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一凡借口去城里辦事,凌清江并沒有多想,凌一凡走出家門,便御劍向天麓城的方向飛去。
風隱村距離天麓城并不算很遠,十多里路程,凌一凡片刻便來到天麓城,在一無人處落下來。凌一凡來到城門前,門前有一隊士兵把守,盤查過往行人,城門高大,城墻約有十丈高,這天麓城占地將近方圓百里,在血煞帝國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城。
凌一凡早已換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跟在人群中排隊接受盤查,凌一凡沒有招搖過市的飛過去。覺得還是低調一些的好,輪到凌一凡時,守城士兵看了眼凌一凡并沒有為難他。
凌一凡走進城內,這城里車水馬龍十分繁華,到處都是過往行人和買賣的商人。凌一凡神識覆蓋天麓城,仔細的搜尋著,像凌一凡這般神識仔細的一處處搜尋觀察卻是極其耗費魂力。
過了一會兒凌一凡收回神識,腦袋有些隱隱的脹痛,他大概判斷出方家的所在位置。這天麓城有四大家族,剛才他神識發現這城里共有四處比較大的宅院府邸,共占據此城的東南西北四處方位。在這四個宅院中其中有一處最大的府邸位于東邊,這府邸上書兩個鍍金大字‘方府’,想來這就是方家了。
凌一凡現在所處位置在南門,離東邊的方府并不算遠,凌一凡辨別方向便向‘方府’所在的位置走去。在行走間施展了《風速訣》,一步十丈,路人只覺身邊一陣微風吹過,并沒有在意。
不出片刻功夫,凌一凡便來到一處氣勢恢宏的府邸,赫然便是方府。這方府大門緊閉,門前左右各兩名守衛,只有旁邊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耳門打開著,想必凡是要進去的人都是通過這個偏門進去的吧。
凌一凡走上前去,對四人道:“請問這可是天麓城四大家族的方家?”
四人一愣,莫說在天麓城,即便整個血煞帝國不知道方家的也不多。眼前之人看其樣子似乎并不怎么知曉方家,四人都是凝神期的修為。但也算不上真正的修士,都是家族中培養的族人,只因家族與‘血煞門’的特殊關系,所以得以獲得一些低階秘訣和功法供族人修煉,資質好的都進入宗門修行了。這些修煉了功法的族人雖然修為不是很高,大多都在凝神或入微之間,但確是比普通的凡人厲害的多。
四個人上下打量著凌一凡,其中一人開口道:“不知閣下是什么人,打聽方家又有何事?”
“果然是方家。”凌一凡確定了這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標之后并沒有客氣。沒有回答那人的問題,而是沉聲道:“是方家就好,去叫你方家家主出來見我。”
“什么?”幾人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上下看著凌一凡,一身粗布衣服,相貌平平,在四人的觀察里并沒有什么出奇之處,怎么看也不像什么有身份的人。再說,即便是血煞帝國的國君到此也不敢如此語氣說話,這人不是瘋了就是找茬的。
敢在方家找茬當真是太歲頭上動土。自從方家那名直系血脈的族人成為‘血煞門’太上長老之后,方家還從沒遇到過敢來挑釁的人。
四個人冷冷的看著凌一凡,這血煞帝國每天來拜見族長的達官顯貴他們見的多了,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來到這里都得客客氣氣,畢恭畢敬。
“方家家主豈是你想見就見的,今天你若不把話說清楚了是別想離開這里了。”說著四人便把凌一凡圍在了中間。
凌一凡站在原地對四人的舉動熟視無睹,再一次開口,聲音多了一絲冷意,“我再說一遍,讓你們方家家主出來見我,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凌一凡的話帶著一絲不可置疑的語氣,似乎是在吩咐他們,聽到凌一凡如此說話,這四人再傻也知道了凌一凡就是來找霉頭的,真不知道這人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了,真敢到方家找不自在。
