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轟!
下方一聲震天響,也驚動了槍祖。
他趕緊停止身形,朝下望去。
只見一只巨大猛虎,高有三米,體長近五米多,體表環繞赤紅色火焰,一聲大吼,樹斷石碎,狂風陡起,威力巨大。
在此虎前方,與之對峙的卻有三人,兩男一女。
如今身上都已掛彩,受了重傷,血染戰袍,戰斗力大打折扣。
二男皆身穿黑色戰袍,披有紫色軟甲,手中持有一把寒光寶劍,每一次揮動,便是兩道白色劍氣,斬在虎身之上。
可是他們的攻擊,對此虎而言,所起作用并不大,劍氣還未到跟前,便被它身上火焰,減弱了攻擊。
此虎皮糙肉厚,經火焰減弱之一的劍氣斬在上面,也只發現錚地一聲,并未能使其皮開肉綻。
“銅焰虎,半步妖兵境,怪不得威力這么強,這三個小家伙,只不過跟你修為一樣,便敢惹它,稍有不慎,或無強大法寶,必如羊入虎口,有來無回。”槍祖本在徐疊丹田之中沉睡,如今也聽到動靜,往下看了一眼,隨即便不再關注。
“我的修為很弱嗎?”徐疊白了他一眼,慢慢降下身形,他看到那個女修,如今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一條腿受了傷,連站都快站不穩了。
“你要幫她?哼,色狼。”槍祖知曉他的心思,暗罵一句。
“你懂什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才是我等修士應為之事。”徐疊懶得理他,話音落下之時,已站在地上。
“師妹,你的丹藥呢?快服下一枚,我們托住這只銅焰虎,你趕緊治療傷勢,以免落下病根。”
右首這一男修,頭戴白色逍遙巾,卻是左手持劍。
左首另一男修,頭上戴著的卻是莊子巾,頭發鼓起,右手持劍,此時喊話的便是他。
“張師兄,若打不過它,我們便逃吧!”左腿受傷,已經倒地的女修,身穿潔白軟甲,下身卻是一件長裙,如今倒在地上,沾滿泥土。
她掙扎著站起來,先將身上泥土撣掉,這才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枚褐色,龍眼大小的丹藥,用右手食指、拇指捏著,輕輕丟進嘴巴之中,緩了幾口氣之后,這才對兩位師兄喊道。
“不,我們凌峰派,從不當孬種,打不過也要打,這是大哥教我的。”左首那人名為張銀,修為已是靈體三重化氣境修為。
此時邊戰邊退,把銅焰虎,引到了別處,讓它遠離那位女修。
“余師兄,勸勸張師兄,莫讓他如此拼命,這頭銅焰虎我不要了,小命要緊。”女修冷汗淋漓,長得倒也挺漂亮,只不過雙眼顧盼之間,秋波暗送,一看便知,是個嫵媚之女,天生媚骨。
“張師弟,聽凌煙師妹的話,萬一我三人離不開此地,掌門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若讓其他幾位師弟知曉,你帶師妹來這里,你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的,還是撤退吧!此虎由于剛產崽,實力下降,若我們逃走,它一定不會追趕的。”余行左手持劍,攻擊力雖強,但不敢跟銅焰虎正面攻擊,只能在旁邊打游擊。
唯有張銀,身上有一股倔勁,劍劍拼命,身上有一股蠻勁。
吼!
銅焰虎張嘴之間,噴出一道火焰,將張銀逼退,見他還想上前,大吼一聲,虎身抖動之間,發出銅缽之
聲,似金戈鐵馬。
“此虎一身銅骨,我等兵器雖是靈品,但對其難以起到效果。”張銀退后幾步,大口喘著粗氣。
“張師兄,你不走,我們可走了。”女修名為凌煙,見張銀退下來,臉上露出喜色,剛想上前拉他離開,卻見他又取出一把寶劍,換掉那把已有豁口的寶劍,看上去還想跟銅焰虎搏殺,不禁動了怒氣,輕叱道。
“師弟,莫要惱了小師妹,掌門怪罪下來,你我誰也承擔不起,就算你師傅也不行。”余行趕緊跳到張銀跟前,攔住他道。
“師兄你讓開,我一定要殺了它,師妹既然喜歡此虎幼崽,我定要搶一只送她,博她歡心。”張銀一把將余行推開,手持利劍又沖了上去。
“這家伙倒是一個拼命三郎,不過也太傻了點,明知不敵,還要再戰,徒勞無功,不知變通。”徐疊看著張銀的身影,不禁搖了搖頭。
正欲離開,卻見余行跟那個女修,對視一眼之后,便匆匆離去,丟下張銀跑了。
“師兄,師妹。”張銀發現不妙,扭頭朝他們喊了一聲。
可是卻未得到回應,他咬了咬牙,再想退支,已是晚了。
銅焰虎乃半步妖兵境界,靈識并不比人低,如今見張銀落單,豈能容他逃了,提起十二分力氣,猛撲上去,得此人精血,產后虛弱,定能補充回來,恢復往日大半威力。
砰!
張銀橫劍一擋,被銅焰虎直接撞飛出去。
吼!
