侍衛,讓他們把證人帶上來。
“很漂亮的首飾,你嫁給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戴過呢?”鳳寧瀾笑著拿起一隻髮簪,長長的金色流蘇墜著,簪子的末端刻成一隻飛舞的鳳凰,鳳眼是用紅寶石鑲嵌。
“其實我只是……”
“當然,這些都是你的嫁妝,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也無權干涉不是麼?”鳳寧瀾笑得風過無痕,把簪子又放回去,卻沒有睜眼看龍旖凰,垂著眼簾:“旖凰,那已經過去了,對不對?對你而言,都已經過去了……”
龍旖凰趕緊點頭:“過去了。”
鳳寧瀾抿脣而笑,微微點點頭。
不一會,兩名侍衛帶了一人上來,那人一身髒兮兮的,面色黯淡,卻不過二十出頭。
重瑾正要給那年輕男子介紹龍旖凰和鳳寧瀾,好讓他不要這麼失禮,龍旖凰卻先等不住:“你是誰?”
一看到龍旖凰這架勢,還有旁邊刑部尚書小心翼翼的樣子,那人就算在遲鈍也該明白龍旖凰不是個好惹的主,出於反映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低頭道:“草民名叫李桂甲,見過夫人!”
重瑾開口想要糾正他,龍旖凰卻一把把手中的項鍊直接丟到他的面前,厲聲道:“這些首飾你從哪裡來的?”
“是,是草民的父親留下來的。”李桂甲身體突然一抖,低下頭不敢看那首飾。
“那你父親怎麼得來的!”龍旖凰的聲音更冷漠幾分。
“他……他只說是一位貴婦要求替她趕車,半時辰就可以了……”年輕男子的聲音有些發抖。
“才半個時辰,給你這麼多珠寶,難道你父親不會起疑心?”龍旖凰曲起手指,一下一下扣在案桌上。
“因,因爲草民家裡十分貧困……所以父親看到這麼多的珠寶,便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李桂甲顫聲說道。
“那麼,你父親呢?”龍旖凰冷笑道。
李桂甲更是全身發抖:“至,至今尚未找到……不止下落。”
“難道你不告官嗎?任著你父親失蹤?”龍旖凰瞇起眼,旁邊的鳳寧瀾輕咳了兩聲,轉頭看看難得認真嚴肅的龍旖凰,默默然。
“夫人有所不知,草民那的地方官都是黑吃黑,如果草民去了……那麼就沒法過了。”李桂甲跪著,龍旖凰只能盯著他髒髒的衣服和有些亂的頭髮。
“那麼你認得那個請你父親的婦人麼?”她冷聲問道。
“認得認得……當時草民正好就在,不過那時尚不知她的身份,如今知道了。”李桂甲趕緊說道。
“是誰?”
“睿王府的王妃。”
龍旖凰釋然一笑,提起了裙襬走下去,半跪在那李桂甲的身前,撥開他落在額前的碎髮,挑起他的下巴:“好,這世間你就好好住在刑部一陣子,我會來接你,正好也保得你的性命周全……嘖嘖,看這樣,這時間爲了逃命吃了不少苦吧?可是卻沒能放下那些珠寶?”
李桂甲長得一副清秀的模樣,此時只能要緊牙不語。
“睿王妃呢?”龍旖凰站起來,揹著重瑾問道。
“在牢裡。”重瑾答道。
“寧瀾,我們一起過去看看。”龍旖凰走了兩步,突然停住,轉頭對鳳寧瀾笑了一笑。
鳳寧瀾迴應的點頭,走去,龍旖凰直接扣住他的五指,兩人一起朝著大牢的方向走了去。
兩人左拐右拐的,不一會就來到一處由粗木欄圍起來的地方,獄卒給他們帶路,在一處牢房前,龍旖凰還沒看到雲鳳鸞的影子,就先聽到了一處特別耳熟的聲音。
她不禁停下腳步來,仔細聆聽那人和雲鳳鸞的對話。
鳳寧瀾看到她停下來,自己也止步不前,好奇的朝著牢房看去,只見一位年輕男子挺拔的背影。
那身影面對著牢籠,語氣惋惜而無情:“雲鳳鸞,想不到你變成這個樣子,竟然淪落到偷竊的地步。”
“我沒有偷!絕對沒有!”牢房裡傳來另一個聲音,是名女子,她激動得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度:“我沒有偷!那個叫什麼什麼的我也不認識!”
