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都沒有任何響動的御書房門外發(fā)出了一點聲音,御書房的門亦被從外面推了開來,然后走進了兩個白色的身影。女子蒙著面紗,滿眼的清冷,男子的手輕握著女子,眼里血色一片,在看到安任擎的時候眼里閃過一絲嗜血的殘忍,但那只是一閃而逝,很快他就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安瑾瑜的身上。眼里帶著一點淡淡的揶揄,說道:“看來,你跟父皇的感情似乎也不怎么樣呢!”
冷哼了一聲,視線越過他看向御書房的門口,看到的只是滿地的尸體,還有飛濺到墻上,門上的鮮血。這次,安祈洛和藍汐月都沒有想過要暗殺這些人,直接光明正大地闖進來,然后將這些擋路之人全部殺了可要比暗殺來得干脆,也要來得更加心情舒暢一點。
看到那些死得好像很難看,但是應(yīng)該挺痛快的侍衛(wèi),安瑾瑜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了藍汐月的手,不知道那些人之中是否有幾個是她殺的?可是他們兩人的身上全然沒有半點的血跡,難道說他們隨身還帶著那些夜圣門人?可是為何又不見了他們的蹤影?
“七弟,你突然以這樣的方式進宮,不知是想要干什么呢?”
輕笑了一下,安祈洛現(xiàn)在的心情可是非常的好,剛剛汐兒可是非常的柔情似水,而且因為初承雨露,她的身體還有點行動不便,就算是走路的時候也要他扶著。這件事讓他非常的幸福和開心,不僅終于得到了汐兒而且還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一直都牽著她的手,而她也是非常合作地沒有像以前那樣總是要將她的手從他的手中扯開。
剛才,他沒有讓汐兒動手,外面的那些人可全部都是他解決的,汐兒只是很安靜地站在旁邊看著他的英姿,而更讓他覺得幸福的一件事情就是,剛才在看著他的時候,汐兒竟然還是眼帶笑意的!真的是好難得啊,所以安祈洛現(xiàn)在的心情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好,就算安瑾瑜或者是安任擎現(xiàn)在以極度惡劣的態(tài)度對他,他也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地不跟他們計較這樣的小事情!
難得笑得有點溫度,看著安瑾瑜說道:“當(dāng)然是來救四皇兄的了,如果小弟再不出現(xiàn)的話,你可就要被拉入天牢里去了,也不知道進去了之后還有沒有命能夠再出來!”
輕扯了下嘴角,安瑾瑜不得不承認,安祈洛說的話是真的,如果安祈洛不出現(xiàn)的話,他就真的會被抓進天牢,而到時候,皇后想要陷害他的話就會變得容易了很多。只是他一直以來的原則都是絕對不跟他們?nèi)ビ才橛玻驗樽约旱膶嵙]有他們的強大,雖然自己好歹也是一王爺,勢力似乎還挺不錯的,但是人家可是皇后,說得那個一點,他還得叫人家一聲母后呢!而且,皇后的背后可是還有整個戚家做后盾,父皇對她也是非常的縱容,他那樣的行為實在不是一個稍微明智一點的君王所應(yīng)該有的。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說,人家還是他的父皇,他一直以來都不敢說那樣的話,免得惹禍上身,但是剛才說了之后,卻是突然發(fā)現(xiàn)說這樣的話真的很解氣。既然反正也不能再做什么了,那做一些能讓自己解氣的話似乎也挺不錯的。
而現(xiàn)在安祈洛和藍汐月的出現(xiàn),他嘴上當(dāng)然是不可能承認什么,但是心底卻是有些雀躍的,他知道如果他們出現(xiàn)的話,有大半的可能是因為他,而那小半的可能當(dāng)然就是他自作多情地想錯了,安祈洛也只是在隨便亂說逗他玩的,他們其實只是來找父皇的麻煩而已。
冷哼了一聲,有些嫉妒地看了一眼他握著藍汐月的手,還有藍汐月現(xiàn)在眼波里的風(fēng)情,作為情場浪子,他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眼里的一些于先前不一樣的神色。輕輕地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人家本就是夫妻,他算什么身份,管得了那么多嗎?見臉撇到了另一邊,冷哼著說道:“那可就要多謝七弟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會有什么條件呢?”
