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宇琛卻是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說道:“你與汐兒從小就一起長大,難道你會不了解她的性格嗎?她對皇位根本就是一點都不稀罕!”
“那你也別把這個位置推到我的身上呀!既然汐兒不想當什么女皇,那你就把位置留給你的女婿,讓他來繼承好了!你可別忘了,我是司徒家的兒子,不是你們藍家!你這么做無疑就等于是把自家的江山拱手送給了別人!”
藍宇琛不在意地一笑,道:“那這就當作是我們藍家對你們司徒家的補償吧!”
司徒澈在心里將藍汐月咒罵了不知道多少遍,這樣的事情就算不要想都知道肯定與她脫不了關系,明明就是她不想攤上這么大個麻煩,沒想到竟然推到了他的身上,真是……咬牙切齒了半天,發(fā)現(xiàn)完全沒有辦法,也就是說,除了接受,他不知道還能有什么別的辦法,或者可以等到以后慢慢地擺脫。
在將青冥城內(nèi)的事情處理之后,藍宇琛卻是突然將所有的政事全部都交給了司徒澈,而他自己則是帶著十多萬的士兵浩浩蕩蕩地開往前線,因為那里馬上就要開戰(zhàn),那是事關兩國存亡的大戰(zhàn),他自然是要親自上戰(zhàn)場。而因為青冥城內(nèi)剛剛平定下來,還不能完全地松懈,所以他并不能帶著太子一同前往,雖然他有可能會給他很大的幫助。
司徒澈滿臉嫌惡地看著御書房內(nèi)的擺設,郁悶得直嘆氣,而在這個時候,一個小腦袋從門口探了進來,那粉調(diào)玉琢般的小臉上蕩漾起甜甜的笑容,很快就溜到了司徒澈的身邊,仰起笑臉看著司徒澈,甜甜地喚道:“澈哥哥!”
看著眼前的粉調(diào)玉琢的臉,司徒澈有一瞬間的失神,她和汐兒長得其實很像,只是她終究不是汐兒,她只是汐兒的妹妹。輕輕地將視線轉(zhuǎn)到了旁邊,有些懶懶地回答了一聲:“有什么事嗎?”
藍筱月的臉上有些委屈的神色,澈哥哥對她好冷淡哦,跟和姐姐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難道他不喜歡她嗎?搖了搖頭,她今天進宮來可是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呢,想著她的眼神又有了焦距,看著司徒澈說道:“澈哥哥,你知道我爹在哪里嗎?”
司徒澈愣了一下,轉(zhuǎn)過臉去看著她期盼的眼神,輕聲問道:“為什么這么問?你想要見他?”
乖巧地點了點頭,應道:“嗯!”
聞言,司徒澈輕皺了下眉頭,眼里有些異樣的神色,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可能是去找你和你娘了吧。”
“嗯?為什么?我和娘不是明明在這里嗎?爹要到哪里去找我們?”
司徒澈低頭凝視著她,并沒有說什么話。藍宇廷確實是已經(jīng)不在皇宮內(nèi)了,甚至到什么地方去都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即使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皇帝,即使他是被人從皇位上拉下來的,卻并沒有被軟禁或者是監(jiān)禁。那天之后,他就失去了蹤跡,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前幾天,有人回報說是在青冥城外的樹林里,曾經(jīng)見過他。
想著,司徒澈的眉頭越皺越緊,心里隱隱的似乎是想到什么,伸手請拍了下藍筱月的腦袋,說道:“你不要急,我現(xiàn)在就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爹,好不好?”
司徒澈剛站起來,袖子卻被藍筱月拉住了,低頭不解地看著她,卻聽她說道:“我也要一起去。”雖然覺得爹對姐姐好過分,可是從小到現(xiàn)在爹對她都很好,好疼她的!
臨月國和青溯國之間徹底地開戰(zhàn),青溯國的大將軍尹睿雖然對藍宇琛封司徒澈一個外姓人為太子而感到不滿,但是卻也知道現(xiàn)在最主要的不是這些,而是如果他因為這件事情而再與藍宇琛發(fā)生沖突的話,青溯國就要滅亡了。
所以,現(xiàn)在青溯國可以說是把全副精力全部都投注到了兩國交戰(zhàn)之中,而反過來看臨月國,因為皇上被祈王和瑜王挾持這件事已經(jīng)傳到了軍營之中,一時間讓他們都有些軍心不穩(wěn),幸好有大將軍壓陣,但是相比較于士氣大盛的青溯國而言,卻有著明顯的差距。
而在這樣的一個關鍵時刻,安祈洛和藍汐月兩人卻是突然憑空消失了,誰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里。
只是在一條小道上,兩人同騎一匹馬慢悠悠地走著,安祈洛咧著嘴一直都在傻笑,藍汐月則是有些郁悶地看著他的傻笑,偶爾眼里也會顯露出一點淡淡的笑意。
“汐兒,為什么突然就離開了?難道你不想看著天下統(tǒng)一嗎?”
