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祈洛滿心歡喜地抱著藍汐月?lián)P長而去,留下滿地的死人在樹林之中,也不管是否會有人發(fā)現(xiàn),或者是是否會嚇到那些純潔的路人,他可是從來都不會管這些人死后的事情的,既然都已經(jīng)無情地將他們殺了,那當然是不可能還會好心地幫他們找個埋葬的地方。
這些,安祈洛依然是厚臉皮地和藍汐月同乘一匹馬,只不過這一次換成了藍汐月的那匹馬,因為安祈洛的那匹馬上還馱著他們兩人這一路上所要用到的包裹。他現(xiàn)在可是非常高興的,以前每次遇到像剛才那樣的情況的時候,汐兒總是會沖上來,還說什么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解決的。
可是剛才她主動地退開,說是要他來解決那些人,那是不是就說明,汐兒已經(jīng)接受了讓他來保護她這個事情,雖然以前他一直都在保護著她,但是她更多的時候都更喜歡自己做事情,甚至是不顧自己安危地做事情,這可一直都是一件讓他相當頭疼的事情。
藍汐月在他的懷里掙扎了一下,將他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掰開,說道:“我們還要趕路呢,你現(xiàn)在這樣怎么趕路啊?”
將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臉貼著她的臉輕輕地磨蹭了幾下,笑瞇瞇地說道:“誰說這樣就不能趕路了?我們現(xiàn)在不就正在趕路嗎?只不過是速度稍微慢了一點而已,但是如果你想要快點的話也是可以的?!?
“不許你虐待我的馬!”
又在她的臉上蹭了蹭,笑瞇瞇地點頭說道:“好,那我們就慢慢地趕路好了,反正也來得及。”
藍汐月的臉黑了一圈,但也完全沒有辦法,尤其是現(xiàn)在兩個人的臉緊貼在一起,感受著他的體溫透過兩人的臉頰傳過來,暖暖的,讓她都有種暈眩的感覺,夾雜著淡淡的幸福,都有點舍不得離開呢。
輕輕地縮了下脖子,他呼出的氣息噴到她的脖子上面有點癢癢的難受,側(cè)過連去將嘴唇在他的臉上輕輕地碰了一下,馬上就離開了,看著他有些不滿的神情,說道:“不要這樣子嘛,說不定尹大將軍什么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兵符不見了,還是快點趕路吧?!?
笑著點了點頭,雙手抓著韁繩一緊,腳下也是稍微用力,那馬兒就加快了腳步,朝著前方安祈洛指引的方向奔馳了起來。安祈洛滿臉的笑容,將藍汐月抱在懷里,笑著說道:“就聽娘子的,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藍汐月在他的懷里掙扎了幾下,喊道:“喂,你回你自己的馬上去,不許你這樣子蹂躪我的馬!安祈洛,你聽到?jīng)]有?”
安祈洛將臉在她的臉上磨蹭著,臉上是滿臉的無辜的笑意,笑瞇瞇地說道:“娘子,你剛才在說什么?現(xiàn)在耳邊的風(fēng)比較大,我都聽不清楚呢。不過呢,想想也知道了,肯定是要我快點趕路,是吧?”
藍汐月簡直是要被他給氣死了,說什么風(fēng)太大,他聽不清楚她說的什么話,鬼才會相信這樣的鬼話呢,可是有什么別的辦法嗎?
在青冥城內(nèi)還一片混『亂』,皇上和六王爺斗得厲害的時候,安祈洛和藍汐月卻是已經(jīng)趕到了邊境,雖然說青冥城內(nèi)兩方人斗得異常激烈,但是對于邊境卻是依然沒有誰想要將這里的士兵帶回去。因為在臨月國過,正在發(fā)生著同樣的事情,而對于在兩國邊境上的士兵卻是不動分毫,因為知道只要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另一方有機可趁,指不定因為這樣的不小心就連國家都滅亡了。
在邊境上,六王爺?shù)陌巳f青溯國最精銳的士兵和由大將軍尹睿統(tǒng)治的三十萬大軍各成勢力,排列在邊境之上與臨月國的士兵對峙著,而在兩只軍隊之間,也是出現(xiàn)了微妙的不和諧的關(guān)系。但是卻也沒有發(fā)生什么沖突,因為畢竟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也是關(guān)系著整個青溯國的存亡的,即使各自想著要為自己的王爺或者是大將軍做點什么。
而且,屬于藍宇琛的雖然只有八萬,但卻是青溯國最精銳的士兵,即使對上旁邊的三十萬大軍,真正打起來的話,雖然有可能會被全殲,但是對方必定也會潰不成軍,說不定還能同歸于盡呢!