安祈洛臉上的笑意不減,他現(xiàn)在很開心,所以即使要他無條件地救下安瑾瑜他也是愿意的,抬頭仰望著屋頂?shù)姆较颍f道:“條件嘛當(dāng)然是有一點的,不過如果四皇兄不想答應(yīng)的話也是沒有關(guān)系的。”
說起來,在小的時候,安瑾瑜真的是欺負他欺負得最少的一個,即使欺負也只是站在人群之中跟著別的人一起起哄罷了。可能是見所有的人都在欺負他,他如果不站到他們中間的話就會顯得他是不跟他們一伙的,那樣的結(jié)果就是他也有可能會成為被他們排擠的對象。
心情一好,安祈洛發(fā)現(xiàn)他突然就變得善解人意起來了,不由得轉(zhuǎn)過臉看向站在他旁邊一直都不出聲的藍汐月,眼里是滿滿的溫柔。但是在接觸到她的側(cè)臉的時候,忍不住輕皺了下眉,轉(zhuǎn)而順著她的視線將注意力放到了自進御書房后就一直被他無視的安任擎身上。
嘴角掛上了一抹嘲諷的冷笑,朝著安任擎微微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藍汐月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安祈洛,但見他也正滿臉溫柔地看著他,即使剛剛還朝著安任擎滿臉的冷冽,但是在接觸到藍汐月的臉的一瞬間,他的神情馬上就起了極端的變化。抿嘴輕笑了一下,轉(zhuǎn)過頭去也朝著安任擎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
安任擎冷眼看著他們兩個,并沒有要叫他們起身的意思,只是陰沉著臉說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難道是想要造反了嗎?”
見他竟然都沒有讓他們起身,安祈洛的眼里不由得就閃出了寒光,直接就挺直了背脊,順便也將藍汐月扶了起來,汐兒現(xiàn)在可是渾身酸痛呢,怎么可以一直彎著腰,曲著膝蓋給他行禮?輕蔑地笑了一下,說道:“難道父皇不是一直都這樣認為的嗎?不然又為何要在我祈王府內(nèi)讓禁衛(wèi)軍駐守,連原因都不給我一個的就要將我和汐兒抓進天牢里呢?”
“大膽!”
安祈洛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眼里一片血光,嘴角掛著一絲殘忍冷酷的笑意,無情地說道:“我的膽子一直都很大,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既然連你自己都說我這是要造反了,那我到也不介意真的讓你如一下愿!”
安任擎的臉色在聽聞這句話之后馬上就變得鐵青,幾乎是下意識地朝著御書房的門口喊道:“來人!”喊出這兩個字之后他才發(fā)覺到他的這個行為是多么的可笑,外面早在安祈洛進來之前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一個活人了,他如此這般地呼喊又有什么意思呢?
眼里出現(xiàn)了輕蔑之色,嗤笑道:“這就是你的龍威所在嗎?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是會危及到自己的生命或者是誰惹惱了你的時候,你會做的一件事情永遠都只是朝著門口大喊來人,除了這個,你還會做什么?”
被安祈洛的這句話噎得幾乎說不出任何的話來,額頭的青筋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安祈洛說的這句話是實話,但是卻也是一句對他大不敬的話,如果……如果現(xiàn)在門外還有活著的侍衛(wèi)的話……該死的!他發(fā)現(xiàn)真的被安祈洛說對了,除了在遇到危險或者的讓他惱怒的事情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行為就的喊“來人”。
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一直都安靜得幾乎不存在的藍汐月,轉(zhuǎn)而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身上,危險地瞇起了眼睛,說道:“如果朕現(xiàn)在再下旨將你許配給太子,成為太子測妃,你可還愿意?”
聞言,不管是安祈洛還是安瑾瑜,都在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愕的神色,隨即安祈洛更是滿臉的寒冰,手緊握著藍汐月的手,看向安任擎的眼里卻是充滿了凌厲的殺氣。
不僅是他們,就連原本不想插手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的藍汐月也忍不住輕扇了下睫毛,眼里浮現(xiàn)出了寒芒。看著安任擎,冷聲說道:“你似乎太把你自己當(dāng)回事了,你以為你真的能覺得我的歸宿為何嗎?”
安任擎卻是直視著她,說道:“只要朕下旨,你依然可以是太子測妃,等朕百年之后,你也將會是處于皇后之下的貴妃,如此地位,你難道就不心動嗎?”
手輕輕地撫上了蒙著面紗的臉頰,聲音很輕,但是卻溢滿著冷漠地說道:“我何必如此想不開,好好的正室不當(dāng),偏要去當(dāng)什么小妾呢?而且,如果我會稀罕這個貴妃的位置的話,我就不會讓自己在大火后燒毀了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