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皇族身份的秘密說出來,苗人風也就將原繼序當成心腹,自然不會掩飾自己對神衣院“危機”的擔憂。
“大人,你是想岔了”,原繼序笑道,“大人是以國宗的格局來看待神衣院,但我們神衣院最大的資本不是這裡”,原繼序指了指廳堂,指了指外面。
苗人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神衣院最大的資本不是駐地,神衣院其實也不需要駐地,都特麼沒什麼修煉資源,駐地拿來做什麼?”
“在以前,神衣院最大的資本是皇帝,皇帝不倒,神衣院不倒;但大人入主神衣院,神衣院的策略轉(zhuǎn)向情報收集,安插暗探,而大人本身表現(xiàn)足夠耀眼,所以,我們神衣院如今的資本,是那些無處不在的暗探,是大人,是訓練成型的綠章神衣武兵。”
“我們跟青城派打,不在乎成都府的拱手讓出,不在乎被驅(qū)逐出成都郡,我們擁有無數(shù)的暗探,化整爲零後,就可以將人打散到各個地方,所以,我們不怕開戰(zhàn),但青城派怕”。
苗人風聽完原繼序的話後,並沒有完全同意,“暗探要錢,武兵要錢,沒有駐地,錢哪裡來?”做爲神衣院最大的投資人,苗人風是最清楚這一切是如何建立起來的,如果沒有他不計成本的往裡砸錢,神衣南院早特麼散架了。
“大人不是有秘密資金嗎?”
臥槽,苗人風哭笑不得,敢情這些npc如此牛鼻轟轟的,是把資金的希望寄託在自己身上,“我往裡投了幾億金,一點成本都沒有收回來,現(xiàn)在你們居然還想讓我投?”
原繼序乾笑不應(yīng)話。
苗人風也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若是能將青城派乾死,倒也是收穫巨大,至少轉(zhuǎn)手賣出去,他的幾億金就數(shù)倍的賺回來;當然,不可能真賣出去,也沒人敢買。
“也不可能一棍子打死的,需要循序見進”,原繼序說道。
神衣院的帳面上已經(jīng)沒有什麼錢,苗人風已經(jīng)不管裡投錢了,龐大的暗探系統(tǒng),每月開支至少是100w金,一萬綠章武兵的月開支是200w金,兩萬白章的開支就很少只有20w金;但神衣院的收入?yún)s只有150w左右,這還是四郡地盤的收入,被壓縮到成都郡後,月收入只有30w金左右。
資金缺口非常的大,但神衣院也有資產(chǎn),不是什麼地皮之類的,而是以前皇帝拔下來的機關(guān)、裝備、玉石等等,這就使得神衣綠章衛(wèi)的裝備尚屬精良,也能利用任務(wù)獲得到兌換,再加上,苗人風以前也充實過倉庫,家底還算豐厚。
神衣院沒有什麼實業(yè),最大的收入來源在“稅”,成都郡的大大小小幫會,門派等等,都要給神衣院繳稅,以獲得支持;若是四郡在手,這個“保護稅”也能免強填補一些缺漏,現(xiàn)在受“皇帝出京”的事件影響,這一塊就沒有什麼收入。
從十字雨花宗截獲的三億金經(jīng)過三年時間的消耗,讓神衣院變得強大起來,如今自然所剩無幾,這也是神衣院上下想要打青城派的原因;正如原繼序所說的那樣,時局不同,問政閣反持朝堂,皇帝政令出不了洛郡,國宗與問政閣密謀,天下間的關(guān)係錯蹤複雜,誰也不知道暗中還藏著什麼敵人。
神衣院與青城派開戰(zhàn),不管誰勝誰負,國宗盟、問政閣都沒有損失,不是說青城派不重要,而是苗人風與他的神衣院突然變得比青城派重要,這裡面的環(huán)節(jié),苗人風並沒有琢磨明白,他也不去琢磨,反正只要不造成嚴重後果,他就無所謂。
以前不敢跟青城派全面開戰(zhàn),一方面是打不過,另一方面也是怕打起來後,國宗盟會聯(lián)手入成郡,把神衣院打成狗;但現(xiàn)在懷素跑過來說,淮安堂是一個選擇,不管懷素的態(tài)度代不代表少林,至少少林是不會介入此事,懷素可是老祖,說話很有份量的。
少林內(nèi)部意見不統(tǒng)一,就算武當派站出來,國宗盟也不會馬上形成一個聲音,因此,神衣院與青城派的戰(zhàn)爭是可以持續(xù)一段時間的。
但苗人風不想打,他帶著十個銀章悄悄的拜訪青城劍派的掌教“白居易”,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算不算出乎意料,反正他是想到就做的人。
苗人風只告訴白居易,淮安堂之事是陷井,至於白居易以及他背後的青城派山頭,是如何理解的,苗人風不會去管;當然,告訴白居易這個消息,也不是免費的,苗人風希望青城派讓出“暴梨原”。
暴梨原是一處內(nèi)氣充沛的地方,但內(nèi)氣充沛只是它的一個地理優(yōu)勢,青城山境內(nèi)幾乎到處都是這樣的好地方,在這樣的地方閉關(guān),能獲得雙倍的等級經(jīng)驗,也能更好的衝關(guān)提升等級等等。
對於青城劍派來說,暴梨原只是一塊邊緣地帶的平原,內(nèi)氣充沛可以用來種植,青城派不缺這樣的地方。
“神衣院要入回緬?”
