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我詢問十七爺關於皇陵的事情,這次十七爺沉默良久,才鄭重告誡,說他接下來說的事情,千萬不能外傳。
我們一個個難以抑制好奇,全都拍胸做保證,一個字都不外傳,支愣著耳朵,靜待下文。
“曹操七十二疑冢的傳說,你們都聽說過吧?”十七爺點燃一根菸。
“難道這附近,便有一座曹操的疑冢?”我語氣急促的詢問。
曹操這廝生性狡詐多疑,死後怕被人挖墳,故意設下七十二疑冢,真真假假,讓人不知道他埋在哪裡。
“這附近那座陵,可未必是疑冢。”十七爺意味深長的說。
我眼皮一跳,曹操埋在哪裡,一直是個謎,若能破解他疑冢真相,其中蘊含的利益,龐大的驚人,難怪一個荒僻小村,匯聚了這麼多外人。
“老爺子,你們怎麼就知道,附近這座陵,一定就是真的呢?”王胖子有些不服氣的問。
十七爺沒理會王胖子,而是盯著我,問:“你出身尋龍張家,有沒有瞧出附近風水玄機?”
我神色一愣,這一路過來,都是生死一瞬,哪有心情關注風水。
此刻十七爺提起,我纔拿出羅盤,走到院子中,觀望四周山水靈氣。
曲著手指掐算了半天,又仔細看了看遠處山脈,眼中露出震撼,回過頭說:“這附近,隱藏著一條龍脈?”
古代帝王選擇陵寢,一定選在有龍脈的地方,若附近真有一座曹操疑冢,十有八九,還真可能是正陵。
“你還是嫩了些,沒看出這片地方,是千古以來,爲數不多的風水寶地之一。”十七爺砸吧了下嘴,瞇著眼睛說。
我目光一凝,十七爺這句評價,可真夠高的。
龍脈雖然難尋,可是能得到“千古以來,爲數不多”評價的風水寶地,僅靠一條龍脈,可辦不到,難道這裡另有玄機?
我低頭瞧了羅盤半響,又再次掐算了一遍,發現附近那條龍脈,頂多算得上中品,萬萬夠不上十七爺那句評價。
“你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十七爺在一旁提醒。
“這裡是鬼城附近,難道?”我想到一個可能,說到一半止住。
據說,陰界也是有龍脈的,不過那地界的龍脈,比陽界稀有難尋一百倍。
“你只看到陽界龍脈,可是我翻遍各種典籍,發現鬼城附近,其實藏著一條陰界龍脈?!笔郀敀咭曃覀円谎?,緩緩說著。
“一陰一陽,千年難遇的雙龍奪珠之局,的確能稱得上有數的風水寶地?!蔽艺Z氣震撼的說。
若十七爺判斷沒錯,那麼附近這座疑冢,還真有可能是曹操真陵,畢竟這麼稀有的風水寶地,誰不心動?
“這事你們心裡清楚就好,千萬別外傳。”十七爺再次鄭重交待。
我們齊齊點頭,畢竟這事的牽扯,實在是太大了,沒有確定前,還是別亂說的好。
晚上,我心裡裝著事兒,一直睡得不踏實,在牀上翻來覆去,最後乾脆爬起來,走到窗邊,點燃一根菸。
對面屋檐下,一
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忽然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東西明明是人形,卻四肢著地,動作奇快。
夜裡視線有些模糊,我咬破手指,在雙眼虛點兩下,開啓洞明眼。
屋檐下的身影,四肢著地,跑的飛快,不時用鼻子嗅著什麼。
“屍犬!”我瞳孔微縮,殘破相經中,記載過這種邪物。
這是以殘忍邪惡秘術,用活人煉製成的一種邪物,來去如風,嗅覺十分敏銳。
據相經記載,古代的盜墓賊,爲了尋找墓葬,發明了這種邪物,而煉製屍犬的秘術,也一直流傳在盜墓賊的圈子裡。
瞧著月光下,明明爲人形,卻一舉一動,和犬類無異的邪物,我後背微涼。
那屍犬一路搜尋,向著我們??吭诼愤?,那輛破破爛爛的車子靠去。
“它想幹什麼?”我心中疑惑,那車上什麼都沒有,行李全都拿下來了。
屍犬動作極爲靈活,從破裂的車窗,竄進車內,似乎在裡面翻找什麼。
過了片刻,屍犬嘴中咬著一個透明塑料袋,四肢著地,竄了出來。
隔得太遠,我看不清那塑料袋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見那屍犬沿著屋檐,向這邊飛跑過來,我掐滅菸頭,緊盯著對方口中塑料袋。
離得近了,我看清透明塑料袋中,裝的是一些皮屑毛髮,心中一緊,想起一個可能。