“不認識不可能,重瑾都已經派人去查過了,那一天到他家去的貴婦,的確是你無疑,還懷著身孕呢就到處亂跑,難道不覺得惹眼麼?”龍燁羽冷笑:“而且,那些首飾分明就是旖凰的嫁妝,你不要以爲我是胡編亂造,她出嫁的前幾天,是我和叔叔徹夜不眠的在寶庫中挑選珠寶給她準備的嫁妝,幾乎所有的珠寶我都過目過,只要看一眼便不難認出,難道你以爲,你現在還可以逃脫罪責?”
“不可能!”雲鳳鸞的聲音竭斯底裡,龍旖凰覺得她很快就要喊破嗓子了:“怎麼可能是她的嫁妝!怎麼可能!一定是有人污衊我!我根本……我根本沒有動過她的東西!所有的珠寶,都是從王府的銀庫裡直接提調的!”
“不對吧,”龍燁羽隔著木欄,質疑的打量著被關在裡邊的雲鳳鸞:“據我所知,旖凰的嫁妝都是直接存在太子府裡的,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跑到睿王府去了?”
聽著兩人的對話,龍旖凰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複雜。
現在的確是一個好機會,如果自己把珍惜那個隱藏起來,不告訴任何人,那麼誰都不回知道是她自己當初把嫁妝託人運到睿王府去幫助鳳離淵渡過危機,而且又可以給雲鳳鸞冠上一個罪名,將來除掉她復仇更爲簡單不過,可是不說,她心裡會很糾結。
說出來,那麼雲鳳鸞就會判定無罪,因爲即讓她當初把珠寶送到睿王府,就是別人的東西了,就算雲鳳鸞拿去收買他人,也可以隨便編造一個藉口來解脫,讓自己無罪。
看到龍旖凰的臉色有點不太對,鳳寧瀾關心道:“旖凰,怎麼了?”
龍旖凰低下頭去:“沒什麼……”
“不要讓自己太累了,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吧。”鳳寧瀾輕輕摸了摸她的臉,彎起眼角。
“寧瀾……我一直過得很坦然,對吧,”龍旖凰咬咬脣:“我從來不會因爲要害一個人而污衊個莫須有的罪名給他,對吧?”
“恩,”鳳寧瀾點點頭:“旖凰向來無論做什麼事,都有自己的原則。”
“我的嫁妝……是我叫人送到睿王府去的,那已經是很久以前了,我只是……”
“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釋。”鳳寧瀾又一次點點頭,眼眸裡星光點點,然後颳了刮龍旖凰的鼻樑,笑道:“你的嫁妝一夕之間突然消失,也沒有人察覺任何不對,所以我就想到是你拿去做別的事情了。”
“可是那個時候我沒有動太子府的一分錢,真的沒有!”龍旖凰突然很緊張的拽住他的衣角,爲自己辯解。
“我知道,的確是分文未少……不過,旖凰,你我又何必分得這麼清楚?都是夫妻不是麼?”鳳寧瀾笑得很深很深:“難不成你還不信我?”
龍旖凰用力搖頭。
“那就行了,走,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就算你覺得於心不安……那肯定還有別的方法可以解決。”鳳寧瀾扣緊龍旖凰的五指,掌心傳去溫暖的體溫,一直暖到龍旖凰的心底。
龍旖凰突然覺得很放心很放心,原本陰霾的心情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她乖乖的跟著鳳寧瀾走過去,繞過牆,直直來到牢房前。
龍燁羽一看這兩人來了,頓了一頓:“你們也來了。”
鳳寧瀾點點頭,鳳寧瀾轉頭看去,只見牢房裡一片潮溼和昏暗,雲鳳鸞就站在木欄邊,瞪大眼睛看著龍旖凰。
她一身素白的衣裙,卻沾上了星星點點的污漬,髮髻上的首飾被奪去,一頭青絲稍稍凌亂的披散著,頗有女鬼的風範。
“龍旖凰!”她朝著龍旖凰的方向飛奔而去,雙手猛地抓住木欄,細細的指尖幾乎要掐進木頭裡,她不甘心的瞪著她:“是不是你污衊我!你故意把你自己的嫁妝放到王府去!等的就是今天是不是!偷竊原本不是什麼大罪,可是你勾結皇后,勾結刑部尚書!故意把我整成這個樣子的對不對!”