在戰(zhàn)場是,有時候并不一定是人數(shù)多的那一方會取得勝利,戰(zhàn)爭是多變的,尤其是那些大型的戰(zhàn)爭,在戰(zhàn)爭時候的士氣,士兵的勇氣心態(tài),戰(zhàn)爭的陣型和指揮者都是極為重要的因素,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站在遠處的一個山崗上,看著底下的那些青溯國的士兵,他們正在緊張地『操』練著,雖然暫時還沒有打仗,但是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突然開戰(zhàn),而現(xiàn)在正是練習(xí)的好時段,更是最緊張的時候。
看著底下的那些人,安祈洛眼里血光一閃,輕聲說道:“三十萬,用來對付臨月國邊境上的那五十萬大軍似乎有點少呢,不過卻也能夠拖延上一段時間了?!?
藍汐月輕點了下頭,將手伸到了安祈洛的面前,說道:“把兵符給我,你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了。”
安祈洛有些委屈地看著藍汐月,雖然將兵符交給了她的手上,但依然是滿腹的不滿,輕聲嘟囔著說道:“汐兒好無情,竟然這么快就要趕我走了,本來還想看著你安全了,我再離開的?!?
輕扯了下嘴,伸手將兵符從他的手上接了過來,眼里有點甜蜜的笑意,但還是滿臉清冷地說道:“不用,我會小心的?!?
對于這樣的回答,安祈洛當然是不會滿意的,突然伸手將她抱在了懷里,抱得很緊,因為在接下來將會有一段時間不能見到她了,他一定會很想念的。兵符從藍汐月的手上輕輕地滑落到了地面上,還往前滾了幾圈才停下來,伸手環(huán)上了他的腰,將臉埋進了他的懷里輕輕地磨蹭著。好像,心里有那么一點的舍不得呢,但是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接下去都不能陪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行動了。
側(cè)臉親吻著她的脖頸,耳垂,然后是臉頰,粉唇,停留在她的粉唇上捻轉(zhuǎn)吮吸,吻得很認真很投入,似乎是想要用這個吻來發(fā)泄出心中的不舍。緊抱著她,舍不得松開一絲一毫,更舍不得就這么輕易地離開。
藍汐月亦是緊抱著他,抬頭迎合著他的親吻,待兩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依依不舍地分開。安祈洛的手輕撫著她的臉頰,眼里有些濃郁的不舍,輕聲說道:“汐兒,你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能讓自己受傷了,知道嗎?如果真的不行的話,就不要管這里的事情了,馬上遠離這里就行,知不知道?”
笑著點了點頭,輕聲應(yīng)道:“知道了?!?
其實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是安祈洛還是藍汐月,心里都非常清楚地明白這一點,明白她并不是那種會因為一點小事就隨便放棄的人。即使那些事情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那么重要,但既然已經(jīng)開始了,就絕對不會輕易地停下,即使有可能會讓自己傷痕累累。
對于這樣的事實,安祈洛卻也是沒有半點辦法,只能希望著在這中間不要發(fā)生什么意外才好,不然,這里的所有人恐怕都要小心了。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有些責怪地說道:“你總是這樣,不管跟你說什么你都答應(yīng)得特別快,但是能不能遵守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有些俏皮地輕笑了一下,在他的懷里磨蹭著,說道:“才不是這樣的呢,我一定會做到的,你不會是對我這么沒有信心吧?”
因為答應(yīng)的那個人是安祈洛,所以她想要試著做到剛才所答應(yīng)的那些。但這些話只是在自己的心里想想,并沒有要說出來讓安祈洛知道的打算,被他知道的話,說不定他又會怎么得意了呢。
安祈洛將她緊抱進了懷里,低頭在她的發(fā)絲上親吻著,輕聲說道:“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傷,所以,你也千萬不能讓我失望,知不知道?”