“不想!”
“為什么?”
“那有什么好看的,反正那已經(jīng)是成為了定局的事情,青溯國的士兵很快就會突破臨月國的防線攻入臨月國,到時候,兩國的土地自然就會合二為一。而且,那些事情又跟我沒什么關系,只要做到現(xiàn)在的這個程度就已經(jīng)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讓他們自己去玩吧!”
手臂收緊了一點,臉貼在她的臉上蹭了蹭,說道:“現(xiàn)在可是還沒有到那樣的程度,好像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做。”
藍汐月微微側(cè)過臉去,看著安祈洛的臉笑得滿臉的開心,撅著嘴似乎有些撒嬌地說道:“沒有了,該做的事情全部都已經(jīng)做完了,接下去的事情已經(jīng)和我們沒有關系了。”
“汐兒。”
“嗯,我不想繼續(xù)玩這個了,一點都不好玩。”藍汐月輕聲說著,他們這么早就離開了邀月城,在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前突然就離開完全是藍汐月的意思,如果按計劃的話,至少也要等到戰(zhàn)爭結(jié)束,青溯國和臨月國合而為一的時候,他們才會離開。
只不過,藍汐月突然就提出了就現(xiàn)在離開,安祈洛雖然有些不解,但是卻也完全同意,所以兩個人就這么突然從邀月城消失了,就連夜圣門都不知道他們的門主到底到哪里去,只是找到一封信。信上告訴他們,在戰(zhàn)爭結(jié)束,兩國統(tǒng)一的時候,也就是夜圣門解散的時候,從此以后,世界上將沒有夜圣門這么一個組織,而他們這些夜圣門人也將是自由人,不管想要干什么都將變成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汐兒,可以告訴我為什么突然就要離開的原因嗎?”
“因為我不想讓你成為弒父滅國的罪人,即使你不在乎,我也不想讓你在后世的流傳中變成罪人,所以只要到這里為止就行了。”她當然知道他不在乎,但是不管怎么說,她不能讓他因為她做出這么多的犧牲,到現(xiàn)在為止的這些就已經(jīng)足夠了。以后,將是誰都不會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整個世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安瑾瑜咬牙切齒地看著手中的那封信,那信紙被他的手拽得皺成了一團,拽著信紙的手還是微微顫抖,不僅是手,似乎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著。半餉,將手上的信紙揉成了一團,眼冒寒光,狠狠地說道:“安祈洛,你這個混蛋,竟然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推到了我的身上,自己卻帶著娘子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遙自在去了!”
說著,他將手中的信紙隨便地揉成了一團,塞進了懷里,然后大踏步地走出了瑜王府大門口,不管怎么說,他可沒有安祈洛的那么不負責任,事到中途就突然連人都消失了,他還要把事情結(jié)束掉呢!
而他卻是并沒有進宮,而是朝著暫時禁閉著皇后和太子的地方趕了過去,可能他所謂的要結(jié)束掉的事情也只是他和皇后之間的事情罷了。
兩天后,安瑾瑜也是突然就消失不見了,一起不見的還有他最寵愛的其中幾個妻妾,邀月城內(nèi)只剩下了夜圣門內(nèi)的那幾個人,也就是說,現(xiàn)在邀月城內(nèi)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掌握在了夜圣門的手中,而夜圣門的門主卻是早已經(jīng)失去了蹤跡。
鋒有一種快要發(fā)瘋了的沖動,為什么會這樣?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不負責任的人存在?先是門主,竟然帶著夫人就這么離開了,還很不負責任地說要解散了夜圣門,他怎么都沒有來問問他們的意思?他們是否還想要跟在他的身邊?
現(xiàn)在又是一個安瑾瑜,他好像是門主的兄弟吧,該死的,他們還真是好兄弟啊,竟然在這么要緊的關頭兩個人全部都帶著娘子消失不見了!而所有的事情,則是全部都落到了他的頭上,誰讓現(xiàn)在夜圣門內(nèi),他就是地位最高的那個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