暴梨原是通往回緬的一條支道,除了回緬關(guān)外,進入外緬的道路,全被青城派佔據(jù)。
在苗人風否決跟青城劍派全面開戰(zhàn)後,原繼序認爲奪取回緬關(guān),能夠打開神衣院的困局,但強攻回緬關(guān)不妥當,所以,從暴梨原出去,繞一圈後扮成緬客進入回緬關(guān),再一舉攻破佔據(jù)。
回緬軍是李林甫的班底,李林甫代替牛仙客成爲“南鐵甲軍總帥”時,並沒有被撤掉回緬守關(guān)大將的職位;但牛仙客是帶走了自己的兩萬鐵甲軍的,李林甫一邊罵牛仙客,一邊無奈的抽調(diào)回緬軍成立新的“南鐵甲軍”。
回緬關(guān)也因此變得空虛,但李林甫多年以來不斷的劫掠外緬,讓外緬小番國也是虛弱不堪,再加上大玄王朝實力依然彪悍,外緬小番國也不敢攻打回緬關(guān)。
原繼序的這個計劃是建立在苗人風是“楊氏皇族”身份上的,“到了這樣的地步,武者就不再是純粹的武者,每個天下動盪時期,擁有卓越天賦的武者,都會加入到爭霸的遊戲中,所以,我們趁著李林甫駐守嶺南郡時,奪取回緬關(guān)”。
神衣院要適應(yīng)時局,就需要轉(zhuǎn)換立場與身份,在以前,神衣院是皇帝的爪牙,監(jiān)管江湖幫會,監(jiān)視國宗,但現(xiàn)在,皇帝自顧不暇,對神衣院的支持力度降到了最低,一旦時局再有別的變化,神衣院就有可能被幹死。
神衣院如今要自謀出路,就不得不走上自強的道路,而這種道路,事實上有很多勢力走過,如今的國宗都是在天下紛亂之時,創(chuàng)建宗派軍隊,攻城掠地,然後,等待著真正的帝皇出世。
三百多年前,李太玄能夠在極短時間內(nèi)一統(tǒng)天下,一方面是李氏門閥具有強大的實力,另一方面,則是李太玄與隱門簽訂協(xié)議;於是,幾乎在一夜之間,天下三分之二的勢力全部換上“玄龍旗”,李太玄都特麼沒出“太原”,就已經(jīng)擁有三分之二的國土。
原繼序認爲,當皇帝不再是神衣院的後盾時,神衣院只有兩條路,一是自動瓦解,一是走上國宗的道路,而要成爲“國宗”,就首先具備強大的軍事實力,有了軍事實力才能爭奪地盤的能力,等到真皇出世,也就有了討價還價的籌碼。
所有的國宗都是這樣走出來的,神衣院也只是借鑑了前輩國宗們的老路。
但不管如何,歸根結(jié)底,還是特麼的缺錢,佔據(jù)回緬關(guān),就擁有向外緬掠奪的渠道,能夠極大的緩解神衣院的資金壓力。
原繼序很殘酷的說,“近萬綠章,兩萬白章在征戰(zhàn)中,也會死傷慘重,同樣也解決了資金壓力。”然後,他就被苗人風打成狗。
“麻的,說的好象撫卹金不要付似的”,苗人風罵道。
原繼序乾笑一聲後拍馬屁,“也只有大人才會發(fā)放十足十的撫卹金,兒郎們自然會爲大人效死力。”
“少廢話,你打過仗嗎?一羣整天偷雞摸狗的傢伙,仗都不知道如何打,還妄想爭奪天下,還是好好利用我們的優(yōu)勢吧”。
神衣院的優(yōu)勢自然就是情報收集能力,大量的白章撒出去,即能隔阻外勢力的耳目,也能混淆信息網(wǎng)絡(luò),讓神衣院與青城派的暗中交易,沒有被泄露出去。
白居易自然不會把暴梨原賣給神衣院,神衣院其實也買不起,那地方起碼值一億金,神衣院都特麼拿不出100w金的;但白居易同意借道給神衣院,這樣做也算是資敵的,要知道,神衣院的老巢是成都郡,青城派的老巢也在成都郡。
若天下真的亂,想在以後仍然獲得國宗的身份,就要佔據(jù)成都郡爲籌碼,現(xiàn)在白居易把暴梨原借給神衣院,萬一神衣院解決了資金問題,再加來跟青城派爭奪成都郡;事情一暴露,白居易就有可能從掌教的位置跌下來的。
“所以說,我不是很明白,白居易爲什麼會同意?”
十位銀章一臉的愕然,跟白居易做交易,不是大佬您提出來的嗎?您都不知道白居易爲什麼會同意,俺們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