“說來說去,好像還是有點不相信我的樣子呢?!甭袷自谒募绨蛏希弧郝丁怀鰞芍谎劬?,靈活地轉(zhuǎn)動著,眼里并沒有因為他語氣中的不相信而失落,只有一點的歉意,因為以前這樣的事情并不是沒有發(fā)生過,她好像真的從來都不會真的保護好自己,總是讓他為她擔心。
抬手,在她的屁屁上用力地拍打了一下,聲音有些陰森地說道:“是這樣子嗎?那你是不是應(yīng)該找個機會好好地檢討一下到現(xiàn)在為止所做過的一些事情呢?”
聞言,藍汐月馬上就閉嘴不發(fā)表言論了,只是埋進他的懷里,抱著他的手臂更用力了一些,在他的懷里蹭了蹭,悶聲有些委屈地說道:“人家知道錯了,以后一定不會再犯了?!?
如果說見到她的這個樣子,安祈洛還能有什么責怪的話要說的話,那他就不是安祈洛了。他只是用力地抱緊了懷中的人兒,然后放開,低頭凝視著她的臉,『摸』索著輕聲低語道:“我現(xiàn)在就要走了,記住剛才的話,不要讓自己陷入到危險之中,如果有什么不對經(jīng)的地方的話,馬上就離開,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的,知道了嗎?”
藍汐月連連點頭,笑得很開心,眼里也有著隱約地不舍,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印上了一吻,說道:“知道,你就放心地去做你的事情吧,可別連那么點小事都辦不好哦!”
安祈洛轉(zhuǎn)身將滾落到地上的兵符撿了起來交到藍汐月的手上,伸手最后一次將她抱進了懷里,不舍地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印上了一吻,然后松手轉(zhuǎn)身,翻身上馬,牽轉(zhuǎn)馬頭朝著臨月國的方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因為害怕一回頭就舍不得離開了。好像,自他們成親之后,他們兩人就一直都在一起,從來都沒有這樣長時間地離開過。
藍汐月站在山崗上,靜靜地看著安祈洛的背影一直到再也看不見,才轉(zhuǎn)身從旁邊的另一條小路朝著山崗那邊的軍營里走了過去,她的馬兒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后,發(fā)出“嘀噠”的聲音。
站在軍營的門口,迎面走來一個守門的士兵,站在藍汐月的面前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臉上有些不解的神『色』,問道:“這位公子,這里是軍營重地,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來的地方,你如果沒什么事的話,就請快點離開這里吧?!?
藍汐月眼里一片清冷,臉上卻是堆滿了笑容,朝著那士兵拱手說道:“我是有事特意從青冥城趕到這里來的,是大將軍拖在下將一件重要的東西交給林副將軍,還煩請這位兄弟能幫在下通傳一聲。”
這話到是讓那士兵又將藍汐月打量了一番,見她雖然看上去好像一副手無傅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樣,但是身上那自然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卻是讓任何見了都不敢將她輕視。神『色』稍微嚴肅了一點,朝著藍汐月拱手回道:“既然是這樣,那還煩請公子在此稍后,待我去向林將軍稟報之后再來請公子進去?!?
“有勞了!”
才過了一會兒,就有人從軍營里面匆忙地趕了出來,領(lǐng)頭的是一個中年的壯漢,眼里閃現(xiàn)著精光,緊跟在他身后的是剛才的那個守門的小兵。走到藍汐月的面前的時候,也是與那小兵一樣地將藍汐月打量了一遍,眼里閃過一絲疑『惑』,朝她拱手說道:“這位公子,聽說是大將軍托你前來,不知有何事吩咐?”
藍汐月連忙拱手回禮道:“吩咐不敢當,在下只是幫大將軍帶話過來,既然話已經(jīng)能帶到,那在下也算是不負大將軍的所托了?!闭f著,轉(zhuǎn)過身去從身后的馬上面拿下了一個包裹,遞到林副將的面前,說道,“為了讓林將軍能夠相信在下所說的話,大將軍還特意讓在下帶著這個前來,雖然不知道這里面的什么,但大將軍說了,林將軍看了自然就會明白他的意思了?!?
眼里存著幾分疑『惑』,伸手將藍汐月手中的包裹接了過去,慢慢地打開,但只打開了一個角落又馬上將打開的布遮了回去,將手上的東西重新小心地包好,小心地捧在手上。
臉上的神情已經(jīng)劇變,看著藍汐月的眼神中也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在流動著,伸手過了個請的動作,聲音中也是帶上了一點恭敬,說道:“還請公子能夠進帳內(nèi)一敘!”