有許多陰毒的邪術,施展都需要藉助媒介,而目標的皮屑毛髮,那是最好的媒介。
這事一定與呂國濤那孫子,脫不了關係,這孫子還沒死心,憋著勁在使壞。
我匆匆走過去,拍了拍王胖子,這貨睡得跟死豬似的,怎麼也叫不醒。
時間緊迫,我咬了咬牙,暗罵一句,翻過窗戶,向那屍犬追去。
不能讓屍犬把東西帶回去,我和王胖子對上那些邪術,還有幾分抵抗能力,可攝影師小馬,還有尹仙兒卻多半會死翹翹。
自己的恩怨,卻連累別人送死,這麼沒品的事兒,是個爺們兒都做不出來。
那屍犬跑得極快,我追了一段路,距離卻越拉越遠,心裡想著這樣不行,摸出勾玉劍,向前方擲去。
一道翠綠熒光,劃破夜空,向著前方屍犬飛去,刺中那邪物後背。
勾玉劍是邪祟剋星,屍犬身軀劇烈顫動一下,後背升起一股濃煙,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再也沒爬起來。
我跑過去收起勾玉劍,扯下屍犬口中塑料袋,剛準備回去,心中升起警兆。
眼角餘光,見到一把尖利的小刀,無聲無息,向我腰間刺來。
“是那個人草師!”我側身躲過刺來刀尖,揮手丟出幾張燃燒的符紙。
一個戴著鬼臉面具的身影,出現在一旁,正是白天緊追不捨的那傢伙。
對方手中雙刀,失去了一把,而且似乎還受了點傷,動作慢了幾分。
我心中冷笑,若是這貨當縮頭烏龜,那誰也拿他沒辦法,可如今丟了一把刀,還帶傷出來作死,不趁機除掉這貨,簡直對不起這送上門的機會。
不過,附近這地形不好,四周都是屋子,萬一被人躲在屋中打黑槍,那可劃不來。
對面那傢伙囂張的很,步步緊逼,手中剝皮青銅刀,又快又刁鑽,還不斷髮出冷笑。
我裝模作樣擋了兩下,轉身就跑,後面有一片山林,把這貨引過去,在那幹掉他,最好不過。
聽著身後不斷逼近的腳步,還有尖細的譏諷聲,我一聲不吭,只是悶頭悶腦跑著。
“蠢貨,趕著去山裡送死?弱雞就是弱雞。”尖細的聲音,帶著無盡惡意。
“指不定誰死!”我心中冷笑,不過這話沒說出來,眼看著魚上鉤了,半途脫鉤可劃不來。
“弱雞,跪下舔我鞋子,可以讓你死的舒服點。”尖細的聲音,以爲我怕了,更加得意。
我如一隻靈活的貍貓,竄進山林中,動作飛快,不時在身邊樹上,拍上一張符紙。
“弱雞,找到山洞沒有,趕緊鑽進去,遲了就等死吧?!奔饧毜穆曇簦谏磲岬靡怅幮?。
佈置的差不多了,我猛地轉過身,一擡手臂,勾玉劍快如閃電,向對方刺去。
那貨得意的笑聲,戈然而止,顯然沒料到我的反擊,會這麼的迅猛凌厲,一口氣嗆著,用力咳嗽了兩聲。
不過,這廝底子不錯,眼下因爲受了傷,反應才慢半拍,即使這樣,仍有餘力躲開刺來的勾玉劍。
“弱雞,敢玩陰招,我要把你一點一點剝了皮,點天燈!”對方老羞成怒。
我沒和對方浪費口水,趁對方援手沒來前,趕緊解決掉這廝,纔是正經。
雙方纏鬥了片刻,沒想到這廝也不完全是個蠢貨,發現情況不妙,也不要臉皮,轉身就逃。
還好,我早就防著他逃跑,口中默唸一句咒語,伸手一指,貼在樹上的符紙燃起,串聯成一根火繩,將那廝緊緊捆縛住。
這是最普通的困魔陣,估計困不了對方幾秒,不過有時候,分生死,一瞬就夠了。
“去死!”我用力擲出手中勾玉劍,在翠綠色短劍,接觸到對方的瞬間,他已經掙脫束縛。
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那廝被一劍穿心。
我看著倒下的屍體,準備過去收回勾玉劍,一股黑霧從屍體上升起,化作一個鬼臉,向我撲來。
“死了還掙扎?”我丟出幾張燃燒的符紙,將鬼臉打得魂飛魄散。
同時,我心中有些慶幸,從那升起的黑煙看,這傢伙明顯想把自己煉成邪靈,而且差點就成功了,可惜,倒在黎明前。
村子那邊,傳來雜亂人聲,有人打著手電筒,向這邊跑來。
我瞇著眼睛看去,見到最前面領頭的,是呂國濤那陰險毒辣的孫子。
猶豫了一下,見那孫子身後幾個人,瞧著實力不弱,我決定不上去找不自在。
對方也發現了我,遠遠罵了幾句,急匆匆向這邊跑來。
“孫子,爺爺又砍掉你一條狗腿,下次就輪到孫子你了?!蔽蚁蚰沁叴蠛傲艘痪洌ゎ^就跑。
回到屋中,對方似乎忌憚十七爺,沒有追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