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凡小心翼翼的行走于寂寂荒野之中,但是因為玄冥宗的一道‘血殺令’,卻是令大半個修真界風起云動。
即便是這荒郊野外,也是不時的有大批修士經過,一息十丈,對于凡人來說可謂已經極快了。但是對于凌一凡來說,想要短時間內逃出這片讓自己詛咒的天地卻是太慢了。
若想繞過玄冥宗逃往中洲,卻是不知道要何年何月,而且看這陣勢,如果短時間內還沒有發現自己,恐怕像自己這樣獨來獨往的修士,一定會被那些追殺者殺掉的。
若真紅了眼,那些冷血的家伙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的。而他又不敢拿出真實的實力來逃路,凌一凡如此潛逃已經過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里,他已經隱約的知道了有許多可疑的了凡修士被擊殺,拿到玄冥宗去認領賞,可是卻沒有一個是對的。
在自己被找到之前,還不知道有多少了凡修士會被這無妄之災所牽連,而命歸黃泉。
在這段逃亡的日子里,凌一凡的神經仿佛是一根緊繃的琴弦,不敢有絲毫的松懈,頭發有些散亂,面容有些憔悴,但眼睛卻是變的更加有神了。
凌一凡已經不記得自己被盤查了多少回了,有好幾次與死亡擦肩而過,他不知道在下一次的盤查中能否僥幸逃脫。
揉了揉淤青的胸口,這是不久前被盤查之人打傷的,那人故意出手,只是為了要檢驗一下他是否隱藏了實力。但是凌一凡忍住了,這段日子的盤查,雖然都有驚無險的逃過了死亡。但是卻讓凌一凡經歷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在那些盤查之人面前,他有時裝瘋賣傻,有時跪地乞求,有時可拎兮兮的被人憐憫…
在面對死亡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凌一凡選擇暫時的放下了尊嚴,但是這種仿佛看不到盡頭的日子,凌一凡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每當有修士從頭頂經過的時候,凌一凡心里都會不自覺的一緊。但是悄悄行走中的凌一凡并沒有發現,一個飄忽不定的身影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無聲無息的尾隨著他。
凌一凡一路驚險的潛逃了近兩個月時間,這兩個月里凌一凡感覺自己的神經都快崩潰了。雖然追查他的人并沒有真正的發現他,但是他不得不想盡辦法,絞盡腦汁的從一批批修士的盤查中,想辦法蒙混過關。每一次的盤查都是在與死亡握手,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而且很多時候還要面對尊嚴的踐踏,這讓凌一凡一直處于瘋狂的邊緣。
而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在凌一凡的身后尾隨了一個多月,在這一個多月里,他漸漸的斷定,眼前的那個自稱納元的修士,有九成把握就是那個被‘血殺令’追殺的凌一凡。
想到這里,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頓時有些激動起來,就連內心也感覺一陣火熱。心中連連暗道:“沒想到呀沒想到,你居然隱藏的這么深,面對那么多的羞辱竟然都忍過了,有的羞辱就連我都看不下去。面對那么多的盤查竟然都蒙混了過去,真不知道是你太機智還是你太幸運,可惜你被我遇到了,更可惜的是你也被我盯上了。”
那個聲音自言自語道:“等會兒到了沒人的地方再揭破你,免得被人發現,到時候就變得麻煩了。”
這‘血殺令’百年難遇,并且被追殺的對象,又是整個修真界有史以來修為最低的人。自然引得無數修士參與進來,其中不乏有許多奇人異士修為絕頂,智慧過人之輩。所以凌一凡被發現,也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這萬千修士要將一個了凡修士給挖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那個隱藏在黑暗中,尾隨著凌一凡的那個身影,便是一位十分了得的人物,在這九死一生的劫難下,凌一凡這回恐怕不會像以前那么容易逃脫了。
就在凌一凡行至一處荒涼之所,見四下無人,準備停下來休息一會兒時,突然,一個猶如鬼魅般的聲音在這曠野之中響起,“沒想到你就是凌一凡,我整整跟了你一個多月,你的那份隱忍和堅忍都讓我很佩服!”
凌一凡被這聲音驚得可謂是三魂已去了兩魂,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人跟蹤了一個多月了,而自己竟然卻毫無所覺。如果空陌塵在的話,是萬萬不會如此的。
鎮定了一下心神,凌一凡四下望去,卻并不見有任何人影。但是剛才的聲音,凌一凡斷定絕不是自己幻聽。
凌一凡負手而立,對這空曠的荒野開口道:“既然閣下已經跟了我這么長時間,就不要藏頭露尾,還是出來一見吧!”