“如果只是用了我的首飾,我無話可說,反正我從來也不在乎哪點東西,”龍旖凰輕蔑的瞥了她一眼,隨即看向別處,舉了舉水袖:“可是,不僅僅是偷竊的問題吧?如果當初你沒有和別人勾結起來要殺害我,今天又怎麼會淪落得這個下場?”
“我沒有!沒有!你有什麼證據!殺害你的分明不是我!是武林盟的人!”雲鳳鸞全身微微發抖,喊得聲音都啞了。
“你也知道是武林盟的人?”龍旖凰側著身,用眼角斜視她:“難道還敢說不認識麼?是不是就是因爲你知道她是武林盟的人,所以纔會藉著武林盟和皇室之間糾纏不清的恩怨,來陷害我於無形呢?”
“我……我真的沒有!”雲鳳鸞急著辯解。
“不是你?那麼我才一跑下車,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讓車伕駕車離開?而且還不敢用王府或者皇宮裡的車伕,那麼現在那位車伕呢?”龍旖凰冷笑:“換個問題,怎麼會那麼巧,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你就要去市集玩?爲什麼除了那名車伕之外不帶任何人?爲什麼明知道自己已經懷了身孕不宜到危險的地方去,還偏偏冒險呢?”
“我……”雲鳳鸞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現在不過缺少證據罷了,這樣的情況也是遲早,何必詫異?從當初你想殺了我起,就該想到這樣的結果。”龍旖凰看到雲鳳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帶感情的扯了一下嘴角,心中卻有些得意。
“是你要殺害旖凰!”龍燁羽的忽的大驚!不可置信的看著牢房裡的人:“雲鳳鸞,旖凰和你一起長大,難道你爲了一個男人就真的想要殺她!而且她也沒有惹你什麼!”
龍燁羽從震驚漸漸憤怒,雙拳握緊,似乎下一刻就會忍不住衝進牢房去把雲鳳鸞直接劈死。
“哥哥,你別太沖動了,我自己會處理好。”龍旖凰不緊不慢的走到龍燁羽的面前,聲音漠然:“之前因爲我答應過鳳離淵不會傷害她,所以一直忍到現在,可是,已經忍無可忍了,再說,這是她咎由自取,我並沒有親手傷害她不是麼?”
雲鳳鸞的身體猛然一震,牙齒都在打顫:“龍旖凰!你賤人!你有了自己的丈夫還不夠!還去勾引他!賤人賤人!你死不足惜!”
龍旖凰想打她一巴掌,可是轉身看看牢房前隔著雲鳳鸞的木欄,也懶得動手了,萬一打到木欄上,自己豈不是更吃虧?
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龍旖凰停止思考怎麼用語言繼續雲鳳鸞,下意識的轉身看過去。
鳳離淵一身風塵僕僕,急匆匆的趕到了牢房。
他看到龍旖凰在,鳳寧瀾在,龍燁羽也在,不覺頓了一頓,放慢腳步,慢慢走過去。
“那些珠寶到底是怎麼回事。”鳳離淵心情有些忐忑,走到龍旖凰的面前,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你告訴我,那些珠寶到底是怎麼回事!”
“的確是我的嫁妝,”龍旖凰笑著迎上他的實現,只覺得有些苦楚:“如何呢?”
“我就覺得奇怪了……那個時候怎麼會有人突然送這麼多的珠寶來,”鳳離淵喃喃著搖頭,後退一步,猛地擡起頭去:“是你……”
“是我,的確是巧合,太巧了,那個時候我只想幫你脫離困境,可是沒想到,竟然在今天幫了我大忙,”龍旖凰不想看他,別過視線:“你應該知道的,現在母后和父皇吵得正厲害,如果這個時候我說,雲鳳鸞的的確確是偷了我的嫁妝,你說,母后該把她怎麼辦?難道你以爲依父皇現在的勢力,足以和母后對抗麼?”
“旖凰!”
“不要叫我旖凰!”龍旖凰怒道:“我和你已經再無瓜葛!而且,我也不曾違背當初對你的誓言,鳳離淵,我說過我死都不回親手傷害她……現在,我的確是沒有親手動她,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當初想先要我的命!”
“旖凰……”鳳離淵眼神軟了下來,聲音有些悲涼:“元啓現在還小,他離不開娘。”
“是啊,你的兒子還小,難道我兒子就很大了嗎!”龍旖凰聽了他的解釋,火氣更大:“你讓我想想你的兒子,那她當初勾結被人殺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