藍汐月也不推遲,只猶豫了一下就邁步走了進去,而那猶豫的一下其實也只不過是在做戲而已,目的就是為了讓眼前的這個明顯要比旁邊的那些士兵精明上很多的林副將更加相信他現(xiàn)在心里想到的,還有他剛才看到的現(xiàn)在還在他手上的那個包裹內(nèi)的兵符。
進入帳內(nèi)之后,林副將馬上就將旁邊的那些士兵全部都屏退,并吩咐他們?nèi)④姞I中的那些將領(lǐng)全部都請到主帳內(nèi),說是有要事商量。而藍汐月在進去之后就一直是滿臉的笑容,雖然那個笑容絲毫都沒有到達眼底,但看上去卻依然讓人有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林副將請藍汐月坐在了最上位的凳子上面,并小心地將手中的兵符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朝著藍汐月拱手說道:“還請公子再多等一會兒,待那些將軍們?nèi)慷嫉烬R了,就請公子將大將軍的吩咐轉(zhuǎn)述給末將們!”
安然地坐在最上位,絲毫都沒有覺得她坐在這個位置上是否有哪里不合適,朝著林副將點頭說道:“林將軍客氣了,既然是大將軍交托的事情,在下自然是要盡力來完成?!?
而藍汐月的這個行為看在林副將的眼里似乎也沒有覺得哪里奇怪,既然對方是大將軍交托重任的人物,那自然是要給予最大的尊重,而且她的手上還有著大將軍的兵符。兵符可不是隨便能夠拿出來交給別人的東西,但是大將軍既然連兵符都交給她來保管了,就說明對這位公子是有著極度的信任。
既然是大將軍信任的人,那他們作為大將軍最忠實的布下,自然也是會信任她,雖然還不知道她要說的事情到底會是什么事情。
“不知公子該如何稱呼?”
藍汐月輕笑了一下,朝他拱手說道:“在下司徒銘!”
“原來是司徒公子,不知司徒公子與大將軍是何關(guān)系,大將軍竟然會如此器重你!”
“器重?”藍汐月愣了一下,有些無辜和不解地看著林副將,突然滿臉疑『惑』地說道,“林將軍何出此言?在下只是和大將軍的公子尹佑凡是好友,卻不知林將軍為何竟然說大將軍器重在下呢?”
看藍汐月的樣子似乎并不像是在作假,但林副將的疑『惑』卻是加深了一點,問道:“是佑凡的好友?怎么以前從來都沒有聽他提起呢?”
知道眼前的這個林副將幾乎是看著尹佑凡長大的,對于他的很多好友幾乎全部都認識。而她現(xiàn)在卻突然說是尹佑凡的好友,難免不會讓他懷疑。但她就是想要讓他懷疑一下,不然什么懷疑都沒有,對于一個素不相識,只是手上有著兵符的人全心相信的話,那才叫真的太奇怪了。
裝作不在意地笑了笑,有些頭疼地說道:“可能是因為我這個好友實在是太不足掛齒,所以他是連提都不想要提起了吧?!?
“司徒公子何出此言?佑凡并不是那樣的人?!?
說到這里,藍汐月臉上的表情不由得更加無奈,搖了搖手開始信手胡扯起來,說道:“這個,這個其實也說不好,其實在下和尹佑凡也是剛前一段時間相識,而且還是因為一些誤會才會認識,當時兩個人還差點就打起來了,實在是不說也罷?!?
“哦?既然司徒公子有難言之隱,那就不要說了罷!”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其實心里還是很想知道的,畢竟是一個有所懷疑的人,而且還來路不明。
藍汐月自然也是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只似乎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一會兒,然后笑著搖頭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想當初,還是因為在下說了一句對汐月公主不敬的話,竟然正好被尹佑凡給聽到了,結(jié)果兩人就因此吵了起來,其實卻是因為他沒有聽到我前面的那些話罷了?!?
如果是尹佑凡的話,還真的是很有可能因為聽到別人說她的一句壞話而生氣,雖然他平時總是表現(xiàn)得很隨和的樣子。想到這里,藍汐月不由得心中一緊,不管怎么說,這是她欠他的,雖然可能永遠都還不了。
林副將似乎也能夠接受這樣的理由,因為他也知道尹佑凡對藍汐月的感情,雖然讓他不解,但卻也并沒有覺得他喜歡藍汐月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人家也是公主,只不過是被皇上一直冷落在皇宮的角落里罷了。輕笑了一下,說道:“那司徒公子還真是與佑凡有緣了,不知后來怎么樣了?”