四人無心去理會這些,紛紛拔出武器向凌一凡攻擊而來,他們要把眼前這個狂妄自大的家伙擒住交給家主發落。
看著四人攻向自己,凌一凡并沒有太過在意,如今這種場面在他眼里不過是兒戲一般。一掌揮出用出了《斷空掌》五成的力道,若是十成力道這四人恐怕得當場斃命。即便如此也讓四人頓時感覺被千斤巨石擊中,好在幾人也有凝神期的修為,雖然重傷但不至于有性命之危。
幾人被凌一凡打退,個個心中駭然,原來對方是一名修士,看起來修為不低,怪不得敢來方家找麻煩。不知道方家因何得罪了眼前的青年,不過即便是修士也要給方家幾分面子,眼前的青年卻不知是什么來歷。
凌一凡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的四人,開口道:“既然你家家主不方便出來見客,那我便親自進去拜會拜會,你們把大門打開。”
幾個人面面相覷,皆不敢做主,這方家的大門可不是輕易便能打開的。即便是王公貴族也沒有資格讓方家打開大門,一般皆是從那耳門進入,如私自打開這大門,其后果可不是這四人能夠承受的起的。
凌一凡見四人呆愣在那里,心中不耐煩,走到門前,一掌揮去,卻是用了十成力道。只聽‘砰’地一聲,這可以將萬斤巨石拍成粉末的一掌,卻只是將那大門打的向內凹陷進去而已,凌一凡見大門沒被打開,輕咦一聲。
這大門乃是方家耗費巨資用玄鐵打造的,除非凌一凡取出赤炎劍,否則尋常手段是很難毀壞這大門的。正在這時院內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是誰敢在方府鬧事?今天不將你碎尸萬段殺一儆百,以后阿貓阿狗的還不隨便跑到方府來叫囂了。”
凌一凡沒有動作,而是淡定的站在府門前等候里面的人出來。不一會兒,大門被緩緩打開,里面出來一隊護衛,大約有三四十人。為首一人是一身材魁梧的壯漢,滿臉絡腮胡子,此人是方府的護衛隊長,擁有入微的修為,這大漢一臉兇神惡煞的走出來,看到地上躺著的四人還有站在門前的凌一凡。
這來找茬的人不言而喻,自然是站在門前的青年,這大漢怒道:“是你在這鬧事?來人,把他給我拿…”還沒等他說完,正準備回頭吩咐手下,突然看到那大門上清晰巨大的掌印。頓時后半句話便噎在了嘴里愣是沒有說出來,這大門他可是非常了解,就算他也無法損傷這大門分毫。頓時判斷出眼前這青年可不是他得罪得起的,即使身后的護衛一起上去再加上自己恐怕也是白搭。
這莽漢看似莽撞,實則粗中有細,就算他逞一時之氣,若真受傷殞命可是大不值得,就算方家為其討回公道又如何?命是自己的,若真遇到連方家也得罪不起的那還不是死了也白死!雖然他認為這種情況不太可能,但小心使得萬年船!這莽漢在心中一直都執行著這個原則處事。
雖然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對方,但樣子還是得做做的。要不然他堂堂一個方家護衛隊長,就這么一聲不響的退縮豈不被人笑掉大牙,就算方家恐怕也不會再任用他了。忙改口喝道:“你好大的膽子,敢在這里鬧事,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有種報上名來。”
凌一凡有趣的打量著眼前這個莽漢,“在下凌一凡,特意來拜會你家家主,只是你家這幾個看門的不識抬舉,所以弄壞了你方府的大門。”
這大漢看了眼凌一凡,對身后的護衛吩咐道,“你們幾個看好了他,我進去通稟一聲,一會兒等待家主發落!”
這大漢轉身進入院內向方家家主通稟去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這大漢從內走了出來,對凌一凡道:“家主請你進去說話,跟我來吧!”