那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影心中暗暗驚訝,此時的凌一凡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驚慌和跪地求饒,而是在一時的驚疑過后,很快的平定下來。
那道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緩緩的走了出來,凌一凡定睛看去,只見在距離自己數里之外,一道身影迷蒙的幻化而出,漸漸變得凝視,最后緩緩向自己走來。在陽光的照耀下,只見此人一身灰衣,身材干瘦,卻是一個鷹鼻鷂眼的老者。
凌一凡心中一突,這回恐怕難以脫身了。那老者來到凌一凡百米之處停了下來,饒有興致的看著凌一凡。開口道:“怎么?是你主動承認還是我來幫你分析分析?”
這段時間的潛逃還有與那些盤纏之人的應付,早已讓凌一凡疲累了,厭倦了。此人竟然敢說跟了自己一個多月,不管是真是假,觀此人的姿態,似乎與以往的盤查之人都不同,恐怕其所說的多半也是真的了。
凌一凡定定的望著這名老者,回道:“這一路以來,有無數人都說我是凌一凡,不知道你憑什么就這么肯定的認定我就是凌一凡,既然你說你跟了我一個多月,那我就聽聽,你是如何斷定我的身份的!”
這老者陰陰的一笑,這一笑讓人感覺空氣都有一絲冷颼颼的陰風穿過。只見這老者不急不慢的對凌一凡回道:“這一個月里,你的所有舉動我都看在眼里,第一,你真的是納元修士嗎?你明明是了凡九階的修為,卻偏偏將自己隱藏為一個納元期的修士。第二,就算是你不想在這非常時期招惹是非,而故意隱藏修為。但是我一路跟隨你數十萬里,你的路線是要繞過玄冥宗的范圍,繼續向東南方行進。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的了凡修士,或者屬于這里的宗門勢力,為什么不呆在宗門躲避這場風波,而是在這荒郊野外徘徊于生死之間。雖然你修為不高,但一個了凡九階的修士,在任何一個普通的宗門,都絕不會沒有絲毫名氣。如果你能說出一個宗門證明你的身世,我倒可以再多費一點時間陪你走一趟,但是我想這可能不需要了。或者,你把你的空間戒指給我檢查一番的話,或許我可以解解心疑。”
聽著這老者的分析,凌一凡的心一直沉到了谷底,他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實修為。這一路來,雖然也遇到過入圣修為的修士,但都沒有感悟秘術,也沒有遇到擁有可以識破自己修為之寶物的修士。這一路可謂已經是十分幸運了,但眼下這幸運卻是不在了。
至于自己的空間戒指,先不說里面那神秘的秘寶,就是那件仙級極品的靈劍都會令無數修士眼紅和瘋狂。如果交給這老者檢查,那豈不是自尋死路?所以凌一凡是萬萬不會交出空間戒指的,看來今天這一劫是難以逃脫了。
“難道眼前這個老家伙,是一個感悟了法則的入圣修士,甚至是通玄修士?亦或者是擁有什么可以識破自己修為的寶物,而本身修為并不是很強?”凌一凡心中暗暗猜測,對于這兩種可能,凌一凡更希望是后者。
此時,凌一凡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和緊張,如今自己除了幾件品階不錯的兵器之外,已經沒有了任何底牌可以保護自己。對于那件秘寶,凌一凡如今的修為還無法解開封印。
見凌一凡沉默不語,那老者若有所思的看著凌一凡,開口道:“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怎么不辯駁辯駁嗎?也許你辯駁的有理,我會像其他盤查你的修士那樣放過你!”說著老者的目光閃過一絲陰森的狡猾。
凌一凡緊緊的盯著老者的目光,片刻后緩緩的道:“你既然尾隨我這么久,想必早就懷疑我了,但你遲遲沒有對我動手。如今才揭破我的身份,想必不會只是為了揭破我這么簡單吧?”
老者面色一凝,沒想到眼前的小小修士,竟然如此冷靜和鎮定,竟然還能在這種情況下分析我的用意。
這老者沒有否認和反駁凌一凡的質疑,而是對凌一凡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我殺了你,然后帶著你的尸首去玄冥宗領賞。”說完,這老者頓了頓。
凌一凡沒有答話,而是定定的注視著老者,等待他接下來的一番話。
這老者停頓片刻繼續道:“這第二嘛,如果你肯拜入我門下聽我吩咐,我不但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還可能幫你逃過這一劫。”
凌一凡聞聽這第二個選擇,心中一動。這第二個選擇,此時對他極具**力,但是這個看似沒有任何壞處的選擇,真的會像他想象的那么簡單嗎?
凌一凡心中念頭百轉,猶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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