藍汐月也是輕笑了一下,說道:“解釋清楚后到也沒事,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在街上三番五次地相遇,慢慢地到還真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說難聽點,其實也就只是酒肉朋友,每次相聚不是喝酒就是吃東西,也沒干什么別的事情,只是時不時地有空的時候就會往大將軍府跑幾趟。這次正好在下有點事情要前往臨近的一個小鎮(zhèn),所以大將軍就托在下將一些話轉(zhuǎn)告給林將軍和在這里的其他諸位將軍。”
“看來大將軍非常的信任司徒公子呢,竟然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托給你?!?
聞言,藍汐月到是有些難為情地有手指『揉』了『揉』額頭,笑著說道:“林將軍過獎了,其實就只是在下正好到這附近來有事,所以大將軍才會將事情交托給在下的。至于信任這回事嘛,可能是因為我經(jīng)常到大將軍府去,與大將軍也熟了一些,而最近青冥城內(nèi)又有些不太平,在下只是在偶爾的時候會想到一些辦法,可能正巧幫到了大將軍吧。”
林副將眼里是戒備進一步降低,說道:“如此說來,司徒公子到也不是凡人了。”
“這到也不是,在下確確實實只是凡人一個,林將軍太過獎了?!?
慢慢地,林副將的眼里出現(xiàn)了欣賞之『色』,這樣的一個人,似乎果然有著能夠讓大將軍信任的能力呢。而陸陸續(xù)續(xù)的,其他的一些將領(lǐng)也齊聚到了主帳之內(nèi),全部都滿臉疑『惑』地看著坐在最上位的藍汐月,如果不是因為有林副將在場,他們可能就要沖上去將她給五花大綁了。那個位置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坐的。
如此一來,到是所有的疑『惑』不解的視線全部都集聚到了林副將的身上,但林副將卻是安穩(wěn)地坐在凳子上,看樣子是想要等到所有的人全部都到齊之后才開口解釋的了。
等到所有的將領(lǐng)全部都到齊之后,林副將終于朝著旁邊坐成一圈的將領(lǐng)們把關(guān)于藍汐月的事情解釋了一遍,待他們知道藍汐月竟然是大將軍派來的人之后,先前的那種戒備似乎是一下子就消失了。
不由得讓藍汐月忍不住心跳漏了半拍,他們這些人竟然這么信任尹睿!但她的臉上并沒有半絲的不對的神情,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朝著他們拱手行禮道:“在下司徒銘見過各位將軍!”
他們也朝著她回禮,其中也是不乏有心急之人,還沒有等到藍汐月坐下,就已經(jīng)急急地囔著說道:“司徒銘,你說大將軍有話托你轉(zhuǎn)述,你倒是快點說到底是什么話呀!”
藍汐月愣了一下,突然說道:“大將軍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話要我轉(zhuǎn)述,他只說了,讓我將那個包裹交給林將軍,他要說的事情就全部都在那里面了!”轉(zhuǎn)身看向林副將,說道,“剛才林將軍已經(jīng)看過那個包裹了,難道連您也不知道大將軍有什么吩咐嗎?”
藍汐月知道,不管她說得再怎么好,都沒有實際的東西,更能夠讓眼前的這些在沙場上拼死戰(zhàn)爭,且對大將軍忠心耿耿的將軍們相信,所以她選擇除了廢話,其他的什么話都不說,而且剛才林副將只是將包裹掀開了一個角落,并不能夠?qū)鼉?nèi)所有的東西全部都看清楚。
聞言,林副將也是愣了一下,連忙身后將放在桌面上的包裹拿了過來,說道:“剛才只是匆匆一瞥,并沒有認真地看清楚,想來應(yīng)該是本將遺漏了什么重要的部分?!?
其他的將軍也是伸長了脖子看著林副將手中的包裹,看著他將包裹一層一層地打開,直到『露』出兵符的一角的時候,除了林副將外的所有人全部都深吸了一口涼氣,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放在桌子上的兵符恭敬地站立著。而藍汐月也是“愣”了一下,待看清楚那兵符之后,也是“嚇得”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滿臉驚恐地看著那個有可能會讓她丟名的兵符,臉上是滿滿的陰晴不定。
伸手指著那兵符,手指有些微微的顫抖,連聲音也是如此,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顫聲說道:“這這個是不是就是大大將軍的兵符?為什么竟竟然會在這里?”