這大漢領著凌一凡向內走去,這時離方府大門遠遠的早有許多人站在那里向方府的方向看來。早在先前他們便發現了這里的情況,但他們并不敢太過靠近的看熱鬧,此時見凌一凡安然無恙的跟那大漢走了進去,都紛紛猜測議論起來。
凌一凡跟在那大漢身后,向著這院落四周打量了幾眼,亭臺樓閣好不氣派。當真是大家族才有的手筆,穿過一條走廊,七拐八拐的來到一處廳堂,這里便是召見客人的地方,那大漢將凌一凡領進里面,“你先在這里稍等一會兒,家主馬上就到。”說完這大漢便退了出去。
凌一凡打量著這寬敞的大廳,這里的桌椅古色古香陳設考究,凌一凡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閉目凝神,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便是當今方家家主方鎮山。凌一凡睜開眼睛,起身象征性的打了聲招呼,方鎮山從凌一凡身邊走過,并未理會凌一凡。
凌一凡并未在意,內心冷冷的道:“架子倒是不小,一會兒看你還能否端得起來。”
方鎮山走到上首主位坐了下來,若不是那護衛隊長向他稟報說眼前這青年修為高深,可能來歷不小,他才不會來到這里召見這位陌生的客人。眼前之人他并不認識,在印象中沒有得罪過此人,像凌一凡這樣的修士如果有過一面之緣他定會記得。
但眼前的青年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若是眼前之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即便他是修士,光憑他膽敢在方府門前鬧事毀壞府門便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老夫方家之主方鎮山,你就是凌一凡?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方鎮山向凌一凡故意問道。
凌一凡緩緩的道:“知道,天麓城四大家族之首方家,即便在這血煞帝國也是威名赫赫,只因有一族人是血煞門太上長老。我說的可對?”
聽聞凌一凡如此回答,這方鎮山頓時心里犯起了合計,對眼前這神秘青年的身份有了一絲忌憚。對方明知道方家的勢力還敢主動找上門來,不管眼前這青年是否在故弄玄虛,眼下還是得謹慎對待,若真有來頭倒也罷了,若是來方家招搖撞騙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里,方鎮山開口道:“我們好像并不認識吧,不知我方家什么時候得罪過閣下,以至于讓閣下如此興師動眾,我方家一向恩怨分明,若真有得罪之處自會給閣下一個交代。若是一場誤會還望閣下給我方府一個說法!”方鎮山常年身處高位,那種凌然而下的氣勢卻是不知不覺便流露出來,給人一種壓力。
方鎮山這番話說的不溫不火,但卻掩飾不住其中的霸氣,一個凡人要一名修士給個說法,這話恐怕也只有方鎮山敢說的出來。
凌一凡知道眼前的方家之主并不是易于之輩,沉聲開口道:“三年前方家有一隊人馬在天麓城外的官道上打傷一人,此人重傷垂死,不知方族長可否記得。或許方族長平時事務繁多記不得了,你也可以找屬下問一問。”
凌一凡說完便閉起眼睛不再說話,等待方鎮山的答復。以他的判斷這方鎮山就算知道是自己人所為恐怕也不會輕易承認,以方家的勢力恐怕這種草菅人命的事做的并不少,也不會在乎。
果然,那方鎮山在聽了凌一凡的話后并沒有細問,而是開口道:“閣下所說之事在下并無印象,或許真的是我方家的屬下不小心所為也說不定,既然閣下能理直氣壯的找到我方府,想必也是有一定的把握,請閣下開個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定會盡力而為。”
顯然方鎮山并不想在這事上與凌一凡多做糾纏,他內心也明白,對方敢來方府理論定然有幾分把握。
以對方的身份也不太可能會無緣無故的誣賴他一個凡人,更重要的是他清楚自己家族屬下的行徑,像這種打傷平民的事并不少。
他也時常約束府中眾人,但方府之人多仗著方府勢力行事并無忌憚,他作為族長也只能約束而已。只要不是捅太大的漏子,是不可能因為一個普通人真的責罰自己的族人。
若不是看在凌一凡是一名修士的份上,而且很可能是一名納元以上的修士,否則方鎮山才不會如此放低姿態的同凌一凡說話并讓其提出條件。
雖然他方家并不在乎凌一凡這樣的修士,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還不清楚凌一凡的底細和背景,所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然是最好了,在他想來凌一凡來方府不外乎就是想要一些好處罷了。
當然,這只是他一廂情愿的想法而已。