“去死吧!”銅焰虎口吐人言,張嘴噴出一團足球大小的火焰,燃燒著赤紅色火焰,砸向倒在地上,已面露駭然之色的張銀。
哼!
看到這里,徐疊不再袖手旁觀。
他現出真身之后,體表溢出五行真火,一步踏出,便站在張銀跟前,將那團火球當場同化,吸進身體之中,化成一團靈氣,被他吞噬融化。
一聲冷哼,銅焰虎突然打個顫栗,正欲撲上前來的前爪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剛才還張牙舞爪的他,此刻似面對大能之士般,嚇得發出唔唔之聲。
“給你三息時間,趕緊遠離這里,不然…小命不保。”徐疊并未動手,而是釋放出自身氣息,銅焰虎便感到了危險,略顯遲疑片刻,在張銀驚訝的目光之中,慢慢后退幾米之后,這才扭頭甩尾,嗖的一聲,沒入黑夜中的森林之中。
“多…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請受晚輩了拜。”張銀手握長劍,本想去追,卻心知敵不過銅焰虎,雙目之中充滿不甘,又無可奈何,最后只好服軟,站起身之后,對徐疊彎腰行了一個大禮,正欲下跪,卻被徐疊托起,道:“我可不是什么前輩,你我修為相仿,我只是路過,見你身上有一股倔勁,這才過來助你一臂之力,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三更半夜,怎么會在這里,單獨對付一只銅焰虎呢?”
他明明看到余行跟那女修士攜手離去,卻當作沒看到,故意有此一問。
“你…果然是氣勁境修為,為何剛才…哦,我明白了,你是煉丹師,體含三昧真火,那物知道不是你對手,是以退走。”張銀想起徐疊落下來,體表有一層火光,頓時恍然大悟。
但他心中也很驚疑,此人修為與他相當,一人穿行噬骨血林,本身便很危險,卻還是一位煉丹師,自保之力十分低下,不
知他半夜行路,又是為何?
心中如是想著,但張銀并未問出來。
他知道有些人,不喜歡被人探知私事。
“嗯,你猜得很對。”徐疊此時才發現,張銀身上不僅有一股倔勁,而且心性單純,像是少根筋一樣,看待問題,只看表面,從不深究。
這種心性,倒也難能可貴,如《射雕英雄傳》之中的郭靖一般,天賦雖不是上等,但心性極佳,修煉一日千里,也并非難事。
“道友出自哪個門派?不知你要往哪走,看你我是否同路。”張銀此次也是第一次下山出遠門,徐疊乃煉丹師,若能拉攏在一起,路上倒也安全些。
更何況此人路見不平,相助他這個陌生人,倒也是個結交的漢子,起了相交之心。
“我要往齊云山脈走,就是那里。”徐疊怕張銀不知,借著微弱的月光,朝西北方指了一下。
“啊!道友也是尋找天元遺跡的嗎?你所指那個方向,身處齊云山脈西北方,正是天隕戰場。”張銀面色一驚,隨即狂喜起來。
如果徐疊也去天隕戰場,正好同路。
“天元遺跡?天隕戰場?跟汪牛所說,名字雖然不同,但想必是一個地方。”暗語一番,徐疊咧嘴一笑,道:“正是要去天隕戰場,不過我只是前去采藥,但不知道友所說天元遺跡是什么意思?”
對于天元遺跡,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一人。
但從張銀口中說出來,這便不同了,難道還有人知曉此事?
“我乃凌峰派弟子,前幾天我派長老,聯合諸派共同殲滅七星派,得到一份有關天元山脈的地圖,說是那里有天元遺跡,機緣巧合之下,興許能得到寶藏,現在所有門派都已知曉,皆已趕往天隕戰場,欲尋找天大機緣。”
徐疊聽后,略一沉思,便點了點頭,隨后又問道:“你們怎么會惹到這頭銅焰虎呢?以往妖族皆隱藏了起來,為何在這里卻會遇到?”
“道友想必還不知道最近天元山脈附近所發生的事情,走,邊趕路邊聊,晚了我怕趕不上我師兄跟師妹。”張銀看徐疊,就像看一個什么也不懂的小白。
“好,道友你請說。”
“事情是這樣的…”
聽了半個小時之后,徐疊已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葬妖谷之中的妖族逃出升天之后,便四處聯絡未失去自由的妖族。
整個天元山脈,一夜之間,冒出了數萬妖族,并集合在一起,共同隱藏在深山老林之間。本想躲藏一段時間,尋找機會攻上天元山脈其他禁地,救出同胞。
卻不料最近幾日,各派修士紛紛掠過上空,好久未食生人血肉的妖族,便蠢蠢欲動起來,暴露了身份。
這只銅焰骨便是在產崽過后,由于體虛,生吞修士精血以恢復體力之時,被路過的張銀他們遇到。
他師妹凌姻,看到銅焰虎幼崽,便起了占有之心。
一向都會滿足師妹任何要求的張銀,便仗劍大戰銅焰虎。
后面之事,徐疊便已知曉。
“沒想到,一份玉簡引起的大戰,竟還沒有熄滅,又引到了這里。”徐疊暗自感嘆。
沒過多久,二人便追上了余行、凌煙二人。
“師妹!”
張銀突然大喊一聲,嚇了他們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