那些將軍齊齊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藍汐月,眼里也是有些訝然,忍不住有人問道:“這是你帶來的,難道連你都不知道這是大將軍的兵符嗎?”
有些發(fā)呆地點了點頭,愣愣地說道:“我怎么會知道?大將軍當時就是把這么一個包裹交給我的,還說我不可以打開來看,要將這個包裹完好無損地交到各位將軍的手上,否則要是出了什么差錯,本公子可是會沒命的!”說到這里的時候,藍汐月恰到好處地『露』出了有點怕死的神情,又輕聲嘟囔著說道,“要不是看在尹佑凡的面子上,本公子還真的是從來都沒有做過賠本的買賣呢,這次真的虧大了。”
林副將不由得皺了下眉頭,現(xiàn)在看這個司徒銘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奸』商的模樣,可剛才為何竟然會有種她簡直就是人中龍鳳的感覺?但說真的,她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竟然反而是讓林副將更加的相信了她剛才說的話,就像是突然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那種能夠在軍中掀起多大風(fēng)浪的人,這自然也就讓他放心了。太聰明的人,反而是會讓別人有不安全的感覺。
隨著林副將手上動作的繼續(xù),兵符很快就完全地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前,而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壓在兵符下面的一封信,如果沒有將包裹完全打開的話,還真不容易看到。
依然是林副將動了手,將那封信拿到手里從里面抽出信紙,稍稍看了一眼上面的內(nèi)容,不由得神『色』大變,在眾將領(lǐng)疑『惑』的視線下,他卻是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旁邊的藍汐月身上。朝著她有禮地說道:“司徒公子,你可以先出去休息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話,盡管吩咐就是!”
這話明顯地就帶上了請她離開的意思,而藍汐月在所有將軍的注目禮下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顯然是因為被這么明顯地請離而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有些故作瀟灑地朝著他們拱手說道:“既然已經(jīng)將東西帶到,那在下還有別的一些私事要趕去處理,也就不在軍中打擾,就此告辭了!”
這樣的語氣配上臉上那樣的表情,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她這是因為剛才林副將的話而在生氣,覺得他那樣做非常的不給她面子,讓她都有點下不了臺了。然而這些將軍卻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她的這個問題,即使全部的有發(fā)現(xiàn),卻依然是當作什么都沒有看見,只是朝著她拱手說道:“既然司徒公子還有事情要做,那我們也就不再留你了,后會有期!”
其實這本不是什么過分的話,他們有軍機要事商量,當然是不能讓她一個外人在場的了,只不過藍汐月有著另外的目的,卻是將這樣的小事給無限地大化了。所以當聽到他們這么說的時候,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惱怒的神『色』,然后冷哼了一聲,道:“告辭!”
然后就轉(zhuǎn)身走出了帳外,只聽到從帳內(nèi)傳出林副將的聲音:“司徒公子走好,小開,送司徒公子出軍營!”
“是!”說著,藍汐月的身邊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名士兵,走在她的旁邊,朝她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司徒公子,小的送你出去!”
藍汐月還在為了無謂的事情在生氣,所以她只是冷哼了一聲,冷冷地說了一句:“那可就有勞了!”然后就率先走出了軍營的大門,牽了自己的馬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當走出軍營范圍之后,藍汐月卻是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去朝著軍營的方向鬼魅地笑了一下,手輕拍輕撫著馬兒的鼻子,輕聲地嘟囔著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應(yīng)該就不會讓自己遇到危險,也就不會讓他擔心了吧?這樣算起來,我好像真的做到了答應(yīng)他的事情呢?!?
確實,按照計劃的話,她是不能這么快就離開尹睿的軍營的,而是還要在那里面暗中興風(fēng)作浪,挑撥離間,但是她卻突然改變了計劃,故意表現(xiàn)得一副不可重信的樣子,讓他們對她失去戒心的同時,也失去了她能夠繼續(xù)呆在那里面的理由。
安祈洛肯定是想不到她竟然會乖到突然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只是因為答應(yīng)過他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更不會讓自己受到半點傷害。不然的話,她肯定明知道會有危險的事情發(fā)生,也一定會先將那里攪『亂』,況且還不能肯定是不是就真的一定會遇上危險呢!
