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徐疊還想堅持跟師父共闖彭城,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青牛道人制止,道:“徒兒我知你如今能耐很大,但切記一點,不要將你修煉至尊訣的事情泄漏出去…”
“師父…我都沒說我所修是何功法,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徐疊突然抓住一個關鍵,面色有些古怪眼神中透露著不解跟迷茫,自己修煉并非至尊訣而是九尊訣,但傳承祖先確實是至尊,師父三年外出,三年沉寂,跟自己剛見面只不過半天時間而已,他又是從何人口中得知自己所修正是至尊訣呢?
青牛道人一拍額頭而后長嘆一聲,真是越關心越亂竟把這件事給說了出來,當真老了,一點城府也沒有。
“不要管師父我是如何得知,切記這一點就行,還有一點,若三皇朝開始注意你時,一定要記得將其一一誅殺,不要放跑任何一人,明白嗎?”說這句話的時候青牛道人已經將四周布下結界,防止外人探聽。
因為這件事關乎重大,如果不小心謹慎一些很有可能讓自己跟徐疊都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嗯!
徐疊雖然有很多要問的但止住嘴巴,而是鄭重點頭。
只是他心中卻早已翻起了熱浪,師父竟然讓自己跟三皇朝撕破臉皮,以一人之力抵抗這只龐然大物。
但不管師父出于何種心態,只要他讓自己做的那就一定要做到,不管前路如何迷茫,如何危險,將不往前進,不死不休。
只是彭城一行師父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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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姓彭者只有一家,乃顓頊大帝后裔,或者說是他最后一支血脈傳人。
如今黎的殘念還沒有恢復,不然徐疊還可以請教他有關這一脈的事情。
“師父這塊玉簡你拿著!”徐疊甚至想過要把至尊訣傳給師父,但他都不讓自己說出此事,想必也不會接受這部逆天玄功,所以只是將四象訣以及九轉體訣、天降甘露三種玄功傳給他,畢竟行走九州大地,沒有自保之力是十分危險的。
青牛道人也不推辭,只要不是至尊訣任何玄功他都要。
探入一絲意念查看三部玄功之后,青牛道人眉毛皺了一下,開口問道:“你可知我所修是何玄功?”
嗯?
徐疊沒想到師父會突然問這一句,但還是很快開口,道:“裂天訣!”
“不錯,正是裂天訣,如今有四象訣輔助簡直如虎添翼,此次彭城我勢在必行。”青牛道人的臉上露出堅毅神情,出口如同決堤將不回頭。
“彭城在何處?最起碼讓徒弟我知道吧?”徐疊見其收下三部玄功心中總算落下一塊石頭。
對于彭城這個地方,徐疊在天門爆裂從中逃亡的五百人之中,他懷疑就有彭城人,畢竟天門乃顓頊大帝之物,身為大帝血脈傳人豈能不至?
從他們從不拋頭露面這一點來看,此姓之人懂得隱忍而且十分低調,好像所圖甚大。
說完這句話徐疊右手一翻將那枚彭字玉石取出來,交給師父。
青牛道人伸出略顯顫抖的右手接過來,而后緊緊握起,雙目之中似有淚花閃爍,但只是一瞬間罷了,就被他忍了回去。
不報大仇,男兒有何面目流淚。
不努力拼殺,搏出一條大道,男兒流淚又有何用?
徐疊靈識敏銳自然查覺到師父異樣,再觀他神情好似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不敢打擾,恭立一旁。
呵!
良久之后,青牛道人才從回憶之中走出來,輕笑一聲,臉上盡是幸福神情,很是甜蜜。
“疊兒,告訴我你最近的一些經歷,為師想聽。”青牛道人看到徐疊站在一旁不言不語,心中甚至是欣慰,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只是自己不在這六年,他如何度過的?
身為人師卻不管不顧,將其一人留在虛空派,他如何挺過來的?
對于別的門派青牛道人或許并不知曉多少,但虛空派他卻很熟悉,因為他也是從一名普通弟子,漸漸成長到這一步,其中所歷艱辛不為外人道。
期間爾虞我詐,羨慕嫉妒恨等諸多七情六欲將主宰著諸多修士心性,從而造就一個亂象叢生的門派。
門派修士之間競爭、虐殺事件也時有發生,而失去靠山的弟子,所歷艱辛將難以想象。
徐疊只是苦笑,對于這些年如何過來的,他也不想去回憶,但師父堅持要聽他也沒有辦法,輕描淡寫把自己經歷說了一遍。
自師父離去他被欺凌三年,比喪家之犬還要不如,過得凄慘無比,但諸長老無一人伸出援手。
“你恨他們嗎?”青牛道人知道這些師弟師妹并非鐵石心腸而是管不了這么多,對待弟子要一視同仁,給他們最大空間讓其成長。
走到最后者才是真正的強者。
就像虛空派如今所剩二千弟子一樣,他們都是幸運兒,但誰又可以說,他們期間沒有如同徐疊一樣經歷過凄慘人生呢?