翻身上馬,手牽扯著韁繩朝著臨月國的方向奔馳而去,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柔美了很多,真正的比天仙還要清靈絕美。按時間推算,如果中途沒有停留的話,安祈洛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入到臨月國的境內(nèi),也就是已經(jīng)到達臨溯城,而如果他還不停留的話,她想要追上他那可能并不大可能。
想到這里,藍汐月反而是慢下了腳步,眼里有些狡黠的神『色』在跳動,成親之后,他們兩個幾乎就沒有分開過,也就是說,她幾乎沒有離開過安祈洛的控制范圍,這對向來都自由無人約束的她來說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事情的情況卻并非如此,她似乎并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痛苦,反而是每次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她都會感覺到心里特別的踏實。
這在藍汐月的眼里,可不認為那是一個好的現(xiàn)象,她并不想被安祈洛吃得那么死,好像離開了他就會變得失魂落魄。既然現(xiàn)在機會難得,那她干什么還要這么急著去找安祈洛呢?先到處玩玩也不錯啊,雖然說現(xiàn)在正逢『亂』世,但是慢慢地走,一路上總還是會有些驚喜的風(fēng)景。
臉上的笑意更盛,在這個世界十六年,她幾乎很少會一個人出門,然后去看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因為在那些時候,她認為根本就沒有必要,甚至是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去管那些事情。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也有著在這個世界的目標,至少,她還需要為她的母親報仇。
可是現(xiàn)在,似乎什么都不用做了,關(guān)于臨月國和青溯國,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夠『亂』了,而且也有安祈洛和司徒澈在暗中進行著,似乎不用她來關(guān)心。母親的仇也算了,都沒有死,竟然還騙了她這么久,她沒有去找她算賬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別想她會給她報仇!練功學(xué)醫(yī)也暫時不用,師門被滅之后,她就幾乎沒有用過醫(yī)術(shù),除了偶爾弄出一點什么奇怪的『藥』之類的,幾乎什么都沒有做過,而關(guān)于師門的仇,也有司徒澈在呢。
突然發(fā)現(xiàn),她竟然也可以在這樣的時候突然清閑下來,好像以前似乎也根本就不用那么拼命,是自己太執(zhí)著于某些東西,卻沒有發(fā)現(xiàn)可能事情并不一定要那樣做的。
輕笑了一下,想了好久,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什么地方是有可能會有風(fēng)景的。風(fēng)景,一直以來,她喜歡都只是仙人掌一類的植物,別的花花草草她從來都沒有留意,因為養(yǎng)不活,而且也沒有心情去照顧那些嬌貴的花草。現(xiàn)在依然不會去養(yǎng),卻發(fā)現(xiàn)突然想要留意一下了。
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要到深秋了,很多花都已經(jīng)看不到了,當然也有很多話在慢慢地開放著。
坐在馬背上,慢慢地朝前踱著步,任由馬兒帶著她到它想要去的方向,閉上了眼睛,還是不想看周圍的風(fēng)景,雖然也沒什么好看的。眼前浮現(xiàn)出了安祈洛臨走時的那不舍的眼神,狠狠地甩了下腦袋,突然牽扯韁繩,用力地拍了一下馬兒,“駕!”
朝著遠方奔馳而去,也不管那個方向到底會到達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那天晚上,深夜的時候,尹睿的軍營中三十萬大軍悄悄地朝著六王爺?shù)陌巳f精銳軍隊移動了過去,打算趁著夜『色』,趁著他們完全不知情的時候?qū)⑺麄兘捣?,然而等他們到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里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一個人影。
就在他們認識到可能是出了什么問題的時候,連忙折身返回,卻發(fā)現(xiàn)在他們經(jīng)過的路上出現(xiàn)了幾個臨月國的士兵,發(fā)生了一點小意外,那幾個臨月國的士兵突然就死在了他們的面前。因為沒有證據(jù)能夠證明什么,臨月國認定了那幾個士兵是他們所殺,為此,兩國之間的小規(guī)模的小戰(zhàn)爭開始不停地進行著。
在另一邊,從青冥城到邊境地區(qū)的一切消息流通全部都被封死了,也就是說,即使邊境上已經(jīng)在不斷地發(fā)生小規(guī)模的戰(zhàn)爭,青冥城方面卻是沒有傳來任何的信息,甚至可能連知都還不知道。除了六王爺和他的軍隊,甚至是比以前還要能夠?qū)⑾鬟f得暢通無阻,方便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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