“恨?我為什么要恨他們,若沒有這段經歷,我怎會得到逆天造化,名揚九州。”徐疊一笑泯恩仇十分淡然,好像這件事并非發生在他身上一樣,根本沒有一點身為當事人應該有的表情跟情緒。
“不愧為我青牛的弟子,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有這等心胸,包容萬事萬物。”青牛大笑,笑聲震天動地,整個天牛峰都跟著顫抖。
山腰間的大殿中,正在修煉的蘇童五人嚇了一跳,趕緊遁入地底,以免大殿坍塌把他們給砸死。
最終他們也只是杞人憂天,因為笑聲很快就停止。
“經歷這么多想必你也有自己的是非判斷力以及情緒控制力,記得以后行事要三思而后行,不可莽撞,不管任何人陷入生死危境,你只有在能夠保護自身安全之下才可以施以援手,如若不然,為師命你不準出手,明白嗎?”青牛道人最后一句叮囑,徐疊雖然很疑惑,但也沒有多說,只是鄭重點頭,算是一種承諾。
好!
青牛道人拍拍他的肩膀,而后轉身準備踏入大殿,在踏入大殿門檻那一刻,他抬頭望了一眼上方的匾額,上書四個大字,卻是‘氣貫云霄’,乃自己親手所寫。
臉上露出微笑,青牛道人踏入大殿并關上殿門,徐疊沒有跟進去,因為他知道師父是修煉去了。
他不能浪費時間,因為很快就要去彭城,去見自己最心愛的妻子,或者說女人。
他們有沒有成婚徐疊不知道,所以稱妻子并不合適。
師父的女人。
這才最貼切。
不知不覺已是酉時,離明天出發還有一段時間,徐疊騰
空來到牛尖角,不知何故突然念頭通達,想到一處地方,再不去一躺以后將更少有機會前去。
也不通知所有人,他展開鯤鵬翅離開了虛空派。
在其身形飛出那一刻,虛空殿中的青虛掌門睜開雙目,不解徐疊這是要去干什么?
也正是在這一刻,傳承殿外也有一道玄光飛出虛空派。
離開門派之后,徐疊一路向東飛行,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想象。
飛過七星派山門,如今已經頹廢,荒草叢生,了無生機。
沒過多久,幾萬里已經飛過,徐疊從天穹高處看到地面上出現一座小鎮。
他化成一道青風落在小鎮外,而后取出一件白色長衫,卻像一個書生,一頭烏黑長發隨意扎起來,垂在雄偉寬廣的后背上,慢步走向小鎮。
此鎮在生前徐疊的記憶之中叫文水鎮,十二歲之前他一直生活在這里,跟隨義夫李夫子,還有陳夢那個小丫頭,給他當婢女,服侍他生活起居,冬天的時候還會給他暖被子。
當年徐疊還曾抱著她一起睡過覺,只是當時年少,不懂男女之事,如今再抱在一起睡覺,想必徐疊會被陳夢一腳踹下床。
呵呵!
想起當年一點一滴,徐疊竟笑了出來,臉上難得露出最開心的笑容,好像身上所有一切壓力以及無形氣息散去,成為一介凡人,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
返璞歸真!
徐疊也沒有想過他身上竟有這種變化,而且心性跟著流轉,念頭更加通達,好似完成了某種使命,再也沒有遺憾。
但就在他快要步入小鎮時,突然身后傳來一聲輕叱,聲音很熟悉,不由令其一怔。
緊接著就是一股熟悉的體香自身后傳來。
這股體香徐疊聞了十二年,而且就在不久前還聞著。
陳夢!
她怎么也在這里?
他快速轉身,三米開外所站一位身穿紫衣的貌美少女,笑臉如花,洋溢著一股青春氣息,不是陳夢又是何人?
“你怎么來了?”徐疊驚問道。
“你能來為何我不能來?”陳夢反問道。
“這里是我的家!”
“這里也是我的家。”
哈哈!
接著二人對視一笑,攜手共入小鎮。
八年之后,徐疊再入文水鎮發現這里環境依舊,有種令他十分親切的氣息,嗅在鼻腔間有種舒服的感覺。
“你之前回來過嗎?”徐疊問道。
“每年都回來!”陳夢答道。
“每年?”徐疊不相信,陳夢當年可是見死不救的冷血女人,豈會每年回來,但又不得不相信,因為陳夢已經伸出手準備擰他的肉,所以趕緊說道:“難得你還記得這個地方。”
“哪像某人,鐵石心腸,一入道門便把根源地給忘了。”陳夢挖苦徐疊,后者聽罷只是一嘆,問道:“你我都是遺棄子,相隔數月被夫子收養,難道你不想找出自己的身世,尋根祖地嗎?”
“找到身世又如何?更何況我的身世現在已經有些眉目,尋不尋祖地又有何區別?”陳夢覺醒部分血脈之力內有信息記載她是何人后裔,但并沒有說她父母是誰,因為這跟某種使命相比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